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殘缺的儀式
「醒醒，醒醒......」
劇烈的搖晃喚醒了白淵，他一睜開眼，就看見了一個眯著眼的笑臉人蹲在自己的身旁。
「晚上好。」笑臉人朝白淵擺了擺手。
「啊？晚，晚上好。」
「嗯，好的，再見。」
「啥？」
噗！
笑臉人不知從哪裡掏出了一把利刃，一刀洞穿了白淵的胸口。
白淵直直的盯著他，最後從嘴裡吐出了一個字。
「淦.......」
隨後，便再一次陷入了死亡。
「這麼快？」
一隻貓悄無聲息的出現在白淵的屍體旁。
「你說要趕時間的。」
「嗯，五次了，可以直接開始了。」
「不是要九次嗎？」
「時間不夠，剩下的以後再補上。」
「這麼草率的嗎？」
黑貓鄙夷的撇了一眼，用非常嫌棄的語氣說道：「愚蠢的僕人，這裡是帝國的地盤，如果你能扛得住天基武器，我們大可以殺完剩下那四次。」
聽到黑貓那嫌棄的話語，笑臉人默默抬起手。
啪！
「你......」
「好的，讓我們來進行剩下的儀式，你帶那玩意了嗎？」
「帶了。」
「那你負責處理這個。」他指了指躺在地上的白淵，「我負責畫儀軌。」
「我為什麼不能畫儀軌。」
「你沒有手。」
「......」
黑貓一甩尾巴，白淵的身體便懸浮到半空中，跟隨著黑貓離開房間。
笑臉人從風衣的內兜里掏出一瓶粘稠的墨色液體，開始在地板上畫一個形如眼睛的圖案。
.......
隨著笑臉人在圖案周圍擺上一圈蠟燭，儀軌也宣告完成。
喵......
這時黑貓也帶著一副腐爛的棺槨回到房間。
轟！
巨大的轟鳴聲吸引了一人一貓的注意力，他們不約而同的抬頭看向窗外。
天空被一柄銀色的利刃貫穿，天幕上布滿了裂縫，似乎隨時要碎裂開來，透過這些裂縫，隱約可以看到外面的世界。
咔！
伴隨著一陣機械的摩擦聲，一隻刻滿了各種華麗花紋的古舊懷錶出現在天幕上，裡面的三根指針全部都停留在12點的方位上，一隻巨蛇正環繞著懷錶沉睡。
咔！
懷錶內部發出一聲巨響，原本環繞在懷錶上的巨蛇緩緩蘇醒，祂在懷錶的邊緣上緩緩移動，將巨口伸向了自己的尾巴。
很快，祂咬住了自己的尾巴，在懷錶外面形成了一個閉環，開始吞噬自己的身軀。
咔噠，咔噠......
與此同時，懷錶上的指針也開始緩慢的往回移動。
刺穿天幕的銀色利刃開始慢慢縮回去，那些裂縫也在飛速復原。
「要加快速度，帝國已經注意到我們了，環之蛇的遺蛻撐不了多久的。」
笑臉人沒有回話，他直接將那個棺槨放置在儀軌上，隨後將手中剩餘的液體倒在蠟燭上。
呲！
周圍的九個蠟燭同時燃起了猩紅的光芒，激活了儀軌。
「估科羅德.....咔社米爾......」
笑臉人快速吟唱儀式的禱告祝語。
嘶........
隨著下方的儀軌被激活，白淵的棺材板直接化成了灰，飄散在空中，
露出裡面的屍體。
蠟燭不斷滴落的黑色液體自動補全著殘缺的儀軌。
隨著儀軌補全，屍體的表情也愈來愈猙獰可怖。
咕嘟咕嘟........
無數如蟲子一般的觸手在白淵的皮膚下不停蠕動著。
呲！！！
地板上的儀軌受到了未知的吸引，開始不斷的向白淵身上蔓延，而那些皮膚下不斷蠕動的觸手也開始刺破白淵的皮膚，與那些儀軌相結合，在他的身體外開始編織一個肉繭。
赫......
