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死亡如風，常伴汝身
對方連自己的系統都知道？
李風頓時就推翻了入夢之魔的可能性，畢竟以系統的大能，是不可能被其他生物探知的。
「如此中二的名字，是你潛意識的體現。」
燭完全看透了李風的心中所想，「包括系統的加點方式、力量體系、異能規則，以及那些劇情，系統隨身、殺伐果斷、路遇美女、征戰四方......」
「在這些劇情中，你沒有任何的危險，如同爽文的絕對男主一般，逢凶化吉、加點升級，怎麼樣都死不了。」
「因為這些，都是你潛意識中希望發生的故事！」
「現實中哪有這樣的好事？死亡如風，常伴汝身，才是真理。」
李風搖了搖頭：「你如何知道我的記憶和潛意識？」
燭微微一笑：「因為我是管理員，我能進入你的靈魂世界，你所有的記憶，對我來說，都不是秘密。」
李風嘆了口氣：「雖然你的話，我連半個字都不願意相信，但我不得不承認，你能知道系統的名字，就證明你說的......都是真的。」
「那我所經歷的一切，包括我在靈魂世界里的重生，又是怎麼一回事呢？」
燭的手中，換了一支雪茄，輕鬆地說道：「你本來是一名高階冒險者，代號羲，你有一群生死與共的隊友。」
「當然，你們都不是什麼好人，坑蒙拐騙、燒殺搶掠、無惡不作。」
「你上一次的冒險任務，是在一個異時空的喪屍末世里生存十五年。」
「本來按照你的實力，以及擁有的晶元數量，是不可能會死掉的，但你似乎是吃多了沒事做，選擇了自殺，在異時空里消滅了自己的靈魂！」
自殺？
李風瞪大了眼睛。
像他這麼低調而英俊的男人，怎麼可能自殺？
燭繼續說道：「雖然你放棄了自己，但你的隊友們並沒有放棄你，她們用自己全部的晶元，湊了一筆天文數字般的重生費用，讓你重生。」
「在無數的冒險任務中，數不清的冒險者，不是在冒險中變態，就是在冒險中變壞，直到精神徹底崩潰。」
「為了測試你靈魂的真實狀態，我抹去了你的一切記憶，給你設置了重生末世這樣一個新手任務。」
「這個新手任務的一切劇情，都精選於你上一次的冒險任務，同時用你所處真實世界的背景，以及你的潛意識，共同構建了一個虛擬世界。」
「但我很快就發現，你的靈魂很正常，不僅沒有了再次自殺的念頭，整個人也變得和以前完全不一樣了。」
「因此我提前布置了新手任務的通關挑戰，就是剛才那個場景，通關的條件，並不是殺掉怪物，而是要你堪破虛幻，並自願回到真實的世界中。」
「你不僅看破了我設置中故意留下的破綻，還選擇了回到真實世界，那這個簡單的新手任務，就通關了。」
「重生之時，我會把你在真實世界中的部分記憶，還給你。」
「當然，不包括你以前的一切任務記憶、從冒險兌換系統獲得的實力，以及存儲在系統里的晶元，因為，你現在就是一名一階冒險者菜鳥。」
「擁有高階冒險者的一切，包括人際關係，會嚴重破壞冒險任務的公平。」
李風：「......」
事情的真相，他都明白了。
合著這一切的經歷，都是自己的黃梁一夢？
但......
「那朱顏呢？」
李風似乎發現了燭語言中的漏洞。
如果這一切，都是虛擬出來的，其他的劇情人物都好說，但朱顏，絕對是個抹不去的存在。
她稱呼自己為「小羲」。
用燭的話來講，這是他的冒險者代號。
這就意味著，她是知道自己冒險者身份的！
如果這一切都是燭構建出來的虛擬世界，那就說不通了。
朱顏又不是死侍，知道自己位於一個漫畫世界里，而且還知道漫畫外的一切......
這是個邏輯漏洞啊！
「你的冒險代號羲，取自華國傳統的神話人物，伏羲，而朱顏的代號，是媧，取自女媧。」
燭笑了起來，「我說過，你會知道事實的真相，因為她就是你最信任的隊友之一，也是一名高階冒險者。」
「你們不僅在一起經歷過很多冒險任務，在真實世界中，也差點成了情侶，遺憾的是，你們都太要強了，最終有情人終成隊友。」
「我雖然抹去了你的一切記憶，但你的潛意識，仍然在靈魂世界里構建出了她的形象，並且把她設定成新手任務後續的主要劇情人物，賦予了她強大的力量，以及無敵的人物背景。」
不對！
這下子漏洞越來越大了。
李風遲疑了一下，還是說了出來：「你不是抹去了我的全部記憶嗎？那我怎麼還記得她的形象？」
「人類的記憶，和潛意識，是兩種不同的東西。」
燭說道，「人類感受、感知和閱讀到的各種信息，儲存在腦細胞中，就形成了記憶，用科學來解釋，記憶是有物質載體的。」
「而潛意識，存在於人類的心理活動過程中，是已經發生，但並未存儲於腦細胞中的心理活動過程。」
說到這裡，燭又笑了起來：「我雖然無所不能，能夠改變、複製、清除記憶，但正如上帝也創造不出他舉不起的石頭，我對人類的潛意識，也只能利用，而不能完全掌控。」
「因此你潛意識裡出來的問題，我也只能把它當作背景，放到新手任務中。」
「你重生到真實世界后，我能抹去你們彼此之間的記憶，但無法抹掉你們的潛意識。」
「也許在某個瞬間，你們在經過一個街角時，會遇到一個最熟悉的陌生人，她，或者他，也許就是你以前的隊友。」
看著變得文青起來的燭，李風苦笑道：「那我還能恢復這部分記憶嗎？」
他還是不願意相信燭所說的一切，想在所謂的真實世界中，找到朱顏，了解事情的真相。
如果有關於她的記憶，被全部消除，他又如何找到她呢？
「等你成為高階冒險者的時候，我會恢復你們之間的記憶，包括你的其他隊友。」
燭哈哈大笑，「還有問題嗎？沒有的話，我就送你去重生了。」
「那盤寶兒和十方呢，它們怎麼知道我的代號？」李風又想起了一個小BUG。
「他們也是你的隊友，盤和方，在你的潛意識裡，這兩個人，成為了一個狗頭人身、雌雄同體的怪物，以及一把廢話連篇的叉子，我就把他們作為素材，放進了新手任務中。」
燭笑道，「並且把破綻放在了盤的身上，看來你對你的這個隊友，怨念很深啊。」
李風：「......」
「好了，關於冒險者的一切，你可以在真實世界，以及冒險任務中，去慢慢了解。」
燭揮了揮手，純白色的空間，很快就消失了，李風的靈魂，回到了他原來的身體中，正趴在剛才那間辦公室的實驗台上。
「等一下，我還有很多問題......」
李風抬起頭。
燭的身影早就消失了，李風的腦海中，傳來了他的聲音：「新手引導時間已經結束，一階冒險者，你的第一次靈魂冒險任務，將在今天晚上的八點鐘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