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7章 臨近崩潰的士氣

在之後的一個月里，伊恩暫時將『光明使者』的事情放到了腦後，倒不是這件事不重要，而是他在真正見到夜王之前，也沒有途徑來驗證這些猜想。

當然，真正讓伊恩感到放心的是，已經因為帝國境內的新增信徒而實力大增的光之王並沒有給他傳達新的啟示，這意味著在光之王看到的未來中，伊恩憑藉著當前擁有的『要素』，已經足以贏得這場生與死的聖戰，完成救世的預言。

換言之，『光明使者』已經在伊恩的手中。

因此，伊恩現在需要面臨的最大挑戰不是夜王，而是隨著時間的推移而不斷跌落的軍心。

那些跟隨伊恩從吉斯而來的軍團還好，不論是無垢者還是奴隸鐵軍團，亦或是驕傲的新吉斯公民軍，他們將伊恩視為神明，自然不會質疑伊恩的命令。

但在維斯特洛各大貴族的軍隊，甚至一些瓦蘭提斯軍團的營地里，早已經流言四起。

通過部署在黑城堡內最高的塔樓長槍堡上的烏鴉的視野，伊恩可以看到艾德·史塔克正在向自己現在居住的地方趕來，他基本可以猜到，艾德此行便是為了這些流言而來。

伊恩剛剛看完一封來自瓦蘭提斯的報告，便聽到了敲門聲和門口侍衛的聲音，「陛下，艾德·史塔克公爵求見。」

「讓他進來。」伊恩將紙筆放下，站起身來。

「請進，公爵大人。」侍衛立刻幫艾德推開了門。

「陛下。」艾德·史塔克走進門后，立刻向伊恩恭敬地單膝行禮。其實在吉斯和瓦蘭提斯，任何人面見伊恩都是需要行叩拜大禮的，但伊恩暫時沒有對他們提出這樣的要求。

「起身吧，公爵。」

「謝陛下，」艾德·史塔克站起身來，直接進入了正題，「其實我此番覲見是為了.」

「替軍中的貴族.或許還有軍士們問我一個問題。」伊恩搶先說道。

「啊」艾德楞了一下，「陛下您真是如同貝里西奧將軍說的一樣，無所不知。」他感嘆了一句，然後繼續道，「是的，陛下，我受到了很多同僚和封臣的囑託，有一個問題，他們想要知道答案」艾德說著又陷入了猶豫，似乎有些說不出口。

「他們懷疑寒神、夜王與異鬼大軍存在的真實性.」伊恩再一次幫艾德開了口，然後笑著搖頭，「不，不是懷疑，其實他們從來都沒有相信過這些東西的存在，對於我的行動，他們認為這只是我想要在維斯特洛推行紅神信仰的一種手段。

這種想法主要源自於七神教會的修士以及他們的學士們這些時間給他們的進言我又不能把他們全殺了，那隻會讓事情變得更糟。所以我只能看著這樣的言論在軍營里流傳，先是貴族，然後是士兵在我驅使他們修建了長城后的第二道防線，但異鬼大軍卻遲遲不來之後，這些流言更是甚囂塵上。」

「陛下，原來您都知道？」艾德詫異道。

「你剛才不是說了嗎？我無所不知。」

「可是，既然如此，您為什麼不阻止他們？」

「怎麼阻止？」

「澄清流言，告訴他們真相。」

「我沒有這麼做嗎？營地里的紅袍僧每天都在告訴他們真相，但人只會相信他們願意相信的事情，除非我去抓一隻活生生的屍鬼放到他們眼前去，否則說再多次都只是徒勞。」

「這」

「放輕鬆，過不了多久，等異鬼的大軍抵達長城之下的時候，這些可笑的謠言就不攻自破了。想一想，前一段時間貴族間不是還流傳著我試圖利用冬天來消滅他們，然後把維斯特洛的土地分給瓦蘭提斯人和吉斯人的傳言嗎？當充足的軍糧和保暖的衣物分發到軍士們手中之後，那個傳言不就不攻自破了？」伊恩笑地很自然，也很自信，但他知道，這笑容其實是擠出來的。

伊恩不過是在安艾德·史塔克的心罷了，只要艾德相信了自己，他就能幫自己穩住一大票的維斯特洛貴族，而那些貴族又能幫自己穩住下面的騎士和士兵們。

在維斯特洛，伊恩並沒有建立起『皇帝的絕對權威』，舟徙河之戰雖然讓維斯特洛貴族們畏懼帝國軍團的實力，但這和讓他們對伊恩產生信任是兩回事。在很多問題上，由艾德·史塔克出出面解決，事情會簡單很多。

「去吧，」伊恩繼續說道，「告訴他們，一切都在我的掌控之中，他們需要做的，僅僅是保持耐心和勇氣。如果他們真的閑到沒事做，讓他們多拜訪拜訪我的吉斯將軍們，這些軍團老將會告訴他們，關於我的故事。」

「是，陛下。」受到了伊恩的鼓舞，艾德·史塔克心中的疑惑和不安算是被壓制了下去，他再次向伊恩施禮之後，離開了伊恩的書房。

隨著艾德的離去，伊恩臉上的笑容也漸漸消失。

夜王的拖延讓他感到非常煩躁，如果異鬼大軍短時間內開始入侵，那現在的問題還不算什麼問題，但如果夜王真的拖上三五年呢？屆時不但自己的各種資源補給會陷入困境，這些因為一個『老奶媽故事中不存在的鬼怪』而不得不在這冰天雪地里無休止駐防的貴族和士兵的心態也會陷入崩潰。

雖然這些時間能讓伊恩的龍進一步得到成長，但面對夜王，龍也未必是決定性的武器，畢竟萬一夜王有可能一標槍偷襲乾死火龍，而自己卻未必有辦法乾死被夜王復活出來的冰龍。

久拖對於伊恩來說肯定是不利的，如果夜王真的遲遲不行動，或許伊恩真的只能被迫主動向永冬之地進軍。

「不對，這也不行。」伊恩想著很快搖了搖頭。

就大軍現在這個士氣，讓他們守線都夠戧，讓他們主動向雪地進軍？估計直接就嘩變了。雖然伊恩憑藉吉斯軍團鎮壓嘩變士兵並不難，但這些人可都是自己的戰鬥力啊。

「等等.我剛剛跟艾德說過什麼來著？」緊接著，伊恩突然想起了自己不經意間說出的那句話——除非抓一隻活生生的屍鬼回來給給大家看看。

或許可行？

雖然未來的糧草問題依然沒有被解決，但能向軍隊展示異鬼存在的證據，穩住軍心，也算是解決了一個大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