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洗衣機中的女屍

兩人在小院搜索了一下，依舊沒有什麼收穫，此時夜晚正式降臨，整個研究所被籠罩在暗黑中，顯得更加陰森鬼寂，只能憑藉月光和撿來的手電筒摸索。

「就剩那棟三層小樓了，搜完我們回去吧。」

「回哪？」

「回我爸爸以前居住的老宅，離這還不算遠。」

兩人進去一通探索，地上滿是生活的垃圾，和主樓一樣，沒有發現任何有用的信息，就連文字也同樣被人故意抹去。而離鑰的腦中時不時冒出熟悉感，細想卻什麼都想不起來。二人沒有找到什麼也就只好下了樓。

「煩死了！這裡也沒有。」

「優，有不要我們......」

「噓！有人！」

綾欣優拉住離鑰，躲在牆角一側，看見一個穿著制服的長發女孩進了兩人剛才搜過的三層小樓。離鑰心裡震驚不已，雖然沒看清正臉，但服飾和背影都和之前救他的女孩十分相像。

「明悅！」

「誰？話說怎麼還有人回來這個廢棄研究所？去看看，腳步放輕點。」

離鑰和綾欣優一前一後躡手躡腳跟著那女孩重新進了樓，可是一進去，長長的廊道沒有任何人影，也沒有聽見任何的腳步聲。綾欣優開始迷茫的說：「人呢？剛剛還進了這層樓的。」

「綾欣優，你說她會不會進了某個房間。」

「離鑰你看那邊，門鎖燈竟然還亮著，應該是洗衣房，這個房間的電子密碼鎖竟然還在運作，這裡的供電系統應該早就沒了啊。」

「你說她會不會在裡面？」

「啊？但是我們並沒有看見她進去啊。」

「現在霧氣很大，光線還很暗，估計是我們看錯了吧。」

綾欣優沒有說話，只是悄悄地把耳朵貼在門上，離鑰開始學著綾欣優的做法，靜靜的聽裡面的動靜，裡面傳來類似指甲劃破玻璃的聲音，那種聲音持續了大概十幾秒，隨後房間里便靜悄悄的，再沒有任何其他的聲音。綾欣優意識到裡面可能出事了，使勁的敲著門，但是裡面還是沒有任何回應和動靜。

「我記得我爸爸說過，這棟樓的密碼都是以02開頭的，一共6位。」

「021111，021112，021113......021126......」

離鑰聽到021126的時候，腦海中出現了熟悉而陌生的聲音：「如果你自己有衣物要洗，要是門是鎖著的話，你就記住按這六個數字，029653。」

「優，我來試試吧。」

離鑰根據這個記憶按下了029653，門果然開了，凌欣優感到驚訝。離鑰來不及回答，屋子裡就湧出非常多的霧氣，只能勉強看清東西，霧氣中還隱約問到一些很像腐爛水果的味道。等了好一會，霧氣才消散了大半。

裡面和兩人剛剛搜過的基本一樣，唯一不同的是，之前打開的窗戶現在卻是緊閉的，而且是內插鎖鎖死。

「旺旺！」

兩人被突然的狗叫嚇得不輕，只見狗叫喚的方向，是靠對窗牆壁的最大的一台洗衣機。洗衣機裡面還有一團影子，不知道是什麼東西，離鑰蹲下身，正要往洗衣機看去。

「不好，房門怎麼關上了？明明沒人，這門，這麼還打不開了。」

「難道是風吹的？」

「不可能，窗戶是關著的，有風也是從門外吹進來，難道......」

綾欣優開始顫抖，正好此時烏雲遮住了月亮，

整個房間陰暗不已，黑暗中就好像有人在窺視著。

「啊！」綾欣優尖叫了一聲，然後又迅速捂住了自己的嘴，瞳孔緊縮，獃獃的看著那台洗衣機，整個人都僵住了。離鑰看見綾欣優這樣心中閃過一個可怕的念頭，緩緩轉過頭，往洗衣機裡面看去。

