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魅惑樹枝與過去之夢

魅惑樹枝是很難弄到的東西，不過對於輪迴多次的褪色者而言他甚至可以批量生產魅惑樹枝，而那份誇張的生產量是米凱拉醒來也會咋舌的程度。

對他而言，每次去找米莉森和瑪蓮妮亞都是在進貨的路上。

而魅惑樹枝這個東西，怎麼說呢，只有在撅老將歐尼爾的時候稍微有點用：比如讓對方召喚出來的靈體失鄉騎士倒戈相向，而應用比較寬廣的方面大概也就是聯機的時候讓紅靈接受索爾城第一高手的寒冰大風車洗禮。

在其他時候不能說魅惑樹枝沒用，只能說出了索爾城之外的魅惑樹枝總給人一種能用只是用了很可惜的感覺，但褪色者覺得魅惑樹枝在現在這個世界應該會有新的使用方向。

例如成為一種相對強效的吐真劑。

神人米凱拉的權能藉由一根帶有他氣息和鮮血的樹枝生效，繼而完全體現在吐露秘密的年輕接肢貴族身上。

褪色者饒有興緻地聽這如同蛆蟲的蒼白人彘講述戰鷹歸來的日期和史東薇爾城裡那些不怎麼為外人所知的秘辛，例如早已腐敗的黃金樹樹靈和僅僅存在於傳言中大家在夢裡都會看見的死人臉，亦或者是葛瑞克大人又是如何珍而重之地對待來自王城的珍寶，甚至讓一位曾經是風暴王眷屬的失鄉騎士來看守它。

接肢貴族言而無盡，似乎褪色者之前的逼問變成了值得信賴的摯友詢問。

他很熱情地在講那些初來乍到交界地褪色者不會知道的往事，但對於輪迴百次的褪色者而言接肢貴族說的事情就像史東薇爾城又名風紗堡一樣，有點意義但是意義不大。

死人臉是死王子葛德文的臉，葛德文的屍體在這出現沒準是小葛在這把他爹身上的大盧恩給扒拉下來的，然後那件來自王城的珍寶又名擬態面紗，別名瑪莉卡的玩心，小葛當年就是戴著這玩意混在女人堆逃出王城的。

至於擬態面紗這東西吧，遊戲內褪色者是人均人手一個，聯機模式火主整花活必備。

在褪色者對撿東西仍有熱情的前十次輪迴里他總是每次必撿，但後來發現他很難把這件東西給別人用的時候他就放棄了開那個箱子。

彼時年輕的接肢貴族還在跟褪色者講述葛瑞克喜歡吃什麼，說對方喜歡吃亞緹莉亞葉烤羊肉和火焰花焗冰霜蝸牛，這是新的情報，但似乎聊勝於無。

撓了撓耳朵，褪色者覺得眼前的接肢貴族隨著秘密的合盤托出他已經失去了價值，於是很合理地把鮮紅太刀送入接肢貴族蒼白單薄的胸膛。

赤色的鮮血迸濺，有些糊在了褪色者那同樣蒼白的面龐上，但褪色者本人對此似乎已經習以為常。

「哎呀，怎麼不會變成灰呀。」

好像是發現了新世界一樣，褪色者繼續拿刀鋒戳了戳那四肢全失如同白色蛆蟲的人彘，然後才後知後覺地意識到這份單純的好奇心是過分殘忍的行為，一如無知孩童扯開蟲蛹。

對方正在慘叫，魅惑樹枝的效果隨著痛苦的到來消逝，柔和的神情變成了憤怒和猙獰，眉眼擰在一起，連說出口的話也變成了怨毒的詛咒。

「你這個死後活該被混種玷污的混蛋……！葛瑞克大人是絕不會放過你的！」

褪色者直接一腳把對方踹下去。

現在褪色者覺得自己非常有帕奇的風範。

世界隨著慘叫聲消失在風中而重新變得寂靜，繼而僅僅剩下風聲。

褪色者抬頭看向身邊佇立著的瑪莉卡雕塑，

瞄了眼石制雕塑上生出的暗綠青苔尋思起這玩意也算是個文物。但瑪莉卡啊瑪莉卡，這個在交界地似乎無處不在的神祗，到每次最終相見似乎也只是乾枯屍骸，以獻祭的姿態，以受難的姿勢，即使交界地大多征伐確實以她而起。

永恆女王並不永恆，哪裡還有比這個笑話更好笑的笑話，葛孚雷的一夫一妻嗎。

褪色者低聲嘀咕起交界地上只有他自己才能理解的梗，然後通過往自己手上扎托莉娜箭讓自己快速進入睡眠來度過乾枯的時間。

他有點懷念穿越前那個撥動時間的指針，那樣的話他就會很快離開侯王禮拜堂這麼個鳥不拉屎的鬼地方，而不是硬生生挨時間。

意識漸漸沉底，褪色者在夢裡回到某個燃燒殆盡的世界，梅琳娜在她的身邊，她在敘述更久以前的事情。

但更久以前又是多久以前呢？

褪色者不知道，褪色者只是很想念他穿越前的故鄉。

因為他的家裡是有貓的，而在交界地他幾乎看不見貓——然後貓頭小惡魔不算。

彼時褪色者還在與梅琳娜交談。

她穿著死眠少女的露背連身裙，正在和梅琳娜走在結冰湖的中央挑戰冰霜巨龍玻列琉斯，冰風吹過巨龍浮現，白髮的少女拿著兩把出血雙小曲就開始跳劈修腳。

然後被對方的冰霜吐息定住雙腳，梅琳娜很沒好臉色地躍到玻列琉斯的背上用她那把白色短刀戳入巨龍頭頂的中樞神經。

巨龍轟然倒地，白髮少女則如聞著血的螞蝗湊過來快速而熟練的拿長劍破開巨龍的鱗片，繼而刨開對方心臟，用沾滿紅色鮮血的雙手捧著那顆仍在跳動的碎石龍心。

「梅琳娜梅琳娜，你今天要不要吃碳烤冰龍心？」

梅琳娜保持了沉默，只是說吃了太多的龍心終究會變成非人的存在。

然後他們在靈魂水母簇擁的洞窟入口生火，梅琳娜要白髮少女暖暖腳然後換上一身足以禦寒的鎧甲。

……

這是很久以前的事情了，久到聽到巨鷹鳴叫才醒來的褪色者已經想不起這是哪次輪迴的事情，對此他只是想說：

「早知道要穿越就tm不玩女號了。」

打打哈欠，看著快飛到懸崖邊上的戰鷹群，褪色者從背包里掏出擬態面紗戴在自己頭上讓自己呈現出接肢貴族的模樣。

模樣與前者別無二致，戰鷹則是迷惑地去蹭接肢貴族形態那些多餘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