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0 章 魔法石
我們兩個人僵硬地倒在了牆邊。奇洛不再往我們這看一眼,他掀開大狗爪子底下的活板門便跳了下去。
被石化咒擊中的感覺一點都不好,我的雙臂彷彿被人強行貼在身側一樣,一動都不能動。我在心裡祈禱格蘭芬多三人組能快點過來,起碼在這首樂曲演奏完畢——咦?我小心地屈了屈自己的手指,那種被束縛住的感覺正在從我身上慢慢消退——隨後,我迅速地站起身,看向一邊仍舊以好笑的姿勢躺在地上的德拉科,問:「德拉科,你能起來嗎?」
而德拉科仍舊像塊木板一樣躺著。
「這真奇怪……」我有些摸不著頭腦,卻又焦急起來,「怎麼辦,我根本不知道怎麼解咒啊?」
儘管德拉科並不能作表情,但我仍舊覺得他那迅速轉動著的眼珠子是在罵我蠢。
「你忍忍,我先拖住這隻狗。」我低聲對他說。然後在豎琴即將停止演奏前,我開始輕聲哼歌。
「ABCDEFGHIJKL……」
德拉科努力瞪大了眼睛,一副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的樣子。
而等我開始唱第四遍字母歌的時候,露著條縫隙的鐵門莫名其妙地被推開了,我對著那片空氣拚命揮手,隨即,格蘭芬多三人組在哈利脫掉隱形斗篷的那瞬間就出現了。
「瑞亞——馬爾福?!你們怎麼會在這裡?」赫敏看上去像是快要崩潰了。
我不敢停止唱歌,用眼神示意著哈利,他立馬舉起一支笛子吹起了不成調的曲子,見那隻大狗沒有要醒的意思,我才停下來,說:「赫敏!你會解石化咒對不對!求求你,幫幫德拉科——」
我的話還沒說完,赫敏就對著德拉科念了一串咒語,他一骨碌從地上爬了起來。
「這是怎麼回事?」羅恩難以置信地看著我們,「斯內普連你們都不放過嗎?!」
「不是教授!」我快速地回答道,「我們到這裡是個意外——我們是被奇洛逼著進來的。」
「奇洛?!這怎麼可能?」羅恩瞪大了雙眼,哈利突然吹出來的一個高音也表達了他的震驚。
「既然你們不相信,」德拉科惡狠狠地說,「不如你們下去看看好了。」
他們三個人交換了個眼神。隨後哈利對著赫敏揮了揮手,示意赫敏接過笛子接著吹。
「他下去多久了?」哈利一放下笛子就問。
「有一會兒了。」我回答道。
「來不及了。」哈利捏緊了拳頭,往三頭狗的方向走去。
我追問道:「你們還要下去嗎?」
「我一定要。」哈利堅定地回答道,「我絕對不能讓伏地魔拿到魔法石!」
一聽到那個名字,德拉科的身形就晃了晃。我看著格蘭芬多三人組堅定的表情,就知道我無法阻止他們。
「好,那你們一定要小心,我們這就去找教授。」我對著他們點點頭,拉住德拉科迅速往外面跑去。
「我們——我們真的要去找教授嗎?」德拉科在我身後喘著氣問。
「必須去。」我咬咬牙,「誰讓那該死的奇洛剛剛不放我們走呢?」
「那如果教授問起來我們怎麼這個點還在外面遊盪……」
「魔法石比我們兩個違反校規夜遊重要多了!」
「魔法石到底是什麼?」
「噢,別問了,過會兒我再和你解釋。」
我們暢通無阻地跑到斯內普教授的辦公室前,還沒敲幾下門,教授就用力地拉開大門,陰沉地看著驚慌失措的我們說:「我希望馬爾福先生和瓦倫丁小姐能好好解釋一下為什麼——」
「教授!」我打斷了他的話,「魔法石!奇洛去拿魔法石了!」
