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理髮店叔叔與小雞的命運

放假后，林森和姚國到一個叔叔店裡理髮。這個叔叔：白嫩的臉，高翹起來的鼻子，潔白的牙齒，時常穿著白色的襯衫和綠色的褲子。他的工具只有一張椅子，一塊抹布（還不如說是手巾），還有一小箱子的工具。他是個善良的人，他給小孩理髮是不要錢的，並且他的技術還是蠻高的！還總是專心致志的，所以小孩子和大人們都十分尊敬他。

林森首先理髮，坐在椅子上，叔叔用那塊雪白的手巾圍繞在他的脖子上，然後打了個小結，接著又用更大的白布稍微插入衣領里。叔叔從他那個簡陋的箱子里拿出理髮工具對林森的頭髮進行處理。姚國在一旁津津有味地看著叔叔工作，並朝林森做鬼臉。林森於是提起腳朝姚國踢去。

叔叔微笑著說：「別亂動噢。」

他鎮定下來，可姚國又朝他扮鬼臉，他此時可真是啼笑皆非了。到快剪完的時候，叔叔還用剪刀剪了一下後腦勺殘餘的小頭髮。最後，他慢慢地解開了白布和手巾，並用手抖了抖，說：「好了，你可以了。」等姚國也理完髮后，又有幾個大人和小孩過來排隊剪頭髮。林森他們跑到河邊照照鏡子洗洗頭就又去和夥伴們玩了。

他們每次都看見那位和藹可親的叔叔，大人們都喜歡到他那裡撿地上一大堆的毛髮，回家把毛髮點燃，讓孩子聞那些裊裊上升的煙氣。據說這樣可以使其增加抵抗力，不易受細菌的攻擊。

時間過去了十多天，林森突然發現叔叔不見了，疑惑地問姚國，可他一無所知。又過了十多天，那位叔叔又出現了。可他的神態有些變了，老是傻笑著，頭還微微搖來搖去的全身無力的樣子。聽林森的母親說，那位叔叔有個夥伴叫他到廣東干理髮活兒。

可是，他剛到廣東，就有四五個高個子早已對他虎視眈眈了，然後他被抓到一個角落裡用威脅的手段搶了他的錢包，還你一拳我一拳，你一腳我一腳的，把他打得頭破血流。聽別人說他已經有點神經失常了。林森和姚國知道這事後十分生氣，真想一拳把那幾個大壞蛋打得七竅出血。

林森發誓長大后要當個警察，把那些壞人都給教訓一番。他猜想叔叔在這次遭遇中應該身傷已愈，瘢痕歷歷，不過孩子們都還喜歡去他那裡理髮，他的技術還是那麼棒，真令人感嘆。一些伯伯都說：「沒想到他的腦子受傷了，技術還不減當年，真是奇迹。」

可是又過了不久，那位叔叔又不見了，並過了很長的一段時間也再沒見過他了，已杳如黃鶴。

有人說：「他去別的城市裡開了個理髮店，發了財。」也有人說：「他搬到老家去了，方便照顧他的家人，從此在老家干農活，不敢再去別的地方了。」那位叔叔不在這個鄉村居住又在哪裡居住？他的家庭在哪？誰都不清楚。還聽別人說他在這裡一直都是在街頭睡的，有人看見過他是這樣生活的。「他到哪裡了呢？」林森想，「也許他到了一個瓊樓玉宇的地方了吧！」

上面曾說到過謝才，現已不再多做介紹了。林森和姚國拿著釣魚鉤和幾條蚯蚓一起去歷史悠久的大池塘旁邊玩耍。這個池塘很久了，池水是青色的，池塘面有數不清的像魚鱗狀的青色的東西。

他們倆以前聽說這裡的魚多並且又很肥，有鯊魚般大呢！姚國給林森講了個故事，這裡曾有過一條海豚，據說它曾救過很多掉下糖水不會游泳的人；因此被別人認為是一條正義的海豚，是真正的活佛化身；邪惡的東西也來騷擾過它，

