第9章 和殿下的合作

宣綺出了北邊的城門，春日裡的風已經暖和起來。微風拂面，帶著樹木的清新味道，是新生的徵兆。

陸錦之一身黑衣勁裝，寬肩細腰，身材十分勻稱，緊束的腰身更顯比例，身姿英俊挺拔，倒有江湖兒郎的氣概。

他身邊的兩名男子都是生面孔，一個年輕的，腰前佩刀，侍衛打扮。一個年邁的，衣著樸素乾淨，是位斯文的老頭子。影子倒是沒有伴在身邊，怕是又在哪個暗處藏著吧。

此時三人正在一棵柳樹下等著，她小跑著上前，恭敬地喊下。

「這是伺候我的丫鬟，此行就讓她跟著吧。」

這話是說給身邊的侍衛聽的，之前宣綺沒見過他身邊有這麼個人，看來是陛下的安排，她現在不宜暴露身份，就暫時扮他的丫鬟吧。

「小人齊川」，侍衛朝她招呼道，「這位是趙太醫。」

「你們叫我阿綺便好。」

趙太醫也同她點頭招呼，幾人也算是打過照面了，齊川將另一匹馬牽到她面前，順勢接過後，她腳上一蹬，輕鬆上了馬。

齊川看她的眼神稍微沉了沉，一個普通的丫鬟會騎馬？

幾人快馬而行，離開了帝都。

看著男主策馬在前的模樣，卻有些少年英姿。烏黑的髮絲被風揚起，策馬時搖曳的身姿，駕馬時清冷的嗓音，就連背影也很好看，不愧為未來的君王。

齊川看著宣綺緊盯著殿下的眼神，感覺兩人的關係並不是主僕那麼簡單。

以現在幾人的速度，到達鹽丹城大概需要三日有餘，他們得儘快趕去阻止流民***。

四人日升出發，未來得及吃上一口熱飯，路上沒有多做停留，等發覺累時天色已近日暮。

「殿下，時候不早了，不如先找個地方休息吧。」

他們現在所在的地方叫汴陽城，是翎雀靠近北部的城市，此城多以經商為主，富貴程度可與帝都相比。

四人進了城，城內人流較多，各色打扮的人，外來的商人或是衣著華貴的富人，無不顯示這座城的繁榮。

街上的人群較多，四人只能下馬步行。陸錦之走在最前面，齊川將主子手裡的馬兒接過，恭敬得跟在後面。趙太醫體力欠缺，努力跟著前面兩人的步伐。

宣綺被落在了最後，因為第一次來汴陽城，面對形形***的人，她有些好奇，步子也走的慢了些。

現在他們所在的街是城內最外圍的街道，越靠近城中越為熱鬧。由於四人只是在此留宿一晚，沒必要太引人注意，便只隨便找家客棧住下。

抬頭匾額上寫的如意客棧，名字倒是很普通。小二將四人的馬牽去了馬廄，她看著匾額上的字有些發愣。

前面三人已經進了客棧，她才反應過來，後腳跟著進去。

即使是汴陽城最外圍的地方，客棧里依舊人流涌動。陸錦之在二樓靠窗的位置坐下，齊川在前台定客房。

她后一步上樓，就看到陸錦之坐在窗邊，夕陽的餘光有些泛紅，映在他白皙又清冷的臉上，有一種君子如蘭的高潔。

她拍了拍自己的臉，讓自己清醒一點，果然美色誤人。

才在桌子旁坐下，齊川也上來了，陸錦之看著窗外，似乎不是很想搭理人，由著他們點了些菜。

「殿下，已經傳信讓鹽丹封城了，但是出城的百姓太多，瘟疫已經向周圍蔓延了。」

齊川向陸錦之稟報著現在的情況，但是我們下還是一副無甚波瀾的模樣。

「傳信讓鹽丹周圍封城，我們得儘早趕到鹽丹，今日早些休息，明日一早出發。」