「卧槽！」

裡面是一個小女孩以一種詭異的姿勢瞪大著眼睛看著前方，幾乎正對離鑰。

兩個人皺著眉頭，張著嘴，嘴唇動著卻發不出任何聲音，彼此亂用手指比劃著，卻都看不懂對方的意思。

「陳警官，這邊，就這棟樓裡面的洗衣房。」

「速度包圍這棟樓，不要放過任何一個人。」

外面開始傳來嘈雜的腳步聲，綾欣優抓過離鑰的手，在他的手心上寫了一個「逃」字。兩人打開窗戶，跳了出去后兩個人一條狗迅速一起跳進冰河的河水中，隨後就聽見房門被破開的聲音。

水面很寬闊，水流還很湍急，只能在牆角的河岸邊待著。幸運的是附近有一些稀疏的灌木樹草之類的，可以讓兩個人抓著。河岸雖然水淺，但還是淹過了膝蓋，綾欣優凍的有些發抖。離鑰向綾欣優這邊靠了靠，希望給她一些熱量。兩人因為怕警察聽見動靜，所以一動不敢動，狗也很配合，沒有叫喚。

「呵，這次的現場有點不一樣啊。」

「陳隊，屍體在洗衣機裡面，已經挪出來了。」

「拍攝現場，速度做下屍檢初步分析，查清死者身份。」

過了好一會，才有了新談話，離鑰已經感覺自己腳都已經有點泡腫了，綾欣優卻咬牙堅持，表情很痛苦的樣子。

「陳隊，初步現場分析已經出來了，死者年齡16歲，應該是霧山中學的女學生，死亡原因初步鑒定是窒息而死，雙肩有摩擦傷口，疑似和洗衣機內部摩擦所致，除此之外，體外沒有任何傷口。需要回局內做進一步解剖檢測體內分析。」

「死亡時間呢？」

「應該是我們來時之前20分鐘左右。」

「20分鐘，哼，時間掐的真准。」

陳隊突然站在了窗前，點了一支煙，手搭在窗戶上，燃盡的煙灰有些還掉落到了離鑰的衣服上。綾欣優被凍的全身發抖，鼻子還抽泣了一聲，而那人則探頭往兩人這看了一眼，離鑰的眼睛正好和這個人對上，他兩眼十分的無神，但和離鑰對視的時候卻非常犀利，那人穿著一身警服，右眼處還有一道傷痕。

「嘖，這河水還是這麼湍急！」

令離鑰出乎意料的是，他把煙頭丟進了河裡，隨後便回到房中繼續和其他人討論事情去了。

「都整理好了就回局裡吧，速度召開案研會。」

離鑰懸著的心算是有了著落，可這時離鑰和綾欣優抓著的灌木樹枝開始斷裂，發出嗶咔的聲音。而一個警官聽見了聲音開始往這邊看來，突然一聲巨響從科研大樓傳來，好像是發生了什麼爆炸。

「各成員注意警戒，都趕過去看看。」

隨著這個陳隊的發令，所以警員都紛紛趕過去，等腳步聲逐漸消失不見了，又聽見一個輕快的腳步聲走進這個房間，隨後直直向窗戶邊靠近。

「上來，跟我走！嘶，還不走，等下那些傢伙又回來了。」

河水裡的兩人都有點懵，但只好相信面前這位帶著項鏈穿著很性感的高個女，二人爬回房間，帶著他們從對面房間的窗戶爬了出去，然後來到馬路上。馬路上還停著一輛紅色小轎車。

兩個人上了車，不知道這位高個女會帶他們去哪，但現在也沒有心思和力氣去想這些。緊繃的心情開始鬆懈下來，特別容易睡去。

離鑰這時候又聽到了之前的鋼琴聲，感覺有人在搖晃他的身體，而且臉上還濕漉漉的。艱難的想睜開眼，上下眼皮卻重重的搭在一起，只能眯著眼，因為他知道自己這樣一睡，起來或許又什麼都不記得了。

「怎麼了這位少年，睡不著嗎？還是不能睡？」

兩人聽見后同時警惕的看向她，後視鏡中的她確是一臉自若的樣子。離鑰的視線開始模糊，綾欣優在他眼中也像是影子一樣，隨之而來的就是身體一陣冷一陣熱。他周圍的聲音逐漸變弱，直到整個周邊沉寂下來，離鑰陷入了無聲的黑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