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第十一個概念
柯南並沒有發現危險的逼近。
此時的他依舊沉浸在面前的那張屬於工藤新一的臉上面。
他不是沒有在柯南的狀態以下見過自己的這張臉，只說怪盜基德幾次給他解圍，就讓他不止一次面對過這種有些怪異的感覺。
他有過很複雜的心情，卻從來都沒有任何一刻像是現在這樣，因為恐懼這一情緒過分激烈，導致大腦一片空白，連帶著四肢都彷彿不屬於他一樣，徹底失去了控制。
時間似乎被放慢了無數倍，那張熟悉又陌生的臉開始扭曲變形，彷彿有無數陰影一般的觸手在那裡瘋狂揮舞著，逐漸扭曲成一個恐怖的黑洞，要將一切吞噬。
他會被吞得連殘渣都不剩！
恍惚間，柯南的視線中似乎真的出現了一張真實的血盆大口，他甚至能清晰的看到那掛在牙齒上的涎水，聞到那令人作嘔的腥臭味道。
等等！
那並不是幻覺！！！
柯南的瞳孔在那一瞬間縮成了針尖般大小，他終於意識到，確確實實有那麼一張血盆大口沖著他而來，想要將他吞到肚子里，化作一份養料以供給對方。
他應該躲開的，以柯南還算不錯的運動神經，即便因為小孩子的身體而脫了不少的後腿，卻也是能躲開的。
但他依舊做不到——
那份恐懼帶給他的影響還在，柯南沒辦法去控制自己的四肢，即便他努力的想要重新建立起這份聯繫，卻徒勞的發現這只是無用功。
柯南徹底的陷入到了絕望之中——
也是在這個時候，他才意識到，不管他的心理建設做得有多麼好，認為自己可以接受死亡這個結局，可當這一刻到來的時候，他卻還是瘋狂的不甘，拚命也想要扭轉這個結果。
柯南還有那麼多的遺憾沒有完成，沒有重新變回工藤新一，沒有將那個組織繩之以法，沒有了解那些神秘的真相，也還沒有和小蘭好好道別……
他怎麼會甘心呢？
在那一瞬間，黑色的煙霧從這個幼小的身體上瘋狂的湧出，柯南甚至都不知道自己還有這樣的一份潛能，竟然真的躲過了這襲來的血盆大口，狼狽的滾到了一旁的草叢中。
而在這個獸形的概念還想要繼續向他咬去的時候，鵺已經最先飛了過來，用雷電阻止著它的攻擊。
虎杖悠仁也沒有客氣，從天而降直接變衝擊到了概念的頭頂，將它狠狠的砸到地里。
這樣一個絕好的時機，釘崎野薔薇自然不會放過，釘子被狠狠的砸下，爆炸所帶來的劇痛讓概念開始痛苦的哀嚎。
躲在草叢中大口大口喘著氣的柯南將眼前的這一場戰爭盡收眼底，這還是他第一次這樣直觀的面對那個對於他來說滿是神秘的世界。
因為現在的狀態非常不妙，但柯南那顆屬於偵探思維的大腦還是讓他冷靜的思考著。
面前的三個青年男女，明顯是和他還沒有變小之前年紀差不多的高中生，而他們身上還穿著相同的制服，一看就知道是同一個學校的學生。
而這種制服的款式，雖然柯南並不是對全日本所有學校的制服款式都了如指掌，但起碼在東京這邊，這種類型的制服應該是沒有的。
或者更準確點來說，這種制服的版型本身就是同普通的高校有些區別的。
他對於這些擁有著神秘力量的人實在是不夠了解，但他前前後後也遇到了不少這樣的存在。
在有了對比之後，柯南還是很輕易的就能看出面前這幾個高中生一樣的存在，和那個名叫織田作之助的紅髮青年之間的區別。
雖然有很大概率能確定織田作之助他們確確實實不是什麼壞人，做的也都能算得上是正義之士，但他們本身，和與他們相關的這些叫著文豪名字的人們，身上所帶著的那種黑暗的氣息，柯南也是絕對不會認錯的。
雖然沒有什麼證據，但那些確實都不是什麼良善之人。
柯南不知道他們為什麼會甘願收起獠牙，來做這樣一份稱得上是義警的工作，但在信任著他們的同時，他也始終都警惕著。
可面前的三個人就不一樣了，他們身上屬於學生的特質還有很多，而他們身上的制服也暴露出了那個世界，其實是有正經學校的這個事實的。
也許，還是學生的他們會比那些叫著文豪名字的人更加好接觸。
