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７章 逼走倉鼠

李斯走後，嬴政覺得自己很可能多了一個心腹，問中郎將樊於期。「樊於期，你覺得李斯此人如何啊？」

樊於期擁立嬴政即位立有大功，是嬴政最信任的心腹之一。

「恭喜大王，李斯雖然是相邦的門客，但是並不受相邦重用，這次大王能提攜他一把，想必他必定會忠心於大王。李斯此人深得荀卿真傳，是治國的頂尖人才，必能助大王一臂之力。」

聽了樊於期的話，嬴政更加自信了。

「原來李斯是荀卿的高徒啊，怪不得寡人見他如此聰慧，甚是喜愛。」

李斯回到家裡，意猶未盡，躺在榻上一直微笑。嬴政已經答應封他為客卿了，好日子終於來了，他已經迫不及待的盼望明天的太陽早點升起了，這一夜對於李斯來說，是人生的新起點，一飛衝天指日可待。

．．．．．

次日早朝，趙姬沒有參加，王小寶卻直接坐在趙姬的位置上。

嬴政對此非常不滿，看了一眼呂不韋，卻發現呂不韋已經默認了，更加迫不及待的想把李斯扶上來了。朝堂上自己的心腹太少了，長此以往，就算自己加冠親政了，也只是個傀儡罷了。

「仲父，李斯一直教導寡人學習秦法兢兢業業，對我大秦忠心耿耿，寡人想封他為客卿，仲父以為如何？」

呂不韋並不喜歡李斯這個人，況且也聽聞李斯告密的事情。

「李斯此人雖然學識淵博，聰明過人，但是還是太年輕了，不適合擔任客卿高位。」

王小寶認為自己初來乍到，也不好駁了嬴政的面子。

「李斯是什麼人啊，要麼叫上來大家看看再議。」

嬴政本來非常尷尬，馬上微笑道。

「繼父，說的是。趙高，宣李斯上殿。」

李斯上來后就趕緊叩拜。

「微臣李斯，拜見大王、博士、相邦。」

王小寶本來以為李斯應該是年紀輕輕的少年，沒想到是一個中年儒生，看到李斯賊眉鼠目的樣子，特別不喜。

「李斯你還是回楚國吧，我大秦不歡迎你。」

李斯嚇了一個哆嗦，說好的給自己封官加爵，怎麼剛上來嫪毐就要趕走自己，非常茫然。

呂不韋卻在一旁鬆了一口氣，心裡偷著樂。

嬴政一臉懵逼，馬上問道。

「繼父，這是何故啊！您是第一回見李斯，為什麼如此不喜歡他。」

王小寶笑到。

「李斯此人，長相醜陋，我看見就討厭。不過李斯是荀卿的高徒，我不忍殺害，還是讓他回楚國吧。」

嬴政不知道該如何回答。

李斯可不願意放棄這來之不易的機會，馬上激烈反駁。

「自古帝王用的是臣下的才能，博士您不是在挑選面首，何必因為我的長相而嫌棄於我。」

呂不韋一直不敢重用李斯，就是不想他以後影響自己的地位，看有機會又馬上打壓。

「李斯，你要注意自己的用詞。」

王小寶卻哈哈大笑。

「李斯，你以為區區面首兩個字就能激怒我嗎？本博士知道你的一切，你是什麼人，我早就知道了。我勸你還是回楚國吧，我大秦不歡迎你，何必強求呢？」

李斯馬上針鋒相對問道。

「難道我還有什麼地方得罪過博士嗎？何必如此針對於我。我對大秦一片忠心，莫非博士是不喜歡外來的士子，有意打壓微臣嗎？」

呂不韋聽了李斯的話，

非常生氣。

「李斯，你別太過分了，你個人的事情，何必牽涉其他外來士子。」

王小寶卻無所謂，淡淡說道。

「李斯，我讓你回楚國，是給你一個面子而已。本博士聽過一個關於廁鼠和倉鼠的故事。下面就不用繼續說了吧！李斯，你自己考慮一下，覺得有本博士在，大秦還有你的立足之地嗎？」

