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這孫子8成有問題
「呼呼呼……」
方鏡眼珠終於動了一下，隨即就見他大口大口喘息了起來。
一股疲乏虛脫感傳來。
他身體一個趔趄，差點兒摔倒。
六爺爺衣袖一揮，一股股真氣從肌膚上的毛孔鑽入身體。
真氣在體內流淌，緩緩滋潤補充著身體的能量消耗。
疲乏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消失，身體重新煥發活力。
隨即他感覺鼻子里一陣溫熱，他擦了擦，原來是鼻血。
想來也是剛才學習功法《太極九變觀想無上妙法》留下的，還有滿身的臭汗，黏黏糊糊，真心有點難受。
「謝謝六爺爺。」
方鏡先是對六爺爺道了聲謝。
旋即從乾坤袋裡取出紙巾草草擦乾淨鼻血。
六爺爺上下打量方鏡，最終視線停留在方鏡的臉上。
他神情分外鄭重問：「你學會了《太極九變觀想無上妙法》？不是，你能看到《太極九變觀想無上妙法》里的內容。」
作為藏經閣里的圖書管理員，幾乎每本秘籍他都翻閱過。
《太極九變觀想無上妙法》他自然也嘗試看過。
結果很打擊人，他沒看到內容！
他也曾詢問過方長青，方長青解釋是緣法未到。
什麼緣法未到都是扯淡，真實原因是悟性不夠。
方鏡愣了愣，旋即露出回憶之色，半晌他才道：「沒有，第一層還沒學全就感覺一片混沌汪洋倒灌進入腦海。說起來，還多虧了六爺爺幫忙，否則後果將不堪設想。」
這倒是真的。
若沒有六爺爺幫忙，海量而雜亂的信息能夠把他徹底淹沒。
他很可能腦袋徹底宕機成為白痴，也有可能腦袋容納了太多信息，直接過載爆炸。
當然，方鏡也沒全說實話。
他遠不止初入門徑那麼簡單，他已經學到了第三層。
第三層後面信息太多，讓他大腦差點兒宕機，陷入一片混沌痴傻當中。
他這才有了詳細具體的描述，聽起來像那麼回事。
至於為什麼要隱瞞一部分信息。
因為他感覺8星級功法確實有點詭異了。
他前世學習的最高功法是4星級功法。
從沒有遇到這樣的事情，反正，他是大受震撼。
然後，他就意識到自己區區一個十六歲少年。
如果實話實說就有點驚世駭俗了。
還是低調點好。
反正，也符合隱藏天賦的目標。
儘管這只是道術方面的天賦。
能看到內容六爺爺已經驚訝的懷疑人生了。
眼前的小子悟性竟然真的比自己高。
自己可是壓根兒看不到內容的啊。
他試過一連七天，差點兒睡著了。
可他看到的還是一個旋轉的太極圖案。
這不是真的。
應該不是真的吧？
於是，他不由面露懷疑，「真的？」
「怎敢欺騙六爺爺？」
方鏡醒悟自己低調的程度還是不夠，讓對方震驚了。
他懊悔，自責！
哎。
還是低估了自己，高估了對方的承受極限！
六爺爺想了想，《太極九變觀想無上妙法》畢竟是8星功法，對方能領悟第一層的一部分已經是妖孽了。
他都想劈開這小子的腦殼看看裡面的腦子是怎麼長得了。
憑什麼他能看到東西。
自己不能？
至於更多，
他都不敢想。
小小年紀，花費不到一刻鐘時間，要聲稱自己學會了《太極九變觀想無上妙法》攏共九層的全部功法，不，一層功法。
那他就真該懷疑方鏡是利益熏心，想要引起皇室重視而矇騙他了。
現在看來對方的天才還在自己的理解範圍內。
思忖片刻，六爺爺感嘆道：「你道術天賦罕有，除了長青，皇室中就你悟性最高，哎，可惜了！」
六爺爺長長一嘆，如此高的悟性。
怎的修鍊天賦卻如此廢柴呢？
說天道不公，貌似又有點公平。
只是可惜了，如果修鍊天賦再好一點，再好一點，方家也能後繼有人，大乾國也能後繼有人。
……
傍晚，老方垂頭喪氣地從方長青的書房走了出來。
他神情落寞，失魂落魄。
到了皇城外的停車場見到了等候的方媽和方鏡方才勉力笑笑。
多年夫妻，方媽見老方表情，哪還不知道情況不妙。
她心裡「咯噔」一下，便意識到老爺子並沒有改善修鍊資質的辦法。
隨即，她擔憂地轉頭看向方鏡。
卻見方鏡神色如常，絲毫沒有被打擊的模樣。
方鏡早就知道即便是仙王也沒有改善資質的辦法。
老爹去求爺爺也是白費功夫，沒有抱希望自然也無從失望。
