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第十一個概念
但事實證明,低危級別的概念也是有區別的,比較弱小的那種核安全級別沒什麼太大區別的,他們當然能很輕鬆的就處理掉,甚至再危險一點的也沒關係。
可有些還不是非常接近高危級別的概念,都能把他們兩個人耍的團團轉,最後也只能淪為打下手的。
對於概念了解的更加深入的伏黑惠和釘崎野薔薇自然明白,這其中也有一些屬性方面的問題,但在他們這個年紀,想要獨擋一面果然還是不行啊。
不過……
伏黑惠的腦海中浮現了那個身著和服的背影,新來的尾崎老師是真的很強大!
說是出去幫忙,但這也算得上是一個對他和釘崎野薔薇的小灶了。
想到這裡,他看了也虎杖悠仁,雖然只是晚入學了大概一個月,但這傢伙完全不知道他錯過了什麼。
被伏黑惠看的滿臉迷茫的虎杖悠仁,怎麼了?
「柯南,你怎麼了?」步美一臉擔心的問,「這幾天你一直都沒有什麼精神,是身體不舒服嗎?」
說著,她的臉上浮現出了些許驚慌,「還是說……柯南你之前一定是受傷了吧,是不是害怕我們擔心才故意瞞著我們的?」
對於步美的話,柯南一時間都不知道要怎麼去接了。
先不說,他會顯得沒精神這件事和之前在爛尾樓中碰到的那群瘋子沒有任何關係,就說他要是真受傷了,怎麼還可能出現在學校,小蘭肯定會替他請假,讓他在家好好休養的。
不過他也知道步美這是擔心自己,於是,也就只能扯個謊,先將這個問題敷衍過去,「我沒有受傷,當時給我檢查的醫生不是說了嗎?我就是不小心碰到了腿,稍微有點青紫,也不是什麼大問題。」
「這點倒是沒錯,他們這群男生去踢球事弄出來的傷,都要比這嚴重。」一旁的灰原哀淡淡的補充了一句。
聞言,步美大大的鬆了一口氣,「那就好……」
只是,她很快又重新掛上了那副擔憂的表情,繼續問:「那柯南你這幾天精神頭為什麼這麼不好?如果不是因為之前的事情……」
她實在是想不出。
這也正常,畢竟經歷了這樣一件可怕的事情之後,他們這幾個參與的小孩子可全部都被家裡教訓了一頓,也勒令之後不許再碰這種危險的事。
但他們嘴上雖然都答應的好好的,最終能不能實行那就是另一回事了。
不過最起碼最近這段日子,他們是會乖乖聽話的。
柯南怎麼好跟他們說,他是在想織田作之助的話,自從那天之後,對方就又一次消失了,弄得他心裡七上八下的,也不知道這到底是個什麼意思。
腦子裡這樣轉了一圈,嘴上卻是繼續在扯謊,不,也不能說是在扯謊,因為他說的也是事實。
「小蘭姐姐這幾天很仔細我,害得我連去阿笠博士家打電動都不行,完全沒有一點自由可言……」
他垂頭喪氣的樣子實在是太能引起步美的共鳴了,連光彥和元太兩個人也共同加入到了其中。
「沒錯,我這幾天也被爸爸媽媽他們管的很嚴,那我放學就回家,根本就不給我課外活動的時間。」
在光彥苦惱的說完之後,元太也是大大的嘆了口氣,「我更慘,我媽媽說為了讓我長教訓,這幾天連鰻魚飯都不讓我吃了……」
他摸了摸自己的肚子,委屈的說道:「我的肚子都餓的小了一大圈,也不知道這樣的日子什麼時候才能是個頭。」
他這話一出,所有人的目光就全部都集中在了他的肚子上,可是不管怎麼看,也沒有他口中所謂的小了一大圈,反而覺得好像比之前還更加圓潤了一些。
嘴角抽搐著移開了目光,柯南實在是不想對此發表任何意見,乾脆轉移話題道:「不行我去求一下阿笠博士,到時候讓他帶咱們去露營吧。」
柯南也是想趁著這個機會好好的出去透透氣,沒準到時候就能碰到織田作之助了。
所以……他到底什麼時候才會來呢?