但它又一次次點燃閃閃的火種。

後來那隻海豚病死了；由於它的精神感動了上天，它的靈魂飄上了天堂，它的身體融化成今天的東西；因此，這裡的魚充滿了神氣，肯定很新鮮，味道也肯定不錯。

他們來到岸邊，姚國提起工具二話不說就幹起來，而林森卻再三猶豫了，他想：魚那麼大，如果魚上鉤就掙扎著想要逃跑，把我拉進池塘里，我不會游泳怎麼辦呢？可想想那美味的魚湯，那香噴噴的烤魚，於是他靜悄悄地靠近姚國，心想到緊急關頭時可以相互幫一把。林森決心冒一次險釣起魚來。

將近中午了，還不見願者上鉤，他們真有點坐不住了，於是他們真的不耐煩了，連那美味都不管了，就站起來，用手拍拍屁股正準備走時，忽然池塘的一邊有一群可愛的小雞子。剛才還不見著，也不知道是從哪裡冒出來的，真有點令人莫名其妙，也許是別人家的吧！

林森見那些小雞子很有趣，就和姚國商量要不要抓一隻回去。

姚國想了想說：「那我們抓一隻來撫養，等它長大了好下蛋，這樣我們就可以天天吃雞蛋。」

林森點點頭說：「就依你吧！可是凡是雞子都會下蛋嗎？」

「那當然，你瞧老許妹家一天到晚都可得到幾個雞蛋。」姚國雙手叉著腰羨慕地說。

於是他們倆開始行動了，可是又不知抓哪只好。

姚國看了看說：「隨便抓吧！抓住哪個先就要哪個。」

林森和姚國小心翼翼地站在小雞子的後面。林森踮起腳後跟悄悄地走到小雞前面，想來個兩面夾攻，讓它們進退維谷。姚國先發出口號，林森馬上撲了過來，姚國也沖了上去。頓時，小雞們混亂成一團，四處逃串。

林森和姚國也不甘示弱，立刻準備追到了一隻小雞子。那小雞也真有點愚蠢，竟然停了下來，也許是跑累了吧！林森就蹲下來，兩手慢慢地向那隻雞延伸過去，最後好不容易抓到了它。可它硬是掙扎著，拍打著翅膀。

等它情緒穩定后，林森才用手慢慢地撫摸著它那毛絨絨的頭。它的眼睛一眨一眨的，十分可愛。林森趕忙叫住了姚國，他正好抓到一隻，可看見林森已抓了就沒辦法，先抓到哪個就哪個，於是撫摸一下小雞後放走了。

他們把小雞帶到了樓頂，然後姚國叫謝才幫忙把那些小石板壘起來，給小雞造一個溫暖舒適的家。在這次行動中除了他們三個人外，誰也不知道。因此，姚國說這次行動是秘密行動的，都不能泄露出去，並要相互照顧好小雞。

林森十分高興，因為這是他第一次所飼養的小動物。他想：「等小雞長大了，生蛋了，我就可以把蛋分給爸爸和媽媽吃，他們一定會誇我的，到時我的零花錢更多了。於是，他們有時間的時候每次都分別來餵食。

好夢不長，過了兩三天，意想不到的事發生了。只見那隻小雞的咽喉鼓得像皮球似的。它兩眼微微張開，身子擺來擺去的。林森看到它這樣子，心裡非常的傷心，它畢竟是個活生生的東西。他眼裡盈滿了淚水，他十分悲憤地說：「這是誰幹的！」謝才和姚國都互相推辭。

當林森低著頭向小雞哀悼時，無意中看到了一隻針筒。林森明白了，原來是用這玩意來搞的。他於是拿給姚國和謝才看。謝才渾身發抖，他知道自己露出了馬腳，就一手奪過林森手裡的針筒，把它扔到樓外很遠的地方。林森此時才明白是謝才幹的，心裡非常氣憤，但是朋友之間應多些諒解，也不再追問了。

過了一天，那小雞死了，他學著電視演的那樣向小雞祈禱。接著把它安葬在一座小山巒上，再往它墳墓上灑點米，好讓它到了新的世界不挨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