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13 章 第 113 章
在地宮前殿的地面上,制有一道小小的噴泉水池,泉眼中仍然呼呼地冒著水,是俗稱的棺材涌——這裡的形勢是罕見的內藏眢,穴中有度個泉眼,且這泉眼的水流永遠很大,不會溢出來,也不會幹涸,這穴在風水上便有器儲之象,知其源自天,若水之波。
之前劉喪發現回程的路被封多半也和這泉水帶來的動力有關,李淳風不愧是箇中高手,竟然能想到利用水力來操控石門運轉。
而驕灼尋找已久的李淳風的棺槨,就在地宮中央。
黑瞎子歪頭看向驕灼,聞了聞:「丫頭,你身上的香氣好像沒之前那麼濃了。」剛剛那股巧克力的奶香讓他饞得想咬她一口。
他把驕灼放了下來,既然有水他打算給驕灼看看傷口,她也配合著脫下外衣,不小心碰到傷口,倒吸了一口冷氣,她把脖子上的玉佩亮出來:「應該是這個玉佩的味道。」
黑瞎子沒回應,在看到傷口的那一刻,連他這個整日在刀尖討生活的人都覺得心底一顫,槍傷和普通刀傷不同,它往往還伴隨著局部燙傷,黑瞎子沒法想象小姑娘是怎麼一聲不吭的忍了這麼久。劉喪把頭別了過去,剛剛條件不允許,他只給驕灼簡單的止了血,子彈都還塞在裡面。
黑瞎子輕輕的拿起驕灼脖子上的玉佩,摸了摸,觸手生溫,他小心的把它放回驕灼胸前,他的手有些抖,過了一小會兒才拿出一把小匕首,用打火機烤了烤,邊烤邊低聲說話:「世間未聞花解語,如令卻見玉生香,天宮造物難思議,妙到究熟審詳。」
驕灼是個隱藏的音控,每次黑瞎子用他低沉又漫不經心的語氣說話的時候,總是能讓她的心酥得發麻。
黑瞎子念完后,給驕灼的傷口上淋了幾管藥劑,這樣取子彈的時候就不會那麼疼了,時間有限,他先取出在她胸膛附近的,其他的到醫院再說。
看著黑瞎子逐漸有些發黑的臉色,驕灼暗道,完了。
出乎她預料的是,黑瞎子並沒有凶她,而是說:「不愧是金香玉,只不過……」
驕灼看著他頭上的小揪揪,問:「怎麼?」
黑瞎子抬頭看了她一眼,語氣委屈的不行:「看這玉佩的樣式應該是一對兒吧……」他的手速很快,幾句話的功夫就已經把幾個嚴重的傷口處理好了。
他給驕灼穿好衣服,雙手捧著她的臉:「嬌寶~你告訴我,你該不會有什麼指腹為婚的未婚夫之類的吧?」
驕灼虛弱的臉頰染上幾分笑意:「是啊,你猜對了,等我一成年就要回去結婚了。」
黑瞎子一攤手:「那我咧?」
驕灼故作姿態:「忘了我吧……」
他給她把凌亂的頭髮夾到耳後,再一次把人背起來,輕輕拍了拍她唯一沒受傷的屁股:「沒良心的,瞎子可做不到。」
驕灼在他的背上找了個舒服的姿勢趴著,一挑眉繼續說道:「哎呀你,怎麼這麼死板呢……他一出門我不就是你的了嗎,唉,真是讓你受委屈了,不過你是知道的,嫁他只是為了完成家族約定,我心裡只愛你一個~」
黑瞎子聽后害羞的看了看她,還帶著點躍躍欲試:「丫頭你小小年紀玩就這麼刺激……瞎子會上癮的~」
一旁的劉喪實在是聽不下去了:「你倆正常點行嗎?我年紀還小!」這倆人也是絕了,尤其是那個五姑娘,都傷成那樣了還叭叭的說這種話。