而被柯南一直都在惦記著的織田作之助,終於得到了審批手續,又一次來到了位於海里的那座監獄。
關押著夢野久作的地方是一間小黑屋,而這個還不到10歲的孩子,不知道被關在這裡關了多久。
只是看到這一幕,織田作之助就覺得有些心疼,說到底這還只是一個小孩子。
他也不想去問,為什麼會用這種連大人都受不了的環境去關押一個這麼小的孩子,說到底對於他們這些概念的寄宿體來講,環境其實並沒有那麼美好。
他之前也經歷過一個小小的尾聲,在博物館還沒有成立之前,更別說有文豪結社和高專這樣的組織,概念就是概念,不管它有沒有寄宿體,它都應該是被回收的。
據說這座監獄也是在那個時候建成的,為的就是來關押這些待處理的寄宿體。
雖然說有很大一部分寄宿體只要被殺掉,就能將裡面的概念回收,但還是有一小部分會比較麻煩,而這個時候,監獄的存在就很有必要了。
也是在這個時候織田作之助才後知後覺的意識到,或許他面前的這個小孩子,是被從那個時期遺留下來的。
不被當做一個生命.52GGd.,只是當做一個概念來對待的話,小黑屋的環境已經算得上是稀鬆平常了。
這個時候,聽到了動靜的夢野久作終於捨得抬起了頭。
只不過長時間待在黑暗裡,讓他對於光線一點都不適應,不開心的用手中醜陋的玩偶蓋住了眼睛,過了好一會兒才能朦朦朧朧的看清楚門口的那個影子。
是個討厭的大人,他這樣想。
「誰放你進來的?不知道這裡是禁止入內的嗎?」把臉躲在玩偶後面的他嫩聲嫩氣的質問道。
他大概是想很有氣勢的說出這話,但因為過於年幼的原因,聲音還有點奶。
嘆了口氣,織田作之助走了進去。
他的這個動作更是讓夢野久作警惕,他還從來都沒有遇到過這樣的情況,平日里也不過就是有概念過來定時為他送上三餐,上一次見到活人都不知道是什麼時候了。
這個人到底想要幹什麼?
夢野久作不想承認,但他確實是害怕的。
一旦開始害怕小孩子的本能,自然是要好好的保護自己,他很慶幸的想著,幸好今天早上自己把刀片給綁上了,只要這個人敢碰他……
在觸碰到面前這個孩子的一瞬間,紅髮青年自己用手掐住了自己的脖子,那力道大的幾乎是一瞬間就掐斷他的頸骨。
天衣無縫持續的發動著,這一次是槍擊,還有從這個孩子手上接過的刀劃破了大動脈,也有莫名其妙的停止呼吸。
總之,死法很是千奇百怪。
但織田作之助並沒有止住自己的動作,他還是彎下腰抱起了這個孩子。
只是在這個過程中,他抽掉了夢野久作懷中的醜陋玩偶。
被拿走了最重要的武器,夢野久作開始瘋狂的掙扎著想要將其搶回,綁在胳膊上的刀片也就將他傷得更加的厲害。
看著將自己的衣服都染紅了大半的血液,織田作之助用技巧控制住夢野久作的動作,下一秒便是將這些刀片一一拆除,扔了一地。
從口袋中拿出藥劑,紅髮青年的動作可算不上溫柔,畢竟早在了解到這個孩子的情況時,他就開始做準備了。
但不管做了多少準備,在親眼看到之後他還是控制不住的生氣,怎麼可以這樣傷害自己呢?
