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飛鳥走了

「黎升，你真的決定把這張卡給冬月嗎？你....你真的...不後悔？」徐淑雲猶疑又忐忑不然地看向黎升，話說得斷斷續續，小心翼翼。

黎冬月拿著那張卡的手，也微微發著顫。嘴巴欲言又止，欲語還休。

「我嗎？淑雲姐，其實我決定不了。如果只是因為我是他唯一的朋友，所以這張卡理所當然是給我的，那你就錯了。其實....我們都錯了。」

學校門快關了，黎升才意識到自己彷彿已經在外面駐留了快一個世紀。「肖，咱們快走吧！快遲到了，那門衛可不是個好說話的。」

黎升沖肖淑華做了個向前的手勢，拉著他的書包帶子就想走。突然一個向下的力直衝他手臂而來，黎升嚇了一跳，往後一看。

「肖！....」肖淑華無力地摔倒在地，整個身子彷彿要被地表吸進去一般，虛浮在上面。黎升蹲在他旁邊，嚇紅的臉被日頭曬得冒出了几絲油光。

「升，這個給你吧，你....幫我留著。」「什麼意思？你小子到底怎麼了？為什麼？為什麼？」黎升將被肖淑華塞到手裡的那張綠卡拚命往回塞，嘴裡連同唾沫星子不住地往外蹦出一個個字眼。

「我打電話！叫救護車！你別動！別....動！」

肖總是說我是他唯一的朋友，但其實，他又何嘗不是我最好的，唯一的朋友。分量最重的那一種。

「升，我想，我的夢，你幫我留住。」肖淑華的手不受控制般在空中摸索著，其中一隻手緊緊攥著那張微微露出一角的卡。黎升的手受到了召喚，與肖淑華的手握在了一起。

「好，放我這，我給你留著。不會讓別人拿走的。」黎升收拾起自己的情緒，故作安然地望著肖淑華，眼角一縷淚光被他扭頭一甩，飛散在了日光中。

肖淑華點了點頭，笑了，笑得那樣溫柔，彷彿此時虛弱的他只是一個幻影，他的笑他的身體根本招架不住，隨時隨刻會灰飛煙滅。

「不，以後會有一個人來拿的。」

肖望向天空，眼神眷戀地望向蔚藍的高空。

彼時一隻飛鳥路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