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差點兒被佔有

幾十層的大廈仍在，只是沒有燈光也不再華麗，借著路燈的光亮，依稀可見幾處破碎的窗戶，以及落著大鎖的緊閉的大門。站在大門外的他，腳下是沒過膝蓋的雜草，入秋的季節已開始變得枯黃。

「這……怎麼？難道剛才那個……」

「她還在裡面」。

「那她……能不能出來」？

「能，子時到丑時可以出去，但寅時必歸」。

「啊！那其餘時間一直呆在裡面，她……」

邱雨池之前的恐懼彷彿是暫時的，彷彿被一陣涼風給吹散了，真是邪了門兒了。

「不要憐香惜玉了，論起年紀來，她怕是和你的祖母同齡。回去吧，記住三天不要出門」。

「不要聽他胡說了！他仗著會點兒邪門兒妖術，在這裡胡亂指點還欺負柔弱女子……」

耳邊一個聲音在回蕩著，聽起來像個略顯蒼老的女人。邱雨池點了一下頭，嘴裡小聲說了一個「好」。

「你在跟誰說話？不要理會任何人，快回家去吧，不要回頭看」。

那老者還在好心勸慰，建議邱雨池快點兒回家。

「不要聽他的，他算個球啊……」

此時，那個聲音又在耳邊絮叨了，邱雨池一切言聽計從，沖著對面的老者又瞪起了眼珠子。

「憑啥聽你的，你算個球啊！我三天不出門怎麼生活？我找不到工作，你養我啊」？

「你……你這個混小子！我養你？憑什麼？假如你是我兒子的話……哈哈，我還可以考慮一下」。

「老頭兒！老王八蛋，你在占我便宜……」

邱雨池被老者的玩笑激怒，又一次破口大罵著。大有揮拳動手的衝動，然而腿腳卻不聽使喚，就像被釘子訂在那裡一樣。邱雨池的額頭頓時冒了汗，耳邊再次響起那個聲音：「不要怕他，我來助你一臂之力」！

「啊？好，好！謝謝，謝謝」！

邱雨池頓覺驚喜慌忙連聲道謝。

「你現在馬上……」

那個聲音又說話了，然而還沒等後面的完全說出口，一隻蒲扇大的巴掌便帶著冷風，直奔邱雨池的左邊臉而來。

「啪」！

這一巴掌十分清脆，就像是深夜趕路的車夫，沖馬屁股甩出的小皮鞭的聲響。

「哎呦！嗷……」

邱雨池當即發出一陣慘叫，右手迅速捂住火辣辣疼痛的左邊臉。

「老東西！你幹嘛打我？我爹都沒打過這麼狠……」

「那就當作我替你爹打的吧，沒工夫跟你多講了，你快回去吧，我現在要處理她的事情了」。

「可是我……走不動啊！還有啊，那個……你……在處理啥事兒啊？你要是把裡面被困的小姐姐救出來，我還可以考慮原諒你」！

邱雨池突然想起了之前的狀況，擔心自己的雙腿還邁不動。但一聽說老者要處理事情，瞬間又聯想到了那紅衣女子，荷爾蒙的躁動讓他再次浮想聯翩。

「什麼小姐姐？是你大媽，剛剛你差點兒被一個大媽，撕掉你的臉皮，佔有你的容貌和身軀」。

這次那老者一改詼諧的語調兒，似是一本正經在解釋，一件讓邱雨池聽來十分不可思議的事情。

「啥？大媽？她在哪兒？想……想占……有我？喂！喂！我說……你認為這故事編得很好嗎？還撕破臉皮占……占……占……有我？哈哈，我真的那麼搶手嗎？不行不行，我改天一定給自己買份保險」！

邱雨池心裡沾沾自喜，一時間還以為自己成了搶手貨呢。

「保你爹……個大頭險啊！是想借你之軀，換她之魂罷了。快回去吧，三天之內不許出門」！

這話傳進耳朵時，邱雨池放眼望去，那神秘莫測的老者眼看要到馬路中間了。看起來的確像是在追趕著什麼，卻看不到他所說的大媽在哪裡。

「喂！可我不能動咋辦」？

邱雨池這個問題沒有得到回答，因為那神秘老者已經不見了蹤影。

「嘿！這老東西，竟然把我丟在這兒不管了？你等著，別讓我再見到你！小心我讓你變成這石頭，給你踢得屁滾尿……」

邱雨池自言自語說著怒話，不覺間將一塊硌腳的卵石，給踢到了馬路邊。他這才醒過神兒來，自己的雙腿原來已經可以動彈了。

「難不成是那老東西施了邪術？害我雙腿僵了那麼半天，你等著，咱新賬舊賬一起算。嗯？也不對呀，他不是說……媽呀！壞了！不行不行，我可能誤會他了」。

邱雨池自言自語，蕭瑟的秋風又一次吹亂了他三個月沒剪的頭髮，似乎歪打正著，將他該有的正常思維也給理順了。

邱雨池急匆匆奔向馬路邊，雙腳又倏然落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