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腦袋再也不是多餘負擔了

方啟智和李寶真見方鏡這個樣子，也沒有忍心詢問。

還是方鏡把大伯父的話轉告給了方啟智。

方啟智才鬆了口氣，然後又是一陣安慰。

三人上了車，開車到了皇家藏經閣，每一個測試過的弟子都有資格到皇家藏經閣挑選一本秘籍。

方鏡進入一棟共三層的仿古建築。

進入藏經閣，他就嗅到了一股非常好聞的淡淡香味。

方鏡知道這是七妙香，可以寧心靜氣，驅趕蛇蟲鼠蟻，目的是讓進入藏經閣的人靜下心來閱讀，同時還可以防止蟲蛀。

藏經閣沒有什麼人。

按照慣例，測試完都要參加皇室午宴。

因為他們一家被驅逐了，自然失去了參加午宴的資格，所以藏經閣還沒有人來挑選秘籍。

就見一個白髮蒼蒼的老人坐在櫃檯後面，手裡捧著本泛黃古書津津有味地閱讀。

「六爺爺，晚輩前來挑選秘籍。」

半晌，皺紋密布的老頭才抬起頭，食指勾下老花鏡，仔細打量方鏡，當看到方鏡身後搖晃的尾巴。

他笑眯眯道：「是叫方鏡對嗎？」

「是，六爺爺真是博聞強記。」

方鏡打小就在山下，沒在棲霞山生活，這也是他第一次見到六爺爺，可六爺爺居然知道他，八成是從族譜上看到過他的名字。

看過名字就記住了，說是博聞強記一點兒也不誇張。

「嘿嘿，你倒是會說話，看起來你並沒有受到外面風言風語的影響，心性不錯，很不錯。對了，今天是測試天賦的日子，你的天賦咋樣？」

「六爺爺，是最低等的次三等。」

天賦從低到高一共有7個等級次級、人級、地級、天級、王級、神級、聖級。每個大等級按照高低又分為三等，二等，一等。

所謂次級三等就是最差最差的天賦。

「呃……不錯，很不錯，這等資質你都不願意放棄，還來修鍊功法。百折不回，迎難而上的精神值得大家學習。不過，小傢伙有沒有想過改行？圖書館最近還缺一個保潔，別說六爺爺不照顧你，朝九晚五，一周三休，福利超好，待遇超高，平常基本沒人打擾你工作，這樣好的工作崗位我一般不輕易告訴別人，怎麼樣，來不來？」

