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1眼0年、嬴政
「阿嚏。」
鼻尖又傳來了痒痒的感覺,焱闇又接連打了兩個噴嚏。
「阿嚏、阿嚏、啊~。」
這時,他的耳邊響起一陣腳步聲。
「踏、踏、踏、踏。」
這讓他焱闇回想起了運動會跑操時的情景,雖然腳步聲凌亂、嘈雜,但是人數足夠多的情況下還是能夠帶來一股強烈的震撼感。
「你醒了。」
奶聲奶氣的聲音在焱闇耳邊響起。
不對啊!如果自己被送醫院了應該是醫生或者護士姐姐的聲音啊!怎麼響起了一個孩子的聲音?
懷著這個疑惑和要弄清楚這個孩子是誰,於是在好奇心的驅使下他忍著劇烈的頭疼睜開了眼睛。
首先映入眼帘的是璀璨的星空和一輪下弦月。
這個感覺讓他一下就愣住了,怎麼回事?自己沒有送到醫院,而是在路上躺了一天,那自己還真是命大,這都沒有死。
接著那個孩子的聲音又傳來「你怎麼了?」
焱闇轉頭看向聲音傳來的方向,接著一個穿著古裝扮相,有四五歲左右的孩子映入眼底。
那個孩子蹲在地上,靠著他的腦袋,在他的手上還拿著一根狗尾巴草,想來令他鼻尖瘙癢的罪魁禍首就是它了。
小孩看著焱闇,手中的狗尾巴草又慢慢德伸向他,臉上的神情警惕又帶著好奇。
對於一個突然出現的人,他那濃烈的好奇心讓他沒有絲毫恐懼,只有濃烈到想要搞清楚這個人到底是怎麼出現的心態。
焱闇看著這個不知道是哪家父母這麼喜愛古裝,愛屋及烏之下就將自己的兒子給打扮成了一個古人扮相。
畢竟連孩子的髮型都是扎著兩總角的模樣。這要是在風景區,絕對是一個合格的古代人。
焱闇伸手向著他伸來的狗尾巴抓去,可是右手卻並沒有聽從使喚,而是牢牢不動。
焱闇接著伸左手,可是依舊如此,這一刻,焱闇心中有了驚慌,這到底是怎麼回事?為什麼自己能夠感受它們德存在卻又使用不了他們,難道是因為犯病導致了什麼神經受損還是什麼?
強行將自己冷靜下來,鼻尖感受著狗尾巴草的觸感,然後焱闇看向那個孩子說道「你爸爸媽媽呢?」
焱闇明白,現在的自己極其的需要醫生和去醫院做一個全身檢查,現在的自己既然不能動了,那麼就只有這個小孩背後的父母幫助自己叫救護車了。
那個孩子聽到他的話,立馬就警惕起來,然後站起來向著後面退了幾步,接著他看著焱闇,稚嫩的臉上流露出想要離開但又捨不得表情。
焱闇看著他就知道這個孩子父母教育的不錯,讓孩子保留了強烈的好奇心和求知慾,但是安全教育就很差了。
焱闇只好再一次開口說道「我需要醫生,你讓你爸爸媽媽過來好不好。」
焱闇的話倒是讓那個小孩臉上的警惕消失了,然後他又慢慢的靠近著焱闇,重新撿起地上的狗尾巴草伸向他。
焱闇看著這根與他不對付的狗尾巴草越來越近,然後落在他的鼻尖繼續傳遞痒痒的感覺,可是現在他心中因為身體不聽使喚的壓制了他想要打噴嚏的應激反應。
焱闇看著小孩說道「能去叫你爸爸媽媽過來嗎?」
那個孩子見焱闇沒有了打噴嚏的舉動,他丟掉手中的狗尾巴草盯著焱闇,一雙黑白分明的鳳眼散發著清澈的光芒。
就在焱闇準備慢慢的等待他父母來找這個小孩之時,
他再發出聲響來引起他父母的注意,到時才能得救的時候,焱闇聽到那個孩子的聲音,好像還是在詢問他。
「爸爸媽媽是什麼?」
焱闇愣住了,心裡忍不住吐槽到「這什麼父母啊!痴迷古裝也不至於到這個地步吧!連爸爸媽媽都不教,那教的什麼?」
焱闇看著小孩露出一個自以為親切的笑容,但是配合那一雙吊三角眼和枯瘦的面容,怎麼看都感到陰森可怖,哪裡有一絲親切。
要不是這個孩子是見到他突然出現從而引起了好奇心,路人見到他這個尊榮,都會認為他是枉死的倒霉鬼,誰都不會上前多看一眼,害怕把霉運帶回家。
「爸爸媽媽就是父親母親的另一個叫法。」
「所以你能幫我叫你父親或者母親過來了嗎?」
孩子看著焱闇,那雙美麗的鳳眼一下就失去了光澤,他低著頭看著焱闇說道「我父親回國了,母親也不能陪我玩。」
焱闇聽后心中暗想,看來這個小孩家庭故事還挺豐富,但是這可不是他想要的,畢竟他現在就等著這一根救命稻草啊!
