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二）晚宴！{五}
這這這……諾瓦娜頓時慌了手腳。我只是跟著蒂過來的而已啊！能有什麼問題？！更何況一開始我是不想過來的！更加不知道說什麼了啊！
「這孩子向來比較靦腆。」蒂的發言就像是出現在快要餓暈的人跟前的麵包，拯救諾瓦娜於水火之中，「她是想來感謝您在背後的幫助，畢竟若是沒有您將伊萊姐安排來強訓，她完全不可能在星光熠熠的異端審判學院里拿下年級大賽冠軍。」
「是的是的。」諾瓦娜連忙附和，「要不是您能夠給予我這個機會，我根本無法想象自己能夠取得如此好的成績。」
「你也不要過於妄自菲薄，」男孩轉頭，給予諾瓦娜的微笑帶上了一種「關愛後輩」的感覺，「能在如此之短的時間內基本掌握伊萊的教學內容，已經很了不起了。」
該說是自己「了不起」呢，還是該說「鏡像學習法」厲害呢……諾瓦娜面對這個問題，只能跟著男孩禮貌地陪笑。
「自然，她『教會』了你一些『特殊的』學習方法……」男孩悄悄沖諾瓦娜擠了擠眼睛，讓蒂略感疑惑，「但是其實也是需要你去消化理解、融會貫通的，在這點上其實你做得非常出色。」
諾瓦娜偷偷瞄了一眼女孩的方向，原本側著半臉的女孩立馬轉回頭去，裝作伸手取菜。
「而且，最主要的原因其實是她請求我安排人手幫助諾娃訓練新人的，並不是我原本就有這個意思。」男孩甩甩腦袋指了指女孩的座位，「所以，要拿這點感謝我的話，你其實應該去感謝她。」
「嘶……你這傢伙，怎麼跟靈那傢伙一條戰線的……」女孩終於憋不住翻回頭，紅著臉沖著男孩抱怨起來，「之前對口徑的時候說得好好的……」
看來【靈】說的那些都是真的啊……諾瓦娜低頭沉思。
「將別人的功勞佔為己有可不是我的作風，」男孩很明顯笑得更加燦爛，「只有我把功勞分給其他人的說法，沒有我搶別人功勞的可能哦。」
「行行行……副局長大人清高。」女孩起身，拿上一杯裝有亮紅色飲品的紅酒杯，向著諾瓦娜舉杯，「感謝的話就別說了，我只想看到你的實際行動。」
「那不行，還是要說的。」諾瓦娜屈膝欠身，「謝謝。」
「好啦好啦，搞這種有的沒的……」女孩偏頭搖晃起酒杯，亮紅色的液體晶瑩剔透，很是好看，「來，咱們敬副局長一杯。」
「嘖……說好的別搞這套……」男孩見三人皆向自己舉杯而來，也沒法推辭什麼，「好吧，那就幹了這一小杯。」
四隻杯子相碰，搖晃的或麥色或紅色的液體，於煤氣燈的照耀下光彩奪目。酸甜的感覺包裹口腔，鼻翼都清爽了許多，好像胃口都好了一點。回去之後再拿點東西吃吧……
「那我們就不打擾兩位的談話了。」蒂再向男孩屈膝行禮，不得不說貴族出身的蒂行屈膝禮是真的優雅。
「好的，請回去繼續享用美食吧，」男孩點頭，將手裡的杯子放回桌上，「有什麼想吃，但是量不太夠的，和十六夜說一聲就好。」
「當然，再次感謝副局長大人。」蒂扯了一下諾瓦娜的裙擺，諾瓦娜這才反應過來，學著蒂屈膝行禮，「屬下告退。」
總算是結束啦，坐回自己的位置感覺真好……諾瓦娜鬆了一口氣。
不過還沒等緩多久，蒂的訓斥便劈頭蓋臉地下來了：「剛剛你是咋回事呀？和副局長大人對話的時候還開小差？」
「哎呀……這不是在看老闆嘛……」諾瓦娜探身前出，
一把抱住蒂的胳膊，用臉可勁蹭蒂裸露在外的圓肩，「老闆今晚這麼可愛，誰都忍不住看她兩眼的嘛。」
「哼！也不看看是誰打扮的……」蒂自豪地昂頭叉腰，但又立即反應過來，抬手便給諾瓦娜的腦袋來了一記手刀，「跟我賣萌和轉移話題是沒用的！給我好好反思不尊重人家的錯誤！」
諾瓦娜委屈地將腦袋放到桌子上，雙手捂著腦袋嗚咽。
「其實，我們老闆很好說話的，估計他並沒有在意這些細節。」
諾瓦娜抬頭看向音源，原來是女僕。她托著裝有兩塊蛋糕的小盤子，手裡的餐叉還帶著半塊酥餅。諾瓦娜轉頭看向學生妹，此時的她像瘋狗似的風捲殘雲，瘋狂進食著面前經過的每一樣菜品，也不管什麼直接往嘴裡塞，完全將形象拋到腦後了。
「可算寫完一張卷子啦，正確率還算過得去。」女僕再咬一口酥餅，「這傢伙下周就要補考了，只能抓緊一切時間惡補咯。」
「真的是高中生啊……」諾瓦娜看向還在狼吞虎咽的少女，-「沒想到居然能以高中生的身份加入副局長的隊伍呢。」
「那可是一段神奇的過往咯。」女僕瞟了一眼學生妹，語氣里充滿了感慨，「有空的話可以好好跟你介紹，不過眼下估計不夠時間了。」
「啊？」諾瓦娜歪頭，「什麼時間？為什麼不夠了？」
女僕吃完叉子上的酥餅，繼續吃起盤子里的蛋糕：「用餐時間快結束了。」
「怎麼看出來的？」諾瓦娜望向餐桌，除了桌上的菜品確實比剛落座時空蕩了不少，大家都還吃得其樂融融，而一旁的學生妹則是秋風掃落葉，「我感覺還要一段時間啊。」
「等我吃完這兩塊蛋糕就差不多了。」女僕抬手，從桌面上端走一杯蘋果醋。
「但是……」諾瓦娜歪頭看向學生妹身旁女僕的桌面，除了學生妹堆過來的盤子，唯一的碟子乾淨得像是剛端上來一樣，「你這不是沒吃什麼東西嘛。」
「僕人是這樣的。」女僕自嘲地哼笑了一聲，吃下蛋糕上的草莓，「需要做完主人吩咐的事情，用餐也是需要最晚開始用餐，最早結束進食，還要隨時準備為主人服務。」
「感覺好慘……」諾瓦娜同情地落眉。
「這是僕人需要遵守的準則，沒什麼好慘一說。」女僕快速的吃完一塊蛋糕，馬上開始吃另一塊，「後面我也會找時間偷偷再吃一些的，不用擔心我。」
諾瓦娜還想說些什麼，女僕忽然將盤子撂下，剩了半塊蛋糕，便向著男孩的方向快步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