在藥劑的作用下,夢野久作胳膊上的傷口很快全部都止住了血,但那一道道疤痕留在小孩子的身上,還是看起來格外的震驚嚇人。
又是一聲嘆氣,他把夢野久作的頭往自己的懷裡一按,也不去管他惡狠狠的咬著自己的動作,轉身離開了這間小黑屋。
一邊走,織田作之助一邊說:「從今天開始,我就是你的監護人了。」
可惜,這個時候的夢野久作壓根就沒有聽清他的話,對於他來說,搶走了自己唯一的武器,還把他用來保護自己的刀片全部都扔掉的織田作之助就是天下最大的壞人。
等到夢野久作反應過來的時候,是他們離開了監獄,出現在陽光下的那一瞬間。
他從來都沒有見過這樣的景色,這也讓他傻愣愣的鬆開了自己的牙齒,一雙非常特別的眼睛就那樣貪婪的掃視著四周。
織田作之助之前突然冒出來的那個想法其實並沒有錯,夢野久作的確是從很久之前就遺留下來的一個***煩。
從他有記憶起就在那間小黑屋內,耳邊又經常響起屬於同類的哀嚎,當夏目漱石和館主達成協議之後,這個孩子的狀況已經沒辦法挽救了。
他身上的概念實在是太危險了,又因為從小在這種環境上長大,整個人的性格都是扭曲的。
也許有人可以重新將他帶回到正常世界,但這需要足夠的愛與耐心,也需要足夠強大的武力,在一切百廢待興,還潛藏著很多隱患的當時,根本就沒有任何人有精力來做這件事。
而且,概念本身就是自私的,即便作為概念的寄宿體,他們本身也會具有人類擁有的一些美德,但在長時間的共存下,很難說他們不會被概念所影響。
更別說,人類本身也有自私這個特質。
有關於夢野久作的問題並不是館主那邊經手的,而是一直在博物館掛了個名的副館主夏目漱石親手拍定的。
他曾經見過織田作之助,也知道這是一個什麼樣的孩子,可能對方並不清楚他,但他絕對相信他能將夢野久作重新帶回到陽光下。
不過這背後的事情織田作之助完全都不知道,他只是害怕夢野久作這長時間沒有見過陽光的眼睛會因此受傷,重新將他的頭給按了回去。
只不過這一次,夢野久作確實乖乖的,並沒有半點掙扎的意思。
他好像明白了些什麼,又好像什麼都不明白,但有一點他還是能很肯定的,他似乎是可以不用再回到那個漆黑無光的小房間內了。
「這麼快就把孩子給接回來了啊?」太宰治絕對不承認自己是在酸,但他這陰陽怪氣的語氣實在是沒有半分的說服力。
他的這個反應也讓織田作之助哭笑不得,「太宰……」
把耳朵捂住,太宰治一副不聽不聽,王八念經的姿態,腳下卻是在將織田作之助往另一個方向引。
順著看過去,一輛低調的轎車搖下了車窗,露出了坂口安吾的臉。
不管怎麼說,織田作之助這也是心擁有了一個家庭成員,作為好友的他們兩個怎麼可能不過來?
拉開車門,織田作之助剛抱著夢野久作坐了上去,坂口安吾就先扔來了一串鑰匙,「米花町那邊的房子已經幫你準備好了,你先好好把他養一段時間,等他適應了,你的新工作和他的學校就可以一步到位。」
副駕駛上的太宰治也在這個時候回頭,笑嘻嘻的說道:「到時候咱們兩個就是鄰居了,雖然我還是很討厭這個臭小鬼,但還是可以勉強幫你帶帶孩子的。」
一旁的坂口安吾適時的開口解釋,「你知道他在身上概念的效果也是以防萬一,畢竟這孩子身上的概念實在是太危險了,我這邊必須得多做準備。」
「那就麻煩你們了。」
趴在織田作之助懷裡的夢野久作很敏銳的意識到,他們在討論的人就是他。
雖然對他們話中的意思只能理解個一知半解,但似乎是個好事……
他偷偷的瞄了瞄織田作之助手上的醜陋玩偶,還是很想立刻將他給搶過來,沒有這個玩偶在,他總是沒有辦法安心。
而且,夢野久作也意識到了織田作之助才是管著他的那個人,只要他能將這個玩偶拿到手,到時候他們兩個人的地位就會瞬間變換,畢竟紅髮青年的身上還有著他的標記。
在抱起他時,織田作之助就已經傷害到他了。
不過他的這點小心思很快就沒必要存在了,因為太宰治這個大齡兒童往後一伸手,直接就將那個醜陋的玩偶給拿了過去。
「那就讓我先把第一個隱患給解決掉吧!」他撕壞了玩偶,最終還在抱怨著,「不得不說,這個臭小鬼的審美還真是一言難盡。」
如果夢野久作是一個真正的小孩子的話,在太宰治這樣做的時候,一定會大哭出聲,來譴責這個無良大人所做的過分行為。
但他並不是正常的小孩子,因為在這一瞬間感受到了極大的威脅,一雙眼睛瞪得溜圓,掙扎著就要向太宰治那邊撲過去。
為什麼他完全感覺不到自己和玩偶之間的聯繫了?!
夢野久作是真的很慌,這種失去了所有力量的感覺讓他彷彿飄在了天上,隨時都可能落下去摔死,實在是不安極了。
現在的他就只有一個念頭,要把玩偶給拿回來!
