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軼事
人的行為受思想的束縛,而思想的誕生來源於大腦的思維,思維則主導了行為。有人很難理解別人做事的方式,也有人質疑他人為人處世的法則,一切不同的觀點追溯於人思想的不同。
有人喜歡行偷盜之事,有人好樂於助人,甚至有人喜歡將快樂建立在別人的痛苦之上,更有甚者,剝奪他人的生命。
每個時代都有著平常人難以理解的一群人的存在,其行為超出了或者說違背了他們自我的認知。
劉勇還是和往常一樣放學回家,只是在回家的路上偶爾能聽到議論一個人,一個名叫鄧平的人,依稀聽到什麼跑路之類的,但劉勇並不認識他,這個常年在外,幾年不回家的鄧平,今年二十四歲,劉勇只見過其父母,典型的老實巴交的農村,整個半輩子守著自己的一畝三分地,行著規矩之事,在小隊上的風評頗好。
八卦似乎的人類的天性,一發生什麼事,都會成為別人討論的對象。
白天勞作之後的傍晚,晚飯的前夕,劉西元擔著紅薯到隔壁田裡洗,說起洗紅薯,農村人有著自己的方式,把放在籮筐里的紅薯整個淹在水裡,一隻手提著籮筐的繩子,一隻手拿著一把鋤頭,把鋤頭放在籮筐里紅薯裡面,藉助水的浮力上下拉動,同時用鋤頭上下攪動,如此訓返往複三四分鐘,一籮筐的紅薯就洗好了。
同在洗的還有隊上的周姓人家,叫周家和,跟劉西元年級差不多,熟人之間碰倒總喜歡閑談幾句。
劉勇本來是來喊劉西元回家吃飯的,結果鄧平這個名字再次出現在了兩人的談話里。
「這哈怕是跑不脫了」,周家和說道;「派出所都帶起通緝令來了,估計要不到好久就要被抓了」
「你曉得他是犯了啥子事不」?劉西元問道
「好像是在販du」,周家和答道;「聽說是在城裡翻敲了(翻敲,方言,意為露餡了,就是被發現了),聽他們隊上的說十多天前回來了過,說是半夜回來了的,不過聽說是走得很急,估計大清早就走了」。
「我還以為這弟娃一直在外面打工呢」,劉西元說道;「只是他媽老漢造孽了,抓到了怕是要遭關好多年哦」
「從小這弟娃就不聽話,他媽老漢管都管不到,出去在外頭做啥子他媽老漢估計都不曉得」,周家和嘆了口氣!
「鄧平怕是十多歲就出去了吧,好多年都沒看到過了,過年也不回來看他媽老漢」。劉西元說道。
「怕是十五六歲就出去了,開始的時候聽說是在城裡面工地上幹活路」,周家和答道;「開始過年還回屋頭,後來基本都不回來了,聽他們隊上的人說,派出所在他媽老漢屋頭到處找,估計是看屋頭有沒有這些東西」。
「鄧平他媽老漢就是看到了估計都認不到,我也認不到那玩意」,劉西元回答道;「你說,他能跑到哪兒去」。
「他別個肯定有兄弟伙的撒,不然哪能去搞那玩意呢」,周家和說道;「不過城裡面肯定待不下去了,城裡肯定到處都是通緝他」。
「年輕把輕的,去搞那個做啥子哦。」劉西元感嘆道;「這哈估計回都回不來了,他老漢那些以後才惱火」
「早晚都要早抓,哪跑不脫嘛,搞這種東西的哪個有啥子好下場嘛」。周家和回答。
「還不回來吃飯,緊到在擺些啥子」,王世芬見劉勇和劉西元還沒回來,在旁邊岸上喊道。
兩人草草結束了這場閑聊,鄧平犯法的細節問題都是聽人說的,要不是警察上門,估計村上的人都不會知道。這個事件對於村裡的人來說,無外乎就是一個談資,並不會想到太多。
其實這鄧平就是那個時代農村孩子里最典型、最突出的負面例子,上學不好好讀書,整天跟別人廝混,父母文盲不懂孩子教育,放養的狀態逐漸讓他走向了犯罪的道路。
他在外到底經歷了什麼,可能沒人知道,但對於這些普通的農民,犯罪的是他們永遠都不會想的事,那時候淳樸的農民遵從的是道德標準,而法律只是對道德標準最基本的要求,他們可能一生都不會觸碰到這個敏感點。
而作鄧平,他走向了一條不歸路,等到他的只有法律的制裁,他終究要為自己的行為買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