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8章 劈開『寒冷』

「返回長城北方去抓一個異鬼？見鬼！你怎麼會有這樣的想法？」托蒙德的嗓門很大，讓伊恩想起了勞勃，「不行！這絕對不行！」

這位野人領袖反駁伊恩的野人領袖鬍子白似冬雪，挺著巨大的肚子，把身上那件不知道從哪個遊騎兵那裡奪來的黑色鎖甲撐的夠戧，他揮舞著粗壯的手臂，胳膊上帶著的那雕刻著先民符文的金箍在陽光下閃閃發光。

「放肆！」或許是覺得托蒙德的反對以及過度的反應皇帝是一種不敬，好幾位急於在伊恩面前表現忠勇的維斯特洛騎士向前踏出一步，按劍在手。

見此狀況，托蒙德只是怒目橫視著他們，絲毫沒有退卻的意思。這位被稱為『巨人剋星』的野人掠襲者雖然不算高，但有著寬闊的胸膛和極為粗壯的臂膀，伊恩很懷疑，這幾位騎士加在一起，是否是托蒙德的對手。

「退下，爵士們，」伊恩揮了揮手，他知道這些人如此積極是想要成為自己的『御林鐵衛』，但他現在實在是沒有心情考慮這件事，「讓托蒙德說完。」

「是，陛下。」爵士們聞言立即退回了原位。

「繼續，托蒙德，告訴我你反對這麼做的理由。」伊恩重新轉向了托蒙德。

如果是其他人反對，伊恩大概率會選擇無視，如果心情不好的話，說不定就直接下令拖出去斬了，但托蒙德不行，他是現在野人的領袖，而伊恩現在急需用那些野人。

伊恩這一次派人出塞一是抓一隻屍鬼回來，向大家證明北方的確有邪惡生物存在，二是為了對異鬼進行一次深入的偵查。

僅僅從空中偵查是不可靠的，原著作者馬丁在和冰與火的插畫師聊天時，曾經提到過異鬼擁有操控一種可以反光，讓身體融入周圍環境的『冰』的能力。這種冰被異鬼製作成鎧甲時，即便異鬼從人的視線遠端走過，人也絲毫不會發現他們。

而如果異鬼使用這樣的冰來隱蔽行蹤或是隱藏秘密據點的話，那麼他們其實有可能已經在伊恩偵查鷹的眼皮子底下往南方的某些地方部署了人手。

雖然這不足以對伊恩嚴陣以待的防線造成威脅，但過多的未知讓伊恩感到不安。他這一次打算派出五十個好手，分成五隊出塞偵查——伊恩的偵查鷹會伴隨他們行動，這樣即便他們遭到了襲擊，伊恩也能知道潛行的敵人究竟在哪裡躲藏。

現在伊恩面臨的問題便是，他缺乏能出塞偵查的人手。

原來的守夜人遊騎兵已經損失殆盡，而伊恩從奴隸灣、瓦蘭提斯和維斯特洛南方帶來的人一不適應極寒的氣候，二不熟悉塞外的地形。

因此伊恩唯一能仰仗的就只剩下了野人和艾德·史塔克手下的北境勇士——每隻隊伍里安排三個野人做嚮導，再帶上七個北境勇士以確保野人的『忠誠』，這是伊恩的初步構想。

「現在的塞外什麼都沒有，陛下，除了那些蒼白的陰影，就只有死亡。」托蒙德似乎不知道該怎麼開口。

伊恩很難得的在托蒙德的臉上看到了恐懼的神情。

「你們這些南方佬不相信異鬼的存在，」托蒙德看著那些維斯特洛貴族們繼續說道，「可是我們在北方曾經遭受過異鬼的追殺。他們如影隨形，晝伏夜出。這古老的太陽照耀時它們不現身，但離得不遠。影子永遠都在，或許你暫時看不見，但它們永遠在你腳下。」大概是想起了什麼不好的記憶，他的嗓門再次變大，腔調裡帶著恐懼和憤怒。