一家人坐在返程的車上。
車裡氣氛分外沉寂壓抑。
方鏡忍不住出口道：「孩兒在藏經閣學了一本8星級功法，可以稍稍改善資質，所以你們就不要垂頭喪氣了。」
對於六爺爺，他自然能隱瞞多少就隱瞞多少。
對於父母，他覺得還是讓他們知道自己的資質沒有那麼渣好一點。
聽到方鏡的安慰，老方心情終於輕鬆了不少。
「別瞎說，8星級功法也是你能學會的？別以為我就不修鍊，我可是地仙。」
方鏡驚了，在他的記憶里老方一直忙著娛樂公司的事，很少苦修，萬萬沒想到對方竟然還是地仙。
「呃……是真的，不信你可以問六爺爺，雖然還沒學全，可我感覺資質有所提高。」
「還問你六爺爺？8星級功法難度非同一般，大乾國內將近一億八千萬人，我敢說沒有一個人能學會，除了你爺爺。想當初，我學習《混元一氣訣》就花費了足足三十年，這還只是5星級功法。」
「是啊，鏡兒，爸媽知道你在安慰我們，可……」
剩下的話，方媽沒有說，但意思已經很明顯了。
你瞎掰也要有基本邏輯。
真就吹牛不講邏輯，誰會信呢？
方鏡無言以對。
「反正你們愛信不信，我真的學會了一部分8星級功法。」
方媽見方鏡露出極度無語的表情，連忙道：「哎，這孩子怎麼還急了呢，我們信還不行嗎？不過，這件事你最好不要對外人說。」
「對，對外人可不能這麼說，會讓人笑話的。」老方連忙補充道。
方鏡：「……」
他感覺自己成了那個被拆穿的小孩子。
大人為了顧及小孩子的面子，假意相信。
可你們這種敷衍的相信，哄哄小孩子還行。
我一眼就看出來了，好吧？
所以，這種相信有什麼意義呢？
……
書房裡的方長青坐在書桌後面，手拿公文，貌似認真的看著。
片刻，他煩躁地丟下公文。
方長青皮膚紅潤，絲毫不顯老態，全白頭髮倒是暴露了他的一些年齡。
方啟智離開有段時間了，可這麼久了，他就是沒能靜下心來。
這麼些年了，這是方啟智第一次在他面前認錯。
雖然認錯的誠意有待商榷。
好吧，他清楚方啟智自始至終都不認為自己娶了李寶真有什麼錯。
對於方啟智而言，真愛無錯。
可至少態度很端正，目的自然是為了改善方鏡的修鍊資質。
可他要是有改善資質的方法。
這偌大的大乾國也不會後繼無人了。
因為突破仙王境，他才得以建立大乾國。
若大乾國不能出現新的仙王，那麼大乾國就要被周邊王國吞併，或被仙帝收回領土交由新晉的仙王。
九洲仙界實力為尊，就是這樣現實。
讓他煩悶的恰恰是皇室數千人，至今還沒有出現讓人眼前一亮的天才。
別說仙王了就是能成就真仙，玄仙都沒有幾個。
說到底還是底蘊不夠啊！
方啟智倒有希望，可惜那小子去娛樂圈開公司了。
瑪德，真是混蛋啊！
一點兒也不知道老子的苦，成天跟著那些狐狸精廝混能有甚前途？
想到方啟智這個不孝子。
方長青就忍不住血液加速，面色漲紅，怒火中燒。
就在這時，一隻箭矢從大門射了進來。
速度奇快，眨眼就到了方長青的身前。
方長青眼皮都不眨一下，任由箭矢射向他。
箭矢驟然停滯在了他的額前，然後跌落掉在了桌面上，紙張做的箭矢自動解開，變成了一張寫滿字的書信。
「飛劍傳書？」
方長青暗自奇怪，按說對方有什麼消息內部電話告知自己就行了，為什麼要用飛劍傳書這樣古老的方式？
除非對方有什麼消息就是內部電話也覺得不安全，只有飛劍傳書讓對方覺得安全。
「咦？是六哥的信。」
方長青向信紙上的文字看去。
看完信件，方長青面露怪異之色。
片刻，他喃喃道：「六哥莫非老糊塗了，8星功法叫一個十六歲的小娃娃學了？儘管只是學了一點，可他能看到秘籍內容嗎？估計內容都看不到吧，更別說學了。」
方長青隨手準備燒掉手上的信紙。
突然他神情微微有些錯愕，「咦？方鏡，這名字有點耳熟。」
方長青砸吧砸吧嘴，這不是方啟智那龜兒子的崽嗎？
嗯？
也就是我尚未蒙面的孫子。
這個傢伙不是最廢的廢柴嗎？
千年來罕見的廢柴，太子還向自己感嘆過，這種少見的廢柴也是讓他長了見識。
方長青又仔仔細細看了一遍書信。
如果信上所說為真。
那麼，這孫子八成有問題啊！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