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６章 李斯告密

趙姬和王小寶回到寢宮后，趙姬馬上問道。「相公，你以後就是嫪毐博士了，為什麼不接受雍城這麼好的封地呢！」

王小寶不明白，趙姬為什麼要明知故問。

「趙姬，難道你忘記了，如果我去雍城，就必死無疑嗎？」

趙姬馬上警覺起來了。

「相公，你是說政兒想要殺你？那我們更應該離開咸陽這個是非之地了，我們還是去雍城吧！」

王小寶笑道。

「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我們只有留在咸陽，才能夠活命。如果離開咸陽的話，隨便一個小吏都能輕易殺死我們。」

趙姬馬上抱著王小寶，怯生生說道。

「相公，政兒真就那麼狠心嗎？政兒都已經叫你爹了，怎麼還會想殺你呢！是不是呂不韋指使的？那我們的孩子怎麼辦！」

王小寶親吻趙姬臉頰安慰。

「趙姬，你放心，我一定會保護好我們的孩子的。不管是誰想殺我們，我都不會讓他們得逞的。」

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煩，王小寶這幾天非常低調，一直都沒有出過趙姬的寢宮。

王小寶非常清楚，只有大婚之後才能確定自己主角的地位，這期間其他大咖很可能會來搗亂。

可是，事情卻比想象的更加順利，這一天都沒有人來拜訪過自己，看來至少呂不韋這大咖是已經同意讓自己做主角了。

．．．．．

咸陽益德居李斯和王綰在雅間喝酒。

王綰對李斯說道。

「嫪毐是個卑鄙小人，靠著攀附太后才上位，怎麼就沒有人殺了他呢！現在有些士子，認為我大秦後宮糜爛，太后嫁給嫪毐是我大秦走向衰弱的開始。」

李斯搖頭嘆氣道。

「哎！有相邦和太后的支持，就算有人想殺了嫪毐，也沒人敢動手啊！更何況秦王都叫嫪毐爹爹了，這就更沒人敢妄動了。反正這和我們關係也不大，何況我們也管不著啊！如果這嫪毐真的敢禍亂大秦，相信相邦是不會坐視不理的。」

王綰突然細聲細語的說道。

「看來傳言相邦與太後有一腿，這件事情肯定是空穴來風了。」

李斯見王綰這神神秘秘的樣子，聲音也壓的很低。

「相邦是個聰明人，不可能為了一個女人，毀了自己的前途。」

王綰湊近低語。

「難道李兄是說，相邦之所以同意嫪毐和太后大婚，這是故意為之嗎？」

李斯馬上抓住王綰的手，暗示他不要繼續說下去。

王綰微笑道。

「哎！來李兄，我們喝酒。」

李斯這才鬆開王綰的手腕。

「嗯，來來來，我們一醉方休，管他外面天翻地覆，都沒有喝酒重要。」

突然有個狂放不羈的笑聲從隔壁傳來。

「哈哈，春平君，你剛說的可是真的。」

說話的是莫必，表面上是齊國商人，實際上是趙國２０年前安插在秦國的長期密探，此次負責保護春平君。

春平君是趙國太子趙佾，被秦國指定來到咸陽做了質子，整日遊手好閒，飲酒做樂，得知趙姬和嫪毐大婚的消息，非常高興，正與莫必在益德居喝酒慶祝，談起趙姬的往事，非常興奮。