在斯內普教授陰沉的臉色里,我和德拉科快速地把四樓走廊的事情敘述了一遍,當聽到哈利他們已經穿越活板門下去后,斯內普教授緊緊地皺起了眉毛:「進去!在我回來前,你們都給我在裡面好好獃著。」
「教授去救波特他們了嗎?」教授一離開,德拉科便問道。我一邊讓自己的呼吸平穩下來一邊點頭,而德拉科則是雙手抱胸,審視著我,臉上寫滿了「快給我解釋」這幾個字。
我嘆了口氣,便把我是怎麼招惹到奇洛的、飛行課上那把掃帚又是怎麼回事、以及我和赫敏熟識后是怎麼從他們那邊知道了魔法石等都告訴了他。
不過,我把所有我從原著里知道的事情都推到了格蘭芬多三人組身上。
聽完后,德拉科沉默了好一會兒,才問:「那你怎麼知道是波特他們進來了?我是說,我們當時根本沒看到人,對不對?」
「那個門一看就是被人推開來的,」我迅速回答,「況且我今天考試結束後有聽到波特他們說今晚要上這來——猜一猜就知道了。」當然,後半句是我瞎編的。
德拉科還是一臉懷疑地看著我。
「你瞧,波特他們把龍送走的那晚,你在塔樓底下被麥格教授抓到了——可那是去塔樓的必經之路,波特沒道理不被發現。那個時候我就覺得他們可能有什麼法器,比如隱形衣之類的,結果被我猜中了。」我平靜地解釋道。
「好吧。」德拉科頹喪地把自己扔到一張扶手椅里。
「你這是怎麼了?」我觀察著他的表情,問道。
「沒什麼,只是我們兩個人天天在一起,但你卻有那麼多事情是我不知道的。」德拉科盯著石板說。我張了張嘴,最後只能無力地叫了下他的名字。
「沒關係,」他聳了聳肩,「還好我知道你總是會給自己帶來危險,給你送了這根髮帶……」
「髮帶?」我驚訝地抬起眉毛,「這和髮帶有什麼關係?」
德拉科盯著我,慢慢地眯起眼睛來:「你別和我說你以為這只是一根普通的髮帶?」
我心虛地笑了幾聲。
「梅林!」德拉科從椅子上站了起來,「這根髮帶上被施了保護咒!只要你戴著它,它就能在一定程度上削弱那些攻擊你的魔咒!你不知道?你難道沒認真看我給你寫的卡片嗎?」
「卡片?」我努力思索著,隨後喃喃道,「那時候作業太多了,那張卡片可能被我不小心夾進哪本書里了……」
「噢!」德拉科看上去氣壞了,「你剛剛這麼輕鬆就脫離開石化咒——你都沒想過是為什麼嗎?」
「不是因為我魔力比較強嗎……」我囁嚅著。
「你?魔力強?」德拉科像是聽到了什麼天大的笑話一樣,冷笑起來,「連保暖咒都要我教的人——魔力強?」
「嘿!你別把我說得像個白痴好嗎!」我抗議道。
我們兩個互相瞪了一會兒,最後德拉科認輸般轉過頭,說:「好吧,起碼你現在知道了。」
「德拉科,」我拽了拽他的袍子袖口,「謝謝你,如果不是你,我們現在可能已經成為那隻三頭狗的夜宵了。」
德拉科哼了一聲。過了一會兒,他又慢吞吞地說:「可是,就為了你那麼一句話奇洛就想殺你……」
「是啊,」我意有所指地感慨道,「果然人不能嘴賤啊。」
「你什麼意思?」德拉科警惕地看著我。
「字面意思。」我攤開了手,「奇洛應該本來就心虛吧,我只是運氣差,正好撞在他槍口上了。」
在德拉科剛要說什麼的時候,辦公室大門被打開了。斯內普教授大步走進來,看著站起來的我們,說:「校長要見你們。」
話音剛落,鄧布利多便從門外走了進來,我和德拉科看了眼對方,隨後不知所措地和他打了個招呼。
「噢,不用緊張,請坐,瓦倫丁小姐和馬爾福先生。」那個滿頭銀髮的老頭輕鬆地和我們說。
「那麼,我還有事要處理。」斯內普教授在一邊冷冰冰地說。
