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14 章 第 114 章
他們順利的解開機關,拿到了甲骨,驕灼看著那甲骨上熟悉的眼球形狀,笑著說:「沒錯,就是它!」。
黑瞎子不知為何,他看著那甲骨上的字形,心裡就生出一股煩躁和恐慌,好像眼前的姑娘會被什麼搶走,他一抿唇,道:「東西拿著了,該出去治傷了。」
說罷,不待驕灼說什麼,連人帶甲骨一起撈在懷裡,抱起來就往外跑。
「阿齊,先等等,紙鳥還沒有飛進來……」驕灼剛要阻止黑瞎子,然後就聽見了翅膀忽閃忽閃的聲音,一隻小紙鳥穩穩的落在黑瞎子肩膀上。
黑瞎子歪頭看著紙鳥,伸手指了指點點它的小腦袋,問:「丫頭,到底什麼情況,你成精了?」
驕灼一聽這話,抬手揪著他的耳朵,惹得黑瞎子皺起臉來,她道:「齊黑瞎,你說什麼呢!」
黑瞎子趕緊捏了捏她柔軟的臉蛋,笑道:「妖精魅力大~」驕灼這才鬆手
劉喪在一旁看了會兒,等他倆稍微收斂一下后才問道:「這不是金算盤的紙鳥嗎?」驕灼挑眉看他:「怎麼,喪喪認識她?」
劉喪支支吾吾的說:「她之前救過我。」如果在精絕古城的時候沒有她,他恐怕就折在裡面了。
驕灼點點頭,朝他伸了伸手:「電話給我,下次我見到她,讓她聯繫你。」黑瞎子卻握住了她伸出的那隻手,他指指自己:「丫頭,我可還在這呢……」
驕灼輕咬紅唇,笑著摸摸他的下巴:「乖啦~你永遠都是大房。」說罷,就接過了劉喪遞給她的名片。
黑瞎子在一旁看著,耳朵上還火辣辣的,他甩了甩頭:「丫頭,我發現自從你得到我之後,是越來越不珍惜人家了,明明以前只會親親抱抱的,現在這麼暴力……」
驕灼笑道:「誰說的,我可最喜歡咱們瞎子……撕……」似乎是不小心扯到傷口,驕灼臉色一下就白了。
「傷口疼?別說話了,抱穩。」黑瞎子招呼了劉喪一聲就跑了起來,他時不時的停停等一下劉喪,等到劉喪追上又繼續跑,劉喪身體素質自然是沒法跟黑瞎子比,一路下來,肺都快跑炸了,但他知道黑瞎子著急驕灼的傷,所以也沒多說什麼。
出了魚骨廟,卻只見那山谷之中屍橫遍野,入目的滿是鮮紅的血跡,而以奎宿為首的一伙人,正在外清理現場,奎宿看到她,立刻迎了上來。
黑瞎子看向懷中人,問:「丫頭,是自己人?」她點點頭,望著他,嘆了口氣說:「阿齊,放我下來。」
這時劉喪終於也跑了出來,還沒等他喘上兩口氣,就看到了眼前的情景,差點一口沒上來,翻著白眼捋了捋胸口,這才緩了過來:「這是什麼情況……」
驕灼從黑瞎子懷裡下來,步履穩健,與剛剛在墓中完全不同,眼睛銳利,如果不是毫無血色的雙唇,以及他親自處理的傷口,黑瞎子幾乎都要以為她並沒有受傷。
這丫頭,真愛逞強
她看著已經走到跟前的奎宿,問道:「這是怎麼回事?」
奎宿恭敬的低頭回復道:「是葯公子做的,有個人逃出去了,葯公子正帶人在追。」
劉喪悄悄看了眼驕灼,他有些后怕,如果不是他一直跟著驕灼,恐怕也會變成這裡躺著的一個吧……
「去死吧!」突然,從他們身後的一個孔洞里,鑽出一個人,他拿著匕首就要刺到驕灼,被黑瞎子一腳踢翻在地上,竟然是徐渡,他沒有如驕灼所預料的那般被埋死,現在被黑瞎子打得躺在地上動彈不得。
