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卷:第11章:胡尢軍隊攻城

在這隱蔽的聚集地內，每天都會有幾十上百人，甚至幾百人到來。但在這些人中，有的是真的想要跟帝國軍對抗。而還有一些人，只是想要回到境內，回到自己的故土。

伏遠羽跟煜空二人，基本每天都是練練武，然後教煜空讀書，日子過得很平靜。

而姬賦治和袁致豫倆人，每天都神神秘秘地，經常帶著二、三十人出去巡視。並且，每次帶出去的人，都不一樣。

但平靜的日子，並沒有維持多久。

帝國曆：1352年，9月14日。

三十萬胡尢士兵，分三路攻打邊城——西隴城！

左右各五萬兵馬，外加被聚集起來的邊民。

中路二十萬大軍，外加一萬邊民！

在天剛亮時，還處於朦朧狀態，夜色未盡。就有一百胡騎趕來。他們趕來通知，聚集地內的邊民們集合出發。

邊民們被叫醒后，被告知今日攻城后，全都回屋收拾行囊。而在此之前，任何人都不知道，會在什麼時候動身。

伏遠煜空：「大兄，我們又要搬家了。」

伏遠羽一邊收拾被褥，一邊回道：「姬先生給的白布，一定要揣好！」

伏遠煜空也上去幫忙收拾：「我知道，姬先生已經說過了。進城之後，戴在左臂。」

伏遠羽：「嗯，對。一定不要忘了！姬先生對這件事很看中！一定有他的道理！」

伏遠煜空停下手中地動作，看著又被摺疊起來的衣物發獃。過了會兒后問道：「大兄，我們進城之後幹嘛？」

聞言，伏遠羽也愣住了。想了片刻，這才搖了搖頭道：「我也不知道。或許會留在城內，但胡蠻攻城，邊城不可留。到時候就繼續，往帝國內部走吧。」

這時，姬賦治的一個死士，走了進來，拱手行禮道：「我家先生，托我告知兩位公子。待會開拔之後，跟在我家先生身後，不要分開了。」

伏遠羽拱手回禮：「勞煩兄台傳話，請告訴姬先生，我兄弟二人，收拾妥當之後，就會去找姬先生。」

來人點了點頭道：「那我先回去復命了，告辭。」

伏遠羽右手虛引：「多謝。」

很快眾人都收拾好了行囊，姬賦治親自帶人，趕了三輛馬車過來。這三輛馬車，都是伏遠府的私人馬車。

至於伏遠府的錢財，早就已經悄悄運送進邊城了。

姬賦治對著伏遠羽二人，抱拳行禮后道：「此處，不比他處。姬某為了二位公子的財產安全，所以用了些手段。這些馬車，都要官員才能乘坐，個人不得乘坐。」

伏遠羽抱拳回禮道：「姬先生放心，這件事我兄弟二人，還是能理解姬先生的苦心的。」

姬賦治微微一笑：「還請二位公子，跟你們的侍女，同乘一輛馬車。要趕兩個時辰的路，時間稍長，路上也好有人照顧一二。」

伏遠羽點頭應好，四人走進居中的馬車內坐下。最前面的馬車，是姬賦治跟袁致豫二人乘坐。最後的那輛馬車，坐著袁致豫的妻女。

而在隴城之中，還有三輛，裝著錢財跟食物的馬車。這些馬車，全都是伏遠府的馬車。

二刻鐘后，所有人整裝完畢，出發趕往邊城。

一路顛簸，大概過了4個半小時，才抵達邊城外。

胡尢軍隊，在邊城外五到一里之內，開始休整部隊，埋鍋造飯。

城外3里之內，一片平坦，光禿禿的，連顆樹都找不到！而這種光禿禿的地面，

只有野草生存。每一個城門，都是如此！而城門之間的距離又有4里。左右兩邊的城牆，都是修進陡峭的山體內。徹底隔絕了所有進路！

王翼在幾天前，就向上彙報統帥，告知了胡蠻要攻城的事。

所以此時胡尢大軍兵臨城下，邊軍倒也不曾驚慌。因為，正有二十萬地方守備軍，正在趕往邊城。他們帶著糧草，星夜兼程。只要再有十日左右，便可抵達！而邊城常駐守軍，就有15萬人！

