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9 章 期末

期末考試在一周後來臨。

我真不懂為什麼所有地方的期末考試都設置在夏天，答題的大教室里悶熱異常，我只好強打起十二分的精神來寫完卷子。

比起寫卷子，實際操作的部分顯得有趣多了。魔咒課和變形課的操作部分我都順利完成了，另外，十分感謝斯內普教授的課外補習，我敢保證那是我做得最成功的一份遺忘藥水。

當令我最頭疼的魔法史考試結束后，我徹底鬆了一口氣——期末考試終於結束了。

我婉拒了達芙妮和布雷斯叫我一起去湖邊吹風的邀請，反而腳步虛浮地回到宿舍，摔進床里悶頭大睡。

等我醒過來的時候，培根正興高采烈地嚼著我的頭髮。

「噢，你這個討厭鬼。」我輕輕地把那束頭髮抽出來，起身去洗了個澡，隨後神清氣爽地換好衣服，紮上德拉科送我的那根藍灰色髮帶，揉了揉培根的肚皮后，便走出了宿舍。

「別告訴我你考完試以後一直在睡覺？」德拉科、達芙妮和布雷斯坐在我們常坐的圓桌旁，一看見我出現，德拉科就埋怨了起來。

「我得補個覺。」我走過去坐下，「你沒跟達芙妮和布雷斯一起去湖邊？」

「沒有，德拉科說想來找你。」布雷斯把桌上的熱可可推到我面前。

達芙妮體貼地給我遞了個三明治，接著布雷斯的話道：「然後他就傻乎乎地在休息室里坐著。」

「沒錯，他以為你很快就會起來。」

「誰知道你睡到晚上呢？」

「噢，德拉科可失望了，是不是？」

布雷斯和達芙妮的一唱一和讓我差點驚掉下巴：「你們什麼時候這麼有默契了？」

德拉科則是雙頰微紅，嘟囔了一聲：「住嘴。」

他們兩個嬉笑起來，隨後結伴離開了。我看著他們的背影，自言自語道：「達芙妮看上去和布雷斯關係很好的樣子。」

而德拉科則是鼓著臉，一點都不想接我的話茬。

「誒，」我對著他討好地笑著，「我不知道你等了我這麼久嘛，我跟你道歉，好嗎？你下午本來是想找我做什麼？」

德拉科清了清嗓子，說：「去天文塔。」

「去那兒幹嘛？」

「你之前不是說想在天文塔看日落嘛。」

我愣了一會兒，才想起來那是我們一起在休息室里睡著前說過的事情。

德拉科臉上露出了失望的神情：「難得今天天氣好……」

「現在也可以啊。」我輕鬆地說道。

「現在哪來的日落？」

「那我們可以去天文塔看星星嘛——我還沒有在除了天文課以外的時間上去看過星星呢。」我迅速地看了眼休息室入口的石鍾，「我們現在去，在上面呆個二十分鐘，正好能在宵禁前回來。」

德拉科看上去有些震驚：「我以為你對夜遊不感興趣。」

「的確沒興趣，但現在不是都考完試了嘛。況且，離宵禁還有段時間呢，快走快走。」我幾口吃完三明治，拽著德拉科離開了休息室。

然而，接下來發生的事情卻是我們誰都沒有預料到的——我們居然因為那些該死的樓梯而迷路了。

「我就算了，你怎麼也不認識？」在我們走上不知道第幾個樓梯的時候，我忍不住對著德拉科埋怨道。

他瞪大了眼睛反駁我：「我也不是霍格沃茨的地圖啊？」

「但是——天啊，這樓梯又怎麼動了？」

「你是第一天來霍格沃茨嗎？這些樓梯當然會動啊！」

「我沒在問你原因！」我低吼道。

等那段樓梯轟隆隆地對上一條走廊后，德拉科便帶著我匆匆地走上那條走廊——這裡黑黢黢的，廊邊的燭火顯得極為陰森，他有些緊張地問：「這是哪兒？」

我看了看周圍的環境，一個不好的猜測從我腦海里冒出來。

「這兒……好像是四樓右手邊走廊。」

德拉科的神色變了變，低聲說道：「開學宴上鄧布利多不讓我們來的地方？」

我點點頭。

「那還傻站著幹什麼！快回去——」德拉科拉著我剛要轉身離開，一道咒語便迎面向我們劈來。

我眼疾手快地反手拽住德拉科往旁邊躲去，而剛剛我們站著的地面上露出了一道深深的痕迹，德拉科拽緊了我的手藏在陰影里，大氣都不敢出一聲。

「別躲了，馬爾福和瓦倫丁。」奇洛陰沉的聲音出現了，「你們怎麼會在這裡？難道你們也是來拿那個東西的？」

「那個東西？」德拉科疑惑地重複了一遍。

我緊咬著牙關，回答道：「教授，我不明白您在說什麼。我們只是在回休息室的路上迷路了——您知道的，這些樓梯總是愛亂動。」

奇洛的臉慢慢從陰影里顯現出來，德拉科也發現了奇洛的不尋常之處，他小聲在我耳邊說：「他怎麼看上去像是變了個人？」

「也許這才是真實的他。」我迅速地回答他。

奇洛依舊用魔杖指著我們，冷冷地說：「噢，絕妙的謊言。」

「她說得是真的，教授，您能讓我們回去嗎？如果我在學校受傷了，我爸爸一定會很不愉快——」德拉科的辯解被奇洛的冷笑聲打斷，「你爸爸？噢是的，盧修斯，那個膽小鬼，在主人最虛弱的時候背棄了他……」

「主人。」德拉科倒吸一口氣，他應該明白了這意味著什麼。

「教授，」我拉著德拉科的手慢慢往後退，「我們並不想找麻煩，況且，我們才一年級，根本礙不到您什麼。只要您放我們離開，在這裡發生的事情，我們一句話都不會跟別人提。」

「撒謊！」奇洛依舊對著我們步步逼近，我們的後背即將貼在走廊盡頭的門上。「我還記得那次下課後你對你的朋友們說的話——『反正下個學年，奇洛教授就不會在這裡啦』——多麼篤定啊，你當時是不是就覺得自己能成功阻止我？」奇洛惡狠狠地說道。

我們倆的後背貼在了那扇厚重的門上，而交握的手心裡滿是冷汗。

「沒關係，」奇洛用魔杖指著我們的鼻尖，「飛行課上沒能除掉你，現在也來得及。」

「飛行課？」德拉科用近乎耳語的音量重複了一遍，隨後恍然大悟地看向我。我對著他小幅度地點了點頭。

在我們還沒反應過來的時候，奇洛對著緊鎖的大門念了句「阿拉霍洞開」。我們兩個人被他一把推進了房間里。

裡面的那只有三個頭的大狗在我們剛進去的瞬間就露著獠牙沖著我們低吠起來，德拉科慘白著臉把我推到牆角，顫抖著擋在我的身前。

奇洛面對著這隻狗露出了厭惡的神色，他揮了揮魔杖，一把正在演奏音樂的豎琴出現在牆角。大狗的眼睛開始耷拉下來，過了半晌，它搖搖晃晃地倒下了，很快便進入了睡眠。

「那麼，」奇洛對著我們露出一個假笑，「我沒時間跟你們兩個小鬼耗，不然你們就留在這裡，給這隻狗當零食吧。」

德拉科的嗓眼裡發出一聲奇怪的尖叫，而我儘管捏著魔杖，卻根本想不到什麼有用的咒語，就在這個時候，奇洛就對著我們喊了聲：「統統石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