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金毛巨猿
竹門乍開,便遇敵襲。
飛羽反應神速,雙臂護面,足下急撤,以避鋒芒。
「蓬」,飛羽只覺得雙臂一陣劇痛,與此同時,一股巨力席捲而來。
身後便是樓梯,一旦後退踏空,後果不堪設想。
一咬牙,飛羽猛喝一聲,氣沉丹田,雙足發力,牢牢定在了地上。
此時,他已經看清楚了敵人的相貌,居然是一隻面目猙獰的金毛巨猿,足足比自己高了一頭。
巨猿見一擊不中,怒吼一聲,揮舞雙臂,鐵拳如山,劈頭蓋臉,再次砸將下來。
飛羽的血性猛然迸發出來,同樣大吼一聲,雙臂交叉,以舉火托天之勢,奮力架住巨猿的雙拳,一人一猿,頓成相持之勢。
巨猿居高臨下,不斷加壓,飛羽只覺得雙臂越來越沉,但此時此刻,他不能退,一退,那就是腦漿四射的結局。
我要挺住,一定要挺住。
漸漸地,力量上的差異終於體現了出來。
巨猿齜牙咧嘴,雙拳一寸寸下壓,飛羽滿頭大汗,雙臂一寸寸回縮。
此時,那對布滿金色長毛的鐵拳離飛羽天靈蓋,只剩下一寸的距離。
飛羽只覺得體內的力量在飛速流逝,眼前的畫面也漸漸模糊起來。
卧槽,難道我真是天棄之人,剛剛有些鹹魚翻身的苗頭,便又要被一鏟子拍回去了?
母親,我要走了,你一個人,多保重,下輩子若有緣,我們倆還做母子。
就在飛羽自忖必死的時候,異變突生。
一陣清風掠過,飛羽只覺得眼前一花,那隻力大無比的金毛巨猿竟然瞬間消失不見了。
這,這是怎麼一回事?
飛羽驚呆了,以他現在的認識,根本無法理解方才發生的這一切。
「飛羽,進來吧,方才只是我對你的一個小小考驗。」屋內傳出一個蒼老的聲音。
這聲音,飛羽熟悉,正是一向對自己不太感冒的大祭司布平。
心中一股邪火猛然竄將上來,小小的考驗?這分明就是想要我的小命!
大步流星,飛羽徑直闖入屋內,也不多廢話,沖著閉目端坐在床上的老者,便想開上一番嘴炮。
但,腦海之中,倏然靈光一閃,剛想罵出口的一堆髒話,硬生生被飛羽壓了下去。
「見過大祭司。」飛羽強壓怒火,行了一個拱手禮。
布平睜開雙目,眼神中閃過一絲詫異。
「飛羽,你居然沒有沖我大喊大叫,難道你不生氣嗎?」
飛羽眼角一揚,從容道:「既然是大祭司的考驗,那必有深意,我為什麼要生氣?」
「飛羽,你真的長大了。半年前那場大病,你足足昏迷了半個月,醒來之後,我便覺得你似乎變了一個人,變得有個性、有血性了,不再是從前那個膽小怕事、性格懦弱、一事無成的廢物笨蛋。」布平緩緩說道。
飛羽臉上一熱,雖然那些刺耳評價應該說的是原主,但作為接盤者,被人如此痛罵前任,還是有些承受不住。
「您找我過來,究竟所為何事?」飛羽決定不再繼續這個話題,畢竟穿越者身份,是他最大的秘密,他也不想多解釋。
「年紀大了,變得嘮叨了,差點忘記正事。」布平輕輕拍了拍自己的額頭。
「飛羽,能否告訴我,你的天賦是不是在及冠考核時激發的?」
「正是。」
「聽小皋的描述,你的箭術天賦應該不止是百發百中,
而是丁等的百步穿楊吧?」
「大祭司慧眼。」雖然天賦屬於個人隱私,通常情況下都不會告訴外人,但面對布平的詢問,飛羽並不打算隱瞞此事。
「果然如此。我以前還真是看走眼,小瞧你了。要知道,我白蒼族全族上下兩千三百八十五人,擁有丁等以上天賦之人,一百一十七人;擁有丁等以上武力天賦的,只有區區九人;而擁有百步穿楊天賦的,二十年以來,唯有你一人,前途可謂無量。」
「多謝大祭司抬愛。」
「飛羽,我以前待你實在是有些刻薄,在此,我向你道個歉。」老者下床,朝著飛羽微微一鞠躬。
飛羽一個側身,避開了布平的道歉。
「大祭司,道歉就不必了,過去的事情,早已經過去,何必放在心上,重要的是,我們要向前看。」
難得裝酷一回,飛羽自然不願意錯過。
布平面露詫異,他怎麼都沒有想到,一個十六歲剛剛及冠的少年,竟然能說出如此富有人生哲理的話語。
「這樣看來,小皋認他做大哥,還真可以。」老者暗自思量道。
「飛羽,以後你便是小皋的大哥了,這孩子性格魯莽,遇事容易衝動,但本性不壞。我老了,他父親又早亡,母親也已經改嫁,今後,還請你能多幫幫他,要知道,我就這麼一個孫子。」說到這裡,老者有些動容了。
「您請放心,我會的!」飛羽沉聲應道。
「好。」布平點了點頭。
「飛羽,還有一事,我想問問你。」
「什麼事?」
「你是不是已經擁有了第二個天賦?」布平低聲問道。
「並沒有!」
「那你怎麼能在短短的幾天之內,力量大增,竟然能輕鬆拉動一石硬弓,還能抵擋住金毛巨猿的強勁攻勢?」老者一臉的好奇。
要知道,這個世界雖然人人有天賦,但天賦之間差異巨大,這個差異不僅僅只是質,同樣體現在量上。
九成以上的普通人,終其一生,只能擁有一項天賦;能擁有兩項以上天賦的,一百人中不會超過十人,這種人,只要天賦不是太差,全部都是各族、各派、各門閥重點培養的精英人才。
如果飛羽真擁有兩種天賦,布平已經決定了,拋棄前嫌,全力栽培這個年輕人。
飛羽沉默了,因為母親曾經不止一次跟他說過,修鍊鎮岳心法的事情,絕對不能對其他人提起,絕對不能。
他也曾問過為什麼,母親並沒有說,但他清楚記得,當時母親的臉色很難看。
「大祭司,這是我個人的一個小秘密,恕不能告知。」
布平臉色掠過一絲失望之情,但他還是很大度地說道:「既然如此,那我就不問了。」
「多謝。如果沒有其他事情,我先告退了,等會還要跟隨母親上山採藥。」
「好的,去吧。」布平揮了揮手。
飛羽施禮退出房間,出門前,他掃了一眼布平放在床邊的那根猿首拐杖。
哎呦,那猿首,似乎有點眼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