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兌換人情
命門,某庭院中,洛神花與一個穿著執事裝的中年男子相對而坐。
洛神花:事情經過就是這樣,你看著辦吧。
此人是命門的內宮執事,名為「雲天涯」。
雲天涯面色陰沉:該死的小子,老子要把你挫骨揚灰。
說著又忽然冷笑一聲:哼,自取滅亡罷了,洛神,你現在的任務是努力修鍊,其他的事交給我就行了。
「可是神女島的那顆信物已經被陌衫佔據了」
「無妨,命門可不是神女島能比的,你的天賦足以證明自己,信物的事交給我就好」
「行,那就聽你的」
「洛神啊,此次造化三島之行你可要盡最大努力提升自己啊,這對你們來說可是一次萬載難逢的大機緣啊」
「我知道的,萬年一次的曌體試煉大會定然會吸引眾多老怪物下場,不過同級一戰,我無懼任何人」
「不,不要去跟那些老怪物打,對你沒有好處,如果可以的話,爭取一下曌體,雖然從未聽過有誰突破,但這個過程卻是可以拉開同級之間的差距,這才是你一步登天的機會」
「我明白了,我回去靜待你的好消息了」
「對了,如果有機會的話,在公共場合擊敗聖女」
「你想?」
「哼」
話音未落,一個弟子在門外高聲道:執事大人,象山派掌門和首席弟子求見。
內宮外事大殿,雲天涯坐在首位,我和弦分左右落座。
雲天涯目光掃過兩人,眼神深處浮現一抹殺意,但眨眼就被一股笑意充斥:聽說貴派象山老人德高望重,知識淵博,曾幫助過我家老祖,此間入門怎麼不見現身,也好讓我等略盡地主之誼。
弦:家師已雲遊四海,現將掌門之位傳於弟子,此番前來是為混個臉熟。
「小兄弟年紀輕輕就已隆登掌門之位,真是羨煞老夫,可惜了不能當面肺腑令師」
「雲執事有心就好,我代家師表示感謝」
「那到不必,只是還不知兩位尊姓大名」
「啊,是在下失禮了,我叫弦,本派首席弟子名為,呃,涵哥,自我介紹一下吧」
我有種想笑的感覺,這個不著調的掌門竟然沒問過我叫什麼,這也是沒誰了。
「咳咳,在下名為霓涵哥,還請雲執事多多關照」
雲天涯:霓涵哥嗎,年紀輕輕就踏入首席,想必也是天賦異稟,而今恰逢其會即是有緣能幫的的老夫盡量安排。
「難得貴派登門造訪,今日怎麼著也得擺上幾桌」
一聽這名字,弦本能的就覺得多半是個假名,但卻沒有說破的意思,反而覺得名字原來也可以這麼有趣。
「不不不,雲執事客氣了,今」
「哎,弦掌門這就有些放不開了,漫漫修真路孤苦難耐,適時放鬆一下與本宮一些有志青年交流交流不也是一種修鍊捷徑嗎」
「這不好吧,我雖然得師看重坐上掌門之位,但自持修為低微,資質愚鈍,恐丟人現眼啊」
「這說的哪裡話,就憑你乃一派之尊就將所有人都比下去了,此番不過是藉機激勵激勵那些小子」
「雲執事嚴重了,只是我等一眾大男人,還真沒什麼好交流的」
「厄,哈哈哈,弦兄弟原來好這口,我懂我懂,安排就是,包你滿意」
「當真?」
「必須的」
「那我等靜候佳音了!」
「哈哈哈,我儘快安排」
驛站大樓
某房間中
我:我說,
你是不知道我身上的印記還是怎麼的,待的越久,暴露的越多,到時候麻煩大了恐無脫身之計。
弦:嗨,這你就不懂了吧,憑我們的身份和掌門之令,神闕宮不可能傷害我們,況且我們是來兌換人情的,太忤逆主人家的意思也不好,如此不如順其自然,順便見見世面也好。
「我有種不好的預感,感覺被你帶坑裡去了」
「哈哈,你多慮了,什麼龍潭虎穴我沒闖過,有我在,你放心」
我當場無語了,要不是這該死的印記,還真不想跟這傢伙來,不過,自己有不得不來的理由,只是好像來早了。
湖亭水榭
一個巨大的湖泊中央垂吊著一座白雪圓形亭台,以雲天涯為首的一眾青年分左右圍繞而坐,洛神花緊坐其右,弦和我坐雲天涯正對面。
雲天涯:來,作為東道主,我等先敬弦掌門一杯。
弦:雲執事客氣了,應該是我先敬你。
「哈哈,都一樣,干」
「干」
說著,在場所有人皆飲下杯中酒。
弦:浮水亭台,美酒佳肴,在場眾多老爺們卻唯獨這位仙子陪坐,在下「弦」,敬仙子一杯。
洛神花聞言,趕緊站起身,微微欠身:弦掌門少年有為,小女子洛神花不過剛入門的小丫頭而已,當不起貴客如此抬愛。
「洛神花,花美人更美,我見猶憐,不知佳人年芳幾許,可曾婚配?」
洛神花微微一笑:弦掌門,此乃小女子私事,多有不便,若有得罪之處還請海涵。
「不回答便等於沒有,如此便巧了,我雖貴為一派之長,但身邊並無良玉共長生,雲執事佐證,我弦在此以真心比日月,願與洛神花結為道侶,攜手共白頭,風雪共長生」
此話一出,在場眾人無不表情愕然,就像看怪物一樣凝視。
雖然,洛神花的出場讓我很意外,但這傢伙初次見面竟然就口出狂言,我只感覺臉都丟盡了,恨不得找條地縫鑽進去,用力拉著弦的衣裳想要讓他坐下來。
可是弦一副認真的模樣,眼神直勾勾的盯著人家看。
洛神花滿臉錯愕,劇情會不會有點快,怎麼就發展到這了?
