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六 餓了
寧冀拾起鱗片,只覺觸感冰涼,仿若金屬。
這塊鱗片看上去像是他幻覺中身上長出來的鱗片,連觸感都很相似。
他把玩了下手中的銀色鱗片,然後把它收起來,在床及其周邊搜尋一番——卻沒有找到其它的鱗片,也沒有找到與這個鱗片相關的事物。
搜尋無果后,他走出房間,開始探索其他的地方。
……
十多分鐘后,寧冀已經大致探索完周邊的環境。
他目前身處一棟三層的小別墅中,一樓有寬闊且裝飾華麗的會客廳與餐廳,乾淨整潔的廚房,以及兩間客房;二樓有卧室、洗漱間、書房,以及一個大陽台;三樓則從樓梯口處就被一個半透明的光膜封住,讓他沒辦法上去探索。
整個建築下方應該還有一個地下室,可惜入口也同樣被光膜封住,也進不去。
寧冀在轉了一圈后選擇來到二樓的書房——這裡眾多的書籍可以幫助他了解這個世界。
書房的天花板上有一盞造型如同攤開書本的燈,燈光明亮而柔和,非常適合閱讀;書房的前方是一扇大飄窗,飄窗的下方與一張實木的桌子連在一起,桌子左側是一個奇怪的機器,右側是一個書櫃,同樣被半透明的光膜封住。
與飄窗相對的那面牆上也並列安放著兩個書櫃,這個兩個書櫃沒有被光膜封住,可以直接觸碰到書柜上的書。
他快速掃了一遍兩個書柜上的書,從中抽出一本《世界歷史(一)》,然後打開檯燈,坐到桌子前看了起來。
從電燈電器和及別墅的裝修中,寧冀可以判斷這個世界的科技水平與地球相差不大,但別墅中充滿魔幻色彩的光膜及可能存在的「魔法」又讓他對這個世界的歷史發展充滿好奇,所以選擇先了解這個世界的歷史。
翻看了幾頁《世界歷史(一)》后,他發現這可能是一本教材,於是連忙翻到扉頁,果然看到了署名:
索托·施羅德
寧冀默默記下了這個名字,繼續翻看手中的書本。
……
在經過一段時間的閱讀後,他對這個世界有了一個大致的了解。
這個世界被稱為地星,地星一共有三塊大陸(東大陸,西大陸,北大陸),以傳說中古老的中央之國為參照物劃分的,中央之國(中蘭之國)是傳說中存在於沉沒的中蘭大陸上的文明,現只存在東蘭群島。金藍洋上生活著自稱為中蘭遺族的人魚族(中蘭大陸的沉沒在第二紀元,與中蘭人崇拜的神有關。)
東大陸以西,西大陸以東之間的是金藍洋(東蘭群島就在金藍洋上,在金藍洋的深處有由人魚建立的較為原始的封建國家——紐密帝國),東蘭群島以及周邊海域組成東蘭邦國,臣屬於紐密帝國,生活著大量的人類與人魚的混血。
東大陸以東,西大陸以西之間的是精靈洋,精靈洋上遍布島嶼,是精靈的起源地,其中翡翠群島中最大的一個主島「勒梵爾」被稱為精靈鄉。
東大陸與北大陸隔海峽相望,北大陸在金藍洋的上方,北大陸的中南部生活著多個人類國家,越往北氣候越冷,人類足跡漸少,分佈著各種各樣的極地生物。
一切都收拾妥當后,寧冀從床頭柜上拿起手機,看了看時間和消息,而後在卧室的電腦桌前坐下,開始琢磨自己身上發生的異變。
現在是下午5點37分,他隱約記得自己是一點半左右睡下的,減去洗漱和打掃房間的時間,
大概睡了三個多小時。
就在這三個多小時里,寧冀的身體發生了一系列變化,長出了鱗片,全身白化,眼睛也變得不像常人。
而且他在流了一大堆血后依舊精神奕奕,身強體健,完全沒有一般人失血過多后疲軟乏力,睏倦嗜睡等癥狀。
寧冀坐在電腦椅上思索片刻,隨後起身離開卧室,到客廳中找出酒精,紗布,創可貼等物品,再到廚房中拿了一把水果刀,同時謹慎地把客廳的窗帘拉起來。
接下來,他先酒精把水果刀沖洗一遍,在肚子上隨意選了一塊邊緣處的小鱗片,然後一手拿刀,一手用指甲摳起鱗片,準備搞一塊下來研究研究。
冰涼的刀尖戳上皮膚的時候,他還是慫了一下,手上動作停頓住,沒敢用力。
於是他邊拿著刀邊給自己做心理建設,把刀尖對準鱗片與皮膚的交接處,刀身壓低,深吸一口氣後用力斜戳下去——
沒戳動。
寧冀不信邪地再用力戳了一下,還是沒有戳破皮膚,又改用刀刃對著劃了一刀,也沒有劃破。
他意識到自己的皮膚好像變得堅韌了,狠下心使勁來了一刀,卻連油皮也沒有蹭破。
他放下手中的水果刀,用手指摸了摸那塊皮膚,感覺觸感與往日差不多,不像是連刀都划不破的樣子。
難道是刀鈍了?
寧冀去廚房換了把菜刀,消毒過後閉著眼睛往肚子上一砍——
菜刀的上半截與肚子上的鱗片撞擊發出「鐺!」的一聲,卻沒對皮膚造成一點傷害。
他低頭看了一眼自己毫髮無損的小腹后,又對著自己的手臂與大腿等部位由輕到重地試了幾刀,發現自己全身的皮膚都變得堅韌,一般的刀刃都傷不了他。
確認了這點之後,寧冀的膽子大了起來,從儲物間找出小型電鋸,檢查一下鋸片和螺絲,然後插上插座,打開開關。
看著電鋸上「嗡嗡」震動的鋸片,他心中有點猶豫,只把手虛虛地蓋在鋸片上,打算一感受到疼痛就立馬抬起手。
他緩緩把手放下去,極為小心地輕輕接觸著鋸片尖銳的邊緣,在感覺到一陣陣癢意后又把手往下壓了壓——
電鋸發出一聲聲低鳴,但怎麼也鋸不破他的皮膚。
確認電鋸無法對自己造成傷害后,寧冀收回手,關掉電鋸的開關,拔掉插座,把電鋸收起來。
接著,他找出打火機,右手「啪」的一聲按開打火機,左手試探著觸碰橘黃色的外焰,覺得溫度可以承受,他就把手指在火焰上停留了片刻。
半分鐘后,他收回手指,依舊完好無損,沒有受到一點傷害。
看著自己蒼白的皮膚,寧冀腦中冒出種種想法:
不知道自己能忍受多少度高溫?
我現在能不能耐低溫?
要不要弄點液氮來試試……
胡思亂想了好一會兒后,他才把各種作死的想法壓了下去,注意力轉回到自己身上:
他感覺到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