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1 章 埃文·弗利
六月,期末考試終於結束了。今年,雖然我和德拉科各自為斯萊特林掙了一百分,但格蘭芬多得到加分的有三個人,因此,今年的學院杯是格蘭芬多的。德拉科對此頗有怨言,哪怕今年斯萊特林拿到了魁地奇杯也沒有讓他開心多少。
在離開學校前,我們都拿到了今年的成績單。直到坐上火車,我才敢打開成績單,粗粗地看完以後,我終於鬆了口氣。
「怎麼樣?」達芙妮好奇地問道。
我揚了揚手裡的羊皮紙,說:「我今年終於不用補習了。」
德拉科懶洋洋地說道:「這可不一定,說不定安娜阿姨覺得你成績上升是因為來我家補習了。」
我對著他吐了吐舌,喜滋滋地開始計劃我的暑假。
「布雷斯,你今年還要出去玩嗎?」
「我今年應該就留在英國了。」布雷斯合上手裡的書,看著我們說道,「到時候我會邀請你們來我家的。」我和達芙妮同時發出一聲嘆息。
「你們怎麼都是這個反應?」德拉科問道。
「又是宴會。」達芙妮翻了個白眼,說,「行行好,布雷斯,我們這裡有一個馬爾福就夠了。」
「這又關我什麼事?」德拉科不滿地喊道。
「你們誤會了,」布雷斯笑吟吟地說道,「不是宴會,只是朋友間的小聚。」
看著我和達芙妮同時鬆了口氣的模樣,德拉科更加不滿了:「我家的宴會就這麼糟糕嗎?」
「你想聽真話?」達芙妮抬了抬下巴,高傲地說道。
我拍了拍德拉科的胳膊,說:「沒有你想得那麼糟,只是人太多了而已。」
布雷斯笑眯眯地打著圓場:「是啊,德拉科,你要相信,對你家宴會不耐煩的只有瑞亞和達芙妮。」
「噢,住嘴吧。」德拉科翻了翻眼睛。
今年的暑假,安德魯和安娜果然沒有再把我送到馬爾福莊園和德拉科一起補課,因為現在有其他事情需要我去做了。
「瑞亞,來見見你的舅舅。」暑假中的某一天,安娜帶著一個與我們有著一樣的藍眼睛的男人走進了瓦倫丁莊園。仟韆仦哾
我看著面前這個膚色白皙、鼻尖上落著幾枚雀斑的男人,腦海里立馬浮現出了他的名字——埃文·弗利。他是安娜的最小的哥哥,也是和安娜關係最好的一個,只是他從德姆斯特朗畢業以後就定居在了挪威,因此我和他並沒有見過幾面。
「舅舅。」我乖巧地對著埃文打招呼。
「你好,瑞亞。你可以叫我埃文。」埃文拍了拍我的腦袋,轉過頭對安娜說:「瑞亞和我印象中不太一樣了。」
「你上回見她還是她剛出生的時候了。」安娜有些好笑地說道。
「也是。」埃文拍了拍自己的腦門,彎下腰看著我說,「瑞亞,有機會你得來挪威玩,我有個兒子——他就比你大三歲——你們一定會相處得很愉快的。」
我懵懵地點了點頭,儘管我都不知道我這位從沒見過的哥哥叫什麼名字。
「好啦,埃文,我發誓我下回一定會帶瑞亞去挪威找你的,好嗎?」安娜拍了拍埃文,笑著說。
「瑞亞剛出生的時候你就這麼說了。」埃文直起身子,不滿地嘟囔著。
「咳,」安娜岔開了話題,她看向我,說,「我把你的情況告訴埃文了,在預言這方面,埃文應該能幫到你。」
「可我不想成為先知。」我皺起一張臉,低聲說道。
「我可沒辦法讓你成為先知,瑞亞。」埃文耐心地說道,「我只能幫助你控制它。畢竟,突然出現的預言場景總是很麻煩,是不是?」
我想到學期末的時候,如果不是那突如其來的預言,我可能早就從金妮手裡搶走日記本把它交給教授了,後面也不會被莫名其妙帶進密室里。於是,我對著埃文慢慢地點了點頭。
「說實話,要控制預言,沒有想象中的那麼容易。」埃文拍了拍手,道,「收拾一下東西吧,瑞亞,我們要在這上面花很多時間呢。」
「去哪兒?」我困惑地看向安娜,「真的要去挪威?」
「不是,去倫敦。埃文在那兒有一套公寓。」安娜回答道。
「我們不能在家裡呆著嗎?」
「你父親在日本得呆一段時間,我得過去幫他。而且,」安娜蹲下來,把我臉頰旁的碎發撥到耳後,她對我眨了眨眼睛,「埃文知道很多神奇的魔法,說不定他會教你一些呢。」
噢,這倒是非常讓人心動。
埃文的公寓在查令十字街上,離破釜酒吧不遠。那是一個溫馨的二居室,安娜讓家養小精靈提前過去幫我收拾好了房間,因此我住得還算舒適。
埃文是一個很活潑的人,他的話很多,所以當我和他相處的時候,一點都不用擔心會冷場。在挪威,埃文是一個治療師,他專門幫助那些有特殊魔法能力的人控制、疏導自己的能力,讓這些人能與自己的特殊力量和平相處。某種意義上來說,我的預言能力也算是一種特殊魔法能力,而且,由於我們都出生於弗利家,埃文對此會更加熟悉。