驕灼把頭埋進黑瞎子頸窩笑了笑:「小喪喪,在這兒,你才是不正常的那個呢~」她和黑瞎子都不是怕死的那類人,幹這一行的心裡有數,死是遲早的事,只是不知道什麼時候來而已,她都傷成這樣了,身邊人如果心情再喪喪的,她還要安慰他們,只會更加難受,現在這樣反而讓她輕鬆不少。
黑瞎子真的比她想象中要更合她心意……如果不是受傷了,她真想好好親親他。
他背著她走到李淳風棺槨前,驕灼看到棺槨上有個凹槽,想起了什麼,對劉喪說:「你之前從牆上弄下來的那支銅筆呢?」
「什麼銅筆?」劉喪眼神躲閃。
「別裝傻,我都看見了,在你左口袋裡。」驕灼看著那明晃晃的一抹黃露在劉喪衣服外面,心平氣和的戳破了他的小心思。
劉喪氣鼓鼓的把筆遞給黑瞎子,被黑瞎子笑了下。
劉喪在心裡辯解,他能有什麼壞心思呢,不就是想補貼家用嘛……
黑瞎子把銅筆對準棺槨上的凹槽,放進去后只聽咔噠一聲,彈出了一塊令牌,他們看了一下,沒有什麼特別的事發生,於是黑瞎子去四周觀察,讓劉喪照顧驕灼。
驕灼想起劉喪剛剛的話,不禁問道:「劉喪,你多大了?」仟韆仦哾
劉喪老實回答:「22。」
驕灼點點頭,突然又起了逗人的心思:「不小了,我隔壁家王大叔這個年紀的時候兒子都仨了。」
劉喪聽完這沒頭沒尾的話呆了呆,總覺得她沒說完。
果然,驕灼馬上補上了:「雖然不用他自己養,哈哈哈哈。」隔壁老王不就這麼來的,她笑得花枝亂顫,劉喪一臉的無語:「老闆,你形象崩了。」
第一次見她的時候還以為是個知識談吐皆不俗的大小姐,沒想到是這副德行,果然,人不可貌相……
劉喪覺得自己這次算是上了印象深刻的一課。
驕灼尷尬一笑:「好啦好啦,有點激動嘛。」不知道是不是黑瞎子在這的緣故,她有了倚靠,心裡放鬆不少,單純可愛的人設一再在夥計面前徹底崩塌,這可不行,驕灼馬上肉眼可見的端莊了起來……
黑瞎子沒找到什麼,走過來看了那令牌一會兒,試探著把令牌從棺槨上拿了出來,這時,在劉喪腳底下慢慢浮出一個棋盤,這把劉喪嚇了一跳,趕緊跳開。
「看來只能落一子。」黑瞎子拿起了棋盤上那唯一的一顆棋子,看了下棋局便信心滿滿的要落子。
「等等……」驕灼阻止了黑瞎子將要落下的棋子。
她有理有據的給他倆分析道:「你想啊,咱們是來盜人家墓的,輸了那是沒本事肯定倒霉,但是如果贏了,不就是在打他的臉嗎?拿人家東西還打他臉,肯定不合適,還是下在那吧。」她的手指向棋盤上一個位置。
黑瞎子看那位置,笑了笑:「和局,還是小丫頭想得周到。」說罷,便把手中棋子落下。
落下過後,地宮四周登時落下幾面牆來,劉喪心態有點崩:「怎麼還有機關啊?」
驕灼聽到后,看了他一眼,說道:「這是八門金鎖陣,只要按著九宮八門找到對應的明器就行了。」這機關對她而言並不難。
劉喪倒是沒聽說過:「什麼是九宮八門?」
聽完這話,驕灼摸了摸下巴,她和黑瞎子對視了一眼,黑瞎子點點頭,先行去解機關了,驕灼這才把視線轉回劉喪這邊,說:「我說哪個你轉哪個就行。」
劉喪:「……」總覺得哪裡怪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