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99 章 第 99 章
「對了,你第一次來這,怎麼會知道把廟建在哪兒呢?」葯不然吃過早餐,到驕灼的房間等著她,突然想起這件事來。
驕灼沒回頭,還在準備背包里的東西,只答了一句:「現代科技造福人生。」
這時,她的手機響起,驕灼接通后,電話那邊的人說道:「五姑娘,都準備好了。」
驕灼這邊也正收拾完,她一拉拉鏈,跟葯不然道:「咱們走吧,尋找那個風一樣的男子~」李淳風可是世界上第一個給風定級的人呢。
一出葯家,她的夥計就等在門外了。
她來之前就已經對著地圖演算了幾遍,選出了那麼幾個最有可能的地方,路程什麼的也都提前拿著手機查了,現在也算是成竹在胸。
葯不然就這樣跟著她左拐右拐,連著跑了一個星期,轉了一個又一個山頭,和村裡的老人嘮嗑,借宿,吃遍了原汁原味的陝北飯,其實還是挺舒服的,跟旅遊似的,他都快忘了建廟的事了……
最後一天,她領頭進了一個沒有人煙的山谷中,當地的人們稱這一帶為「盤蛇」,就是說道路複雜,容易迷路的意思,而龍嶺迷窟則是指山中的洞穴,縱橫交錯,那簡直就是個天然的大迷宮。
這裡自然環境惡劣,地廣人稀,風從山溝中刮過,嗚嗚作響,像是厲鬼哀號,山樑上儘是大大小小的洞穴,深不見底,在遠處一看,如同山坡上長滿了黑斑。
葯不然平日里盡在繁華的地方居住,哪裡來過這樣的地方,現在心裡有點發毛,不想繼續走:「我說,這地方怎麼陰森森的,你這是修廟還是建墳啊?」
驕灼看著他,一呲牙,晃眼的大白牙在葯不然眼裡也陰森森的:「當然是修廟,批文不還是你給的?」她不欲現在就把自己的真實意圖告訴他,即是安全起見,也是怕真的嚇著他。
她轉頭跟眾人說道:「聽附近村裡的人說這盤蛇坡儘是這種陷人洞,大家小心。」
驕灼站在這崇山峻岭深處,閉上眼睛,仔細的核查感受著風的流向。
「怎麼不走了?」葯不然看她站定在那不動了,推了推她。
驕灼沒回話,反倒直接趴到地上,耳朵貼著黃土地,還拿了把土握在手裡揉了揉。
身旁一個夥計解釋道:「姑娘現在使的,是風水上講的望聞問切。」
葯不然不是傻子,話說到這份兒上他哪能不明白驕灼這是在幹嘛。
這時,驕灼突然眼睛一亮,起身順著山坡,手足並用爬了上去,他看得一愣,喊道:「吳驕灼,你幹嘛?危險!」這土不結實,萬一滑坡了可不得把人埋死!
「你們先在下面等我。」驕灼沒用多久就爬到了山樑之上,只見梁下溝壑縱橫,大地像是被人捏了一把,形成一道道皺褶,高低錯落,地形非常複雜。
驕灼仔細分辨面前一道道山嶺的形狀,龍嶺果真是名不虛傳,地脈縱橫,枝幹並起,尋龍訣有言:大山大川百十條,龍樓寶殿去無數。
這龍嶺之中便有一座隱藏得極深的「龍樓寶殿」,形勢依隨,聚眾環合,龍嶺呈現出來的「勢」是卧居深遠、安寧停蓄之「勢」。
不過這個「勢」已經被自然環境破了,風雨切割,地震山塌,這一帶水土流失非常嚴重,地表破碎,已經不復當年之氣象。
雖然如此,還是一眼便能看出來,龍嶺中的這座龍樓寶殿就在我所站的山樑下邊,在這山腹之中好像有別的玄機:「棺材涌……」
此地內藏而不露,竟有幾分像是內藏眢的所在。
她站在山脊上,瞧准了山川行止起伏的氣脈,拿出平板,在山體圖上標明了距離方位,然後走了下去,把平板遞給夥計,用手帕擦了擦臉,道:「就是這個位置,明天開拔。」
夥計們接過平板,看著方位商量著明天怎麼安排幹活。
葯不然這時候出聲了:「連我一個門外漢都知道,這建寺廟之地必是星峰磊落,明山大殿。我就問你可見過在溝里的廟嗎?就連土地廟也不能修在這麼深的山溝里啊,除非……這不是廟。」他家裡產業畢竟和明器有關,風水也是知道一些皮毛的。
驕灼眉頭一挑,沒想到他還挺聰明,她也沒打算瞞著他,只是現在不是說話的時機,便道:「過幾天黃山應該就回國了,咱們聚一聚吧,到時候你就都知道啦。」
「你們倆憋什麼壞呢?」葯不然狐疑的看著她,驕灼哈哈一笑,攬著他的肩膀指了指山,說:「到時候你就知道了,過來,看這個地方,環繞群山,且處于山腰的迷窟中。」她給葯不然指了指。
「大吉之地?」葯不然將信將疑的看著驕灼,她點點頭,還要拉著他到別處看看,突然感覺腳底下踩著的地觸感不對。
於是她拿了一個小鐵鏟,輕輕的撥了撥地上的黃土,半晌后,露出一段白骨,驕灼站起身來,和夥計們說:「把這底下的東西挖出來。」
過了一會兒,一副巨大的魚骨就映入眾人眼帘。
她拿鐵鏟敲了敲,噹噹作響,這骨頭還真夠硬的。仔細一看,這魚頭骨也截然不同於尋常的魚骨,猙獰醜陋,不是鯨魚也不是普通的河魚,大得嚇人。
驕灼尋思了一會兒,才開口:「葯不然,你之前說過,災年時多虧這魚相助村民才能熬過一劫,那今天咱們就用這魚骨蓋個魚骨廟,這地方又在絕佳的風水位處,必可以保這片風調雨順,怎麼樣?」
「你問我?」葯不然有些意外,她一向是個極有主見的人。
驕灼微笑著拍了拍他的肩膀:「嗯,等這廟建成了,我當住持,你當監寺,開心嗎?」丟下這句話,驕灼翩翩然走開,留他一人在原地發愣。
她拿手機拍了一張魚骨的照片,發給黑瞎子:
「阿齊,你知道這是什麼骨頭嗎?」
自從那天和黑瞎子加了好友后,驕灼就控制著每兩三天發一條信息,都是讓她覺得有意思的東西,意圖慢慢的讓他習慣她的存在,她才能走近他……
黑瞎子回得很快:「小丫頭,這麼貪吃吶,那麼大條魚只剩骨頭了[笑][笑]」
?什麼意思,被她吃了嗎。
葯不然看驕灼咬著手指笑得春情滿滿的盯著手機,頓時覺得一陣惡寒:「吳驕灼你看什麼呢,笑那麼猥瑣?」
驕灼瞥了他一眼:「我理解你作為單身狗的憤怒,不和你計較。」然後繼續打字,還是她家阿齊有意思。
「切~」葯不然搖搖頭,然後看著地上巨大的白骨陷入沉思:「你說這魚,是個什麼滋味啊,吃著會不會像鱷魚肉。」
驕灼指尖在手機屏上翻飛,頭也不抬的給他出了主意:「這不是有骨頭嗎,舔拉舔拉不就知道了。」
葯不然一口氣被她氣得憋在心裡:「吳驕灼!」
果然,他一看她還是手痒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