「之前他有對你動手?」黑瞎子問驕灼,驕灼點點頭,黑瞎子作勢要去多收拾徐渡幾下,卻被驕灼攔住,她親自走到徐渡面前:「沒想到,哥哥竟然這麼福大命大。」
徐渡馬上認慫了:「小妹,別殺我,你可不能這麼不講義氣,黃山他……」話才說到一半,驕灼就打斷了他,她喝道:「義氣?!」
這時葯不然帶著人回來了,驕灼意味深長的看了他一眼,徐渡看驕灼分神,想搶走驕灼手中的匕首,不料被她一拳打得鼻血直流。
她拿刀尖抵著他心臟的位置,手因為失血過多而微微顫抖,氣勢上卻絲毫不減:「你跟我談義氣,你知道義字是怎麼寫的嗎?羊字下面一個我,就是說寧願作羊羔,寧願自己吃虧也要講義氣,現在你拿自家弟兄是羊羔,還當我也是羊羔?!」
「你知道……」徐渡吃驚的愣在那裡。
「我當然知道,當年如果不是你出賣了他,他本可以活得好好的,是你先亂了規矩。其實這次我們本來是不想殺你的,整垮你可比弄死你有意思的多,可你竟然敢暗算我,同一個招數用兩次,糊弄誰呢?」驕灼手上微微用力,刀尖上已經滲出血跡。
徐渡嗤笑一聲,終於卸下偽裝,他略帶陰毒的盯著她的眼睛:「這次是我大意,著了你們的道,你殺我我認了,可你別忘了,我還有個兒子!他遲早會宰了你的!」
驕灼笑了,在他耳邊輕聲說:「你還是祈禱他老老實實的,那樣我還能留他一口飯吃,不然,你們很快就會團聚了。」
說罷,她手起刀落,利刃插入他的胸膛,徐渡卻突然猙獰的笑了起來,他用手緊緊的握住驕灼拿刀的手,驕灼感覺手背一陣刺痛,旋即把他的手甩開。
黑瞎子第一個跑了過去,他拿起驕灼的手一看,只見手背有一個極細小的血洞,已經開始變得青紫。而徐渡的手上有一枚戒指,戒指后彈出了一根銀針。
「戒指上有毒。」
在場的人都面色鐵青,恐怕唯一心情不錯的只有徐渡了,他大笑道:「哈哈哈哈,有美人兒給我陪葬,不虧了!!」然後吐出一口血,徹底沒了氣息。
奎宿立刻帶路讓黑瞎子把驕灼抱上車,去醫院治療,這時葯不然也擠了進去,他說:「我和你們一起去。」
驕灼拒絕了:「不,小葯你在這盯著處理現場,別人我不放心,我這邊有安排。」
就這樣,車門一關,驕灼被送往醫院,離開人群后,她撐著的那口氣便散了,傷口處的疼痛也開始肆意的席捲她的四肢百骸,她無力抵抗,終於被打倒,連睜開眼皮的力氣都快沒有了,軟軟的倚在座椅上。
眼前逐漸發黑,只剩一個黑色的身影,在她耳邊不厭其煩的告訴她:
「別睡!」
可她真的好累。
費力撫上眼前模糊的身影,手下觸及的卻是濕潤的觸感,她一字一句的說:
「我最…喜歡你了…別哭……」
可他卻抖得更厲害了。
等到了醫院,她被送進手術室,很累,她睡了一覺,醒過來的時候,病床外圍了好多人,胖叔、小老頭、老爹、二爺爺……
可她等的那個人還沒有來
病房的門被大力打開,黃山來了——
她把東西放到他手中,看著他的眼睛,力氣大得出奇:「我把這個託付給你,你可知道是什麼意思?」
黃山握著她的手,視線迎上她的:「我知道,有我在,你……放心……」說到最後,語氣也哽咽起來。
驕灼笑了:「好,我信你。」
她的手慢慢垂下,連最後的微弱聲音也聽不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