幸好織田作之助一直都有將注意力分在夢野久作這邊,見他動作,就眼疾手快的將他給重新撈了回來。一下又一下的溫柔的摸著他的頭髮,想要將他安撫下來。
與此同時,他也用不贊同的目光看向了太宰治,無奈的說道:「太宰,你可以不用這種方式的,對於小孩子來說,這實在是有點過分了。」
對此,太宰治也不開心了,難過的看向織田作之助,質問道:「難道就他是小孩子,我就不是了嗎?」
也就是在場的是織田作之助和坂口安吾這兩個熟悉太宰治的人,要不然任誰都會覺得這個人怎麼就這麼不要臉,你一個明顯都已經成年了的大男人,竟然在和一個還沒有自己腿高的小豆丁置氣?!
但即便如此,織田作之助也罕見的被太宰治給噎了一下。
「太宰……」最終,他也只能這樣去叫對方的名字,因為他實在是不知道應該接什麼話才好。
還是一旁的坂口安吾實在是看不下去了,打斷了太宰治還想要繼續表演下去的那顆心,「既然可以了,就把玩偶還給他吧。」
「要是你把他給弄哭了,哄人的任務可就得交給你了。」
不得不說,這句話實在是一個大殺器,瞬間就讓太宰治乖乖的比了一個用手在嘴上拉拉鏈的動作,安靜了下來。
誰要去哄那個臭小鬼啊?!
而且,雖然太宰治並不介意欣賞一下夢野久作這個臭小鬼的哭聲,但旁邊不還是有織田作之助和坂口安吾兩個人嗎?
為了自己兩個好友的而著想,他也就勉為其難的放棄了這個小樂趣。
這樣想著的太宰治覺得自己可真的是太為朋友著想了,臉上也帶上了神聖的光輝,就這樣重新把恢復如初的醜陋玩偶交給了夢野久作。
不過夢野久作的眼睛里除了自己的玩偶就還是玩偶,一把將它搶回后,就緊緊的抱在懷裡,再去看太宰治的目光,也全部都是敵視。
這個人很不對勁,他的能力對他沒有效果不說,他還能讓自己失去所有的能力……
他對於太宰治的態度越發的防備了起來。
只不過這麼小的孩子明顯不會偽裝,他的這點敵意,在場的三個大人全部都看得一清二楚。
也因此,織田作之助看著太宰治的目光格外的不贊同。
他還想著讓太宰治和夢野久作兩個人能和平相處呢,現在一看,就他家好友這個愛捉弄人的性子,小孩子不得恨得想要生吃了他啊!
但誰讓那是太宰呢,織田作之助能怎麼辦?
放學的時候,步美明顯是不想要直接回家的,她磨磨蹭蹭的看向柯南,突然神秘兮兮的湊過去,「柯南你一定也聽說了最近學校裡面鬧鬼的傳聞了吧,要不咱們今天別那麼早回家,乾脆在這裡探險吧!」
「其實我也想去探查一下真相。」光彥也加入了進來,「我聽說這一次和上一次可是完全不一樣,畢竟上一次是小林老師他們鬧出來的烏龍,鬧鬼的傳聞也是和模型玩偶之類的有關。」
「但這一次可是有人看到了,真正的鬼怪完全不是學校裡面的東西。」
「不對,我聽說有人看到了妖怪!」元太也在這個時候湊了過來。
「不一定哦,說不準是什麼致幻藥劑,才讓他們看到了自己心底最害怕的東西。」灰原哀淡淡的補充了一句,「說看到妖怪的那位同學,他爸爸媽媽就很喜歡用「你不聽話,就會有妖怪來把你抓走吃掉」這種話來嚇唬他。」
「看到鬼怪的那位同學,這段時間偷偷地租借了好幾張鬼片的碟片。」
「聽說還有一位同學好像看到了他媽媽,因為他平日里最害怕的就是他媽媽的大嗓門。」
「江戶川同學,你真的要去調查嗎?」灰原哀似笑非笑的看向了柯南。
她這話中的意思明顯是想要勾起柯南的興趣,讓他去調查,最後卻這樣問他,看熱鬧的意圖實在不要太過於明顯。
畢竟最近小蘭將他看得特別的緊,在這種情況下,想要偷溜到學校這邊探查真相,還真是一件很不容易的事。
不過,這件事情確實是很讓人在意啊!
