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掌 初二，哭了…

終南山上

一陣清風吹過，洛雨寒抱著酒罈坐在懸崖邊，慵懶的吹著清風，小口小口的喝著酒

「佟祿哥哥，你看現在的長安城，跟幾年前，有什麼變化沒有」洛雨寒望著長安城問道

「小雨啊，哥哥可天天在皇宮中待著，哪有你那麼瀟洒，整個長安城都被你踏遍了吧，應該是我問你才對」太監佟祿說道

「額，也對，哈哈，喝一個」洛雨寒笑了笑

「哎呀，這些日子，其實也就是這兩天吧，我覺得心情放鬆了許多」洛雨寒伸了個懶腰說道

「呵呵，那就好，陛下跟我們都很擔心你，還有小皇子，天天吵著要見洛姑姑」太監佟祿微笑道

「小皇子太粘人了，我還是躲著些，哥哥有空要多來大理寺看看我才是，馮老頭的廚藝挺好的，比御膳房做的菜都好吃，哥哥晚上留下來吃飯吧」洛雨寒說道

「怕是沒那個口福了，晚上要陪陛下去找國師聊些事情，長安城裡啊，來了個小神仙，呵呵呵，以後怕是要熱鬧許久了」佟祿笑道

「小神仙？難道比大國師還要厲害？」洛雨寒問道

「額，如果國師說的是真話，道法上倒是的確勝過國師，只是這仙家道法啊，我們這等凡人，領悟不透，妹妹倒是頗有道心，這話也是國師說的」佟祿笑了笑

「國師說話，玄之又玄，哥哥還信了？」洛雨寒才不信呢，什麼道不道心的，有什麼用，自己可不是那些山裡的道姑

「由不得不信啊，國師可是高人，高人說的話，我往往都是信的」太監喝了口酒說道，太監佟祿，跟別人說話都自稱咱家或者奴才，只有跟洛雨寒說話的時候，才會自稱我

「我師傅也是個高人，脾氣怪得很，這麼多年也不見我一面，是不是那些高人，都很絕情啊，」洛雨寒嘟囔道抱怨著那個頭髮花白的老道士，揍起哥哥來，牙關咬的緊緊的，恨不得拿劍砍似的

「額，應該是忘情吧，他們總覺得，人世間相遇都是緣分，離別也是緣分，緣起就聚在一起，緣滅了，就分離，大概是那麼個意思，所以我覺得，你師傅不來見你，應當是他覺得你們的緣份已經盡了吧」佟祿說道

「那可真是夠無情的啊」洛雨寒說

「誰知道呢，不過，道家講究的是無為，只是我們世俗間太過繁雜，難以修心成就大道，所以不得不有所為，這樣對於道家來說就落了下乘，所以，與世俗之人交往太多，有損自己的修行」佟祿說道

「嘿，哥哥，你現在怎麼懂了這麼多道理了啊，你以前可不會說這些，你也說不來啊，你以後不會要做個牛鼻子老道士，遇著人就拉著講道理吧」洛雨寒嬌笑道

「額，呵呵呵，可能是陛下跟國師論道，我在一旁聽著，聽的多了，就被感染了吧，突然想起有句話是那麼說的，近朱者赤，近墨者黑。看來很有道理啊」佟祿笑了笑

大理寺內

初二在院內練功，馮老頭耐心的指導著他，自從初二拜在馮老頭門下以後，馮老頭就沒有再抽他了，而是跟個阿家翁一樣，耐心的跟他講解自己武學上的心得

憲老頭望著他們爺倆，輕笑一聲，又低著頭寫著自己的醫學心得，如果這一世等不了自己的徒弟，留本醫德在這世間，也算是為人世盡一份綿薄之力了

「須彌掌法，講究的是勢，氣勢如虹，掌勁才可以石上開花，再配合著內勁，方能破萬法，出掌應當聚氣蓄力，一掌劈下，猶如萬山壓頂，看好了，喝～」馮老頭一邊演練一邊給初二展示，最後沉腰立馬，對著石桌虛空一拍，整個石桌跟石凳，化為了粉塵，巨大的聲爆遠遠傳出，大理寺似乎微微一震

「這青天白日的，打雷了？真是見鬼」大理寺內一個主簿正在翻看案件，被這一聲爆炸嚇得一跳

「嚯，這麼厲害，」初二驚訝道

「那是當然，當年你師傅用這個武功，可是在江湖上掀起了一段學掌的風氣，多少次險象環生，都在這一掌之下化險為夷，你可要好好學習，莫要丟了你師傅的面子」憲老頭收筆站了起來，