「哈哈哈，此事在邯鄲現在無人不知，趙姬當年就是個人盡可夫的舞姬。沒想到這趙姬當了秦國的太后，還是如此下賤，被呂不韋玩膩了，現在又勾搭上嫪毐了。哈哈哈，

秦國有這樣淫亂的太后，看來滅亡之日不遠了，未來統一天下非我趙國莫屬了。」

莫必當然相信趙佾說的都是真的，但是害怕隔牆有耳，馬上壓低聲音。

「春平君，這是秦國，還請慎言，來來來，我們還是喝酒吧！」

可趙佾說的那句話，李斯和王綰在隔壁還是聽的清清楚楚。

李斯和王綰都面露喜色，都發現了這是升官發財的大好時機。

王綰現在只是姚賈的門客，去告密也只能告訴姚賈，所以說道。

「李兄，您可以直接見到秦王，要麼這個機會就讓給李兄了。」

李斯從楚國的一個小吏逃到秦國，已經多年了，一直都在等這麼一個機會，王綰主動把這個機會讓給自己，李斯非常感動。

「王兄放心，如果這次能夠得到大王的賞識，我李斯一定會報答王兄的大恩。」

王綰非常清楚，如果自己回去稟報，姚賈的賞賜也只是小吏罷了，還不如把人情送給李斯，李斯一飛衝天，肯定會提攜自己。

「李兄客氣了，你我都是外來士子理應相互幫襯，李兄還是早點回去稟報，讓大王抓個現形，省得趙佾抵賴。」

李斯滿飲杯中酒，向王綰躬身施了謝禮，轉身就直接去找嬴政了。

嬴政正在為早朝的事情心煩呢，在書房翻找關於長生不老的書籍，找遍了也只找到３個書簡，上面只有零星的幾句話罷了。

「趙高，大秦的書籍都在這裡了嗎？怎麼關於長生不老的記載只有這麼幾句話。」

趙高看嬴政找了半天了，心中非常焦急，看嬴政動怒了，有些害怕。

「小人實在不知道啊，這些書籍都是相邦特意挑選的，是大秦最好的經典了。」

嬴政本來就生氣，直接就拿呂不韋抱怨起來。

「哼！又是仲父，朝堂上壓著寡人，還把寡人的母后嫁給嫪毐，現在就連寡人看什麼書都要被仲父控制。」

嬴政一氣之下，隨手一丟，書簡朝著門外砸去。

李斯剛好來了一會兒，聽到嬴政的抱怨就在門口發獃，被砸個正著。

「哎呀！」李斯被砸差點跌倒。

嬴政吃了一驚。

「李斯，你怎麼來了，今天不是授課時間啊！」

李斯顧不得臉上的疼痛，馬上跪拜。

「微臣給大王請安，微臣有緊急要事稟報。」

嬴政覺得奇怪，李斯從來都沒有主動來找過自己，除了授課也很少說話。

「你今天是怎麼了，什麼事情說來聽聽。」

李斯馬上說道。

「微臣親耳聽到，趙國質子趙佾污衊我大秦，還請大王速速擒拿，以免這斯損我國威。」

嬴政也知道，趙佾可不是一般人，這是國家大事，不得不謹慎。

「那趙佾是怎麼說的，有那麼嚴重嗎？」

李斯匍匐於地，鼓起勇氣說道。

「此人惡意造謠說，說太后品行不端！」

嬴政也聽出來了，這李斯是不好意思當著自己的面說的太清楚。

「蒙毅，你去把趙佾抓來，寡人要親耳聽聽這趙佾到底是怎麼說的。」

蒙毅就在門口守衛，馬上進來說道。

「末將領命！」

「李斯還請帶路。」

李斯馬上帶著蒙毅來到益德居，此時趙佾和莫必還在飲酒，情緒高漲，喝的醉醺醺的。

蒙毅進來就問道。

「誰是趙佾。」

趙佾眯著眼睛，抬頭看天，斷斷續續的說道。

「你，你是何人啊？本君是趙國春平君，你好大的膽子，竟敢直呼本君的名諱，莫必，給我打出去。」

莫必一直只是陪酒而已，他沒有喝醉，雖然不認識蒙毅和李斯，可看到蒙毅身上有盔甲，嚇的哆嗦了起來，馬上跪倒在地。

「春，春平君，您醒醒啊，來的是秦兵。」

趙佾這才稍微清醒了一些，正眼瞧了蒙毅一眼，看到是秦兵就馬上拔劍。

「大秦鼠輩，可敢與本君一戰。」

趙佾踉踉蹌蹌的單手持劍，扶著桌子，朝著蒙毅蹣跚而來。

蒙毅一個健步上去，直接奪了趙佾的長劍，把趙佾控制了起來。

趙佾馬上咆哮。

「我乃趙國太子，誰敢動我，我趙國大軍必定會踏破咸陽為我報仇。」

蒙毅不管他，直接把趙佾拘走了。

莫必不敢抬頭，依舊跪著不敢動彈，眼睜睜看著趙佾被蒙毅提小雞一樣抓走了。

到了章台宮的宮門，趙佾看到兩排銀光閃閃的長戟這才清醒過來。

「將軍饒命啊！還請放過小人，小人可沒有得罪過你啊！」

蒙毅完全不理會他，直接提著他去了嬴政的書房。

趙佾都快嚇尿了，一直都哆哆嗦嗦嚇的半死，一看到嬴政就心灰意冷了，強裝鎮定，說道。

「大王，還請恕罪啊！我剛剛只是醉酒說錯話而已啊！不是故意的啊！」

嬴政聞到一陣惡臭，非常反感，退後幾步，盯著趙佾，厲聲問道。

「那你把錯話再說一遍，寡人聽聽，如有一字錯漏，寡人馬上就殺了你。」

趙佾馬上冷汗直流，嚇的不敢說一個字。

嬴政一看趙佾這個樣子，就知道李斯的話肯定是千真萬確了。

「蒙毅，給他１０秒鐘，如果還不說實話，就拉出去砍了。」

趙佾一聽，馬上抽泣，膝行而前，拉住嬴政的褲腿央求。

「大王饒命啊！小人再也不敢了，還請饒過小的這一次。」

嬴政被趙佾身上的惡臭逼的更加憤怒，-把趙佾一腳踢開，盯著趙佾咆哮道。

「說！」

趙佾馬上顫顫巍巍的說道。

「說，我說，我什麼都說。都是那齊國商人陷害於我，還請大王明鑒啊！都是他，還請大王一定殺了這個齊國商人，為小人主持公道。」

嬴政一聽這趙佾又在拖沓，已經暴怒動了殺心。

「趙佾，既然寡人給你機會，你不珍惜。蒙毅，拉出去砍了。」

蒙毅馬上上前就要把趙佾拖走。

趙佾直接嚇的大小便失禁，為了活命，卻依舊叫囂。

「嬴政，我是趙國太子，你不可以殺我，不然我父王必發兵滅秦，為我報仇。」

李斯馬上驚醒，跪下說道。

「大王且慢，趙佾是趙國太子，如果殺了他必會讓六國心寒，可能會導致他們狗急跳牆，再來一次合縱伐秦，請大王三思。」

嬴政見殺不得，那就狠狠的折磨趙佾算了。

「哼！那就讓趙佾去為驪山修陵，給趙佾安排最苦最累的活，但可別讓他死了。」

趙佾大呼感謝。

「謝大王，不殺之恩。」

待趙佾走後，嬴政馬上對李斯大家誇讚。

「李斯，你舉報有功，聰敏機智，明日早朝我就讓仲父封你為客卿。」

李斯心中欣喜，卻面不改色。

「多謝大王提攜，微臣必為大王赴湯蹈火，為大秦鞠躬盡瘁，定輔佐大王掃滅６國，一統天下。」

當天夜裡莫必才打聽到趙佾被罰去驪山修陵，馬上飛鴿傳書給趙國李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