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只有你

那是黎升第一次那麼近距離看向肖淑華，清晨的陽光透過層層雲紗映射下來，照在肖淑華青澀的面容上，頑皮又生動。

「升，謝謝你。除了你，我沒有別的朋友了，我想，以後也不會有了。」肖淑華將一隻手緊緊地搭在黎升的肩頭，沉穩而厚實的手掌默默劃過黎升肩頭。

黎升不自覺地心頭一緊，但少年的心總是容易安然。

「怎麼，要出國了，突然小家子氣起來了？」黎升向肖淑華眨巴著眼睛，眉毛輕挑。

日頭正好，周圍兩旁的屋舍漸漸起了人語，咯吱作響的窗欞正互相比著熱鬧。黎升見逗著肖淑華沒反應，就用手肘抵了抵他的下巴。

這是他們之間的標誌性動作，每次二人起了分歧或者互相不對付的時候，就用這一招來及時止損。

「好了，我沒怎麼，每次上學起這麼早，你能不能照顧照顧我的睡眠。」肖淑華暗自抬起那個微微低垂的下巴，像是勉強從光的陰影中拖回來。一字一頓，聲音綿軟而乏力。與剛剛神采飛揚的肖淑華截然不同。

一個個高中生騎著腳踏車從他們身邊呼嘯而過，轉瞬即逝。黎升將肖淑華用力一拉，他的身體便一個踉蹌被拉到了靠牆的一個角落。

黎升忍不住白了一眼那幾個飛奔的少年，但很快便回過頭來，「你怎麼回事？有車來也不躲，不知道很危險嗎？」

肖淑華站在黎升對面，頭似乎又被一股神秘的力量拽了下去，低頭靜靜望著那張被他撫摸了不知多少次的綠卡。嘴角微微綻開了一絲幅度。

「就算你再珍惜，再在意這綠卡，也沒有這麼不珍惜自己生命的吧，魂都沒了。叫你幾次都不應！傻啦？」黎升用一種從沒有展露過的語氣對肖淑華大聲說著。像是在斥責，又像是乞求回應。

乞求些什麼？回應些什麼？不知道。

肖，你怎麼了？黎升內心默默嘀咕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