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錢去哪了

雄起風掏出他那張隨身攜帶的NJ市地圖道：「另外，我查了NJ市地圖，也問了很多南京本地人，在南京就根本沒有一個叫老官巷的地方。」

「嗯，這老官巷應該是個地名。」

曾玉柏思慮了一下同意這個觀點。

「我不知道全國有多少個地方叫老官巷，這也沒辦法查實。但我從兩個太古輪船公司船員那得知，在漢口大王廟碼頭邊上就有條巷子叫老官巷。」

「會是同一個地方嗎？」

「不好說！但我們現在只能假設就是那裡。」

「那這荒地是什麼意思？是那邊的一塊荒地？」

「目前還不清楚，但是那船員說老官巷那邊全是民房沒有荒地。」

「那這得想辦法給弄清楚。」

雄起風指著中間抽屜拍的相片道：「老師您再看這張照片，這是放在他書桌中間抽屜里的，抽屜還上著鎖。」

曾玉柏拿起照片仔細看了看後放下，若有所悟道：「你是說，他的錢少了？」

「對呀！老師，您看這些監視記錄，白軼群基本都不怎麼出學校的。我了解過，吃食堂的話，他一天最多花四毛錢；他書櫃里的書我是一本本翻過的，您再看他的衣物，都不是新的。按理說學校月底發的薪，不可能就剩了那點吧？市立中學教師，怎麼著也得月薪一百塊以上，那錢呢？」

雄起風又把拍的白軼群宿舍里的陳設，衣櫃里掛著衣服，皮箱里換洗內衣的照片一一指給曾玉柏看。

「是啊，是不可能就剩下這麼點。」

「他也不可能是帶在身上。沒道理零票放抽屜鎖著，大票貼身放吧？」

「嗯，對！那不合常理。」

「老師您再看這張相片，還有監視記錄上元月12號這段。」

雄起風拿出了偵探大隊監視時拍的白軼群站在戶部街郵局的相片放在書桌上。

「監視記錄上記載他在元月12號中午12時32分在戶部街郵局前站了十分鐘。他站那幹什麼呢？」

曾玉柏點著相片篤定的說道：「匯款！對，一定是想匯款，但是最後沒有匯。」

「我正是這麼想的！本來去年十二月月底要發的薪水，因為市財政局會計科太忙，延後了十天才發到了各學校。他一定是在元月10號左右發了薪水，本打算在12號那天匯出，可能是收到了警示，在郵局門口猶豫了十分鐘，最終沒有匯出去。」

曾玉柏忙問道：「那你去戶部街郵局查了沒有？」

雄起風搖了搖頭道：「查了！可近一年內郵局的匯款單存根里找不到白軼群的名字，也沒有往漢口老官巷的匯款記錄。」

曾玉柏有些失望的嘆道：「哎，那這也是推測，沒辦法證實啊！」

「老師，我是這麼認為的，他應該是通過其他人代匯的款。正因為他得到了警示，他沒辦法跟以往一樣再把錢轉給別人去代匯，所以12號當天他想自己去匯，後來覺得風險太大，特別是由他經手匯就會暴露他的應該是家人或是親屬的詳細地址，於是沒有匯出。」

「嗯，有道理。」

「另外，老師。我圍著德敏女中轉了一圈，我發現白軼群要把印好的《星光》報送出來，根本就不用和人發生接觸，直接從他宿舍窗戶往圍牆外扔就行了。」

曾玉柏愣在了那裡，他確實疏忽了這種最簡單最直接的可能。

雄起風見恩師這般神情，連忙寬慰道：「其實老師您也不用在意。

他們宿舍後面的那條路很通達，一條直線，路燈隔宿舍很遠，路的那邊又是棚戶區。別說沒適合的地方做監視點，就算是有，晚上黑燈瞎火的也看不見。」

姜畢竟是老的辣，曾玉柏很快就收起了自己剛才的神態，淡淡說道：「哦，我不在意。不在意的，只要你這邊有了發現就好。」

雄起風這時鼓足了勇氣道：「老師，我想去趟漢口。」

「去漢口？」曾玉柏有點猶豫。

「嗯，去漢口。不去漢口的老官巷實地看看，也搞不明白荒地到底是什麼意思啊？」

雄起風看出了恩師的猶豫，但他不想放過自己的發現，他認為自己已經無限接近破解之門了。

曾玉柏慎重的考慮了一會道：「起風啊，我認為你的思路肯定是對的，去漢口我也同意。不過，我前面只給你請了一周的假，要去漢口時間肯定不夠，我明天想辦法再幫你去延長一周，你要快去快回。這不僅僅是少發薪水的問題，請假時間長了，又沒有合理的理由，會影響你的考評還有日後的升遷。」

「老師，我懂的！但這個案子是有希望的，值得拼一下。」

「嗯，-是值得拼一把，但是要快！調查科副科長的位子可是好幾個人盯著的。你明白了嗎？」

曾玉柏注視著雄起風，加強了問話的語氣。

「明白，老師！」

「你等我一會！」曾玉柏說完出了書房。

沒多久，曾玉柏回了書房，那出一張五十元的藍鈔遞給雄起風。

「這裡有五十塊錢你拿著。」

「老師，這……」雄起風有點不好意思接。

「拿著！我知道你沒什麼錢。你在警校讀書，雖然每月有二十塊錢補助，你不是還得給你母親寄錢嗎？你這回來家裡，買了那麼多東西，自己又剛入職，薪水也要下月才能發，你還哪有什麼錢？」

「老師，那算我借您的，我開了薪還您！」雄起風雖然接過了錢，但是感覺很尷尬。

是啊，沒錢難倒英雄漢吶！

曾玉柏既是鼓勵又是激勵地對他說道：「我不要你還！案子辦好了，這就是辦案經費，還可以幫你申請補領一筆經費；另外還有差旅補助，車船補助，生活補助，還有一筆不錯的獎金。最重要的是年度考評，升遷更是優先！」

「老師，我一定努力！」

雄起風站起身來，給曾玉柏誠誠懇懇的鞠了一躬。

「我給你一個聯繫地址，他姓孟，是我們調查科派駐武漢三鎮的特派員。你到漢口後有需要幫忙的時候去找他。」

……

回到旅社，雄起風先是在前台查看了南京至漢口的客船開行時間表，然後回到房間整理了自己的行李，準備第二日出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