方鏡絲毫沒有貶低的失落，心裡反而暗喜，感覺美滋滋。

這是今天第二個人讓他改行了，相信要不了多久。

自己的廢物資質就該傳遍整個皇室了，甚至整個大乾國了。

隱藏。

還有誰比我隱藏的深？

嘿嘿。

虛假的大佬追名逐利。

真正的大佬無限套娃。

更厲害的大佬平平無奇，隱藏在鬧市，於深山中無人知曉。

「六爺爺，我還想試試。」

六爺爺長長嘆了一口氣，「哎，玉符拿好，只能選一本，記住了。」

「知道了，六爺爺。」

玉符入手冰冰涼涼，觸感光滑細膩，邊長大約七八厘米的玉符裡面有一個流動的金色篆文，篆文不停變化，一會兒變成一個字，一會兒變成一個字，頗為神異。

方鏡拿著玉符並未立即去尋找秘籍，而是走到旁邊打開書籍目錄開始檢索功法。

他的首選當然是隱藏氣息類功法，修鍊此功法后，最好能完美隱藏自己的境界。

因為今天回去他就準備加點了，屆時自己悄悄成為絕世天才，境界蹭蹭往上竄，就藏不住了。

所以，修鍊隱藏氣息的功法就極為重要了。

「咦？《太極九變觀想無上妙法》？既可以模擬各境界的修為，還可以變幻相貌和形態，修至大成甚至可以模擬萬物。」

這東西就非常適合自己。

看了看難度介紹。

後面的星星有點多，方鏡仔細數了數。

功法難度8顆星！

傳說功法最高難度等級為10星，而藏經閣里最高難度等級的功法也才8星而已。

8顆星難度的功法，攏共只有區區2本，另一本是仙王方長青的主修功法。

功法難度超過3顆星就很難了，一般人需要半年乃至更長時間才能學會，8顆星委實有點難了，不是天才中的天才絕對練不會。

方鏡默默權衡一番，還是決定修鍊這本功法。

有了決定，他便手持玉符朝藏經閣三樓行去。

高等級的功法都在三樓。

當方鏡踏入二樓時，六爺爺看著手上的書籍蹙了蹙眉。

當方鏡踏入三樓時，六爺爺抬起頭，捋了捋自己的長須，搖了搖頭，輕輕嘆了一口氣。

如果僅僅是二樓的秘籍，那麼還有可能學會，三樓都是難度超過六顆星的秘籍。

原本他還以為方鏡心性成熟，就算修鍊資質很渣，做別的工作也能踏踏實實。

結果，方鏡只是表面看起來成熟而已。

也是，十六歲的娃娃能有多成熟的心性呢？

故而六爺爺才搖了搖頭，對方鏡的行為表示不認可。

以為修得高等級的功法，就能彌補天賦上的不足。

結果極有可能是竹籃打水一場空。

他現在只希望方鏡在失敗后能保持平常心，不要被打擊的心態失衡，墮入魔道。

方鏡走到三樓，便聽到微弱的呢喃聲。

聲音彷彿從書架上的書籍傳出來的。

待他細聽時，聲音又消失了。

方鏡按照著檢索目錄上的位置尋去。

《太極九變觀想無上妙法》找到了。

方鏡懷著激動忐忑的心情，把玉符插入了書架旁邊的卡槽。

「啵！」

宛如氣泡破碎的聲音響起，書架上的陣法能量罩從中分開，一個長條形龍紋紫色木匣露了出來。

方鏡打開木匣，木匣裡面什麼都沒有隻有一團霧氣。

「怎麼只有一團霧氣？莫非秘籍被盜了？怎麼辦？我該怎麼解釋這件事？」

方鏡人都麻了，秘籍沒了，只有一團霧氣在木匣里。

該怎麼解釋？會不會有人懷疑自己盜了秘籍？

就在這時，霧氣彷彿活了過來。

他飄到了方鏡身前，然後白色霧氣變成一幅畫卷，畫卷里只有一個不停旋轉的太極圖案，別的什麼都沒有了。

方鏡鬆了口氣，看起來，白霧應該就是秘籍了。

瞪了半晌，眼睛都發酸了，太極圖案沒有絲毫變化。

他預想中的先有開場圖畫，後有口訣文字的場景並沒有發生。

「口訣呢？只有個太極圖案搞什麼？」

莫非是我道術天賦太低，所以看來看去就只有一個旋轉的太極圖案？

看起來還是要加天賦啊！

【十倍天賦加成能力啟動，你獲得了100點道術天賦。】

【道術天賦】：人級（1/500）。

【十倍天賦加成能力啟動，你獲得了500點道術天賦。】

【道術天賦】：地級（1/2500）。

【十倍天賦加成能力啟動，你獲得了2500點道術天賦。】

【道術天賦】：天級（1/12500）。

【十倍天賦加成能力啟動，你獲得了12500點道術天賦。】

【道術天賦】：王級（1/62500）。

花費了1560天賦點，道術天賦終於推到了王級。

王級天賦就已經是當世罕見的絕世天才了。

天賦到了王級，方鏡感覺整個人都不一樣了。

頭腦一下變得無比清明。

腦袋再也不是身體的多餘負擔了。

記憶力得到大幅度提升，昔日經歷的點點滴滴全都銘刻在腦海里，過目不忘已經是基礎了，他覺得自己變聰明了，思維變得極度敏銳。

如果他現在去搞科研，那絕對吊打人類的所有科學家。

再次朝畫卷看去，讓人失望的是畫卷依舊沒有改變。

莫非天賦還不夠？

方鏡瞄了眼信息面板。

王級升到神級需要6250天賦點，加上之前花費的1560天賦點，就只剩下5070天賦點了。

剩下的天賦點，就只夠把修鍊天賦加到和前世一樣的王級天賦了。

他原本的打算是優先把修鍊天賦推到神級。

因為這直接關係到修鍊速度和境界突破的快慢。

無法，現在已經到了這裡了。

必須繼續加下去了，否則之前的付出都成了沉默成本。

【十倍天賦加成能力啟動，你獲得了20000點道術天賦。】

【道術天賦】：王級（20001/62500）。

「轟隆！」

待方鏡再次觀看畫卷時，旋轉的陰陽圖案忽然變了，無數畫面不停更替變幻。

包括事物的變化演進過程，人類的進化，宇宙的爆炸形成毀滅，功法信息等等。

無數信息蜂擁進入了腦海，那是玄之又玄的感覺。

方鏡自覺正在接近神明。

隨著信息不斷匯入腦海，方鏡露出如痴如醉的神情。

接著感覺有些頭暈，他不由蹙眉，臉色也變得很難看，殷紅的鼻血流了下來。

最後，他面色潮紅，身體不受控制的劇烈抽搐了起來。

就在這時，一個人影閃現，出現在了方鏡面前，他一揮衣袖，畫卷消失重新變成雲霧飛回了木匣之內。

掐斷了信息輸入的源頭，方鏡身體停止了抽搐，可他依舊獃獃的站在原地，眼睛一眨不眨，可他額頭上的汗水卻沒有停下，依舊在不停分泌，顯示他的大腦正在瘋狂運轉，不停消化著剛才接收的信息。

六爺爺定定地看著方鏡，臉上神色分外凝重。

莫非這小子真的學會了三樓上的秘籍？

待他看清楚木匣上刻畫的「太極九變觀想無上妙法」，他瞳孔地震，嘴巴張大。

他被震撼的無以復加。

「如果……假如……這小子真的學會了8星級功法《太極九變觀想無上妙法》，那麼……天吶，怎麼可能啊？」

六爺爺大腦一片空白，徹徹底底傻眼了。

記得上次讓他這樣直接傻眼，還是突然得知方長青突破仙王境的時候。

「這是個天才啊！」

「絕對罕見的天才，天才中的天才啊！」

「不，不對，他只是悟性高，修鍊天賦實際很差，可惜，可惜啊！」

老頭眼中黯然之色一閃而逝。

幾代人中罕有什麼天才出現，突然出現一個天才，讓他都覺得方家後繼有人。

可對方只是悟性高，修鍊天賦很差，就有些美中不足了。

老頭嘴裡不停呢喃，「可惜了，可惜了啊……」

如果可能，老頭恨不得把自己的修鍊天賦勻一些給眼前方的鏡。

如果方鏡天賦能再好些，不說後繼有人，培養出一名中流砥柱的修士還是有希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