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卷:第9章:邊民聚集地

死去的軍官，只告訴眾人，會在早晨點名，可他並沒有說是幾點。

但9月多的天氣，在西方這邊，約是凌晨六點點名（卯辰四刻）。天亮大概在，凌晨5點40左右。

（一天24小時，12個時辰;每個時辰8刻;一刻15分鐘，三盞茶。一盞茶，5分鐘。）

眾人雖然不清楚，邊軍幾點點名。但大概知道，會是天亮以後，因此星夜趕路，並未停下，分批休息。但姬賦治身兼引路之責，因此並未休息。

此時剛到卯辰（凌晨5點），煜空等人，於凌晨一點半左右出發。經過三個半小時的趕路，一行人終於來到了目的地。

此地是一處秘密聚集地，聚集著約8百邊民。同時，這裡也將會，陸陸續續的聚集更多邊民。

因為，這裡是聯絡胡尢人的據點之一！胡尢人，會將分佈在周圍的邊民，全部集中在這裡！

說來可笑，境外邊民，雖是釋葉帝國之人，可卻是被流放的罪人。邊民對於釋葉帝國，只有仇恨，難有歸屬。再經過胡尢人一解釋，外加真正見過胡尢人後，所有人都明白了胡蠻之禍，禍從何起。因而一拍即合，準備為死去的親朋好友報仇！為被搶奪財物之仇泄憤！

這——是恥辱;這——也是悲涼！

姬賦治等人，剛剛來到聚集地路口，就被人攔了下來。好在那人認識姬賦治，未曾盤查便放行進去。

姬賦治直接帶著眾人，來到聚集地中間，這裡居住著的，是負責這個聚集地秩序的幾人。他們都是被選舉出來，擁有名望之人。

聚集地內，都是住在帳篷里。而這些帳篷，都是由胡尢軍隊提供。除了中帳較大，能同時容納30人外，其餘較小，只能容下十來人。

姬賦治走到中帳外，對著帳內喊道：「致豫兄，有客前來，不出來歡迎歡迎嗎？」

袁致豫忽被叫醒，還未清醒就睡眼惺忪道：「稍等，稍等，這就來。」

片刻之後，袁致豫就穿著睡衣，打開帳簾。

見到來人是姬賦治，袁致豫立馬來了精神：「原來是衍學老弟，老弟這一去，可有半年左右了。前幾日通信，老弟你說近日回來，我還準備去接接老弟呢。」

姬賦治笑著擺了擺手：「不敢，不敢。哪敢勞煩老哥，親自接我啊。」

袁致豫看著姬賦治等人，神色疑惑道：「衍學老弟，怎麼如此行色匆匆？你們這是遇到什麼麻煩了嗎？」

姬賦治搖頭無所謂道：「嗨~這不那些邊軍，偽裝胡蠻搶奪嘛，就順手埋伏了一下。雖說宰了那些假胡蠻，可卻是真的得罪了邊軍。只好帶著餘下之人，前來投奔老哥你啊。」

袁致豫笑指著姬賦治道：「你啊，你啊，你。你衍學老弟的大名，有幾人不知，誰人不曉？你能來老哥這裡，老哥這心裡啊，就開心的不得了。你就別沒事，搞那吹噓拍馬那一套了。」

姬賦治笑著回道：「老哥，咱們晚點再聊。昨夜一番廝殺，又徹夜趕路，著實有些睏乏。有勞老哥，給我等安排一下住處，也好落腳休息、休息。」

袁致豫：「這是當然！你看我，我這一高興，都忘了正事了。」

隨即，袁致豫拉著姬賦治的小臂，帶頭引路，邊走邊道：「衍學老弟啊，此處居所簡陋，比不得尋常人家。這靠近中心的地方，都已住滿了。不過昨日，剛剛又搭了十多個帳篷，為的就是接納新人。」

說著，袁致豫指著外圍新搭建的帳篷道：「這些帳篷外，

立著木樁的，就是沒有住人的。衍學老弟，你們自行選擇就行。我們這裡，辰時早食，到時我會來叫你們，你們先收拾收拾，休息一會兒。」

眾人一邊說話，一邊趕往住所，話音剛落，就已行至近前。

姬賦治轉身抱拳：「如此，勞煩致豫兄了。」

袁致豫直接揮手拍散，姬賦治地抱拳禮。不悅道：「衍學老弟這是見外啊，在老哥面前，說什麼外人話。你這總是行禮的毛病，得改改啊。你我之間，弄這虛的假的，有何意義。」

姬賦治無奈笑到：「我這擾人清夢不說，還要致豫兄，天不亮就爬起床，為我等安排住處。這不、不好意思嘛。」

袁致豫揮了揮手：「唉～小事，小事！這點小事，本就是分內之事。莫說是衍學老弟，就算是來了他人，我也是一樣的方式，不必介懷。」

說完，袁致豫轉身回走：「這天都還沒亮，帳內有燭，你們早些收拾，收拾好了休息會兒。我也回去睡個回籠覺，等到早食之時，我會前來叫醒諸位。」

姬賦治回道：「致豫兄慢走，晚些時候，等我睡醒了，還有要事相談。」

袁致豫：「好嘞，等你睡好了，直接來中帳找我即可。」

姬賦治看著跟在身後的眾人道：「大家隨便挑吧，反正也住不了幾天。不過那些比較大的，就別挑了。這些只能住二、三人的;還有那些只能住三、四人的，大家最好都住滿。」

伏遠煜空疑惑道：「姬先生，這是為何？」

眾人也都疑惑的看著姬賦治，他們雖然沒問，但並不代表他們不好奇。

姬賦治也深明其意，回道：「此處是聚集地，每日都有人陸續趕來。這些營帳，自是住滿為止，不會一家人一頂。而這些營帳，可都是由胡蠻軍隊提供，質量不錯，日後我等還有大用。