「好的,西弗勒斯,麻煩你去善後……」鄧布利多一點都不介意他的態度,笑著對他點了點頭。
斯內普教授又拖著他那長長的袍子氣勢洶洶地走了出去。
我和德拉科對望一眼,隨後,我小心地問道:「教授,魔法石和波特,他們怎麼樣了?」
「一切都好,瓦倫丁小姐,不用擔心,」鄧布利多看向我,「你們通知得很及時,西弗勒斯趕到的時候,哈利正被奇洛壓制著……」
「他沒事吧?」我問道。
「他受了點傷,不過並沒有沒什麼大礙,龐弗雷夫人會治好他的。」
「那麼教授,」德拉科問道,「您找我們是有什麼事呢?」
「噢,只是一個老人的求知慾罷了,」鄧布利多笑了起來,他透過那對半月形的眼鏡看著我們,「你們是怎麼發現魔法石和奇洛的呢?」
我深呼吸一口氣,非常謹慎地把我之前對德拉科說的話複述了一遍,在這期間,德拉科幫我把隱形衣的部分補充了一下。說完以後,鄧布利多若有所思地望著我們,說:「原來是這樣。」
德拉科猶豫了一會兒,最後還是開口問道:「奇洛所說的主人,是——神秘人嗎?」
「我想是的,」鄧布利多點點頭,「他一直寄身在奇洛身上,想找機會回到我們中來。」
「那他會回來嗎?」德拉科的手在膝蓋上握成了拳頭,我伸出手去,握了握他的。
「儘管這有點殘忍——但我不得不說,會的。」鄧布利多深深地看著德拉科,「這次哈利只是耽擱了他,假以時日,他總有辦法東山再起的。」
德拉科低下了頭,我有些擔憂地看了他一眼。
鄧布利多突然看向我,說:「瓦倫丁小姐,你覺得奇洛針對你,只是因為你無意中說出的那句話嗎?」
我心中警鈴大作,點了點頭,說:「是的。」
「如果我沒記錯的話,你的母親,是弗利家的小女兒?」
「沒錯,教授。」我小心翼翼地問,「這和我母親有關係嗎?」
鄧布利多笑眯眯地說:「也許這件事得由你母親來告訴你,但這也不是什麼秘密——弗利家曾經以預言能力極強而著名。」
我倒抽一口涼氣。
「而所有擁有這種能力的人最後都會被弗利家教育成先知,所以奇洛忌憚你也不是沒有原因的。」我的心情十分複雜,其實從某種意義上來講,對於這個世界而言,我的確可以算作是預言家,只是我沒想到弗利家竟然會有這種奇怪的遺傳。看來,我的靈魂與瑞亞·瓦倫丁意外地有緣呢。
鄧布利多看了我一會兒,隨後輕鬆地問道:「瓦倫丁小姐,你是在擔心什麼嗎?」
我皺皺眉,說:「雖然我知道自己現在沒有預言能力,但我不知道——我是說——它會在某一天突然出現在我身上嗎?」
「弗利家的孩子都是在很小的時候就會體現出預言能力來,如果你到現在都確定自己沒有這種能力的話,那很遺憾,你大概率不會成為一個預言者。」鄧布利多耐心地回答道,「不過這個事情只有極少的人才知道,所以我猜奇洛並不知道這一點,否則他不會費盡心思地要除掉你。」
「可就算我是個預言者,」我不解地說道,「殺掉我也並不能改變事情的走向啊?」
鄧布利多收起了笑容,認真地說:「或許奇洛認為,讓你消失象徵著他對命運的蔑視。」我和德拉科面面相覷,一時之間搞不明白鄧布利多到底在說什麼。就在這時,辦公室里的石鐘敲響了,鄧布利多站起來,說:「瞧瞧,天都快亮了,今晚你們都累了,我帶你們回休息室吧。」
「教授,」在回去的路上,我突然開口,「您不會因為我們夜遊而給我們扣分的吧?」
「噢,當然不會,」鄧布利多說道,「畢竟你們是在宵禁前出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