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04 章 第 104 章
吳邪跟著自家閨女平安無事的來到了他本來就打算去的廟,過程順利,讓他有些意外。
中途蘇難的眼睛好了一次,不過在進到廟裡的時候又瞎了。
他對此表示樂見其成,簡直是菩薩顯靈,他知道蘇難是來殺他的,他也確實有策反她給黎簇留一手的準備,可畢竟誰也不喜歡被一把磨亮的刀包圍著,即使已經做好了死亡準備的他也一樣。
大雪封山,看來他們要在這裡呆很久,他已經好久沒和小姑娘相處這麼長時間了,臨死前還能加深一下父女感情,老天爺待他也不薄了。仟韆仦哾
可是吳邪在開心之餘也發現,小姑娘不對勁,非常不對勁。
這幾天她偶爾會避開所有人,每次一出去就是一上午,回來的時候春光滿面,開心的不行。這種事的頻率雖然不多,但讓吳邪很是在意,他可不是什麼毛頭小子,相反這幾年的經歷讓他有了幾分猜度人心的本事,根據他的觀察,自家閨女不會是談戀愛了吧?
跟誰呢?在這個鳥不拉屎的地方,難道是什麼深山野人?自家閨女冰雪聰明,花一樣的年紀,誰不惦記,他不想當封建大家長,但心裡總是靜不下。
所以他打算悄悄跟著她,看看到底是什麼情況,結果他的埋伏全都以失敗告終,前一刻還看見她在窗戶那露了露頭,他跟過去跟一會兒人就突然消失了,而且每次都是在同一個山頭跟丟的!!
該說不愧是師徒嗎?小哥在這方面也是天賦異稟,吳邪心態都快崩了,現在這個山頭他摸黑都能到,如果不是條件不允許,他都想在那山上打洞看看是不是有什麼暗道,要不然她怎麼能躥的那麼快。
這小兔崽子八成是發現他了,跟蹤看來是沒用了,最後他實在憋不住,選擇當面問她:「嬌嬌,你老自己出去幹嘛呢?」
驕灼一低頭,人有些無精打采:「這場風雪來的奇怪,被困在這兒,怕是要錯過雪蓮花開了……」這話里的意思,是說自己是出去找路看花的?吳邪表示並不相信。
可蘇難卻彷彿信了,她走過去安慰道:「既然你住在這附近,以後總還有機會的。」
驕灼抱著腿搖搖頭:「不一樣的。」蘇難坐到驕灼身邊,揶揄道:「小孩子才會這麼說。」
吳邪看著這一幕,皺起眉頭
蘇難是這麼善解人意的性格嗎?
面對他時她可是毫不掩飾自己的殺意,怎麼到驕灼這轉的這麼大……
吳邪覺得不對勁,她一定是在謀划什麼,他順手點上煙,沒等抽一口的功夫就被小姑娘一把薅了,蘇難也刓了他一眼,他舉手投降,只心疼的看著被小姑娘扔掉的煙。
半夜,吳邪煙癮犯了,偷偷摸摸的起來抽了根煙,剛點上,就看驕灼的房間還亮著燈,昏黃的燈火下,他看見驕灼支著腦袋靠在窗戶邊,手下翻著書,這一幕就像皮影戲似的映在窗戶上,挺有意思。
吳邪感嘆道,小姑娘終於知道用功了,又聯想到蘇萬那個平時不學習偏偏進沙漠的時候帶五三的傻小子,只能感嘆這些小年輕腦迴路不對,該用功的時候不用功,辦正事的時候瞎用功。
他笑著搖搖頭,剛想走進去讓驕灼少看點,這裡光不好,怕她看壞了眼,就看到屋裡還有另一個人。
看髮型和服飾,那不是蘇難嗎?
這個寺廟的空房很多,足夠他們三個一人一間,她來驕灼房裡幹嘛,他不得不往陰暗的一面想,想蘇難是否要挾持驕灼。
吳邪打起精神,穿著厚厚的皮襖盯著窗戶。不過出乎他意料的是,蘇難並沒有幹什麼,她只是簡簡單單的坐著,和驕灼之間隔著小桌子,在吳邪的角度看來這兩人像是在聊天。
一坐就是一夜。
「到底有什麼好聊的?」吳邪也在外面守了一夜,有些怨念的看著驕灼的屋子,迎著朝陽打了個打哈欠,呼出的熱氣在空中四散開來,搓著手取暖,這時,蘇難終於和驕灼一起走出了房間,驕灼眼尖看見了他,朝他揮揮手,招呼道:「關老師,過來準備吃飯了~」她笑得一臉燦爛,精神頭也很足。
小沒良心的
吳邪罵了聲,可見她沒事,心裡到底是鬆了口氣。
早飯是驕灼做的,菌子湯和炸的外酥內軟的饅頭片,還有一碟從廟裡師父那弄來的特製腌菜。
「好吃,小五廚藝不錯啊。」吳邪灌了一晚上西北風,一碗鮮美的菌子湯喝完,只覺得渾身上下哪都服服帖帖的。
「好吃就多吃點。」驕灼是真開心,眼睛都笑得快成一道縫了。
飯後,吳邪心裡有事靜不下心來,就開始拿著畫板畫畫。
他看見驕灼從遠處慢悠悠的晃過來,在他旁邊蹲下,胳膊搭著他的肩膀說:「喲,老同志,挺有閑情啊~」
吳邪瞥了她一眼,把畫板遞給她,有些小得意,問:「看你爹畫得怎麼樣?」他自認為自己的水平還是很高滴,有心在閨女面前顯擺顯擺自己的才華。
只見驕灼認認真真的看了起來,這也瞧那也看,弄得吳邪一顆心不上不下的,她才把畫板放下,說:「好看,當然好看,只不過要是再加點東西可能就更好了。」
小姑娘拿過他手裡的筆,在畫的左側寫了一行字,他認出這是他三叔教給他的寫法,他閑著沒事又傳給了驕灼,字的意思呢就是——
「我明天走,你晚我兩天,在之前你總是跟丟我的地方匯合。」
吳邪讀完后看著驕灼,不明白她的用意…
只見小姑娘朝他眨了眨眼:「請你看一部大製作。」
然後輕快的跑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