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81 章 第 81 章
在這個山洞裡,他們休整了兩天時間,頓頓有肉,吳邪的身體已然痊癒了,他甚至還覺得自己肚子上多了層膘。
第三天大家就出發了,順著記號,吳邪背著驕灼,驕灼一手拎著怒晴雞,一手拎著沒吃完的蛇。
畫面太美,以至於驕灼唱了一路的《回娘家》:
「左手一隻雞,右手一隻蛇,身後還背著一個胖娃娃~」
胖子和潘子笑得聲音最大,氣得吳邪好幾次都想把她丟下來。
他們蹚著到腳踝的水,冒雨走了兩天,終於走出了這個魔鬼城,遇上了在外面等得快要原地爆炸的霸王花一朵。
「嬌嬌?」解雨臣的情緒瞬間從極端暴躁轉移到極端震驚,過程跨度極大。
「小花叔叔。」驕灼笑著喊人。
他們之前是見過的,也就幾個月之前,吳家辦了場家宴,慶祝孫女回家,把九門能叫過去的都叫了過去,解雨臣作為解家當家人,又和吳邪有故交,自然也去了,驕灼也就認識了這位好穿粉襯衫的小花叔叔。
解雨臣看看吳邪又看看黑瞎子,眼神示意他們誰來解釋解釋。
吳邪拍了拍驕灼的小腦袋,驕灼趕忙捂好了自己的小馬甲,說:「簡單來說就是,我又被拐了。」
解雨臣當即問道:「難道是吳三爺?」
畢竟這是吳家的小丫頭,而且吳三省坑騙吳邪下地的歷史可還擺在那呢,老狐狸做事一向不合常理。
「我三叔不知道這事。」吳邪搖搖頭,內心嘀咕道,三叔啊三叔,您老人家在小輩心目中的形象算是不剩啥了,還跟人販子劃上等號了。
解雨臣則是在想,除了吳三省,還有誰能神不知鬼不覺的把吳家的孩子偷出來,要知道,自從這小丫頭走丟過一次之後,吳家看她看的可太嚴了。
難道是陳文錦安排的?可這吳驕灼畢竟是個孩子,為什麼要帶她入局?
驕灼看解雨臣眉頭越皺越深,朝他勾了勾手:「小花叔叔,你過來。」
她跟解雨臣的說詞和對著吳邪他們的一樣,隱去了她在吳山居小作坊里乾的勾當,只說自己是被粽子瞬間拐來的。
「吳邪,你們不想說便不說,何必讓孩子用這種話來糊弄我。」對驕灼的說法,解雨臣在一開始是質疑的。
「小花,我當時聽到的反應也是這樣的。」吳邪眨著一雙純潔的狗狗眼,表情十分認真,他們當時還悄咪咪地挨個去試探了驕灼,沒發現有什麼異常。
黑瞎子也點點頭,咯咯笑著說:「這小丫頭還是我親手刨出來的呢。」
畢竟是盜墓世家,聽過見過的怪事多的很,對這種事的接受度還是比較高的,解雨臣也就先相信了驕灼,有什麼事回去再查。
同解雨臣不同,外面的人看到驕灼這個突然冒出來的小孩,以為是魔鬼城裡的惡童,吳邪隱去粽子的事,只說驕灼是被壞人拐到這來的。
即便如此,還是沒有人敢和驕灼離近,尤其是扎西這個深受各種鬼故事洗禮的本地土著。
自驕灼到這個營地以來,扎西就一直在一邊念念有詞,這不,正好逮到驕灼落單,圍著她就跳起舞來。
那些正在修整的人,閑的沒事幹,就都湊了過來,連黑瞎子也躺在躺椅上,饒有興緻的看著。
胖子、吳邪和解雨臣穿過人群,看到這一幕,胖子瞥了扎西一眼,問「這是幹嘛呢?跳得跟花孔雀似的,要勾搭小姑娘回村裡勾搭,我們嬌嬌還是孩子。」
可扎西舞步並沒有停下,驕灼有些迷茫的看著他,突然,她在扎西身上發現了一個有意思的東西。
那東西斜掛於他的左腋與左臂之間,像是個小型佛龕,方形,似乎是黃銅所制,盒面鑲嵌著松石、瑪瑙,雕刻著一些佛經片段。
這應該是嘎烏,辟邪所用的。
驕灼此時終於清楚了扎西的用意,只見他把佛龕輕輕拿起,對著驕灼,鄭重的說了一句「惡童退散!」
驕灼盯著他,打了個哈欠。
扎西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又比劃了兩下「退散啊,退散!」
驕灼翹起二郎腿,嘆了口氣,小夥子,你認真的樣子真的很天真。
潘子青筋暴起,伸手就要去抓扎西「你小子找抽!」
驕灼搖搖手,說「沒事,潘子叔,讓他跳吧。」