看出了陸錦之沒什麼胃口，隨便吃了些便各自回房了。用完膳天色已黑，宣綺與他的房間相鄰，房間的隔音效果不是很好。

她將房間的窗稍稍開了些，以便通風。房間的窗對著客棧的後巷，那裡一片漆黑，什麼也看不到。

明明客棧的前廳人流聚集，熱鬧的很，可屋子後面的巷子里卻安靜的只有野貓的叫聲。

她剛想將窗戶關上，就聽到巷子里傳出了一些動靜，因為原身習武之人的耳力極佳，她也能聽到大概。

像是有小孩子在掙扎的聲音，還有男人謾罵的聲音，接著就是「啪」的一聲，像是一記響亮的耳光，先前那個孩子的掙扎聲止住了，傳來的是另一個孩子的哭聲。

聲音隔著有些距離，若是一般人應該是注意不到的。宣綺也有些好奇起來，難道是客棧里哪個無良的爹在打孩子？

可是沒多久就聽到有其他男子在說話的聲音，具體說了什麼她聽不真切，但是聽語氣也不像是父親與兒子的交流。

她也忍不住有些好奇起來，掀起窗戶躍入了黑夜中。在隔壁的陸錦之，將她的動靜聽的一清二楚。

她尋著聲音一直往巷子的深處走去，找到了客棧最後面相連的一處小屋子，像是柴房，有些破舊。裡面有昏暗的燈光，剛才的掙扎聲也已經停了。

她想走近些瞧瞧，就聽到裡面有男人說話的聲音。

「可別再弄出什麼動靜，明一早就把他們送出去。」

是一個大漢粗獷的嗓音，另一個回道：「今夜輪流值班，你先去睡吧。」

兩人說著就要出來，宣綺連忙找了角落隱藏起來。其中一個大漢走遠了，另一個則守在門口。

聽他們說話的意思，怎麼有種人口拐賣的感覺。

只聽一聲悶哼，門口看守的大漢已經倒在了地上。她從大漢身上掏出了門鎖的鑰匙，將屋子打開。

裡面是破舊的柴房，柴堆里倒著兩個孩子，雙手被麻繩捆著，是兩個男孩。

十幾歲的樣子，一個乾淨秀氣，另一個卻很好看。即使閉著眼睛，精緻也遮蓋不住他的漂亮。

清秀的男孩衣著錦緞，像是富家子弟。漂亮的男孩則穿的破破爛爛的，小臉乾乾淨淨，但臉上紅色的手掌印卻觸目驚心。

宣綺走上前，輕拍了拍兩個孩子的臉頰，兩人才悠悠轉醒。

清秀的男孩還有些懵，漂亮的男孩則有些戒備地看著她。

「別怕，你們是被抓來的嗎？我可以救你們出去。」

「姐姐救救我，我好想爹娘啊。」清秀的男孩說著就要哭起來。

漂亮的男孩則是不發一言，目光緊緊地盯著她。

「別怕，我帶你們出去。」

給他們鬆了綁，兩人的雙手已經被勒的發紅，從漂亮男孩破爛的衣服透出的皮膚可以看出，他身上青青紫紫被毆打的痕迹。

她才將兩人鬆綁，就感覺脖子上重重一擊，眼前一黑就暈了過去。

因為她擋住了兩個孩子的視線，所以並沒有人發覺，剛才門口暈倒的大漢，什麼時候已經站在她的後面，拿起棍子敲暈了她。

「姐姐」，清秀男孩發出一聲驚呼，宣綺已經倒在了地上。

「哪裡來的娘們，也敢來這救人。」

大漢不拿她當回事，將她的身子翻過來，但在看清她面貌的時候，他眼睛卻亮了。

「哪裡來的小娘們，長的這麼標準，定能賣個好價錢。」說著猥瑣地笑起來。

清秀男孩看到逃跑的希望破滅，又開始哭哭啼啼，被大漢喝了一聲，嚇的再不敢多言，漂亮男孩卻始終不吭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