「你說他們攻擊了你們？他們長什麼樣子？」艾德·史塔克突然開口問道，他再次想起了當年他在臨冬城外處死的那個守夜人逃兵，那個傢伙也向自己發誓說他看到了異鬼，但自己並沒有相信他。

「不知道，」托蒙德搖了搖頭，「我們沒有正面交鋒過。」他這句話一說出口，整個操練場頓時響起一陣竊笑。

他們把托蒙德的話當成了野人南侵的借口，伊恩捏了捏眉心，他倒是沒有對此感到意外，畢竟如果維斯特洛的貴族們會相信野人的話，軍中的那些謠言就不會產生了。

「他們沒有直接攻擊我們，但他們一直緊隨其後，蠶食我的隊伍！」托蒙德再次大聲說道，「我失去了太多斥候，掉隊的和走散的也沒再回來。每晚我們都會圍在篝火邊，在夜晚，只有火能驅趕那些可怕的怪物。

可要是下雪……不管大雪、雨夾雪，乃至凍雨，干木頭就太特么難找了，即便找到也點不著，而那寒氣……有幾夜我們篝火微弱，幾乎熄滅，這樣到早上我們就會死掉很多人。」

「聽上去你不過是在形容寒冬，冬天本就如此，他們只不過是凍死的，野人。」開口諷刺托蒙德的是大瓊恩·安柏伯爵。他是最後壁爐城的領主，此城是維斯特洛最靠近長城的城堡，安柏家族上千年來都在和跨過長城南侵的野人作戰，雙方說是血海深仇並不為過。

大瓊恩不信任野人，一個字也不信。

「那麼那些死人重新站起來呢？重新起身的死人向活人發起攻擊，這也是冬天造成的嗎？」

「你剛才說過，你們並沒有和他們正面交鋒過，」這次開口的是一位谷地的伯爵，「你撒謊的能力似乎有些一般。」

「我說的是他們的主子！我們能對付死人，鋼鐵和石頭都可以把死人重新殺死，或是砸成碎塊，但那些死人的主子，他們隱於白霧之中……你怎麼和霧戰鬥，南方佬？長利齒的陰影……空氣冰寒，吸到肺里像把刀……你不懂，你不會懂……你的劍能劈開寒冷么？」托蒙德看著那位谷地伯爵。

隱於白霧之中？是那種『冰』的力量嗎？伊恩聞言頓時想到，隨即他又想起了自己在伊佛維隆森林看到的那個玩家和他手下的『異鬼』，既然他們能被自己看到，是不是說明他們擁有的能力其實遠小於正牌的異鬼？

倒也正常，畢竟哪有二鬼子和鬼子拿同樣裝備的道理。

托蒙德說完又看向伊恩：「你的劍又能劈開寒冷嗎？南方佬的皇帝？我絕不會讓我的人毫無意義地去送死！」

「巧的很，我的劍正是為了劈開寒冷而生的。」伊恩打了一個響指。

「什麼？」托蒙德有些不明所以，下一刻他突然發現身邊的陽光消失了，他猛地抬頭，便發現一頭遮天蔽日的龐然大物出現在了城堡的上空。

隨後便是一聲震耳欲聾的龍嘯聲，咆哮捲起了衝擊波讓操練場上的貴族們幾乎站立不穩，首當其衝的托蒙德更是直接被掀翻在了地上。

「這便是我的劍，相信我，我之後再不會有任何人帶著十萬『南方佬』以及巨龍來這裡和寒冷作戰，這是你唯一的機會。」伊恩說著，向托蒙德伸出了一隻手，「托蒙德，你是想讓你的人民以及他們的子孫世世代代的生活在『寒冷』的威脅之下，還是和我一起，劈開這『寒冷』？」

「我你.」托蒙德猶豫了片刻，伸手抓住了伊恩的手，不過他沒有順勢站起身來，而是借著伊恩的力量半跪在了地上，「陛下，自由民願意為您而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