而胡蠻想要攻破邊城，沒有一兩個月時間，想都不要想！

一但援軍抵達，胡蠻這次興師動眾的入侵計劃，就得宣布告終！

邊城守軍，看著胡蠻大軍生火煮飯，並未搭理。他們不會主動出城應戰，但胡蠻大軍要想直接攻城，他們也絕不懼戰！

王翼雖然彙報了胡蠻即將入侵的事，但他並沒說邊民的事！因為他知道，他說不說都一樣。攻打其他城門的邊民，是不可能靠近城門的！

境外邊民，被安排在城外三里處休整，周圍分佈著胡尢軍隊。在這個位置，帝國邊軍，是看不到邊民的存在的。

午飯過後，休息了一整子。在下午一點半左右，胡尢軍隊開始集結。並且軍隊中的攻城車，投石車也運送到了前線！

下午兩點，三路胡尢軍隊，開始發動攻擊！而在這之前，雙方一句話都沒說！一上來，就直接進入白熱化狀態！

伏遠煜空本來以為，他們這些邊民，會在戰爭一開始的時候，就被安排在最前面。而胡尢士兵，也會跟在他們身後，假裝驅趕他們。只要靠近城射程，這些胡尢士兵就會假裝不敵，乘機後撤。

而當境外邊民入城時，這些邊民會突然暴動，直接搶佔城門。這時候，胡尢軍隊，就會一擁而上，直接攻破城門！從而一舉奠定勝負！

但事實上卻是，這些胡尢軍隊，一上來就直接猛攻。就跟承受了多大的委屈似的，不要命的沖！在周圍看守他們的胡尢士兵，都換了兩波人了！可他們這些邊民，依舊還是原地休息，並沒有接到攻城的命令！

不同於邊民們的安逸，在三個城門口處。

在經過兩個時辰的拼殺后，遍地都是屍體！城牆上被射入了不少弓箭！城牆下，除了屍體，就是落石、滾木、弓箭！地面和城牆，都被鮮血染紅！死的最多的，就是城門口。不到4米寬，5米的長度。而堆積在這裡的屍體，卻達到了近3百具！

正對著城門的通道兩側，直接堆起了兩座屍山！因為，一但有人倒下，影響了道路的通暢，就會被人就近丟在兩邊！

攻城期間，胡尢士兵，幾次攻上城樓，又幾次被打退。唯有城門，未曾攻破！

2個時辰的血戰，胡尢士兵共計戰死9千多人。邊軍戰死6千多不到七千人。

中門死傷最多，胡尢士兵戰死近5千人，邊軍戰死三千人左右！

此時已是下午5點半過，經過4個多小時廝殺，雙方停止了戰鬥。開始收拾屍體，打掃戰場。

隨著戰鬥停息，大量的傷員，被送到後方養傷。

有的是被砸傷，有的手腳被砸成粉碎性骨折。但更多的，是被弓箭射傷。有的是身體中箭，有的是四肢中箭。看著這一隊隊的傷兵，或是被人抬著，或是被人扶著，從不遠處走過。伏遠煜空感覺後背發涼，止不住的打了幾個冷顫。趕緊跑去正在燒飯的地方，坐在火堆前，幫人添柴火取暖。

晚飯過後，眾人回到營帳內休息。正跟伏遠羽說話的煜空，被突然到訪的姬賦治打斷。

姬賦治走到營帳門口出聲問道：「羽公子，姬某前來拜訪，可否方便？」

伏遠羽：「姬先生進來吧，我們尚未休息。」

姬賦治進入營帳后問道：「今天所見，二位公子可還受得了？」

伏遠羽搖頭道：「沒什麼，之前遇難，對此感觸不大。」

姬賦治點頭到：「到也沒差，不過羽公子可為小公子想過？」

伏遠羽詫異道：「姬先生的意思是？」

姬賦治：「時值亂世，羽公子若想活的安生，便需擁有自保之力。煜空公子，也是如此。」

伏遠羽臉色不悅道：「亂世當頭，我這長兄，自是應該拿起武器，保護弟弟。煜空還小，我不想讓他捲入紛爭。」

姬賦治搖頭嘆道：「生逢亂世，命不由己。若無自保之力，便於豬狗無異。任人呼來喝去便罷了，但還隨時有性命之危。羽公子，還是多為令弟考慮考慮吧。現在就見識戰爭的殘酷，也好過他日再遇，橫死街頭來得好。」