「咳咳」
就在這時,坐於雲天涯左邊的一個白衣青年乾咳兩聲:弦掌門,我等今日前來,其實是有要事相詢。
此人名為「長淵」,是神闕宮的首席弟子。霓涵哥
弦:什麼事能大過我道侶啊,洛神,我愛你。
洛神花有些不知所措起來,這要放在神女島,你丫的九顆腦袋都不夠爆的,深吸一口氣,我忍,要溫柔。
長淵:聽說,貴派霓涵哥去過神女島,我等想知道,為何神女島一向禁男,為何會有男人進去又出來。
「還是說,貴派與神女島之間有什麼不可告人的秘密」
弦:此乃本門私事,神闕宮乃至九天都沒有什麼禁令禁止男人去往神女島。
「相反,我還挺佩服能夠進出神女島的人」
長淵:那這麼說,貴派承認跟神女島有聯繫咯。
「各位,你們都聽到了,神女島作為我們的心中夢寐以求的聖地,那裡住著九天最純凈的溫柔,是我們最嚮往的天國」
「但是,那麼美麗的地方,卻被某個上了年紀的人把持住了,我提議解救神女島」
「大師兄說著對,象山老人在位時還知道收斂,眼下卸任簡直難以想象會把神女島摧殘成什麼樣子,我們不但要去,而且還要快」
「是啊是啊,一想到神女們身處水深火熱之中,我就痛心疾首,大師兄還請主持公道啊」
弦:你放屁,我師傅何許人也,豈容爾等侮辱,今天你們不給我一個交代誰也別想離開。
「哼,賊喊捉賊罷了,雖然神女島不是九大勢力,但也不是一個名不見經傳的小子能拿捏的,你還想否認,切,騙鬼呢」
「是啊,今天你們象山派不給個交代,就是你師傅象山老人親自出面都無法向九天交代,我命門貴為九大勢力之一,有責任還天下一個正道」
雲天涯:小傢伙們,象山老人是我們的大恩人,不能詆毀恩人的名聲,凡事都要講證據,快道歉。
長淵:要證據也行,在下不才,但眼睛不瞎,他明明還停留在體境修為,拿什麼資格闖島,試問天下英豪,可有誰敢以體境修為獨闖神女島。
「是啊,打死我都不信」
看著他們爭論不休,我心中叫苦不迭,人家正主都在這,有什麼好爭的呀,只是自己又不方便說出來,萬一被人圍毆死就不值了。
弦:兄弟別慌,有我在,誰也不能把你怎麼樣。
本來,他不說這話,我還心存僥倖,但人家救了我,還讓人家背黑鍋就有些過意不去了。
「前面這位兄台就說了,神女島乃是天下男人夢寐以求的精神聖地,你們說的不錯,我確實去了神女島,而且還全身而退了」
長淵:雖然你無可否認,但你能承認也算條漢子,我准你掙扎一下。
「謝謝」
「神女島古往今來不知道有多少男人進去過,但從萬年前開始全面禁男,這一點想必不是什麼秘密」
「廢話少說,直接切重點」
「那好,在座的這位洛神花你們都認識吧」
雲天涯:這個老夫來回答你,她是我特招入門的內門弟子。
「這樣啊,她還有一個身份想必大家都不清楚,她還是神女島女王的弟子」
「什麼!女王的弟子,難怪了」
洛神花:既然都說開了,那就沒什麼好隱瞞的,他說的沒錯,我師傅是神女島女王,我之所以出來,就是為了緝拿兇犯霓涵哥。
「兇犯霓涵哥?洛師妹快說,他若敢威脅你,我必滅他滿門,呃,口誤,滅了他就行」
洛神花:沒錯,他殺了神女島的刑罰長老洛珊瑚。
「啊呀,果然是豬狗不如的東西,如此美人竟捨得辣手摧花,當讓他承受燃魂之苦」
我微微一笑:聽聽,這妮子竟捨得如此誹謗自己的丈夫。
「卧槽,丈夫!什麼情況?」
此話一出,弦滿臉震撼,洛神花雙眼瞬間充血,貝齒緊咬,一副恨不得生吞活剝的模樣。
我無奈一笑:我能進神女島還得多虧拙荊,只是作為一個男人,面對如此仙境奇緣,怎麼可能獨守一枝梅,所以邂逅了女王的另外一位弟子。
「俗話說得好哇,常在河邊走,哪有不濕鞋,東窗事發了,拙荊為了報復竟然下血本坑殺洛珊瑚,欲嫁禍致我於死地」
「可惜啊,人算不如天算,我有師祖留下的破界符才成功逃得一命」
「諸位評評理,這樣的妻子還能要嗎?」
長淵:洛師妹,他說的可真?
