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血光之災
京都某自助火鍋店內,角落裡的清麗女孩吸引了眾人的視線。
病號服外裹披肩,不是余年又是誰。
服務員推著車站到余年桌前,看著快堆疊成小山的菜品猶豫半晌:「小姐,我們店推崇適度點餐,吃不完是要按克數扣錢的。」
余年連頭都沒抬,眨眼就又吃了一盤涮肉。
「我才吃了三分飽。勞煩你,再下碗蝦汁撈麵。」
服務員的嘴角抽了又抽,第八碗了……經理都快要哭死了。
余年在吃飯的間隙,抽空打開了微博,只見#簽男#這一詞條掛在了熱搜上,她無聲咧嘴笑了笑,用余年的小號開了直播。
本以為沒有人會來看,可沒想到不到5分鐘,直播間的人數就超過了8萬人+。
【糊批又開直播啦,這次又要整什麼妖蛾子?】
【涉黃主播上線了?】
【看來余年愛上了直播,改走網紅風了,呵呵,蠻適合她的。】
【這餐廳我去過,明星也吃自助餐嗎??】
余年看著瘋狂滾動的彈幕挑了挑眉:「看來我人氣蠻高的嘛。」
此話一出,「不要臉」三個字覆蓋了整個屏幕。
余年倒也不生氣,吸溜了一口撈麵:「你姑奶奶我名動京城的時候,你們太爺爺還喝奶呢。」
夜色降臨,火鍋店的人少了許多,隔壁桌的兩個體態臃腫的中年男子對視一眼,笑嘻嘻地朝余年走來。
「小妹妹,這麼晚了一個人在這裡吃飯啊?」
余年抬眸看了他們一眼,突然笑出了聲。
兩個男人見余年笑了,言行更加放肆:「你一個女生,這麼晚了不回家,是不是一會兒有什麼別的安排啊?」
【我靠,什麼情況,潛規則現場嗎?】
【樓上的,你腦袋讓門擠了啊,這顯然是性騷擾啊!】
【惡臭男,真下頭!】
眾人都以為余年會發飆的時候,她卻輕輕點了點頭:「沒錯。」
不僅是彈幕,連那兩個男的都愣住了。
余年咽下最後一口肉,淡聲道:「我要去算命。」
其中一個男人笑了笑,眼神粘膩地上下掃量著余年:「沒想到這麼標緻的小妹妹還有這種本事,不如你先給哥哥我算算,算好了我重重有賞。」
「好啊。」
余年的目光掃過二人的面容,緩緩道:「你們倆有血光之災。」
這話一出,兩個男人的臉色徒然變了,其中一人猛地站起,將盤子重重地摔在了地上:「你他/媽說什麼呢?臭婊/子,知道這是誰的地盤嗎?信不信我廢了你?」
余年不慌不忙地望向另一人:「你是不是上個月才結婚?」
那人愣了愣:「你怎麼知道?」
「大哥,你聽她廢話幹什麼?她就是個傻/逼,打一頓教訓教訓就好了!」
「我還知道,你老婆的左胸下側有三顆痣。」
余年這話一出,兩個男人愣在了原地。
摔盤子的男人率先反應過來,獰笑道:「哈哈哈哈,算錯了吧,他老婆的痣明明在右邊!」
余年恍然大悟:「哦~原來如此啊。」
整個飯店寂靜了三秒。
彈幕瘋狂刷起了【????】。
「你他媽的,我把你當兄弟,你敢綠我?我他媽殺了你!」男人氣紅了眼,撈起酒瓶子就互毆了起來。
粗口伴警笛齊飛,血漿共湯底一色。
何志平趕到火鍋店的時候,與兩個被警察反扣的血人擦肩而過,汗毛再次乍起。
他一眼就在一片凌亂中看到了余年,匆匆跑至她身側:「你沒事吧?」
他在來的路上發現余年開了直播,事情的前後都了解的差不多了,心裡對她更加敬佩。
猶豫片刻,替彈幕問出了心裡的疑惑:「你怎麼知道他老婆出軌了?」
余年擦擦嘴:「他倆一個事業宮長有灰暗惡痣,內心陰暗,另一個夫妻宮有痣,婚姻多有不順。最主要的是,」
余年頓了頓:「他倆身上的香味一樣,是同款女香。」
說罷余年突然看向彈幕:「崇尚科學推理,從我做起。」
彈幕:………
何志平:………
夜幕降臨,封承遠處理完最後一份文件,有些疲憊地倚靠在座椅上,他身體向來很好,只是不知為何,今日自己的心臟處頻繁地絞痛著。
回想起白日里發生的一切,少女脆生生的聲音又響徹耳畔。
「從此以後,你叫我主人就好。」
封承遠猛地坐起,心突然有些煩亂。
「嗡」地一聲輕響,卻是陳弦給他傳來了一條視頻:老闆,那個余年又上熱搜了,太精彩了!
