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精神恍惚

「快打信號彈！」里斯竭斯底里地大吼道，士兵收到命令以後迅速從腰間抽出了信號槍，一枚火紅的信號彈飛向空中炸開。可是散發出的光芒並沒有預想中的那麼光亮。里斯只能祈禱維伊能看得見信號。

無論是哪邊，一遇到塞西利亞的第一反應就是要呼叫援軍。這是威廉姆斯和里斯定下的約定。

也正是因為如此，威廉姆斯才死死不讓士兵發射信號彈。因為自己這邊已經遇到了嘯狗，再遇見塞西利亞的可能性幾乎為零，所有的魔獸都對塞西利亞避之不及。塞西利亞也是單獨生活的一個物種，所以威廉姆斯將生存的機會留給了里斯。

「將軍！里斯將軍那邊傳來了信號彈！」士兵急忙闖入了山莊內報告。

維伊立刻緊張起來，所有的士兵拿起了自己的武器，在出發前，維伊點了十幾名士兵原地待命，若是威廉姆斯那邊也打出了信號彈，那麼他們就會立刻去增援。

「好吧，讓我們再一次立下戰功吧！」

......

急促的腳步聲在耳邊響起，沉重的鋼鐵碰撞聲從胸口傳出。維伊抓緊了腰間別著的劍，另一邊也別著一把劍，那是之前少女交給她保管的劍。如果這一次戰死沙場的話，也許能讓它沾沾光。

「士兵，用你的魔法驅散黑霧！」里斯指揮著內陣里的魔法士兵，他們開始詠唱起來，周圍的魔力隨著他們的吟唱開始向內陣聚去，「火球術！」

轉眼間數十道火球向黑暗飛去，迅速擊退了黑暗，但很快黑暗就捲土重來。最低級的魔法也能起到最大的作用，只是要保持火焰不熄滅，需要消耗大量的魔力。若是將花草樹木點燃的話或許是個好辦法，但可能火勢會一發不可收拾最終蔓延整個西部森林。

里斯可沒那麼傻。

「可惡，難道就沒有有效的應對措施嗎？」里斯暗暗叫苦，當他猶豫的一瞬間，他感到一股陰影蒙在了心頭，阻斷了他的思考。一雙黑影向他的心臟伸來，里斯的身體瞬間恢復了控制權，他本能地將劍揮出，一下子斬斷了黑影。

僅僅是幾秒鐘的體感就讓他虛汗淋漓，他已經開始有點理解為什麼士兵會被無緣無故地殺死了。先對目標施展幻術，讓他們面對黑影無所作為，然後趁勢奪下對方的心臟。

真是陰險的招式。里斯明白了為什麼塞西利亞會被冠以「影子殺手」的綽號了。儘管如此他還是沒辦法在第一時間內想出有效的應對方法，若是再這樣持續下去，數百名士兵只會被一個個奪走生命，而里斯只能面對如此慘狀而無所作為。

很快，塞西利亞發動了新的攻勢，這一次它不在打算用低劣且下流的招式了，而是直接進行猛烈的攻擊。無數尖刺從暗影中伸出，以極快的速度向士兵們襲去。一些眼明手快的魔法士兵在一瞬間就釋放出火魔法擊中了即將奪人性命的尖刺。

但並非每個人都那麼幸運，一些沒來得及被同伴保護的士兵被黑影刺中。暗影瞬間吞噬了被尖刺命中的人，塞西利亞將不幸的人拖入了黑暗之中，再也沒有任何氣息。

步槍的扳機被胡亂扣動，槍聲在森林裡響起。鐵劍揮舞在空中，想要逼退那些圖謀不軌的尖刺。

士兵們的精神狀態幾乎都出現了問題。

若是再這樣下去，陣型就會被打散開來。比起出現傷者，出現了精神瘋狂的士兵才是戰鬥中最頭疼的。死去的士兵就讓他死去吧，戰死沙場可謂光榮。

但如果是精神崩潰，那麼就需要隊友的照顧，同時這種情緒也會傳染他人，很快整支軍隊都陷入了恐慌之中。

里斯扯著喉嚨大聲喊著，想挽救每一個士兵免遭塞西利亞毒手，可是那種恐怖的情緒已經深深植入了每個人的心底里，他們眼中沒有了生氣，只有面對黑暗時的恐懼。

「里斯，沒事吧？」一個詢問聲從遠處傳來，火把的光源隱隱可見。里斯循聲望去，像是抓住了希望一般，迅速回答道，「我沒事。」

維伊的手上有著塞西利亞的剋星——光，那麼這場仗就會變得好打的多。

「現在情況不容樂觀，將軍，我沒時間和你解釋那麼多，我只能告訴你我們遭遇了『影子殺手』塞西利亞。」里斯在與維伊匯合后僅僅說了那麼一句話，-他在此刻並沒有記住之前的私人恩怨，而是害怕，塞西利亞會因為兩人談話的時間而讓他們其中一個人喪命。

「塞西利亞，真是糟糕。」維伊搖了搖頭，抽出劍向四周警惕起來。士兵們也與之前的士兵替換了陣容。他們揮舞著火把驅散黑暗的到來，那些在明暗交界線徘徊的尖刺無從下手。

「你怎麼回事，為什麼你身上帶著一股強烈的劍意？」里斯與維伊背靠背站著，雖然知道現在說這話不合時宜，但還是忍不住讓人說出了口。

「嗯？會嗎？」維伊自己也很迷惑，怎麼里斯無緣無故就會說自己身上帶著一股強烈的劍意。維伊第一時間以為里斯在挖苦自己。在前一段時間維伊因為一時賭氣而與里斯定下約定，用劍來一決勝負。結果當然是維伊輸了，他的劍術簡直爛到家了，就連一個七歲小孩都能輕鬆打敗他。

「沒有，只是覺得你今天有點奇怪。」

「可能是因為遇見了比較奇怪的事情吧。來吧，專註於眼前的事務，在戰場上盡情廝殺吧。」

「虧你也能說出這樣的話，這裡可沒有什麼東西可以給你砍的。」里斯微微笑了笑，現在要做的只是安撫士兵們的情緒，並且迅速做出應對之策。

「我有個計劃。」里斯說，「現在我們沒有任何對塞西利亞有效的攻擊，如果退回山莊等待的話，或許還能有機會。」

「開什麼玩笑？與其回山莊等死，不如在這裡與之一戰！」維伊怒斥道，他為里斯的膽小懦弱感到無比悲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