不過，現在並不是一個用來思考的好時機。
雖然柯南確實是躲過了那個不知道是什麼生物的襲擊，但爆發后的他現在也是真的沒有什麼力氣了。
也許當這個生物能衝出那三個人的包圍再向著他襲擊一次，柯南才能在生死間再爆發一次。
想到這裡，為了自己的小命著想，柯南掙扎著往後退了退，想要離面前這處戰場更遠些。
事實上，他完全是多慮了。
就算虎杖悠仁他們三個人沒有辦法控制住這個概念，讓它再一次沖向柯南，在他真正出事之前，過來監督的五條悟肯定也能將他救下。
更別說，剛剛柯南身上的異樣雖然他自己沒有發現，但不管是正在戰鬥的三個一年級生還是隱藏在暗處的五條悟，他們都看得一清二楚。
柯南的身上有概念，他是一個被寄宿者，幾乎是在那一瞬間，所有人都得出了這個結論。
五條悟拉開了眼罩的一角，滿眼稀奇的看著草叢中的那個小男孩，一時間有些好奇他的這個狀態到底是概念導致的，還是些其他的什麼原因。
畢竟，在他的六眼中，柯南這個小孩子和概念之間的融合度實在是令人驚奇。
五條悟和文豪結社的人有過合作，也沒少見面，甚至現在他們的高專內部還有一位文豪結社的前成員。
擁有六眼的他自然看得比很多人都要更清楚，文豪結社那群瘋子所使用的那一系列概念，在他看來簡直是不可理喻。
將原本的自我徹底抹除，最後呈現出概念中自帶的殘念特性，成為一個融合后的扭曲的嶄新的人格……
當然，他們這群靠著血脈傳承來繼承概念的傢伙也沒好到哪裡去，尤其是那群守舊又噁心的爛橘子們，比起文豪結社，才是更加讓他不爽的存在。
好像有點跑題了……
五條悟無所謂的想著，卻又用六眼重新將柯南從頭到腳掃描了一遍。
的確，還是那個結果，畢竟六眼總不可能出錯。
概念和他的寄宿體之間是有契合度的，當兩者之間的契合度越高，所能施展出的屬於概念的力量便越完整，而不管是什麼級別的概念，就算是安全級別的，在徹底發揮出它的力量時，那也是無比恐怖的。
這也是文豪結社為什麼會選擇LT這一系列的概念的原因之一。
但即便這樣，文豪結社的那群人也絕對沒有眼下這個小鬼和它身上那個陰影一樣流動著的概念契合，兩個存在幾乎是百分百相融，徹底地交織在一起。
「奇怪，這可真奇怪！」五條悟喃喃自語，有點想先下去將這個小鬼提到眼前好好看看他的奇特之處。
不過，到底是鍛煉學生比較重要，五條悟到底是控制住了自己的蠢蠢欲動。
但他的大腦可沒有停止，依舊活躍，不停地冒出一個又一個的想法，比如說，怎麼讓底下的那個小鬼變回原本的年紀，好讓他來高專讀書。
這麼有趣的人，當然是要放在眼皮子底下才行啊！
可像是這樣想，但有哪個概念是這個能力嗎？
好像博物館那邊是有類似的收藏來著，要是他和館主開口，應該會被同意的吧？
大概？
五條悟也說不上來。
畢竟，他和館主其實並不怎麼熟來著。
而且，整天都叫囂著自己才是最強的五條悟，可是一點都沒有放棄和對方打上一架的想法。
他的六眼告訴他，館主其實一點都不強，想打敗他很簡單，但他的六眼也告訴他，如果兩個人真的交手，他會死！
這真的很奇怪，尤其是對於五條悟這種人來講，他完全控制不住自己的好奇心，總是想要探究一下這其中的奧秘。
每當這個時候，他就會由衷的感嘆著，要是無牽無掛就好了，比如說他還在十幾歲的那個年齡，天不怕地不怕，說不準真的會在發現館主身上的奇怪之處后就直接衝上去，即便死掉也無所謂，還能哈哈大笑，讓自己的生命定格在愉悅這個真心實意的表情上。
可是不行啊，五條悟也不知道，自己怎麼就成長成了一個這麼可靠的大人了呢……
背負著很多責任的他，完全沒辦法在這種事情上任性呢！
這可真是太遺憾了……
輕輕的嘆了口氣，五條悟出現在了柯南的身後，順勢提起了他的后衣領，往後位移了一段距離。
他看向了前面狼狽的三個一年級生，伸出一根手指晃了晃，「如果今天晚上是考核的話，我會給你們三個每個人都打上不及格。」