她看了一眼吳邪,用一種開玩笑的口氣說「上一個這麼圍著我跳舞的,還是禁婆呢。」
吳邪笑了,當時讓人恐懼的禁婆跳舞的場景,現在想來,只覺得好笑。
其他人也笑了,因為他們覺得驕灼是胡謅八扯來擠兌扎西的。
驕灼支著下巴,打量了扎西一下,點點頭「他跳得比禁婆好~」
然後,驕灼板著臉呲了呲牙,扎西腳下一絆,撂倒了自己。
一伙人哄然大笑,扎西摸摸鼻子,只能悻悻地坐回原位。
他們在外面又休整了一天,潘子建議大家留在這裡,等吳三省到來,然後再決定要不要進去。
但是吳邪並不是很願意,非要和潘子一起去打前鋒。
「小老頭,我也想去!」驕灼拽住吳邪不讓走。
吳邪猛搖頭:「不行,就你這小短腿,遇見什麼深水潭子,還不得讓你老父親我來背你,到時候咱倆都得團滅。」
驕灼撇撇嘴,心想:別看我腿短,但我知道的多。
可她到底拗不過吳邪,更別提這次連師父都站在他那邊,驕灼只能氣呼呼的被解雨臣領著小手跟他告別。
吳邪先是摸摸驕灼的腦袋「你呢,就乖乖留在這等你三爺爺。」
然後跟解雨臣說:「小花,嬌嬌就拜託你了。」
解雨臣點點頭「放心吧。」
就這樣,吳邪和胖子、潘子、張起靈、阿寧還有怒晴雞一起開著車走了,驕灼只能陪著黑瞎子和解雨臣留下等吳三省。
黑瞎子嘿嘿一笑「花兒爺,接下來就咱仨相依為命啦~」
解雨臣微笑著,抱起驕灼:「不,是我和嬌嬌相依為命。」
黑瞎子嘴角的笑容變大,做西子捧心狀「哎,花兒爺,這可太不夠意思了啊。」
解雨臣和黑瞎子也不是頭一次見,他這幾年找黑瞎子夾過幾次喇嘛,倆人算是熟識。
他們等了一兩天,吳三省就到了。
他看見驕灼,差點背過氣兒去
沒等爺孫倆說句話,只聽人群里傳來一陣陣的尖叫
「起屍了!」
「這是真惡童!」
「惡童退散!」
「快跑吧!」
吳三省一皺眉,抄起傢伙什就撥開人群「出什麼事了?」
「」三爺,有粽子!那些夥計自覺的給吳三省讓出一條路,只見一隻身穿繁瑣紅禮服的粽子,一步一步的朝他們走過來。
驕灼看了一眼,呦,這不是和她一起喝酒那粽子嘛。
粽子停了下來,對驕灼說:「你之前問我另一張圖的事,我想起來了。」
驕灼一愣,趕緊跑了過去,吳三省沒來得及揪住她。
驕灼不敢湊的太近,現在粽子的這副尊榮讓人實在提不起好感「你想起來啦,在哪?」
她們之前喝酒的時候,她套它話來著,問了很多事,這圖就是其中一件。
粽子面無表情的說:「我就是來接你的」
驕灼歪了歪腦袋「接我,怎麼接?」
馬上,驕灼就在它身後見到了一大團紅色的東西,像火焰一般朝這裡蔓延。
出於對危險事物的本能反應,驕灼拔腿就想跑,不料卻被一雙鐵一樣的干手給禁錮在原地。
驕灼掙扎道「你放開我!」
解雨臣皺眉說:「不對勁,那群紅色的是什麼?」
「是屍鱉王!嬌嬌,快鬆手!」吳三省和黑瞎子一木倉打在粽子身上,粽子沒什麼反應,像是給它撓痒痒。
也是,俗話說,死豬不怕開水燙嘛。
鱉群圍繞成了一個大大的圈,阻隔了外人的進入。
就這樣,眾人眼看著驕灼被一群鱉王架著,絕塵而去。
解雨臣回過神來,想朝鱉群開木倉,被黑瞎子攔住了。
他說:「這樣不光打不著鱉王還會誤傷,剛才沒攔住,現在救不下了。」
黑瞎子難得收了臉上不著調的表情,嘖了幾聲,就去找那隻粽子算賬「黑爺上次就應該把你拆了,讓你在這蹦噠…」
解雨臣想到吳邪臨出行時的囑託,又著急又自責「三爺,那嬌嬌她……」
吳三省眼尖的發現那屍鱉王飛的方向正是西王母宮的方向,他低聲說「如果你剛剛告訴我的是實話,那麼嬌嬌不一定會有事,行了,休息一會兒,馬上出發,儘快到西王母宮。」
吳三省強行壓下心頭的傷痛,保持理智,為了他們這個計劃,已經有太多人死去,錯過這一次,就要再等五年。
嬌嬌,三爺爺沒有時間,也沒有法子去救你了,如果你真的回不來,也不用怕,三爺爺很快就會去陪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