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初入小鎮

離鳶睜眼並沒有到霧山鎮，而是一個空曠又夢幻的房間，高大的落地窗，蔚藍的天空，和煦的陽光，雖然離鳶感到陌生，但又打心底里的熟悉，悠揚的鋼琴聲響起在耳邊，讓離鳶滿身的疲憊得到了治癒。

「喂，醒醒！」綾欣優的聲音在耳邊響起。

「汪~嗚~」

「你沒事吧？」

「嗯，我還好，可能是走神了」

「下車吧，應該是到霧山鎮了」

兩人下了車，是在鎮子不遠處的公路上，現在已近黃昏，陽光灑在泊油路上，筆直通向小鎮中心。小鎮的最遠方，能看到是一座高聳的大山，大山被雲霧繚繞著。離鳶指向遠處的大山問綾欣優：「那應該是霧山吧？」

「沒錯，在鎮子後面的郊區。」

離鳶和綾欣優沿著公路向著小鎮的方向一邊走一邊閑談，走了半小時，終於到了鎮子的路口，離鳶心中又緊張又期待，離鳶想到自己也來自這個小鎮，所以他覺得自己和這個世界的聯繫，應該會找到的。

「和那個雪山完全是兩個世界呢，你有想起什麼嗎？」綾欣優看離鳶搖了搖頭，便輕笑了一下說：「跟我走吧，去我爸工作的研究所看看。」

「啊？又是研究所。」

「不一樣，這個研究所沒有洛北那麼陰暗。」

離鳶看著綾欣優不知道是不是錯覺，自從跟綾欣優來了這裡，她的語氣都變得親切了一些。

走到鎮中心的時候，發現前面的路都籠罩在一片朦朧之中，能見度非常低。建築，車輛，來往的行人，都隱藏在霧氣之中，時隱時現，就好像躲在黑暗中的半身怪物一樣。

「綾欣優，你人呢？」

「我就在你前面啊，你該不會眼睛也失明了吧？」

「不是，霧氣，看不見！」

「哎......沒辦法，你拉住我手吧；霧氣確實大的厲害。」

「他們......好像很怕我們？」

偶爾走過的行人看見二人都是一臉的驚恐，離鳶感到很不適應，更多的還是一種不安。

「一個慌張無神少年，一個陰鬱獨眼少女，還帶著一隻狗，我們這個組合嚇人也正常吧。」綾欣優的話中帶著些許安慰。

「不過來的路上這麼多警車倒也是稀奇，我們現在還是不要和警察打交道的好，畢竟我們兩個的身份有點......咳咳咳」

「你渴嗎？」

「當然，我又不是駱駝；那有台自動販賣機，過去看看。」

離鳶沒搞懂駱駝和渴不渴之間有什麼關係，但看綾欣優已經過去，也只好跟上。

「你有錢嗎？」

離鳶沒有回答，兩人彼此看著對方，沉默了好幾秒。

「吶，看見旁邊的顯示屏了嗎，把臉對上去，就能刷臉支付啦。我以前有個生活賬號的，裡面應該還有些錢......」

「我有點想試試。」

離鳶好奇的把臉湊到了顯示屏前面，販賣機顯示屏突然四周開始閃爍紅色的光芒，並不斷發出滴滴滴的警報後傳來機械音：檢測到未知生命體，信息已同步到本地公安系統。

「怎麼回事？未知生命體？我？」

周圍很多人都向離鳶看去，沒有任何人敢靠近，都是在遠處看著。

「不好，警察過來了！」綾欣優提醒離鳶，同時那隻傻狗也低吼了起來。

離鳶待在原地，因為現在跑很有可能把事情變得更糟，但心中的恐懼蔓延到離鳶的雙腿，

有一種拔腿就跑的衝動。綾欣優在旁邊輕聲說了句別慌，但從口氣中也能聽出一絲慌張。

一位年輕警官走了過來對兩人說：「你們兩位剛才是誰身份識別失敗？」

「我，這個機器出故障了。」綾欣優搶在離鳶前面，明顯是為了掩蓋離鳶。

「名字，我在再實一遍。」

「綾欣優。」

「哪人啊？」

「本地，霧山鎮。」

這位警官拿出一個寬屏機器，在屏幕上划點了幾下，時不時看著綾欣優反覆確認，眼中滿身不解。

