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陳家
出了縣衙后,吳雍感到一陣輕鬆。
雖然他現在已經是個活人,且只修武道,不受那龍氣法禁壓制。
但縣衙乃是整座縣城內,龍氣法禁的支點,在此受到的壓制最為強烈。
劍匣里的屍魔以及魔劍,傳來一陣陣的悸動感,讓他感到很是煩悶。
畢竟,爛船還有三斤釘呢,這大乾,還沒亡呢。
要是大乾稍微強盛一點,吳雍都不敢帶著這倆進縣衙。
走著走著,感到腹中一陣飢餓,吳雍便在回家的路上,找了個麵攤,隨意對付了兩口。
又去藥鋪了一趟,買了葯浴所需要的材料。
畢竟前身修為實在太差,再不氪金修鍊,年齡上就來不及了。
看著手中的藥包,吳雍臉上露出苦笑。
這一包葯,就花了六兩銀子。
要知道一個銅錢就能買個饅頭,一碗肉面也不過七個銅錢罷了。
果然是窮文富武,尋常人家識字至多也就花費幾兩銀子,若是要考次鄉試,也不過是二三十兩銀子的花銷罷了。
可這,僅僅只夠幾副葯錢。
若是在吳國,三十兩銀子掉在地上,吳雍都不會撿。
現在卻不一樣了,那三塊金磚,是他僅剩的財產了,前身和眾潑皮在墓中看到的金銀,其實是幻術變化而成。
正苦惱著以後的葯錢該怎麼辦呢。
吳雍便不知不覺的就走到家附近。剛到巷口,便見一慈眉善目的老人向他走來。
「吳小子,你快走吧,那陳家派人來找你麻煩了!」
吳雍從腦海中的記憶得知,這是看著他長大的鄰居李全。
「多謝李老伯了,只是,都被人欺負到家門口了,我可不能一走了之!」
吳雍急匆匆的朝自家狂奔而去。
推開院門一看,十來個家僕打扮的人正在打砸自家。
看到吳雍突然回來了,陳壽條件反射一樣摸著臉上的巴掌印,隨後又想到自己帶了人,便趾高氣揚的說道。
「吳大頭!你給我跪下,讓我打幾巴掌,今天這事便這麼算了!」
吳雍沒有理他,眼睛死死盯著陳壽旁邊,雙手抱在胸前的瘦高個。
這人,竟然是一個內息有成的武者。
吳雍覺得有些麻煩了。
「被人欺負到家裡,若是一聲不吭轉頭就跑,這捕頭恐怕就難當了。」
「可是,若是放出屍魔,即使龍氣法禁已經衰弱至極,這是可是縣城,自己依舊會受到反噬。」
「該死的,難不成我還得挨頓打?算了!希望這武者沒有修行什麼厲害武技吧。」
吳雍想通了,嘴中怒吼,便運起內息,朝著後面的武者沖了過去。
「我跪尼瑪!」
剎那間一陣雞飛狗跳。
不一會兒,院中站著的,只有吳雍一人。
吳雍原以為自己還會受點輕傷呢。
結果哪曾想到,那個武者居然是個花架子,空有內息,招數卻粗糙至極,只有一套黃品武技碎石拳,三兩下便被自己放倒在地。
剩下十來個護院,沒甚壓力,輕鬆拿下。
抓著陳壽的頭髮,吳雍啪啪便是兩巴掌,隨後將其右手拇指和左拇指折斷。
「啊!我的手啊!」
殺豬一樣的叫聲回蕩在小院里。
「陳班頭,現在能好好說話了不。」
陳壽痛苦流涕,連聲說道:「能,能,吳捕頭,我錯了。」
「我家被砸成這樣,
你說該怎麼辦吧,而且我那可祖傳的尿壺,都被你打碎了,你說,怎麼辦!
「我給錢,我給錢。」
忍著疼痛,陳壽從懷中掏出銀票,正欲給吳雍一張,卻被他一手抓過。
「拿來吧你!」
「滾!」
吳雍一腳將陳壽踹出門去。
眾奴僕也不叫了,只恨得爹媽少生兩條腿,地面上暈倒的武者,也被悄悄抬走了。
吳雍數著手中的銀票,發出感嘆。
「不錯不錯!幾個月內,是不會為葯發愁了。」
這銀票,居然有二百多兩!足足夠一家三口一輩子生活了!