不想風餐露宿，露天而眠，自是需要臨時住所。這些小營帳，方便攜帶，我等離去之時，還可將其帶走，以備不時之需。」

「多謝姬先生指教，不然的話，我還真要選大的住了，哈哈哈哈。」

「還好有姬先生啊，不然日後趕路，少不得要吃些苦頭啊。」

眾人一陣吹捧，搞得姬賦治苦笑連連。好在只說了一會兒后，就又各自忙碌起來，互相幫著搬運東西。

姬賦治和之前跟著他，圍殺軍官之中的一人，住在一頂可容納三人的帳篷。之前跟著姬賦治的八人，個個都是好手，且對姬賦治忠心耿耿。

雖然死了一個，只剩下七人。但這七人，絕非常人能敵，哪怕是普通的精銳邊軍，也不是對手！這些人，都是姬賦治的死士！

他們所選的營帳，剛好左右而立，將姬賦治的營帳，護在中間。

而伏遠羽和伏遠煜空，則是住著一個容納倆人的營，跟倆名侍女的營帳相鄰。其餘人也都各自挑選靠近的營帳休息。

約摸一刻鐘左右，眾人就收拾好了。有人過來牽走了馬車，統一管理，不過還是登記在伏遠羽名下的。

勞累一夜，伏遠煜空也沒休息好，很快就再次睡著了。

辰時，二盞茶時（7：10）

袁致豫親自前來，叫醒眾人。眾人起來，簡單洗漱，就跟著袁致豫去吃早飯了。

早飯就是一碗稀飯，外加一個大饅頭。不過煜空等人，是被袁致豫帶去的，並未排隊，直接就領飯了。

而姬賦治則跟著袁致豫，去了袁致豫的營帳內，享受豐盛的早餐！

煜空拿著手裡的饅頭啃了一口，直接就噎著了。這種饅頭，發酵的不好，比較硬，又黑。既沒賣相，又不好吃，還容易噎著。

不過看了看周圍，除了伏遠羽跟自己，其他人都大口吃饅頭，大口喝粥。煜空只能看著饅頭髮呆，慢吞吞地小口吃著。伏遠羽也跟煜空一樣，都吃不習慣這饅頭，卻也沒丟。

艱難的早餐，吃了半個多小時，才將將吃完。倆名侍女，見到二人吃完，趕緊過來接走碗筷去清洗。

兄弟二人來到帳內，一時睡不著，煜空開口問道：「大兄，姬先生帶我們來這裡幹嘛？」

伏遠羽躺在地鋪上，看著帳頂發獃：「應該是要，投靠胡蠻吧？」

緩了緩又道：「姬先生之前說，他能帶我們回到境內，或許這就是他的計劃吧。」

伏遠煜空問道：「大兄，我們真能回去嗎？」

伏遠羽：「我們能回到境內，但不能回到曾經的家。」

伏遠煜空：「那回到境內之後，大兄准做什麼呢？」

伏遠羽：「我也不知道啊，或許找個地方，憑藉我們手中的錢財，繼續經商吧？！」

伏遠煜空疑惑道：「可現在胡蠻就要入侵了，我們就算回去了，也走不了多遠，哪裡有能經商的地方？」

伏遠羽直接就被問傻了！是啊，帝國內部義軍四起，盜匪橫行。帝國政府腐敗，貪官污吏橫行，哪有經商的樂土？怕是層層剝削下來，只會入不敷出，這是虧本買賣啊！

伏遠羽嘆息一聲：「走一步，看一步吧。回到境內之後，在做打算吧。現在還是，先睡一會兒吧。」

伏遠煜空：「嗯，睡吧。我都還沒睡好。」

中心營帳內

袁致豫跟姬賦治盤腿而坐，邊吃邊聊。

袁致豫：「衍學老弟，這是想問什麼啊？」

姬賦治：「胡蠻準備何時攻城？」

袁致豫：「快了，胡蠻大軍已經到齊，他們押運糧草的部隊，也將於近日抵達。約摸著，再有個4、5天，胡蠻就會發動攻擊。」

姬賦治聞言，停下筷子問道：「不知我們這個聚集地，是要攻打哪扇門？」

袁致豫舉起酒杯，跟姬賦治碰杯喝了一口，放下酒杯道：「左門，衛督門。」

姬賦治聞言，鬆了口氣：「衛督門，還好。這衛督門的守將，為人正直，對於邊民也無偏見。稍後我去運作一番，我等回道境內之事，便就十拿九穩了。」

袁致豫放下筷子，抱拳行禮，鄭重道：「胡蠻狼子野心，說是要為我等討回一個公道。但據我猜測，十有八九，是要讓我們這些流民，沖在最前，做那替死鬼。衍學老弟，若能運作一番，確保我等，能夠安然回到境內。老哥不才，還是有些錢財，能夠給老弟拿去鋪路！」

姬賦治舉起酒杯，跟袁致豫碰杯對飲后道：「致豫兄放心，這些錢財，留著日後用。不過老弟出去辦事之時，老哥可要安排妥當啊，別讓胡蠻知曉了。」

袁致豫鄭重道：「老弟放心，身關幾百人的性命，老哥自當會珍而重之，絕不會出現紕漏。」

姬賦治：「那就有勞老哥操心了！不過這聚集地內，內部團結很重要啊。」

袁致豫聞言一笑：「老弟放心，這些人都沒問題，這一點老哥可是跟你一樣的上心啊。我可不想做個糊塗鬼啊，哈哈哈……」

二人談完之後，姬賦治便接著回去睡覺了。

到了第二天，姬賦治這才喬裝打扮，帶著倆名死士，趕去左門——衛督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