嬴政和呂不韋都不明白，王小寶這是什麼意思。

李斯卻心知肚明，這是他在楚國做小吏的時候，觀察廁鼠和倉鼠，說過的一段話。

【一個人有沒有出息，就如同老鼠一樣，是由自己所處的環境決定的。】

李斯感覺脊背發涼，這種成年往事嫪毐都知道了，居然不殺自己，也算是大度了。

「博士果然是無所不知，在下佩服，多謝博士不殺之恩。微臣這就告辭，馬上返回楚國。」

李斯馬上轉身就要走，王小寶卻叫住了他。

「站住，李斯，你確實才華橫溢，是不可多得的人才。只是本博士不喜歡你的長相罷了，不過念在你對我大秦有功，也不能讓你空手而回。」

王小寶又對嬴政說道。

「大王，為父建議，贈送李斯百金，以上卿之禮送李斯回楚國養老吧！否則外來士子錯以為我大秦不尊重人才。」

嬴政很是詫異，不用李斯，還要趕走李斯，又要禮送李斯，繞來繞去搞的暈頭轉向。

「仲父，您看此事該當如何處理！」

呂不韋也聽出王小寶這是話中有話，雖然自己也不清楚其中關竅，但是也不在乎花百金做個順水人情。

「陛下，博士此話非常合理，禮送李斯，可以讓六國的士子都知道，我大秦有求賢若渴之心。」

嬴政這才說道。

「那仲父，你就安排吧，送李斯百金，以上卿之禮送他回楚國。」

呂不韋馬上說道。

「本相馬上就辦。」

李斯全身都濕透了，以為在秦國１０幾年是白費了，沒想到還得到這麼多好處，簡直是意外之喜，雖然再秦國沒有得到高官，但禮送回楚，也可能在楚國謀到一個高位。

「微臣，多謝博士大度，多謝相邦照拂，多謝大王賞賜。」

李斯走後，王小寶見大臣們還是摸不著頭腦，想問個清楚，又不敢開口，就說道。

「這件事情事關我大秦的未來，這樣處理是最好的結果了。諸位不必太過追根究底。」

諸位大臣，也就不敢再提起此事了。

呂不韋見李斯的事情處理完了，就說起了趙國的事情。

「趙國太子趙佾損我大秦國威，已經被罰做苦役。想必那趙王丹肯定會舉兵來犯，而現在連日大雪不宜動兵，此事該如何處置，各位大臣請各抒己見。」

王小寶馬上說道。

「慢著，此事涉及軍事機密，爵位低於五大夫爵的，現在可以下朝了。」

爵位較低的大臣不知道如何是好。

呂不韋也覺得王小寶肯定有大事要說。

「五大夫爵位以下的，還不退下。」

爵位低的大臣這才拜謝退出大殿。

王小寶馬上說道。

「我大秦在趙國可有內應？」

呂不韋笑道。

「那自然是有，不知道博士意欲何為啊？」

王小寶笑呵呵的說。

「自然是削弱趙國，還請相邦馬上安排，營救毛遂和他的家眷，如果有必要可以派大軍接應。」

蒙武覺得這太荒謬了，所以說道。

「毛遂是趙王心腹，是不可能背叛趙國的，就算我們把毛遂搶來，毛遂肯定自殺，也不會投靠我們大秦。」

嬴政早就聽聞毛遂自薦的故事，對毛遂早就仰慕已久。

「莫非繼父知道，毛遂有投靠大秦的意圖嗎？」

王小寶哈哈大笑。

「你們知道李斯為什麼會心甘情願的回楚國去嗎？在坐的都是大秦的棟樑，現在我可以告訴你們了。因為我看到了李斯的過去，斷定他是一個小人，李斯心知肚明才自願離去。」

呂不韋早就好奇了，馬上問道。

「莫非就是廁鼠和倉鼠的故事嗎？本相倒是沒聽說過，不如博士說來聽聽。」

嬴政和其他大臣也非常好奇，盯著王小寶。

王小寶馬上說道。

「李斯以前本來是楚國小吏，他認為做官就要學倉鼠，可以吃大米，而不應該學廁鼠，只能吃大便，這就是李斯叛楚投秦的原因。」

贏傒聽了之後這才明白，原來李斯真的是個小人。

「博士此計太妙了，就讓李斯這隻倉鼠去禍害楚國吧！」

嬴政也聽明白了，馬上說道。

「這個可惡的李斯，也是他來告密，才害我處理了趙佾，引發了秦趙２國的這次爭端。這李斯真是個唯利是圖的小人。」

呂不韋也覺得逼走李斯是個好主意，但是這和毛遂有什麼關係呢？

「博士，難道毛遂也有什麼把柄在你的手中嗎？」

王小寶認真說道。

「毛遂此人國士無雙，是百年難得一遇的人才，為人剛正不阿，是不會留下什麼把柄的。我剛把大王的李斯逼走了，自然要還大王一個毛遂了。」

嬴政急切的問道。

「繼父，你真能讓毛遂投奔我秦國嗎？」

王小寶裝作思考的模樣。

呂不韋急忙問道。

「博士，快快說來啊，毛遂可是天下聞名的大才，如果毛遂能夠投奔大秦，可以抵得上１０萬大軍。」

御史大夫馮劫是個十分低調的人，也忍不住了。

「如果毛遂能投靠大秦，下官願意把御史大夫的位置讓於毛遂。-」

王小寶看著馮劫嚴肅的說道。

「馮大夫說笑了，我大秦人才濟濟，不能來了新人把各位功臣都趕走了吧！我建議增設太師這個職位，作為大王的老師，如果能把毛遂請來教導大王，大王將來必是千古明君。」

呂不韋馬上說道。

「本相早就有此打算，毛遂肯定是最佳人選，那該如何辦呢？」

王小寶笑著說道。

「我夜觀天象，發現毛遂有血光之災。不日，毛遂會出使大秦討要趙佾，將會死於秦趙邊境，所以相邦你要早做安排，營救毛遂回秦，只要救得毛遂性命，再把他的家眷都弄到秦國來，大事必成。」

嬴政又懵圈了，問道。

「趙王為什麼要殺毛遂呢？」

王小寶繼續說道。

「不是趙王要殺毛遂，而是趙王丹命不久矣，趙偃想阻止毛遂接回趙佾，要殺死毛遂。所以趙王丹沒有機會進犯我大秦疆土了。」

呂不韋卻有點半信半疑。

「這觀看天象，真的可靠嗎？」

王小寶笑到。

「普天之下，只有本博士可以參透天機。我也是看透了李斯是背主求榮之輩，才把他趕走的，相邦您難道不相信嗎？」

上卿姚賈看呂不韋還有些遲疑。

「相邦，要不我們先試試，就算博士看錯了，對我們也沒多少傷害。如果博士的猜測是對的，那就是天佑我大秦，我大秦必一統天下。」

呂不韋也覺得是這個道理。

「好吧，那就依博士之言，本相馬上安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