封承遠皺了皺眉,他本該當做沒看見一般關上電腦,可鬼使神差地,他還是點開了那條名為#余年看相#的視頻。
畫面中的女孩眨也不眨地望著屏幕,或許是因為大病初癒,蒼白的小臉上一雙杏眼又亮又圓,她獨自佔據了一張四人桌,身側疊放著成摞的空碗,余年卻仍像八百年沒吃飯一樣,消滅了一盤又一盤肉。
封承遠怔愣了一下,回想起余年風一吹就倒的樣子和不堪一握的腰肢,著實想不通那麼多飯她是怎麼吃進去的。
由於常年的勞累應酬和極大的工作量,他其實是有些輕度厭食的,此刻看著屏幕中的余年大快朵頤,將一張小臉吃的鼓鼓囊囊。
封承遠沉鬱了一天的心情漸漸舒暢起來,他竟莫名有種想吃飯的衝動。
可當看到兩個男人油膩地笑著坐到余年身旁,還說著不堪入耳的話后,封承遠的笑意徹底消失了。
他撥通了陳弦的電話,聲音有些冷:「查一下視頻里的那兩個男的,我不想在京都再看到這種混/蛋玩意兒。」
陳弦在電話那頭愣了愣:「boss,您是不是沒把視頻看完啊?」
封承遠的目光再次落到屏幕上,只見余年風輕雲淡地說了句話后,兩個男人竟互毆了起來。
畫面最後,是余年小狐狸一般狡黠的笑容:「姐妹們學著點,一句話讓兩個男人為我大打出手。」
封承遠:………
難道余年真的會看相,是個身懷異能的高人?
這個想法一出現,封承遠就搖了搖頭,一定是自己太累了,居然開始相信這些怪力亂神的東西。
他決定到洗手間去洗把臉清醒一下,只是他剛剛起身,天花板上的掛式吊燈就兀地熄滅了,四周陷入了一片黑暗。
一道涼風自身後襲來,讓人無端生出一股冷意。
封承遠皺了皺眉,應當是保潔在打掃后忘記了關窗。
可當他轉過頭,整個人卻怔愣在了原地。
每一扇窗都是緊閉著的,潔白的窗帘卻無風自起,宛若有了生命一般瘋狂飛舞著。
「別裝神弄鬼了,滾出來。」封承遠低聲道。
可周遭靜極了,除了窗帘被扇動的聲音什麼都沒有。
封承遠腦海中突然浮現出了一個可怕的念頭:難道世界上真的有鬼,是鬼魂在作祟?這種茫然只持續了一瞬,封承遠就大步朝窗帘走去。
未做虧心事,不怕鬼敲門。
窗帘被封承遠猛地拉開,可面前卻空無一物。
「滴答」兩聲輕響自身後傳來,陰冷的聲音擦著耳邊響起。
「你是在找我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