先不說這件事情發生的地點就在他的身邊,只說這個描述,實在是沒有辦法讓人放下心來。
但像是灰原哀所說的致幻藥劑什麼的,柯南倒是有幾分懷疑。
可能是因為些別的,甚至柯南第一時間聯想到的就是那些神秘的東西。
也因此,他看向灰原哀的目光實在是狐疑。
要知道,灰原哀對於那些東西的態度一向都是敬而遠之,今天怎麼會主動提起,還想讓他去探查?
事出反常必有妖,但柯南也實在是想不出灰原哀的目的。
最終,到底還是偵探的本能佔了上風,他沒有辦法放任謎團在眼前,而不去解決。
見他這副樣子,灰原哀的唇角勾了勾,「那祝你探險愉快,我先回去了。」
不對勁,實在是太不對勁了!
柯南看著灰原哀的背影,整個人都陷入到了沉思之中,他一定是忽略了什麼細節。
「柯南,你是要留下來探查真相嗎?」步美很興奮的問,「那我也要一起,正好今天媽媽要加班,只要把握好時間,她絕對不會發現的!」
光彥和元太兩個人自然也都是積極響應,這種刺激的事情,怎麼可能缺得了他們呢?
少年偵探團,行動!!!
當柯南一臉懵逼的站在教學樓外時,還是有點沒弄清楚事情到底是怎麼發展到這個地步的。
聽了灰原哀的話,他確確實實是想要調查一下學校那陣鬧鬼傳聞的真相的,但他當時也決定了要自己偷偷一個人獨自進行。
畢竟上一次遇到的那些瘋子也讓柯南給嚇到了,他甚至都不敢想象自己身邊的這三個小孩子要是真出事了……
晃了晃腦袋,柯南「呸呸呸」幾聲,不知道什麼時候,他竟然也有點迷信了起來。
反正,柯南是不想要讓三小隻和他一起的。
但他也應該早就習慣了他們三個的性子,甩確實是甩不開,甚至柯南故意和他們約定了一個錯誤的時間,提前過來了學校這裡,也還是沒有躲過。
步美一臉譴責地看向了柯南,「柯南,我沒想到你竟然真的在騙我們!」
「當時光彥說,我還不相信呢!」她的語氣義憤填膺,「但你這一次果然又偷偷的丟下我們自己一個人溜過來了,要不是光彥猜到了,我們肯定就又被你給撇下了。」
「沒錯,柯南你怎麼老是這樣!」元太往前一站,聲音很大,「每一次都想著自己偷溜把我們給撇下,這可是不對的,要知道我才是少年偵探團的團長!」
「你得聽我的才行!」
后的光彥也只是露出了一個胸有成竹的笑容,非常自信的說道:「死心吧,這一次的探險你是甩不掉我們的!」
默默的翻了個白眼,柯南感到非常的心累。
但他能怎麼辦呢?
都到這個時候了,總不能直接打道回府吧?
就算柯南說了,今天不探險了,大家都各自回家吧,他也相信,只要他一走,這三個精力旺盛的傢伙,肯定會偷偷回來繼續進行探險這項事業。
反正攔也攔不住了,他也就只能帶著他們一起。
認命的嘆了口氣,他率先的往前走,「說好了,你們一定要聽我的,不要到處亂跑,亂行動。」
「柯南你怎麼這麼啰嗦啊?」元太不耐煩的說,「都說了我才是少年偵探團的團長,聽我的才對!」
又是一個白眼,他問:「那你說,先去哪?」
在這種無關痛癢的小問題上,柯南也不建議聽一聽元太的意見,反正這個鬧鬼的傳聞也沒有一個固定的地點。
想了想,元太有點慫的指了指三樓,「那咱們就去三年級C班吧。」
一旁的步美一聽就皺起了鼻子,「元太,你的膽子也太小了吧?」
「我覺得咱們可以去圖書館或者天台,那邊才是遇到鬼和妖怪的地方,遇到自己媽媽的C班……」
「我倒是覺得圖書館更好,我想知道世界上到底有沒有鬼魂的存在。」光彥也一本正經的點頭。
大概是覺得自己被小瞧了,元太在這個時候也梗著脖子說,「那就去圖書館!」
「鬼又沒有什麼好怕的,而且在我看來,老媽才是最可怕的……」他在那裡小聲的嘀咕著,但也確實是換了方向,往圖書館那邊走去了。
柯南默默的跟上了他們,然後問:「說起來,你們知道那位同學遇到的鬼是什麼樣子嗎?」