一聲低沉如野獸般的嘶吼憑空響起，黑貓和笑臉人直接嚇得一激靈。
「喵！！！祂出來了！快！」
笑臉人手中不知何時抓住了一片殘頁。
啪！
他直接將那張殘頁摔到了肉繭上。
滴......
房間不知何時變得潮濕無比，木質的地板上甚至已經長出了深綠色的苔蘚，一隻只虛幻的腐爛手臂緩緩伸出地板，抓向一人一貓。
咔！
一道道猩紅鎖鏈的鎖鏈憑空出現，直接將地面上的所有手臂全部鎖住，其中最粗壯的一條已經以虛化的地板作為某種介質探入未知空間中在將什麼東西抓取出來。
與此同時，肉繭上，一個個被遺忘在歷史長河中的生澀文字接連出現在肉繭上，直到將它徹底包裹住為止。
隨著肉繭整個被文字包裹起來，它開始不停的顫抖，看著這個樣子，笑臉人疑惑的摸了摸下巴。
「你這材料是不是過期了？」
「屁，我前天剛掘的墳，新鮮著呢。」
「那為什麼還沒有沉入死海？」
黑貓身體僵硬了一下，隨後有些心虛的甩了甩尾巴。
「不知道，可能是你的哪裡畫錯了吧。」
嘩啦啦......
正在一人一貓拌嘴的時候，那條鎖鏈終於從地板中縮了回來，鎖鏈的另一端捆著一個巨大的眼球，它將這個眼球快速送入了肉繭中。
咚！
肉繭吸收眼球后，就跟活過來了一樣如同心臟一般不停鼓動，隨後便開始一點一點的融入棺材中。
轟！
又是一聲巨響，一人一貓看向窗外，一把泛著金光的騎士長槍洞穿了天幕，拔出去，再刺進來。
外面有人想進來！
一人一貓不約而同地冒出了這個想法，他們對視了一眼。
黑貓直接跳進了棺材中，它回頭看向笑臉人。
「記得回收【環之蛇的遺蛻】，然後把棺材放他地下室，這裡已經撐不住了，棺材蓋我要......」
還沒說完，它就和肉繭一起融入了棺材中，地面上的九根蠟燭無風自滅，隨後化作點點塵埃，飄散在空中。
笑臉人摸了摸下巴。
「它好像說要滑蓋的。」
轟！
笑臉人看到天空上已經出現了一個足以穿過人的洞，已經有一隻手握著槍的手探了進來。
笑臉人不知從哪裡摸出一個棺材蓋子扣在棺材上，扛起來，直接跳窗跑路，他往天空中一招手，天空上那個古舊的懷錶就縮小后落在了他的手中。
隨著懷錶的離開，身後的結界也在不斷的崩塌。
咚！
一個身披重甲的漆黑騎士已經打碎了一大塊天幕，進入結界里，笑臉人看到了心裡直呼mmp。
「這鬼地方怎麼會有寂靜騎士啊，混蛋！」
他大概辨別了一下方向，速度直接飆升了幾個檔次，他不想跟那變態玩意兒打。
他看了看扛著的棺材，嘴裡喃喃自語道：「能做的都做了，只能希望這靈貓真的能夠帶著他離開死海了....」
.........
白淵感覺自己在做夢，在做一個荒誕無比的夢。
夢裡有一個個如山一般高大的熔岩巨人正在合力砍伐一顆長滿人臉的巨樹。
有高聳入雲的三首千手神像不停的抓取一些鮮活的生命塞入口中咀嚼，數不清的肉血碎塊從嘴邊泄露，掉在地上變成一個個扭曲的怪物。
有一大片死寂的星海不停的傳播著扭曲，不可理解的天體之音。
還有許多，許多，但白淵已經看不清了，他的意思正在逐漸模糊。
在最後他看見了一座城，一座漆黑的城，那是他昨天夢裡看到的城，那些腐爛的人還是在驅趕他。
強烈的睏倦襲來，白淵緩緩閉上了眼睛。
喵！
恍惚間，他好像聽到了貓叫。
........
當白淵醒過來，映入眼帘的是熟悉的笑臉人。
「嗨，你好，手術很成功，希望你以後能好好接受新生活。」
白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