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銹刀
「別害怕，這是我的能力。」莫語收回左手，低聲安慰一旁正欲掙扎，眼神驚恐的胡成。
「這也算是我的誠意，我不希望你告訴第二個人。」他緩緩收回觸手，骨刺沒入莫語的掌心，傳來令人不寒而慄的血肉撕扯聲。
「那，那是自然。」胡成有些拿不準莫語此時的狀態，聲音微微發抖，連忙應承下來。
「很抱歉這樣試探你，不過你的情報讓我有了點頭緒。」莫語甩了甩恢復正常的右手，又從破損的繃帶中拿出幾片茶葉「就是可惜這杯茶了。」
胡成看著莫語的動作，又看了看濕透的地毯，突然汗毛豎起，對方顯然一早就擔心自己在茶里做手腳，於是趕忙對莫語說道：「你要是喜歡，等到了北方工廠，我的住處還有不少，你儘管來拿。」
「不必如此，你是個優秀的領袖，我很敬佩你。」莫語伸出左手，微笑著看著胡成「算是互相信任的第一步。」
胡成看到莫語伸出的手，不安的內心頓時釋然了，他尷尬地摸了摸脖子，也伸出左手，雙方緊緊一握，算是達成了合作關係。
莫語收回手，快速掃了一圈營地，除了右方劉旭的位置有微微鼾聲傳來，沒有任何其他的動靜，似乎大家都已經進入夢鄉，他低聲開口道：「那麼接下來，我要去驗證我的推測了。」
「需要我做什麼嗎」胡成也鄭重點頭，低著聲詢問莫語。
「你回去假裝休息，同時看好其他六人。」莫語收拾了下右手破碎的繃帶，回頭不忘提醒道「如果有人不見了，你就趕緊往門口跑，不要想著叫醒其他人。」
胡成欲言又止，隨後重重地點了點頭，如果內鬼選擇此時行動，胡成喊醒別人也無濟於事，反而會驚動目標，尋求莫語的幫助才是最穩妥的。
見胡成躺回了自己的位置，莫語便加快步伐朝門口走去，他的目標是那把褪去銹跡的銹水刀。
水波一般的紋路熠熠生輝，照亮了銹水刀周圍一圈的黑暗，此時的砍刀一改之前破銅爛鐵般的樣貌，淡藍色寶石般的刀身凸顯出說不出的華貴。
莫語沖著銹水刀單膝跪地，額頭青筋突起，隨後密集的血絲包裹右手手掌，他俯身向銹水刀的刀柄握去。
隨著莫語輕易地拔出刀身，周圍沒有發生什麼異動，他右手血絲逐漸褪去，揉捏了下刀柄，覆蓋的銹痕被盡數抹去，露出象牙般光潔透白的表面，隨著莫語手腕轉動，整把刀都散射出流光溢彩，如同寶石製成的藝術品。
「這刀果真不凡，不知道該怎麼才能恢復銹跡。」莫語仔細打量著波紋蕩漾的刀身，左手輕輕拂過，指間處傳來濕潤冰冷的質感。
就在莫語轉動手中的砍刀時，銹水刀的刀刃忽然對著某一個方向發出明亮的藍光，莫語注意到刀身的明顯變化，再一次慢慢轉動手腕，使自己不錯過每一個細節。
就在莫語對準咖啡廳門外的走廊時，刀身的水波紋路一下子都聚集在了刀刃位置，發出幽幽的藍光，似乎在指引莫語往那個方向走。
「難不成……」莫語似乎察覺到了什麼，緩步走出通道，一樓走廊連接咖啡廳的地磚上，散落著數不清的鏽蝕者碎片，都是莫語的傑作，胡成本是決定第二天來回收這些碎塊運回基地的。
但此時，早已粉身碎骨的鏽蝕者，似乎在吸引著莫語手中的銹水刀，發亮的刀刃愈發湛藍，像是海浪般的顫動聲從中傳出，隨著莫語感到手中一震，
銹水刀刀身的紋路如同水流般四散而出，莫語右手迅速覆蓋上一層血色鎧甲，以防遭到攻擊。
而湛藍的水流並沒有理會莫語，反而是往滿地的大理石碎片纏繞而去，水流在地面上蜿蜒流轉，滿地的碎石被一一捲入水中。
片刻之後，隨著湛藍的光芒漸漸消失，變為棕褐色的水流迅速凝聚成一個漩渦，往銹水刀內鑽去。
莫語右手的震動停息了，如同寶石一般的銹水刀再次被銹跡覆蓋了大半個刀身，就連象牙雕成的刀柄也變得銹跡斑斑，僅剩刀刃處依舊流動著藍色的水紋。
「果然如此，銹水刀是在吸收鏽蝕者的碎片恢復力量。」莫語心中的猜想得到了證明，他打量著重新覆蓋上刀身的銹痕，-暗暗稱奇「到底是什麼人製作出了這種武器，又或者說……鏽蝕者本身和銹水刀有著什麼密不可分的聯繫嗎？」
這把刀的怪異力量，使得莫語對這個碎片空間背後的神秘，有了新的認識，在確認走廊上的大理石碎塊全部消失后，莫語才返回了咖啡廳門口。
「六個鏽蝕者，差不多能讓這把刀恢復大半的力量，這麼看來，胡成他們運氣不錯。」莫語推測，這把刀可以壓制的鏽蝕者數量應該在七隻左右，如果胡成等人當時遇到的怪物再多幾隻，莫語恐怕也遇不到他們七人了。
莫語拿著銹水刀，走回了寂靜的咖啡廳內，層層摞起的桌椅擋住了營地的位置，莫語微微眯眼，再次看向銹跡以肉眼依稀可見的速度脫落的刀身，心裡已經有了答案。
「按理說之前堵路的六隻鏽蝕者，不應該能讓這把刀的銹跡如此快速的脫落，那麼就只有一種可能。」莫語喃喃自語，緩步走入營地，右手感覺到銹斑掉落的觸感「咖啡廳附近，還有別的鏽蝕者，亦或是擁有鏽蝕者特性的……叛徒。」
昏暗的營地中，胡成精神緊繃的裹著充當被子的大衣，只露出一隻眼睛，不安的掃動著四周熟睡的人群。
當他視野內發現緩緩走回營地的莫語，先是一驚隨後又安下心來，眼神與其對視了一番。
莫語點點頭，示意其繼續按兵不動，自身則打著手電筒往營地深處走去。
胡成看向莫語走去的位置，他前往的方向只有兩個人，一個是吳老頭，另一個則是負責照顧老人的文秀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