焱闇看著小孩說道「那你去叫你母親過來可以嗎?」
那個孩子搖了搖頭說道「母親說了,現在城中十分危險,有人想要殺了我們。」
焱闇聽完感覺不對,這個社會那裡還有人會隨意殺人,難道是這個孩子還沉寂在演戲中沒有出來嗎?
「踏、踏、踏、踏…。」
腳步聲由遠及近、由近及遠,消失在兩人的耳中。
小孩從腳步聲一出現就緊張起來,等腳步聲消失之後才放鬆下來,他對著焱闇說道「這些人就是在找我和母親,母親說他們想要殺死我們。」
焱闇聽到小孩的話,結合剛剛發生的一切和小孩的話,他感覺到了不對勁的地方。
首先,自己是在買菜的回家的路上,昏迷的原因應該是貧血發作的原因,但是在那樣的社會再怎麼人情冷漠也不可能一天都沒有人給自己叫救護車,逼近身穿制服的人可是隨處可見的。
同時,就算沒有身穿制服的人發現自己,那麼也不可能會出現這麼明亮的星空,畢竟城市的光污染已經非常嚴重,雖然司機居住在城郊,但是先這樣的美好的星空一年也看不到幾回。
在說了,自己回家的路上是不可能會出現這麼多人的腳步聲,腳步聲還十分的沉重。
焱闇腦子中飛速了將剛剛睜眼看到了的一切都過了一遍回放,然後作為一個高三的文科生,一切的邏輯整合之下,事情的真相就算再不可思議也成為符合邏輯推理的事實。
焱闇將頭轉向另一邊,一條破敗不堪的碎石鋪就的道路進入眼底。這絕對不是他回家的道路,城郊就算在怎麼樣破敗,地面都會是水泥路,不可能出現這樣的碎石路面。
焱闇轉回頭看著小孩,從他身邊的一絲縫隙能夠看的出來,他橫躺在寬闊無比的大道中間,所以看不到道路兩邊的房屋,只能看到路盡頭的黑暗。
焱闇將目光看向那雙光澤的鳳眼,再一次開口問道「你叫什麼名字?」
小孩看著這個只能轉動頭的男人說道「嬴政」。
「我母親讓我自稱趙政,說是可以保護我不然被人發現。」
焱闇能清楚的聽到自己腦海中傳出轟的一聲爆炸聲(不要誤會,是真的爆炸聲)。
焱闇被腦海中的劇烈爆炸給震暈了過去,他耳邊除了剛剛嬴政說的他叫嬴政之外,後面的那一句壓根沒有聽到。
嬴政看著頭一歪就沒了動靜的焱闇,小心翼翼的上前伸手戳了戳焱闇的胳膊,見他沒有反應,然後又開始戳他的臉頰,依舊沒有任何的反應。
嬴政伸手探在焱闇的鼻孔前,還好有呼吸,雖然極其的微弱,但是依舊還在呼吸著。嬴政又將狗尾巴草撿了起來,開始放在焱闇的鼻尖,因為之前也是這樣焱闇才醒來的,現在他依舊如此。
焱闇的腦海中不斷的浮現他這十七年之間發生的一切、看過的一切、聽到的一切、聞到的一切、吃過的一切、想過的一切,都真真實實的在他腦海中回放了一遍,不斷的加深記憶,不斷的理解其中的奧妙。
時間感覺過去了很久,又感覺只是過了瞬間。
焱闇重新睜開雙眼,鼻尖依舊有一根狗尾巴草落在上面,而那個小孩正被一個人抓在手裡不斷的掙扎著。
焱闇沒有細想他是如何能在黑暗之中看的如此清楚,但是他知道,如果繼續任由那個人捏住那個孩子的脖子,那個孩子會死。
他心中的念頭一起,身子就動了起來,然後快速的向著那個男人衝去,一頭撞在男人身上。
接著焱闇只感到頭傳來一陣劇痛,這時什麼人啊!衣服一臉居然放鐵。
那個捏著嬴政的脖子將他提起來的男人被焱闇一撞失去平衡,在他手上不斷掙扎但是已經越來越弱的嬴政被他一松,就落了下來。
