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終於突破了
身後七八步遠的草地上,一條陰毒的赤磷蛇,正惡狠狠盯著飛羽。
與方才那條赤磷蛇相比,眼前的這一條,體型更為龐大,長五尺有餘,身軀足有酒缸粗細;此外,這條赤磷蛇的腦袋上,多了一個金色肉瘤,顯得格外詭異。
「赤磷蛇王?!」飛羽的心,一瞬間涼透了。從大喜到大悲,往往只要一秒鐘。
飛羽萬萬沒有想到,自己竟然會在這裡遇到赤磷蛇王,這堪比死神的大毒物。
赤磷蛇,七步致人死地,而這赤磷蛇王,僅需一步;更為要命的是,在南疆各族的傳聞中,赤磷蛇王生性狡猾,智商頗高,喜歡將獵物體內的血液吸干,製成乾屍,存儲起來。
一想到這裡,飛羽渾身打了一個寒戰,不由自主想到了金字塔里的木乃伊。
不敢怠慢,飛羽趕緊彎弓,瞄準赤磷蛇王的七寸,射出了第一枝利箭。
但,利箭落空了。
赤磷蛇王大嘴一張,血紅的蛇信子,如同一道閃電,飛射而出,不偏不倚,正好擊打在箭尖處。
「當」,如同金石碰撞,力量極大的利箭,就這樣被擊落了。
「還能這樣?」飛羽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赤磷蛇王似乎被激怒了,身軀一個擺動,彈身而起,撲向少年。
短短的幾步距離,飛羽再想射出第二枝利箭,已是不及。
那猙獰的雙目,鋒利的毒牙,離自己越來越近,鼻腔之中,已灌滿了異常刺鼻的腥臭味,飛羽無助地閉上了雙眼。
老天爺,你個老六,不帶這樣的!
一想到自己死後,也不會安寧,還要被製成乾屍木乃伊,飛羽的心臟就一陣陣的劇痛。
「如果有下輩子,我一定要殺光天下所有毒蛇,天天吃蛇肉,喝蛇湯,穿蛇皮衣,買蛇皮包包,用蛇皮袋,不對,蛇皮袋應該不是用蛇皮製成的……」
某人的腦海之中,已是將赤磷蛇王的祖宗十八代都痛罵了一遍,但,死亡的感覺,好像一直沒有來到。
遲疑中,飛羽小心翼翼睜開雙眼,赫然發現,那兇狠的赤磷蛇王竟然不見了蹤影。
「這,這是怎麼回事?」飛羽徹底愣住了。
思來想去,飛羽也無法找到一個合理的解釋:為什麼赤磷蛇王會丟下自己這個活生生的獵物,選擇退避三舍。
難道是因為自己體內的寒毒?
沒有理由啊,沒聽說過這世上還有赤磷蛇王畏懼的毒物。
難道是因為自己是天選之人?
更加不可能,沒有聽說過那個天選之人,穿越之後,居然不是什麼太子公主,而只是南疆白蒼族的一個無名小娃子,還喪失了十四歲以前的所有記憶。
……
百思不得其解,飛羽也就放棄了。
算了,以後再說,眼下最重要的是,儘快通過族裡的及冠考核,留給自己的時間,已經不多了。
下午兩個時辰,憑藉著剛剛領悟的「百步穿楊」天賦,飛羽很輕鬆地捕殺了兩頭山豬,幾隻野兔和雉雞,早已經超過了六十斤的標準。
夜深了,飛羽將一隻烤野兔消滅掉之後,便爬上一棵大樹,找了一根粗大的樹枝,準備休息。
飛羽先是服下一枚藥丸,這是母親為其準備的,可以暫時壓制住體內的寒毒發作;然後便雙腿盤起,眼觀鼻,鼻觀口,口觀心,依靠在樹榦上,雷打不動,開始修鍊起母親傳授的「鎮岳心法」。
這異世,與地球相比,
發展明顯落後,尚處於冷兵器時代,但對武力的崇尚,卻到了一個無以復加的地步,上到八旬老嫗,下到娃娃學步的幼童,都喜歡練上兩手。各國之間的戰爭,更是此起披伏,連綿了數千年之久。
按照飛羽的理解——這是一個拳頭遠勝於橄欖枝的世界,唯有拳頭硬,說話才會有人聽。
母親曾經說過,「鎮岳心法」得來不易,是她八年前悄悄傳授給自己的,沒有讓其他任何人知道。
這心法的功效便是強身健體,共分七層境界,每提升一層,身體機能都會有所提升。
但修鍊了八年,自己依然停留在第一層境界的門外,雖然母親平時不說,但飛羽知道,她一定很心急,因為按照母親的說法,就算資質再笨的人,五年之內,也能修鍊到第一層了。
「看來,原主肯定是個習武廢材,他出生在這個世界,真是一個悲劇,一個笑話!」飛羽總結道。
摒除一切私心雜念,飛羽按照口訣,開始運行起體內細若髮絲的一縷真氣。
皓月當空,透過樹梢,月光如水,灑在飛羽的身上。隱約間,少年蒼白的皮膚上泛起了一道淡淡的紅光,忽明忽暗,顯得有些奇異。
此時的飛羽,並沒有察覺到身外的異常,他已被體內的變化驚呆了。
第一輪七個周天之後,原本髮絲般的真氣,居然有了變化,漸漸變粗,拓寬到原來的五倍有餘。
第二輪七個周天之後,真氣流動的速度開始加快,如果說原來只是快步行走,那現在便是單車騎行了。
七七四十九個周天之後,真氣再次發生變化,竟然擺脫了飛羽的控制,猛地沖向奇經八脈之一的陽維脈。
「轟」,飛羽只覺得手臂上的外關穴,突然襲來一陣難以忍受的劇痛。他強行忍住,不讓自己出聲。
好在這劇痛僅僅維持了幾秒鐘,便迅速消失,取而代之的是全身上下一陣無與倫比的暢快感。
他明白,自己的「鎮岳心法」終於突破到第一層了。
…………
次日傍晚,密林旁的一座山頭上,出現了兩位老者。
左邊一位,年約六旬,身材高大,正是白蒼族的族長刀淵。右邊的老者,比刀淵矮了一頭,手中拄著一根猿首拐杖,正是白蒼族的大祭司布平。
「老布,這十九個孩子,你覺得誰能通過今年的考核?」刀淵注目密林深處,問道。離考核結束還有半個時辰,他們提前來此等候。
「除了飛羽那個沒有任何天賦的笨蛋,其他人應該都沒有問題。」布平毫不掩飾對某人的不屑。
「哦,你居然如此不看好飛羽?」
「族長,不是我說你。這小子和他那個脾氣怪異的母親,兩年前逃到寨子里的時候,來歷便不清不楚,要不是你力排眾議,一定要留下他娘倆,我肯定是要出言反對的。」
「老布,提起當年這事,我還得多謝你,要不是有你相助,這母子兩人,還真留不下來。」
「哼,要不是看在他們還算乖巧,這兩年並沒有什麼出格舉動,我早就提議趕走他們了。不過,如果飛羽這一次沒有通過及冠考核,他總不能還賴在寨子里吧。」
「呵呵,我對這孩子有信心。」望著密林中陸陸續續走出來的一行少年,刀淵沉聲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