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03 章 第 103 章
「我餓了。」驕灼突然在黑瞎子懷裡小聲悶悶的說。
黑瞎子下巴抵著她的額頭,笑了笑,道:「想吃點什麼?」
驕灼答道:「今天是我生日,就想吃面……」黑瞎子一頓,低頭看了看錶,這個點恐怕外面的飯店都關門了,只不過既然小姑娘想吃,那就得讓她吃上。
於是黑瞎子用手指蹭蹭她的鼻尖,說:「好,瞎子給你做。」驕灼聽后嘿嘿的傻笑了下,揚著小臉要求道:「要大碗。」
涼水煮開,咕嘟咕嘟的煮著麵條,透過上升的水汽,驕灼的視線變得有些模糊,她看著面前為她洗手作羹湯的男人,像只小獸般從他背後環了上去,用臉蹭了蹭他寬闊有力的後背,說:「阿齊,你真好。」
她好喜歡這種家的感覺,像是埋在一團棉花里,又軟又暖。
真的好喜歡……
黑瞎子被蹭的心裡痒痒的,點點頭:「小丫頭知道就好,像我這樣上得廳堂下得廚房的好男人,搶到就是賺到~」如果他有尾巴,現在早就翹上天了。
驕灼笑著蹦起來親了他一下。
一碗簡單的長壽麵,上面蓋個加了醬油的荷包蛋,被放在驕灼面前,黑瞎子還給她唱了一連串曲調怪怪的生日歌,她胃口大開,十分給面子的把一大碗長壽麵都吃完了。
吃完飯就已經過了零點,她把黑瞎子趕去睡覺,留下來刷碗,開玩笑說要拿這抵房租。
今晚她會留在這裡,被黑瞎子安排在主卧,而身為主人的黑瞎子則十分歡快的住到了客房。
一夜無夢……
清晨,黑瞎子走出房門,就看見客廳的桌子上擺好了早餐,是三明治,外表烤得酥脆,裡面加了雞蛋,午餐肉和蝦仁,抹了層辣醬,咖啡杯里是還冒著熱氣的現磨豆漿。
杯底壓著一張紙條。
黑瞎子拿起看,她的字筆觸流暢,一席狂草張牙舞爪的在紙張上舒展著——
「早飯放在餐桌上,我出差去了^_^」
這丫頭……
也太招人喜歡了吧
要是把他慣壞了可怎麼辦。
黑瞎子把手捂在嘴邊,從指縫中依稀能看見他的大白牙,他把紙條拿在手裡,輕輕的磨挲了下,然後仔細收起放進錢包,坐在餐桌旁一口口慢慢的吃早餐。
而此時,驕灼去哪了呢?
在遠離喧囂的西藏,風雪交加,雪勢大得人睜不開眼。
一個灰色的胖胖身影一步步的往前走著,突然,背後伸過兩隻胳膊,把她給帶到了身後。
這個灰色的身影便是驕灼了。
她早上收到了紙鳥的傳信,吳邪遇到危險徹底失聯了,她一聽說連飯也顧不上吃,馬不停蹄的就往這邊奔,坐了最早的一班飛機,倒了幾次車,這才到了。
驕灼被拉進了一個山洞,洞口隱蔽,一般情況下是很難被發現的,驕灼摘下了護目鏡,抖了抖身上的雪花,這才看清眼前人的樣子。
吳邪和蘇難。
剛剛死死拽著她的正是他們。
「你是誰?!」蘇難的眼睛沒有焦點,可手上力氣不小,按著她,聲音裡帶著一絲殺意。
驕灼奇怪的瞥了她一眼,一攤手,巧妙的掙脫禁錮,朗聲問:「難姐姐,這才幾個月不見就不認識我了?」
蘇難聽出她的聲音,立刻收了手上的動作,臉上滿是疑惑。
「你怎麼在這?」吳邪好不容易逮住這個空檔,問道。
驕灼眨了眨眼,一臉的純良樸實:「我就住這邊啊,剛剛如果不是你們拉我,我都回家了。」在看到蘇難后,她決定沿用之前在沙漠里的人設,搞維修的張五。
「你家住這?」吳邪有些懵逼,這戲都已散場,蘇難和他都互爆身份撕破臉了,小姑娘咋還演呢。
「有什麼奇怪的嗎?」驕灼沉迷人設無法自拔,他倆撕破臉了關她什麼事,吳邪心裡直犯嘀咕,好嘛,自家姑娘戲癮還挺大。
「這種環境也能住人?」蘇難發聲質疑,驕灼反問道:「既然知道環境不好,你倆還來幹嘛?」
吳邪淡定的拉過驕灼,把她往身後塞了塞,說:「她想殺我,逃命呢。」
「逃命?」驕灼忙把吳邪拉了過去,問他身上有哪受傷了,檢查了一圈發現他除了有些脫力之外屁事沒有之後,無語道:「逃命,就這麼逃命的?真搞不懂你們……」
驕灼用小孩不懂你們這些大人想啥的語氣問道,然後看著蘇難的眼睛,朝吳邪努了努嘴,用唇語問他:她眼怎麼了仟韆仦哾
吳邪回她:雪盲症。
驕灼點點頭,倆人的小動作完成的十分迅速默契,沒引起蘇難懷疑。
「好香啊~」她隱約聞到了一股燒烤的味道,沒吃早飯的她立刻眼睛一亮,尋著味就跑了過去,看到了山洞裡架在炭火上的烤魚,不禁食指大動,咬了一大口,然後哇的一聲吐了出來。
「你們這吃的什麼?」驕灼緊皺著眉頭,她覺得自己就像咬了一大口黃連,還是帶著腥味的黃連。
蘇難扶額,幽幽的說道:「我們已經連續吃了幾天帶苦味的魚了。」其實這不是她吃過的最難吃的食物,在汪家訓練的時候,為了活下去她什麼都能吃。
驕灼拿刀劈開魚肚,苦笑不得的嘆了口氣,看著他倆:「你們沒給魚去苦膽,烤出來當然是苦的了。」
「還有力氣嗎?」驕灼把烤魚丟到一邊,站起來問道。
他倆都點了點頭,之所以留在這個洞里,除了避一避外面的風雪,其實主要是因為蘇難的雪盲症,體力倒是沒怎麼消耗。
驕灼說道:「這麼留在這不是個事,我知道這雪山上有個廟,趁著還有體力,帶著你們抄近路。」
蘇難有些猶豫:「可我的眼睛……」她現在就是個睜眼瞎,出去就是送人頭。
驕灼把蘇難的手放到自己掌心:「握住我的手,我帶著你,就像之前你帶著我那樣。」
蘇難笑了,是一種吳邪從沒見過的可以稱得上良善的笑容,她點點頭說:「好……」然後毫不猶疑的跟著驕灼踏入風雪。
吳邪被這段對話搞得雲里霧裡:「什麼……情況?」她倆什麼時候這麼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