「知道了師叔，師傅演武辛苦了，喝杯茶，師叔也喝」初二連忙搬來了桌子椅子，又取來茶壺茶杯，給兩位老人倒了杯茶

「須彌掌十三式，可看懂了？」馮老頭問道

「看懂了師父，我會用功學習的」初二回道

「那就好，呵呵，當年這十三式也是我自創的，內功心法才是主要的」馮老頭笑道

「自創的？不是師門長輩傳下來的嗎？」初二不解道

「哈哈，不是，我師傅是用拳的，我給他改成了掌法，你小子以後要是有天賦，給它改成刀法，劍法都行，主要還是看你的天份，功法是死的，人才是活的，如果都要靠祖輩的榮耀傳承，那麼一門武學傳不過三代，最多五代就會失傳，你要記好了」馮老頭笑了笑，望著眼前的初二說道

「這樣也行嗎？」初二若有所思的問道

「怎麼不行，你看好」馮老頭將手中的茶杯拋在空中，然後一掌拍出，茶杯就被切成兩半，初二上前接住，拿在手裡端詳，只見切口平整，乃是被利器切斷的一樣

「有什麼發現？」馮老頭問道

「切口平整，似乎是利器所致」初二回道

「對，方才我用的是劍法，是大人的劍法，一法通，萬法通，你以後就會明白的，總之，不管是拳掌還是刀劍，都需要用心學習，不可以打馬虎眼，這才是正道」馮老頭解釋道

「初二記下了，多謝師父教誨」初二拱手作揖

「好了，收拾一下，我們去巡街去」馮老頭跟憲老頭，又換上了衙役的服飾，在長安城溜達起來，初二跟在兩位老人的身後，總感覺有些奇怪，

「怎麼了？當了十幾年的賊，如今成官了，習慣不了？」憲老頭調侃道

「呵呵，是有些奇怪的感覺」不二摸了摸腦袋

「張大妹子，今日生意怎麼樣？」馮老頭問一個街邊賣水果的大姐說道

「哎喲，馮老頭啊，怎麼今日才出來巡街啊，來來來，天氣炎熱，吃個水果解解渴」張大姐熱情的給三人拿了幾個梨子，憲老頭給了幾枚銅錢

「哎呀，憲老頭你這見外了啊，幾個梨子還收什麼錢，真的是，都是自己種的，請你們吃，不收錢」想大妹子笑盈盈的將憲老頭手中的銅錢推了回去

「呵呵呵，張大妹子，吃人家的果子，肯定是要給錢的，要不然跟地痞流氓，有什麼兩樣啊，快拿著，不然以後我們可不吃了」憲老頭笑著將銅錢放在張大姐的手上.br>

「哎呀，這個不是那個小神仙嗎，昨日我也看到了，呼的一下就飛過去了，真厲害啊」張大姐指著初二對身邊的夥伴說道

「是啊是啊，呵呵，小神仙，來來來，這個給你吃，」然後鄉親們都多多少少的給初二遞些果子

「謝謝鄉親們，謝謝鄉親們」初二有些想哭，但是還是忍住了，以前到處偷錢袋子，偷包子饅頭，走到哪裡都被打，被罵，如今別人對他的善意，讓他有些想哭，憲老頭一一的將銅錢給這些鄉親們送了回去

「呵呵，他叫初二，現在是大理寺的捕頭了，他功夫很好，以後也會保護好鄉親們的，大家都散開吧，繼續做生意，莫要耽擱了你們才是」馮老頭笑著說道

「初二，感覺怎麼樣，是不是比你做賊的時候，要開心得多」馮老頭望著眼睛發紅，一個勁的啃著梨子緩解情緒的初二問道

「嗯嗯」初二低著頭

「呵呵，以後也算是個人物了，要慢慢適應過來，走，去這邊轉轉，」馮老頭說著將初二拉往另外一條街，三人就站在一顆樹下乘涼，躲著日頭，初二還在想著方才的事情，有些不自然

客棧的老闆看到了三位，就熱心的給三位拿來了凳子，又端來了茶水，初二就放聲的哭了出來…

「額，你哭啥，」馮老頭無奈的說道

「沒，沒啥，呵呵，我不太習慣別人的熱情，這些年的冷嘲熱諷，讓我有些不知道怎麼面對別人的熱情…」初二一邊抹著眼淚，一邊解釋道

「呵呵，這孩子…」憲老頭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