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拘魂
施曉一次一次凝聚血線衝擊金光,唐乾死死盯著施曉,手不自覺的摸著自己的配槍,懷裡的黑狗也耷拉著耳朵,它似乎知道自己不是眼前這鬼物的對手。
唐乾心裡想著,如果這金光破了,自己就開槍把這賤人打成篩子,可是他卻不知沒有經過硃砂浸泡的子彈對鬼魂起不了作用,唐乾滿身冷汗,左手顫顫巍巍的捏著符,右手拿著槍,就這麼盯著施曉。
一次一次的衝擊,金光好像裂了一條縫,施曉嘴角微微上揚,正準備凝聚更粗的血線劃破金光的時候,突然感覺一陣陰氣從背後襲來,越來越濃,越來越重。
施曉感受到危險,回過身就看見兩個怪物手持鐵鏈,站在她的背後,一個長著一張馬臉,一個是個牛頭,這兩人身上泛著綠光,面目更是兇狠,馬面率先開口:「施家小女,你時辰已到,又殘害他人性命,快跟隨吾下來,由判官定奪」,牛頭說:「休要反抗,老老實實跟吾走,免得受二次地獄之苦」。
說罷,二人舉著鏈子對著施曉走來。
施曉不知道他們是誰,卻畏懼他們手裡的鐵鏈,泛著黑光的鏈子似乎有傷她性命的能力,不自覺的退後幾步,可是這二人舉著鏈子對她快走了幾步,施曉展開血霧想阻擋他們靠近自己,才發現自己的血霧只能延緩他們一秒,僅僅一秒而已,根本阻擋不了他們。
施曉明白,如果自己被他們抓了,怕是再也不能殺了唐元帥,定不可落入他們手裡,施曉再次凝聚血霧,濃厚的血液聚集在雙手,猛然一擊,對著唐乾轟了過去,金光的縫隙又變大了一些。
施曉伸出血線透過縫隙準備穿透唐乾的身體,誰知唐乾把黑狗推到面前,血線瞬間吸收黑狗的血,狗子倒地,血線死死纏住唐乾的右手手臂,使勁一扯,整條手臂被活生生的扯下,斷臂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迅速乾癟。
唐乾痛苦的大聲叫喊,這時牛頭馬面疾步向著施曉走來,馬面怒聲道:「大膽妖孽,膽敢在吾二人面前傷人,你找死。」
說完舉起鐵鏈對著施曉後背砸了過來,就這麼硬生生的接了一鏈子,後背的血線悉數斷開,魂體透明了幾分,施曉咬著牙想用血線纏住唐乾的腦袋,這時牛頭對著施曉抬起的胳膊砸了下來,本連著唐元帥斷臂的血線全部斬斷,施曉吃痛的收回血線,緊急往後退幾步,緩了緩神解開封禁在體內的怨氣。
恍然間,怨氣從施曉體內爆開,她以最快的速度把靈體帶入留在地下的殘軀內,跌跌撞撞的站了起來。
牛頭馬面二人愣了愣,不可思議的看著滔天的怨氣,剛死的小鬼哪來如此大的怨氣,這怨氣濃厚程度足夠養個厲鬼出來。
施曉趁著鬼差二人愣神的功夫,復原自己的殘軀,魂體被抽打的背部和手臂泛著黑綠,進入軀體后血液滋養著傷口,鬼差二人發現魂體消失,屍體站了起來,沒多想拿起鐵鏈再次抽了過去,施曉抬手接住鐵鏈,可著鐵鏈燒魂的能力一點沒減弱,體內的魂體再次被灼傷。
施曉痛極了撒開手,她知道不是對手,這二人怕是不會對自己手下留情,咬破舌尖,對著二人噴了過去,這口血噴出去的瞬間,施曉軀體瞬間膨脹。
牛頭神情緊張的對著馬面喊到:「羅剎,這小鬼要自爆,快鎖住她」馬面聽完,拿起鎖魂幡對著施曉揮舞過去,可是已經來不及了,施曉這七天凝聚的精血已破,自爆根本阻止不了。
剎那間,原本金光,血光的唐府前院被濃濃的血霧覆蓋,
看不見一絲光亮,血霧濃的發黑,這時,牛頭馬面感應不到施曉的鬼氣。
「羅剎,施家鬼氣為何消失了?」馬面鬱悶極了訕訕說道:「吾何知曉,還是回頭看看那兩個陽人的氣息可在了吧」。
施曉那時爆開血霧,靈體僅剩一絲能量,虛弱的附在母親送給她的玉鐲上,帶著玉鐲趁著血霧未消散躲了出去。
不得不說,得虧是半夜,不然一鐲子呈拋物線狀飛起來,非得嚇死幾個人不可,不知道過了多久,施曉拖著鐲子掉入一堆草叢裡,虛弱到鬼氣都沒了,根本無法從鐲子里出來看這是哪裡,原本翠綠的鐲子上慢慢滲出一絲血紅,就像鐲子里有根鮮紅的髮絲一般。
唐家前院,濃厚的血霧被鬼差二人驅散,施曉的軀體炸裂開來,血肉橫飛,哪哪都是黑紅的血液和殘破的屍塊。
唐乾周圍的金光早已消失,大量失血的唐乾昏倒在圈內,手裡還緊緊抓著配槍,馬面對著牛頭說到:「阿傍,此人陽壽未盡,替他止血吧」牛頭走向唐乾,手裡掐訣,對著右手手臂念出符咒,原本還在嗞血的傷口已經停止流血了。
馬面回頭看了看王衍,凝神看了一眼說到:「此人陽壽快了,還沒到日子」,牛頭說:「小鬼沒收到,下去怎麼說?」馬面說:「施家鬼魂應該是散盡修為,魂飛魄散了,不然不可能一點鬼氣都沒有,該怎麼說怎麼說」
「可行,回吧」鬼差二人邁著悠悠的步伐,踩著詭異的綠光漸漸消失在唐府,滿院狼藉的畫面無時無刻不在告訴著他人,這裡存在過一場慘不忍睹的畫面。
這時聽見地面上有點動靜,一個女聲緩緩傳來:「疼死了,疼」,七姨太!
施曉當時屠府把她給漏了,原來是施曉上了她的身,她體內存在施曉的陰氣,施曉放了她一馬,可這濃厚的怨氣附身,怕是不死也得大病一場,不知道這瘋癲的七姨太是否能扛得住了。
七姨太扶著腦袋坐了起來,完全不知道發生了什麼,只覺得嘴裡有股濃濃的血腥味兒還嚷嚷著不好吃,不好吃,她看見面前躺在圈中間的唐乾,轉頭又看見躺在圈外的王衍,歪了歪腦袋,也躺了下去,這傻子估計以為在玩兒遊戲。
施曉自從逃離唐府後一直附身在鐲子里,幾乎散盡鬼氣的她一點沒有能力恢復狀態,也根本不知道自己現在身在何處,每每到夜裡,她能感覺到陰氣從底向上浮出。
這是什麼地方?為什麼會在這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