「雖然小朋友們誤入確實是個意外，但是你們讓他們幾次三番遇險，這就不應該了。」
「畢竟，這個概念只是一個低危級別的而已。」
這樣說著的同時，他的腳已經踩在了那個獸形的概念頭上，任憑它怎麼掙扎怒吼，都無濟於事。
稍稍用了下力，直接將概念給弄了個半死，見它安靜下來之後，五條悟這才滿意的點了點頭，「雖然這個低危級別的確很快就可以打上問號，但還是太狼狽了啊！」
「要知道，文社那邊的只有十歲左右的兩個小朋友一起組隊，都能解決掉一個低危級別的概念哦，即便那只是一件不怎麼好看的和服，也的確被解決了哦！」
被五條悟這樣一說，不管是虎杖悠仁，伏黑惠還是釘崎野薔薇，他們三個人的面上都出現了羞愧的表情。
沒辦法，他們好像還真的不如兩個十歲左右的小朋友。
見他們的確被自己的話激勵到了，五條悟這才滿意的點了點頭。
但作為一名合格的教師，他也得給予自己可愛的學生們一點誇獎才行，畢竟雖然他剛剛說得都是事實，也不代表他的三個學生就真的比文豪結社的小朋友們弱。
只能說文豪結社本身對於概念的融合方式，就讓他們在掌控概念的能力這方面會比他們更加便捷，尤其是那些概念裡面帶著的殘念本身有很多就掌握著很深入的能力開發程度，融合后自然也都成為了本能。
但他們這邊也不差嘛，天生帶有「技能」的雖然少，但一出現也完全能一步到位，成為很厲害的人，而且他們這邊還可以通過鍛煉來成長哦！
比起開發概念的力量，一步步的解封，他們更像是利用概念的力量，來修鍊成自己的。
贏了！
五條悟無比確信！
「不過看在你們最後還是成功制止了這個概念的份上，五條老師決定請你們吃夜宵！」當然，他還沒忘記又補充一句，「雖然你們最後大意了沒有補刀，讓這傢伙反撲了，但瑕不掩瑜，畢竟還是一年級呢！」
總覺得並沒有被誇獎到，反而又中了一刀的三個一年級生：……
而柯南，一直在那裡豎著耳朵聽著這個突然冒出來的白毛怪人的話，生怕自己錯過任何一個信息。
只不過，聲音為什麼停了？
他後知後覺的抬頭看去，這才發現那個高大的白毛怪人不知道什麼時候把他提到了眼前，拉開了一邊眼罩，正用那雙漂亮得柯南都有些失神的蒼天之瞳打量著他。
可在被這種世間本不該存在的美色恍惚后，意識到這種目光所帶的那種可怕的看穿感后，柯南渾身一個激靈。
他知道了他知道了他知道了……
柯南的大腦里只剩下了這一句話在那裡不停的循環著。
他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這樣，似乎是本能，也似乎是第六感，總之，柯南渾身上下的每一個細胞都在告訴他，他被看透了！
「這樣近距離一看，好像不是因為概念的緣故……」五條悟若有所思。
原來，科技側還能研究出這種能和概念相媲美的東西嗎？
讓人返老還童……
即便六眼的反饋告訴他這個概率一定很小，小到幾乎不存在，而且還得有一大堆的限定條件加上一定的運氣，但到底是有現成的例子擺在眼前。
「概念？」柯南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是哪裡來的力氣去使用遺傳自自家老媽的奧斯卡小金人一樣的演技去賣萌，可可愛愛的問，「大哥哥在說什麼啊？什麼是概念啊？」
他好像終於知道那些奇怪的東西的名字了，但如果可以的話，柯南寧願知道的再晚點。
但五條悟並沒有回答他，只是依舊用那種饒有興趣的目光看著他，看得他身上的冷汗又是密密麻麻一層，幾乎徹底濕透了。
「大、大哥哥？怎、怎麼了？」柯南一開口才發現自己竟然控制不住的磕巴了起來。
「柯南！」屬於小女孩的驚喜的聲音從旁邊傳來，步美絕對不知道，此時此刻的她對於柯南來講就是絕對的救星。
步美來得實在是太及時了！
柯南大大的鬆了一口氣，卻在舒了一半的時候又硬生生的憋了回去，因為五條悟竟然還在看著他。
一時間，柯南面上的表情格外扭曲。