洛神花冷笑一聲,伸出潔白的玉手:守宮砂尚在,此子之言不攻自破。
長淵:好小子,滿口胡說八道竟還想瞞天過海混淆視聽你該當何罪。
我無奈一笑:兄弟,你老婆不讓碰,你什麼想法,關鍵是鮮花朵朵信手拈來,誰家君子坐懷不亂啊。
洛神花:霓涵哥,你不要狡辯,誰是誰非大家心知肚明。
我:那好,你敢發誓不是因為你,我才去的神女島嗎?
「我」
洛神花口吃,無法反駁。
長淵:你們過去的恩怨我們不管,現在當事人已經把話說清楚了,剩下的一切交給試煉大會之後吧。
「雲執事,我等修鍊任務繁忙,暫且告退了」
雲天涯:修鍊要緊,去吧。
話音落下,長淵和洛神花等全部離場,就在雲天涯要說什麼的時候,弦搶先開口:雲執事,聚會也聚了,情況也了解了,不知貴宮可還承認我師傅的人情?
雲天涯:當然,象山老人的為人我們還是認同的,他的人情當然要放在第一位,弦兄弟莫非?
「雲執事猜的沒錯,我派已經青黃不接了,我師傅老了,我又還小,修為低微,想借師傅的人情振興象山派,還請雲執事能開個方便之門」
「弦兄弟如此說到也無可厚非,行吧,天材地寶應有盡有,雖說我宮家大業大,但恩人的人情可遠超這點資源,且儘管開口,人情就大可不必了」
「雲執事如此客氣,弦心中萬分感激,可是我要的東西並非天材地寶」
「哦,在場並無外人,弦兄弟但說無妨」
「九天多寶地,但就珍惜度來說,目前就造化三島最適合我們,所以,我想用師傅的人情換兩個造化三島的信物,外加「天穹聖者的三部曲」「天行九歌秘術」、「九元神雷秘術」、「大乾浮屠秘法」」
雲天涯微微一笑:弦兄弟的消息到也靈通,沒錯,這三部功法確實收藏於功法閣,雖然不是什麼神級禁術,但也不是尋常秘法能比的。
說到這裡,臉色上浮現一絲為難:並非我宮小氣,這三部功法其實不算什麼,只是那信物之珍貴程度我想弦兄弟心中有數,他們目前都有了自己的主人,這讓我無法向宮主交代。
「你看這樣吧,象山老人的人情價值也是無法估量,我就賣他一個面子,無償拿出一個信物給你和你說的三部功法」
弦眉頭一皺:然到我師傅的人情還不值兩個信物?
「不不不,弦兄弟莫要生氣,若是信物未分發之時,別說兩個,就是十個八個都不在話下,但眼下信物主人都是花了大代價才得到的,如果我宮做出言而無信的事,那豈不是背信棄道遭天下人恥笑,我可承擔不起這個責任,還請換個條件可好?」
「我連師傅的人情都拿出來了,你們莫非連這點小事都辦不了?你不能做主就去問宮主」
「這」
雲天涯一臉的為難。
弦的臉色瞬間不好看了。
我:算了掌門,既然事都已經說清楚,我有沒有印記其實都差不多了,做人留一線,日後好相見嘛。
弦:不行,怎麼說我也是個掌門,連你加我也就是兩個人,若這點都做不到,往後更別說有什麼發展了,雲執事,我就要這些,你看著辦。
雲天涯苦笑一聲:好好好,弦兄弟且回去靜待消息,我要去請示宮主。
弦:那就靜候佳音了,我們走。
當我們走後,洛神花又飛來了,臉色有些不好看,口氣帶著一絲怒斥:剛剛明明有機會殺他,你為什麼不出氣。
雲天涯:做人要學會把目光放長放遠,現在殺他,豈不是沒了攻伐的由頭,還會落下一個忘恩負義的名頭,這對我們來說才是一個跌入深淵的陷阱。
洛神花銀牙緊咬,恨恨無駁:那信物怎麼辦?
雲天涯:天塌了自有個高的頂,這個惡名還得門主來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