這個問題一出,前面的三小隻面面相覷,竟然誰都答不出這個問題來。
最後,還是步美遲疑的開口,「灰原同學好像知道,她之前特意去問過對方……」
她有些懊惱,小聲的嘀咕著,「早知道我去問一下灰原同學好了……」
「我記得灰原同學之前說過,那位同學最近正在看關於鬼怪的碟片,最經典的碟片就只有那麼幾部,我想他看到的大概就是其中某個鬼怪的經典形象吧。」反倒是一旁的光彥,在那裡有理有據的分析了起來。
「算了,別想這麼多了,咱們還是趕緊去圖書館那邊吧!」元太毛毛躁躁的打斷了他們的話,「外邊實在是太冷了,早知道我多穿一件衣服好了。」
被他這樣一說,柯南才意識到,溫度不知道在什麼時候慢慢的降低了下來,讓他感受到了一絲涼意。
可這不應該啊……
這種溫度其實是有些不太正常的,更別說天上並沒有要下雨,要起風的任何徵兆,月亮也依舊高懸於空中。
步美作為一個女孩子,對於這方面也確實是比其他人更加的敏銳。
她瑟瑟發抖,緊緊的靠在了柯南的身邊,用力的攥著他的衣袖,小聲的說:「我總覺得好像有哪裡不太對,這裡是不是太安靜了……」
的確,在這樣一個夏日的夜晚,校園內還有很多的草叢樹木,蟲鳴聲本來是叫的人心煩的,但在他們沒有注意到的地方,一切聲音都消失了,留下的就只有令人心慌的寂靜。
柯南咽了口口水,到這個時候,他已經基本上可以確定,這一切絕對是和那些神秘的東西有關。
可是,他的身邊還有步美他們……
暗自咬牙,柯南可不打算這一次還有人會很巧的從天而降來救下他,他能靠的只有自己,說什麼也要將步美他們給帶出去!
但天不遂人願,突如其來的巨響直接讓他們幾個全部都被嚇了一跳。
在這一瞬間,屬於人的本能讓他們迅速奔逃。
而步美在離開前還下意識拽了柯南一把,只不過並沒有拽動,讓他有一個輕微的踉蹌。
然後,女孩子的身影便跑沒了。
一個轉眼,還在原地的就只有柯南一個人了。
他一連深呼吸了好幾口氣,告訴自己要冷靜,但神色屬實是說不上好看。
現在也沒有時間去管其他的,他得先把步美他們一個個的先找出來才行。
步美跑走的方向他還記得,再加上她又是唯一的女孩子,柯南自然是要第一個去找她。
只不過,在這之前他還想要觀察一下,那聲巨響到底是從哪裡發出的。
虎杖悠仁、伏黑惠還有釘崎野薔薇,他們是在天黑了之後才進入到帝丹小學的。
也是因為他們今天要來,學校一個人都沒有留,這也方便了柯南他們更好的溜了進去。
等到柯南這幾個小孩子偷偷摸摸的跑到操場上的時候,虎杖悠仁他們在校園的另一邊,也就是教學樓的後面。
伏黑惠的概念是擁有很多下屬概念的一種特殊概念,用作召喚來理解也完全沒有毛病。
他召喚出了黑玉犬和白玉犬,靠著犬類的特性即優秀的嗅覺去尋找藏在這所小學內部的概念所在。
雖然這個概念確實是有幾分智慧,還挺狡猾的,留下氣味的地方有很多,但在兩隻玉犬的嗅覺下,還是排除掉了一大堆的目標。
餘下的,也就那麼三四處味道都很濃重的地方,沒有辦法徹底的確定,也就只能讓他們去一一排查。
之前他們先在教學樓內部的一個班級排查過了,只能說那個概念在那裡出現過,留存的時間比較長。
順路,他們也就直接來到了教學樓的後邊。
也許是有幾分運氣在的,他們沒有想到第二次就找對了目標。
當兩隻玉犬興奮的跑起來時,伏黑惠就知道他們找對了。
幾乎是一瞬間,所有人都警戒了起來。
而那處平整的地面一瞬間爆開,連帶著爆開了埋在地下的水管,讓所有人都失去了視野。
除了兩隻玉犬——
它們死死地咬住了概念的尾巴,但這概念也不是吃素的,尤其是在帝丹小學的這段時間,它沒少吸收來自學生們的恐懼情緒,偶爾還會有更加美味的其他負面情緒,這都讓它在這短短的時間內飛速成長。