沒忍住直接就被逗樂了，五條悟沒想到這個偽·小鬼這麼有意思，本來還想要再逗逗他的，但都有其他的小朋友找過來了，他也只能遺憾的將柯南放下，讓他和自己的小夥伴團聚。
重新腳踏實地的感覺實在是太好了，只不過柯南之前用力過度的後遺症還沒有消失，腿一軟，一個踉蹌差點沒摔在地上，還是五條悟好心的又將他往上提了一下。
「小心點哦！」他友善的提醒著。
「謝謝大哥哥！」柯南揚起了臉，繼續用那種可可愛愛的小孩子語調道謝，即便他本人很是尷尬，卻也只能硬著頭皮繼續下去。
所以，之前那種感覺到底是真的還是假的，他真的被看穿了嗎？
可是，這個人是和那些叫做概念的東西有關的，那一定就是真的了吧？
柯南卻不想相信。
而步美這個時候已經跑了過來，趕緊一把扶住了柯南，滿臉擔憂的問：「柯南，你還好嗎？」
「放心，我沒什麼事的，只是剛才跑的太多了，有點脫力。」柯南半真半假的解釋了一下。
聞言，步美鬆了口氣，這才抬頭看向了旁邊的五條悟，一臉認真的和他道謝，「謝謝你救了柯南！」
「沒關係哦！」雖然這個小朋友理解的可能有點問題，但五條悟畢竟是真的救下了柯南這個偽·小鬼，所以這句道謝接受的非常理直氣壯。
不過，這個偽·小鬼原來是叫柯南嗎？
「對了，大哥哥，除了柯南，我們還有另外兩個同伴，不知道你們有沒有看到他們？」步美邊比劃邊形容著，「一個是胖胖的很壯實的男孩子，一個是臉上帶雀斑的瘦瘦的男孩子。」
「你說這兩個男孩子啊，我之前還真看到了他們。」五條悟非常好心的給步美他們指了一下方向，「要是他們沒有亂跑的話，現在應該在教學樓那邊。」
「放心，看到兩個男孩子的狀態還是挺不錯的，活蹦亂跳。」這樣說著的五條悟又在心裡默默的補充了一句，雖然是被嚇的。
「謝謝大哥哥！」知道自己的同伴們全部都沒有事情后，步美這一次是徹徹底底的將心給放下了，面上的笑容甜美又燦爛。
緊接著，她便拉起了柯南的手，小跑著向前，「柯南，咱們趕緊去找光彥和元太吧！」
「也不知道今天晚上回家后媽媽會不會罵我……」
說著，她又有點懊惱，「可惜了，還沒有查出來學校里鬧鬼的原因……」
步美明顯還想要繼續說些什麼的，卻突然意識到了一件事情，猛的一回頭，又重新的看向了五條悟他們，警惕的問：「大哥哥，你們為什麼在晚上出現在我們的學校里？」
之前因為只想著快點找到自己的小夥伴們，步美竟然忽略了這樣重要的一個問題，如果他們是壞人該怎麼辦？
可是，剛剛五條悟還很好心的幫忙救下了柯南，又指出了光彥和元太的位置，他們應該不是壞人吧？
「這都說了學校裡面鬧鬼嗎？我們自然是被你們校長請過來處理這件事情的人啊。」這話五條悟說的可是一點都不心虛，畢竟從某種意義上來講，這就是事實。
不過，面對著面前兩個一真一假的小朋友還是沒有辦法徹底打消懷疑的目光，他還特意補充了一句，「不放心的話，明天你們可以去問一問你們的校長哦！」
沖著他們兩個揮了揮手，五條悟瀟洒一轉身，仗著自己身高手長，將狼狽的三個學生全部都給攔到了懷中。
至於之前那個獸形的概念，早在步美出現的一瞬間，就被五條悟給壓成了紙片一樣的存在，揉吧揉吧，揣到了口袋中。
看著他們離去的背影，步美很顯然是相信了五條悟的話，一臉驚奇的開口：「原來學校鬧鬼的事情是真的啊，這個世界上竟然真的有鬼，校長爺爺也知道！」
但很快她就又反應了過來，覺得四周哪哪看著都有點嚇人，搓了搓手臂，緊緊的抓住了柯南的衣角，「柯南，咱們還是快點去找光彥和元太吧，我實在是害怕，也不知道學校裡面的鬼到底有沒有被消滅掉……」
看著步美疑神疑鬼的樣子，柯南的嘴角抽搐。
竟然這樣就信了？！
那個高大的白毛明顯是在那裡說胡話，但從另一種意義上來說，那些神秘的概念要是真的顯露在人前，大概率也會被誤認為是鬼怪之類的吧。
織田作之助趕過來的時候有些遲了。