吳雍推開了自己的房門,開門一看,豁,砸的夠徹底的,鍋碗瓢盆,連炕都被砸塌了。
「這還能住人?」
吳雍搖了搖頭,便離開了家。
事還沒完呢,他還得給死去的潑皮家中送錢。
誰叫前身做事那麼絕,十來個潑皮一個都沒剩下。
現在搞得吳雍頭大起來了。
順著腦海中的記憶,吳雍開始送錢。
只是,十來個潑皮,只有四個有家人,前面幾家一臉冷漠的看著自己,接了銀子后,啪的一聲便關緊了門。
吳雍也不惱,畢竟這是前身的債,誰叫他佔了前身的身子呢。
走著走著,便來到王五的家。
王五是十來個潑皮中,唯一一個娶了媳婦的。
剛推開王五家的門,就發現王五的媳婦和一個陌生男人扭打在一起。
「你這婆娘,好不知趣!跟著那王五,連吃穿都費勁,何不從了我?」
看著以往的交情,吳雍也不能讓自家兄弟媳婦受這委屈。
衝上去就是一腳,直接將其踹翻在地。
隨後啪啪就是幾耳光,將其扇懵了,手提著他腰帶,將其扔出門去。
那男人還想說什麼,一看到吳雍森冷的眼神,屁也不敢放一個,灰溜溜的走了。
回到屋中,吳雍不自在的說道。
「弟妹,昨晚圍捕一江洋大盜,王五他......」
吳雍有些張不開嘴,畢竟前身這事做的,忒不地道了。
便從懷中掏出十兩銀子,放在了桌上。
眼前的婦人一看銀子,便知道,自己丈夫恐怕是沒了,臉上露出慘笑。
「多謝吳大哥了,家中貧困,讓您見笑了,我這就去買點酒菜,招待吳大哥。」
王五媳婦拿著銀子,便欲出門而去,卻被吳雍給攔住了。
他還哪有臉吃飯啊。
「弟妹,我還有點事,以後你有什麼,便來找我。」
說完,吳雍便急匆匆的走了。
吳雍前世被叛軍圍殺時,也沒這麼不自在過。
在城裡逛了一圈,煩悶的心情得到了緩解,突然一個問題出現在吳雍腦海里。
「今天晚上去哪裡住呢?」
隨後眼睛一轉,便有了想法。
「還沒喝過花酒呢,今天晚上去春意樓看看。」
吳雍並不是想和失足小姐姐發生什麼,他只是想單純的看看罷了。
畢竟他從來沒進過青樓啊,之前穿越的時間只有三天,兵荒馬亂,他根本沒時間經受考驗。
話分兩頭,陳壽回家后,就纏著一風韻猶存的婦人訴苦。
「娘啊!我被人打的好慘啊!」
「是誰!敢打我的兒子!」
婦人摸著陳壽的手,正想安慰,卻見陳壽發出一聲慘叫。
「啊!娘,你別動我手,我手指斷了!」
......
正當母子兩人抱頭痛哭時,哭聲讓旁邊一面相陰狠的中年人心中極為煩躁。
他就是縣尉陳梓,安津縣人。
「哼,你養的好兒子,要是他好生研修武道,怎會被一個小子打成這樣!」
看著自己那不成器的兒子,陳梓一陣頭疼,手中一副亮銀鐵膽捏的咯吱咯吱響。
「我不管!你不是縣尉嗎!把欺負我兒的人殺了就是了!」
婦人怒吼。
陳梓嘆了口氣,並未理睬婦人。
吳雍以往在他面前,那叫一個卑躬屈膝,可現在呢,居然敢打自己兒子了!
一個人發生這麼大的變化,定有所依仗。
「張柏,這是你放下的餌嗎?」
........
一年前,張柏到任,原本陳梓以為他和前面幾任縣令一樣,千里當官只為求財,誰曾想到,他是求財,只不過不是為了求窮鬼百姓的財,而是看上了大戶的家產。
借著胡峰山匪案,硬是抄了本地大戶黃家。
這讓本地大戶人人自危。
張柏陳梓二人,也開始激烈鬥爭起來了。
這其中,關於快壯皂三班的搶奪最為激烈。
快班班頭,也就是本縣捕頭原本是聽令於張柏,結果上個月出城輯盜,全軍覆沒,整個快班就剩下吳雍一根獨苗,在張柏的支持下,這才有了吳雍的上位。
而壯班本就是本地人的自留地,張柏根本插不上手。
而皂班則是縣丞的人,兩不相幫,縣丞老了,只想熬到歲數,便告老還鄉。
主簿更是和泥塑的一樣,每天來縣衙晃一圈便不見了人影。
據說天天在春意樓快活。
這讓陳梓很是頭疼。
若是別的縣令,隨便找一個落水的理由殺了便是。
這張柏背後能量極大,便不能用這種方法。
現在只能硬拖著了。
「吳雍,一投機取巧的小人罷了,待我找到機會,最多三天,我便會讓他死無葬身之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