伊地知潔高之前的擔憂是正確的,只要他們再晚來一天,等到這個概念吸收了少年偵探團這幾個孩子身上的負面情緒之後,它確確實實就可以晉陞為更高級別的概念了。
而在察覺到了虎杖悠仁他們之後,它開始加速了這個過程。
地面和水管的突然爆開所造成的動靜確實是挺嚇人的,但少年偵探團的三小隻經歷的也不少了,雖然說很多時候都會做一些無腦的事情,但在這種時候亂跑,還跑向不同的方向,是有概念暗中引導的部分的。
不管是虎杖悠仁他們還是柯南他們,在他們踏入到帝丹小學后,這個概念就第一時間發現了他們。
因為概念能從虎杖悠仁他們身上察覺到危險,所以它是特意避開了他們,將更多的注意力放到了柯南這幾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小孩子身上。
尤其是其中的柯南,對於這個概念來講,別說有多香了。
為了以防萬一,它還是生生的剋制住了自己的慾望,只想著快點兒從這些孩子身上薅到足夠的負面情緒,好讓自己晉陞,等到那時候,它自然就有時間,有精力,去好好料理柯南這道大餐了。
不過在這個過程中,它當然也沒忘記去對柯南做引導,好讓他主動羊入虎口。
當柯南從始至終都沒有那種害怕的感覺,就好像一個隔絕體,任憑概念在那裡各種舞動,他就是什麼都看不見。
但這個概念自然是不死心的,只要能吞掉柯南,它就不光是能更進一步,到時候連能帶給它威脅的虎杖悠仁他們說不準都能反過來被吞掉。
這個概念漸漸的失去了理智,大概之前的剋制就已經用光了它全部的智慧。
柯南聽到的腳步聲,踏踏踏……由遠及近,好像是從左邊的樹叢,又好像是從身後……
但最終,柯南在前面看到了一個淡淡的影子。
看起來應該是一個年輕男性,他正在向他走來。
控制不住的咽了口口水,柯南開始猜測是個年輕男性的身份。
會是誰……或者說,會是什麼?
近了,又近了……
柯南看到了一張熟悉的臉……
他原本狂跳的心臟在那一瞬間幾乎驟停,臉色也變得慘白一片。
也是在這一瞬間,柯南才知道自己最恐懼的是什麼。
那是屬於工藤新一的臉——
原來,自從知道那些神秘的存在後,他一直所懼怕的……
他不想要一輩子做柯南,他也不想要出現一個工藤新一將一切頂替——
他沒有辦法控制這份恐懼,自從在知道那些神秘的力量能做到哪種地步的時候,就一直害怕著哪一天出現一個工藤新一,沒有任何人能分辨出他的真假……
與此同時,教學樓後面的概念正在不停的壯大著自身。
這是一個獸型的概念,長得圓滾滾的,有點丑萌丑萌的,而它的臉上,滿是陶醉與著迷。
對於柯南這個不停散發著香氣的「唐僧肉」,這個概念不知道演成多久了,只不過因為它畏光,從前在白天只能聞著,餓得不停的在那裡流口水,晚上才會瘋狂的想要加倍吃回來。
今天好不容易這塊「唐僧肉」送到了嘴邊,卻還有一群礙事的人讓它不敢輕舉妄動。
但現在,這塊「唐僧肉」光是逸散出來的恐懼情緒都是如此的香甜可口,帶著令人痴迷的澎湃力量……
概念的眼睛變得通紅,滿腦子只剩下了一個念頭,吃!吃!一定要吃掉他!!!
這巨大的執念讓它掙脫了死死咬著它的玉犬們,即便代價是丟掉了大半個尾巴也無所謂,現在的概念只想趕緊過去吃掉柯南這塊兒「唐僧肉」。
虎杖悠仁是第一個注意到不對的,仗著他發達的運動神經飛檐走壁,一腳將概念往回踢了幾步。
這個時候,反應過來的伏黑惠和釘崎野薔薇自然也不會放任。
前者結印繼續召喚,後者則拿起了榔頭。
被阻擋的概念瘋狂的流著口水,眼睛里的紅色越發旺盛,它發出了難聽的嚎聲,以一種一往無前的姿態向前衝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