他只能說柯南這塊「唐僧肉」還真是名副其實，只是一個不注意，就又把自己卷到了危險之中。
還好之前織田作之助就特意拜託過太宰治，讓他在柯南的身邊留下了一些小東西，這才讓他對於對方的情況有所了解。
在確認了對方已經沒有生命危險之後，織田作之助鬆了一口氣。
之前他是真的很害怕自己趕不及，畢竟他的住所離帝丹小學還是有一段距離的，而概念們面對柯南時會怎樣瘋狂，這一點織田作之助也早有所領教。
不過，去處理帝丹小學那邊的概念的人，是高專的一年級生嗎？
他記得他當時還在坂口安吾的平板上看到了這個任務，這也讓他後知後覺的意識到，原來輔助監督們手中的內容全部都是互通的。
雖然直到現在，輔助監督這個職位也只有三個人。
他記得之前太宰治好像抱怨過，說博物館那邊明明不需要還亂搶人，要不然他早就能給文豪結社再拐來一個新的輔助監督，讓他們在這方面徹底吊打高專。
付好車費，織田作之助站在了帝丹小學的門前。
時間掐的還算準，四個小朋友正吵吵鬧鬧的，互相攙扶著往出走。
沒辦法，等到柯南和步美他們去教學樓的時候，的確是發現了光彥和元太兩個人。
只不過光彥因為太過於害怕，一個沒注意看路，直接撞到了牆上暈了過去，而元太則是把腳給崴了。
以至於現在，柯南扶著元太，步美扶著光彥，步伐艱難的往學校門口這邊走。
柯南也是在這個過程中確認了，五條悟他們確實是將帝丹小學內部的危險全部都處理掉了。
「柯南，不要在這種時候走神！」元太不滿的拍了下柯南的手臂，就因為他剛剛走神的時候沒注意路，讓元太一個不穩，差點沒將兩個人全部都一起帶到，也大有想要把他還剩下的那隻完好的腳也給一起崴掉的意思。
摸了摸自己的鼻子，柯南對於剛剛差點兒將臉和地面來一個親密接觸也感到了后怕，但誰讓他確實是理虧呢？
頭還暈暈乎乎的光彥往他們這邊看了眼，提議道：「前面就是門衛室了，柯南或者步美你們兩個，誰先過去用裡面的電話給家長們打個電話，好讓他們來接咱們吧。」
「就現在這個狀況，大家完全沒有辦法安全的回到家裡。」這樣說的的時候，他又側頭看向了步美，「步美，你先放開我吧，我打算在這裡再休息一會兒，頭實在是有點暈。」
「那就我去打電話吧，柯南你要照顧好元太，千萬不能像剛剛那樣走神了。」說完也不給其他人反應的機會，步美很快就跑到了門衛室那邊。
但還沒等她推門進去，就眼睜睜的看到了校門口的織田作之助。
眼睛一亮，步美可是對於這個性格非常好的大哥哥印象深刻，也在這一瞬間覺得他們有救了。
畢竟要是真的將電話打到家裡，讓爸爸媽媽他們過來接他們的話，步美已經可以想象到到時候的慘狀了，一定會被訓得很慘的吧。
但要是織田作之助就不一樣了，如果織田先生將他們送回家去的話，最起碼看在對方的面子上，爸爸媽媽今天晚上是肯定不會再教訓他們了。
有什麼事情，都可以等好好睡一覺之後，明天再說嘛。
雖然都說早死早脫生，但在步美看來，自然是能拖一天是一天。
於是，她很快便跑到了織田作之助面前，一臉驚喜的說道：「織田先生，你怎麼來這裡了？」
「過來看一看這麼晚還不回家的不聽話的小朋友們。」織田作之助彎下腰摸了摸步美的頭髮。
步美的動作一僵。
雖然織田先生的動作的確很溫柔啦，但說出的話也讓她覺得很是心虛。
這麼晚還不回家，也不聽話的小朋友們，說的不就是他們幾個嗎？
不好意思的吐了吐舌頭，步美小聲的說：「我們都知道錯了，不該這麼晚還跑來學校這裡探險的。」
「不過元太他崴了腳，光彥也撞到了頭，能不能麻煩織田先生將我們全部都送回家啊！」步美雙手合十，滿眼的期待之色，「拜託拜託，麻煩織田先生了！」
「可以是可以，但你們得等我先叫個車。」織田作之助嘆了口氣，答應的卻還是很乾脆，畢竟他會過來，有一部分原因也的確是看不得幼崽們受到傷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