焱闇想也沒有想,轉身將嬴政抱入懷中然後倒在了地上,接著他抱著嬴政快速的站了起來,就向著另一邊跑去。
這時,那個被焱闇撞倒的男人也站了起來,然後口中發出一聲尖銳的哨聲。
在哨聲響起的瞬間,四面八方都傳來相同的哨聲,然後不斷的向著這邊靠近著。
焱闇抱著臉色蒼白雙眼赤紅的嬴政飛快的跑著,他的耳邊不斷的傳來腳步聲,越來越近。
焱闇低頭看了一眼嬴政,他笑著說道「放心,只要有我在,你肯定死在我後面。」
嬴政看著那一張雖然笑著,但是整張臉更加恐怖詭異的面容,吊三角眼聳拉著,眼底卻滿滿的都是溫和的笑意。
四歲的嬴政在這一刻,將這一張臉和這一句話死死的印在腦海中。
這時,焱闇耳邊傳來嗡嗡嗡的松弦聲,然後弓箭穿過空氣發出了咻咻咻的聲音也傳入耳中。
焱闇回頭看了一眼,漫天的箭矢朝著他們飛來。
焱闇咬牙,再一次加快自己的速度,然後在前面的一個拐角猛的就一轉,極速的運動拐彎,讓他失去平衡,抱著嬴政摔倒在地。
焱闇沒有顧得上後背的疼痛,站起來繼續狂奔。
身後的屋檐上,不斷的有人穿梭跳躍向他們追來,這一刻焱闇沒有考慮什麼科學不科學,報名要緊。
焱闇看著前面那一隊士兵又在一次搭箭拉弓,他左右看了一下,然後對著懷中的嬴政說道「抱緊我。」
嬴政聽話的將雙手牢牢的抓緊焱闇的運動校服,然後焱闇在松弦的嗡嗡聲中,往旁邊的一扇窗戶就是一跳,接著破窗而入。
進入房屋之中,焱闇快速的渠道後門的院子,然後飛奔助力一躍,將一道低矮的院牆踏在腳下,然後離開。
這一片區域已經到處都是趙軍。同時還有隱藏在邯鄲城之內的黑暗殺手,他們受雇於趙國權貴,尋找著嬴政和她母親的身影。
焱闇臉上始終很是平和,他打量著四周,尋找著最佳的逃離路線。
嬴政感受著拍打著後背的清風,知道焱闇的速度並不慢,但是他好像並不會攻擊方式一般,就只是速度快、反應靈敏而已。
嬴政開口說道「我知道從哪裡跑可以離開。」
焱闇停下,他看著嬴政說道「你來指揮。」
嬴政點頭,然後在他懷中看了一下四周,接著手指著一個方向說道「從哪裡跑。」
焱闇向著那裡跑去,就算他們剛剛才從那裡跑出來。
一隊追擊的趙軍看著去而復返的兩人,想也沒有想就沖了上去。
嬴政抱著焱闇說道「再跑五丈向左跑,那裡有一個院子。」
焱闇看著衝上來的趙軍,沒有絲毫恐懼的迎面而上。
就在趙軍認為自己的長戈即將穿過兩人的身體時,焱闇向著左邊的院子跳了上去,一隻手抓住高高的院牆,然後使力一拉,將自己和嬴政給拉了上去,接著翻身進入院子中。
嬴政這時說道「那邊有一道門,門后就是一跳河。」
焱闇已經明白了嬴政的意思,於是朝著嬴政說的那條河跑去。
就在焱闇兩人剛剛跳入河中,趙軍和一部分殺手感到,看著跳入河中的兩人,負責指揮趙軍的將領下令放箭。
於是漫天的箭雨落下。
河流中,焱闇將憋足氣的嬴政護在懷中,順著河流往下游游去。
焱闇的背上已經插滿了七八支弓箭,血液也慢慢體現在河流之中,然後順著河流往下流去。
趙軍將領看著水面上的血液,他精通水性的下去檢查情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