說完姬賦治主動離去，把時間留給了伏遠羽。

伏遠羽，一個人想了很久，伏遠煜空沒敢打擾。好半晌之後，伏遠羽突然神情嚴肅地看著煜空問道：「空弟，你以後想做什麼？」

伏遠煜空想都沒想的回答道：「我想殺帝國軍，為阿爹、阿母、阿娘、還有兩位兄長，和三位姐姐報仇！」

伏遠羽苦笑搖頭：「本來還不想這樣的，看來是不行了啊！」

伏遠羽接連嘆氣幾次后道：「煜空，你要想報仇，那麼你先得有報仇的勇氣，然後才是實力。你明白了嗎？」

伏遠煜空想了很久，都沒有想明白，問道：「可是大兄，我膽子不小啊！我不怕啊！」

伏遠羽拍了拍煜空的肩膀：「戰爭是殘酷的，是血腥的！大兄都還沒有準備好，你真的準備好了嗎？」

伏遠煜空拍了拍胸膛，因為用力過猛，直把自己拍的直咳嗽：「咳、咳、咳咳，我準備好了！」

伏遠羽笑著搖了搖頭：「既然你都準備好了，那麼明日胡騎攻城，我們跟著姬先生，去悄悄看看。不親眼看看，又怎麼知道，自己準備好了沒有？」

伏遠煜空興奮的點頭道：「好啊！好啊！我們明天悄悄看看，看看打仗是怎麼打的！」

兄弟二人商量完后，就吹上火燭休息了。

而另外兩方可就不同了！

胡尢人主帥帳內，統軍主帥木木柯柏，在得到，統計好的兩軍傷亡比例概括之後，忍住仰天大笑。胡尢軍隊，總計戰死9155人，輕傷1326人，重傷581人。

帝國邊軍，總計戰死約6千8百餘人，受傷人數不詳。

一般的攻城戰，攻城一方的傷亡，會是守城一方的十倍以上！而這，只是正常傷亡！

想要攻城方傷亡低，要嗎實力懸殊過大，要嗎直接圍城，迫使守城方投降。但圍城一樣會發生戰鬥！像這種雙方實力比，帝國邊軍有更強一點的情況下。這種9千人比近7千人的陣亡比，可以說是非常成功的攻城戰！

所以，在得到兩軍傷亡概括之後，木木柯柏興奮的仰天長嘯，連喝了兩大碗奶酒！

反觀帝國邊軍這邊，所有主將匯聚城主府，全都低著頭不敢吭聲。只有王翼冷眼看著眾將！因為只有王翼的左門——衛督門戰死三百人，擊殺一千一百餘人！輕傷541人！重傷355人，擊傷胡騎約2千餘人！

而帝國邊境的統計則是，陣亡6895人，受傷人，受傷5271人，重傷2315人。

中門攻勢最猛，陣亡5483人，輕傷1657人，重傷1126人。傷敵約六千三百餘人。

右門陣亡1112人，輕傷858人，重傷734人，傷敵約一千四百餘人。總共陣亡約6900人，王翼部下只陣亡了三百人，而與其有同樣遭遇的右門，卻有一千左右的陣亡率。只把這城主氣的直跳腳，卻又有不好太過於苛責他，因為他們是一夥的。不好當著王翼的面，表現的太過火，不然就是在打自己的臉！

一戰下來陣亡加重傷，就有九千兩百多人。直接損失9200的戰力！至於輕傷的人員，問題不大，情況緊急時，可以直接參戰。並且，大部分輕傷人員，只要簡單處理包紮一下，就能重返戰場。

實際上下來，帝國邊軍作為守城方。但這第一仗打下來后，損失的兵力，卻都相差不大！都是9千多人！這簡直就是恥辱！

守城方，竟然跟攻城方的損失，基本持平！無論放到哪裡，都是遭人唾棄的對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