在得知我會在倫敦度過暑假后,德拉科的來信里滿是失落:「——你居然去了倫敦,瑞亞,這樣我更難擺脫那些煩人的課外補習了。」
我瞪著德拉科的字跡嘖嘖出聲:「難道我是你擺脫補習的工具嗎?」
儘管如此,我還是在給德拉科的回信里邀請他來倫敦玩。
我的控制預言能力的練習在一開始並不順利。儘管埃文敘述得非常形象——「這就像是你身體里的一個開關,你得找到它,把使用開關的權利捏在自己手心裡」——但我還是沒辦法找到感覺,這讓我有點焦躁。相比起我,埃文反而冷靜許多,他勸慰我道:「最開始的一步,也是最難的一步就是找到開關。瑞亞,別著急,你還小,很多成年巫師都要花上一段時間才能找到感覺呢。」因此,我在倫敦的大部分時間還是在寫我的暑假作業。
在這段時間裡,我還應邀前往了扎比尼莊園。見到扎比尼夫人的第一眼,我就被她迷住了。
「瑞亞,我記得瓦倫丁夫人也是一位很有魅力的女巫。」布雷斯說這話的時候,我正依依不捨地看著扎比尼夫人離去的背影。
「欣賞扎比尼夫人並不代表我覺得我母親很糟糕,好嗎?」我收回眼神,嘟囔著。
布雷斯笑著把裝有小餅乾的碟子往我這個方向推了推,說道:「抱歉。」
隨後我們說起了埃文,布雷斯笑著說:「挪威是個好地方。他們的魔法都很神秘——噢,德拉科,你終於來了。」此時,一個纖長的身影出現在莊園門口,見我們都在庭院里坐著,德拉科加快了腳步走了過來。
一個多月沒見,德拉科長高不少。他的臉部線條更加凌厲,身上那股稚嫩感逐漸開始消退了。我一直都知道德拉科是個好看的男生,但這麼久沒見,乍然在我面前出現的德拉科卻讓我有種衝擊感——尤其是他今天還穿著件剪裁得體的白色襯衫。
「咳。」達芙妮有些好笑地捅了我一下,說,「別看了,瑞亞,你的表情——我真不想這麼說——我曾經在帕金森的臉上看到過。」
話音剛落,德拉科已經拉開我身邊的椅子坐了下來,他有些不耐煩地往後抓了把自己的頭髮,說:「你們在說什麼?帕金森?」
見我和達芙妮都不想回答的樣子,德拉科轉向布雷斯說道:「抱歉,布雷斯,我來晚了。出發之前被我父親叫住了。」
「沒關係,本來就不是什麼正式的場合。」布雷斯的眼神在德拉科身上打量了一圈,笑吟吟地說,「但你倒是很重視。」
「畢竟是第一次拜訪你家。」德拉科面不改色地說道。
「噢,這誰知道呢。」達芙妮看了看我,又看了看德拉科,低下頭笑著喝起茶來。
我和德拉科的視線在空中交匯了一下,隨後尷尬地錯開了。
「你們怎麼一下子長高了,」我生硬地岔開話題,看向布雷斯和德拉科,伸出手在空中比劃了一下,「二年級的時候你倆還跟我們差不多高呢,是不是,達芙妮?」
達芙妮懶洋洋地感嘆道:「男生們。」
隨後,我們從暑假說到新學期,又從新學期說到了霍格莫德村。
「拿到申請表的那天,我就讓我媽媽簽字了。」我興緻勃勃地說道,「那可是霍格莫德村!」
德拉科嗤笑一聲,照例開始嘲諷我:「我必須得說,你表現得真不像個巫師家庭的孩子。」聞言,我翻了翻眼睛,他接著說道:「只是霍格莫德村而已——」
達芙妮毫不客氣地打斷了他的話:「那畢竟是全英國唯一一個只有巫師的村落,別說你不期待,馬爾福。」
「說到這個,」布雷斯在德拉科反駁前開口道,「不知道我們下個學期的霍格莫德之行會不會因為西里斯·布萊克的出逃而受到影響。」
「西里斯·布萊克?」我心頭一緊,「他已經從阿茲卡班逃出來了?」
「就前幾天的事情,」達芙妮說,「說真的,你得訂份《預言家日報》。」
「我爸爸說,攝魂怪們都快氣瘋了——要知道,以前從沒有人能從它們眼皮子底下跑出去過。」德拉科滿不在乎地說,「我敢說,只要讓他們抓到西里斯·布萊克,攝魂怪會迫不及待給他一個吻的。」
我看了德拉科一眼,皺了皺眉,說:「德拉科,布萊克好歹也是你的舅舅吧?」
「他早就被布萊克家族除名了,」德拉科撇了撇嘴,「我從沒見過他。」
「傳言都說布萊克是沖著波特去的,」布雷斯說道,語氣里夾帶了一絲嘲諷,「看來大名鼎鼎的哈利·波特的新學年又不得安寧。」
我看了看他們的表情,決定一個字都不提我剛給哈利寄了生日禮物這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