「怎麼了，我在霧山鎮可是住了好幾年的。」

「的確有查到居住記錄，但是很奇怪......你的眼睛？」

「角膜炎，暫時帶著眼罩，有什麼問題嗎？」

他又確認了好幾遍，眉頭一直皺著，轉頭看了看販賣機，搖了搖頭。

「那我們...走了？」

「等一下！你旁邊那位也是鎮里的？看著有點眼生。」

「嗯，對，也在這裡住了很久。」

「沒問你，這位男生，報下名字。」

綾欣優暗暗的拉了下離鳶的衣角說：「你不是有身份證嗎？給警官看看。」

「身份證？哦對對對，警官，我叫方韜泫。」離鳶把從雪山撿到的身份證給了警官。

「方韜泫？你多大了？」

「23。」

「這裡顯示你五年前在霧山鎮公共衛生處任職過。」

「嗯？嗯，對，在那當過保潔。」

「抱歉啊，警官，他不是保潔，一年前執行任務的時候傷到了腦子，現在記憶有些間歇錯亂。」

「是這樣啊，那他一定很盡職吧，畢竟忙的頭髮都有點白了。」

「嗯嗯嗯沒錯，997的那種，全年無休。警官，要是沒什麼事的話，我們就先走了。」

「等下，你們兩個擱這擱這呢，這身份證上面和這傢伙就不是同一個人！」警官剛想繼續說下去電話就響了。

「喂，哦，是藍主任啊，嗯對，我這出了點事，在霧三街。」

不久之後離鳶和綾欣優對面走來一個貴氣的女人，胸前還掛著一條藍鑽項鏈十分顯眼。

「喲，怎麼了？這是？」

「沒什麼大事，列行檢查而已，不過你看這個身份證。」

「韜泫？有印象，他不是五年前就失蹤了嗎？這身份證哪來的？」

「這邊兩人給我的。」

「嘶，咦？這不綾家那姑娘嗎？」

「藍主任認識？」

「我一個朋友的女兒，不是什麼可疑的人。」

「但是這個男的有問題。」

綾欣趕緊解釋說離鳶身份證丟了，所以撿到一個臨時先用著。

「小王啊，你也別在這耽擱了，去六街那看看，好像又發生了打砸事件。」

「那群傢伙又不老實了？」

「是啊，這兩周你們人手稍一抽走，那邊又開始了。」

「我知道了，我馬上過去，但這小子......」

「你放心吧，我會帶這位小兄弟去補個身份。」

「那陳隊那邊......」

「陳隊那邊我去說，這又不是什麼大事。」

「那行吧，這位兄弟要記得去警局登記啊。」這位警官說完就上車走了。

綾欣優開始詢問面前這位陌生女的身份，她說自己是霧山鎮公共衛生處負責人，名字叫野藍。

「你認識我爸爸？」

「我和你爸爸有過一面之緣，不過那已經是十幾年前的事情了；你那個時候還很小吧？應該對我沒印象。」

「那你知道我爸爸現在哪嗎？」

「這個我還真不知道，我之前一直在省外做項目，最近才因為一些事回來，你要是想找人的話，可以去警局問問，我也正好去警局一趟，要不一起？」

「不用了，我們要先去辦點事。」

「誒？我不是要去補辦身份證？正好......」離鳶話還沒說完就見綾欣優盯著自己，態度很堅決，也就沒在說下去。

「我想我還是先不需要了吧，嘿嘿。」

「那成，我先去忙了，你們小心點。」

「好的，多謝你。」

綾欣優拉著離鳶往一個隱蔽的小巷子跑去。

「優，你好像對她很戒備。」

「我對誰都很戒備，那女人肯定有問題，我爸是八年前來到這的，她卻說十幾年前就認識我爸。」

「那萬一是在別處認識的呢？」

「不可能。」

「那有可能是藍主任記錯了，畢竟那麼久的事情了。」

「我發現你在找我茬的事情上特別伶牙俐齒，別廢話了趕緊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