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穿牆迷案其3·亂夢

「先知會晤」過後，曾明先恍如形神分離，先行告辭。馮奕奇轉問曾悟先：「可是明先不明顯是轉校班的人嗎，為什麼你不來班上找他呢？」悟先眼珠略微放大，額上還流出一滴冷汗。但是他沒有表現得過分明顯，很快恢復鎮定：「呃，因為…我是個路痴，每次好不容易找到你們班他已不在班上了。」馮奕奇奇怪地看著悟先，似在打量著什麼，但終究沒有說話。

卻說曾明先逃走後也沒能穩住心神，幹啥都心不在焉，一下晚修就行將就木般僵僵的直奔宿舍了。片刻過後，卻是曾悟先出現在素來無人注意的教室內走廊窗邊，掃過一遍後面露失望之色：他又落空了。突然一隻手拍在他肩上：「我們，聊聊？」

回到宿舍的曾明先將除睡覺外所有他平常乾的事全部棄置不做，很快便呼呼大睡。

迷糊中醒來，正常刷牙洗漱，泡沫滴在衣上，便隨手抹去，絲毫沒注意到接下來的危險。等他做完一切準備離開，卻發現門被鎖上了，心中一驚：這不是星海中學暴動前的情節嗎。這門構造非常神奇，裡外都有個門閘，哪邊閘上另一邊就絕對打不開，曾有人說如果學校想搞暴動的話就在晚上把門全部在外面閘上，學生就全部被困住了。門上的窗子還在外麵糊上一張紙：請待在宿舍待命。很快宿舍里其他人也都發現他們現在被困的處境，正想辦法逃出。通過對宿舍的觀察，他們發現門上方的通風窗可以打開，但是因為窗太高夠不著，再加上窗子小，只能通過疊羅漢的方式勉強讓最靈活的人翻過。不過足矣，只聽「啪」一聲，門被打開了，眾人紛紛而逃。

明先正跑著，卻見編夢者·落葉在那等候多時，正疑惑著他為何會出現在那裡——綜合上看他絕對是學生，按理來說應該是被鎖在宿舍里的啊。又轉念一想，他是會魔術的，能逃出應該也正常。卻見編夢者·落葉將身後那星圖披風一扯，然後一把甩在他臉上。明先慌忙下意識地以手遮臉，彷彿向他飛來的是一陣強光而不是披風。片刻后卻發現無事發生。他放下手，卻見面前一條極長的老舊台階。他感覺那台階莫名熟悉，似乎是曾經來過，細想卻又記不得是何時來過。他獃獃的站在原地，一無所知，只知心裡有個聲音告訴他：你要走上這台階，然後不斷前進，不要回頭。他猶豫著邁出了第一步，然後慢慢地走著，但台階很長，總看不到頭，所見之物唯一變化的，是刻在台階上的階數。終於，在第145號台階上，他回頭了，這一回頭，卻覺腳下一空，緊接著眼前一片漆黑。

他發現自己已到了飯堂門口，他走進去，卻不知不覺走到某處，一個與自己十分相像的人在等著，那是曾悟先。他指責著明先，痛斥明先的不上進，明先只能小聲辯解著：那不過是一時運氣。「你真以為那僅僅是運氣？你以為為什麼你有那所謂的運氣？所謂運氣，只不過是認不清自己實力的託詞罷了。你明明有實力，卻偏要退縮，那還不如我代替你。」明先往前一步想進一步爭辯，卻發現自己又回到那台階上，他開始狂奔，希望走到盡頭，但那台階似乎真的沒有盡頭，他跑到第413號台階時已氣喘吁吁，卻又忍不住回頭，又是腳下一空，一陣漆黑過後他又一次到門口前，只不過不是飯堂，而是一間教室，門牌上赫然寫著「13班」，而教室里一片狼藉。他踏步走入，徑直走到一堵引人注目的牆前。那牆上是一個巨大的紅色塗鴉，但紅漆顯然有舊有新。明先終於想起：那是在星海中學時的場景。他如上次一樣耐心地颳去新漆，只留下一個標誌般的圖案：「L」向右轉45度居左上，「T」向右轉45度居右下，兩字母圍出一個菱形，只是互不接壤，「菱形」中間一個圈，「菱形」每條邊中部向外還各有一個點。圖案出現后，一個五官看上去有一種模糊感的人出現了：「不錯嘛……」明先有意打破這個時間循環：「曾靈桃，我不會加入你們600的。」對面面露驚訝之色，然後頓時憤怒想幹掉明先，腳下平台卻因過分破舊坍塌。「600宿舍的凈化精神永垂不朽！我們終究要凈化這污穢的世界！「曾悟先卻不合時宜地出現：」你真的以為這只是運氣？沒有實力，你都不會來者，更不會發現這圖案。「明先正想辯解，眼前卻再次陷入黑暗。眼前只有黑色，耳邊只有悟先那句話：」你真的以為那只是一時運氣？「

明先忽然被奕奇叫醒：」你怎麼了，出這麼多汗。「明先呆坐著回魂，又回憶起方才之夢，卻已忘記大半，只記得悟先最後那反覆重複的話，突然嚴肅地對奕奇說：」今天我們一起去九日推理社報到吧。「奕奇愣著，但很快反應過來，咧起嘴答應：」好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