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惡客
「那晚上見！」張楓一笑，拎著垃圾站起身，又揮了揮手。
走到舞蹈房，發現趙敏還在教幾個小女孩練舞，沒有打擾她，徑直下了樓。
在家裡一直寫作業寫到晚上八點，終於完成了所有的家庭作業，現在學校雖然規定高中生雙休，但多到爆炸的家庭作業也基本上限制你出去玩耍的可能，成績差點的學生很可能要連續寫兩天作業才能完成。
感覺有點餓，張楓下了點餃子吃了，想了想又加了一些，找了兩個保溫盒裝好，隨後一路坐公交來到舞蹈房。
「來得正好，她們也快下課了。」張汝怡坐在前台在卸妝，看到張楓過來笑了笑說：「很準時。」
張楓抬了抬手裡的保溫盒，微笑說：「張老師，給你和林雨帶了夜宵，趁熱吃。」
「真的？」張汝怡驚喜道：「生平第一次被男生送夜宵，居然是我的學生，真是驚喜。」
兩人上了樓，很多家長已經在等待接小孩，由舞蹈老師負責接待，張汝怡這位老闆基本不需要煩神。
找到正在寫作業的林雨，張汝怡把保溫盒一放，笑道：「你的好同桌給我倆送了夜宵，感不感動？」
林雨也有些意外，將作業推到一邊，一邊拆保溫盒，一邊對張楓說：「謝謝。」
張楓只是微笑點了一下頭，跑去找趙敏了。
趙敏還沒有換裝，正負責對接幾個家長，看到張楓過來，簡單的揮了揮手，繼續忙去了。
張楓點了點頭，不再打擾她，正好有點尿急，借這邊洗手間上了個廁所，迴轉后發現張汝怡和林雨正好一人一口吃光了他帶的最後一個餃子。
張楓急忙走過去收拾殘局，張汝怡誇道：「手藝不錯，味道很好，你包的還是你媽包的？」
張楓將保溫盒收拾好，說道：「我做的，我媽已經出差十多天了，你們要是喜歡，以後我每次接敏敏給你們帶夜宵，只希望對她照顧點，她太小了。」
「那感情好。」張汝怡笑道：「你把我倆伺候好了，我們把你妹妹培養成一代舞王！」
張楓也忍不住被她逗樂了，露出陽光的笑容。
就在這時候，一個發福的中年男人一身酒氣，牽著一個小女孩的手，笑嘻嘻走了過來：「張老師，晚上好啊！」
張汝怡看向他，皺了皺眉：「甜甜爸爸，晚上好。」
中年男人拍了拍肩膀上的包，笑著說：「張老師，我帶了瓶紅酒，出去喝一杯好不好？」
張汝怡搖了搖頭，淡淡微笑：「您覺得這樣好嗎？」
「哎呦，還放不開了。」中年男人放開女兒的手，上前兩步逼近，低聲道：「前幾天的酒桌上，我看張老師挺豪氣的嘛，陪我玩幾天，給你買輛賓士，中不中？」
「請自重甜甜爸爸，不然我報警了。」張汝怡退後一步，冷冷道。
中年男人並沒有放棄的意思，又上前一步低笑：「裝什麼清純……」
張楓突然上前半步，卡在兩人中間道：「大叔，過了，我勸你適合而止！」
「呦，成年沒有小朋友？」中年男人沖張汝怡擠眉弄眼：「新交的小男友？口味變化很快嘛！」
張楓道：「你的女兒有八九歲了吧，對於這些事，她已經很懂了，我建議你考慮考慮她的感受，別讓她幼小的心靈受到創傷。」
「小朋友，別年紀輕輕就把路走窄了！」中年男人低笑一句：「張老師，後會有期。」
說完，
牽走女兒的手搖搖晃晃走了。
中年男人走後，張汝怡拍了拍自己豐滿的胸口，低聲笑道：「嚇死我了，張同學，你可真是個合格的護花使者。」
張楓沒好氣地說：「張老師既然敢開這麼大的店，我就不信沒辦法處理這些蒼蠅，剛才我又沒看到你有多慌。」
「總之這次多謝你了，明天中午請你們兄妹吃個飯吧。」張汝怡滿是誠意地說。
「算了，老師真要感謝我的話，教我一點學英語的技巧吧，我真怕期中考試連全班前三都保不住。」張楓搖搖頭說。
「行，你明天送你妹妹過來后就留下，我教你一點有用的學英語思路。」張汝怡拍了拍他肩膀說。
張楓大喜：「那再好不過，謝謝老師。」
「走了哥!」趙敏遠遠喊道。
「好，馬上來！」張楓向兩女揮了揮手，說：「走了，明天見！」
張汝怡微笑搖搖手：「明天見！」
林雨微微點頭，沒有說話。
張楓走後，張汝怡不顧形象往椅子上一攤，說：「怎麼樣？要不要讓給你？」
林雨一邊寫作業一邊面無表情道：「可以考慮。」
「what？」張汝怡嚇得坐起來，瞪大了眼睛：「大小姐，你也會動凡心？」
林雨從邊上拿了一根棒棒糖含嘴裡，說：「青春年少，情竇初開，不是很正常嗎？」
張汝怡搖頭：「這個不行，我看中了，而且抱過我了，你不是處女座嗎？難道不嫌棄？」
林雨道：「是有點嫌棄，以後不允許了。」
張汝怡道：「你拿什麼跟我搶，你個丫頭片子毛都沒長齊，一點女人味都沒有。」
林雨道：「我比你漂亮。」
張汝怡不屑道：「你可算了吧，我承認你的底子跟我不相上下，但你又不會打扮，你那個丑不拉幾的校服穿身上，起碼要減20分，我倆站一起，我保證90%男人選我。」
林雨漫不經心道：「我跟他一樣大。你太老了。」
「放屁！」張汝怡怒道：「我今年也就23歲，大你們五六歲罷了。」
林雨道：「學校不允許師生戀。」
張汝怡不屑道：「我還早就不想幹了呢，規矩多的要死，哪有我這個舞蹈房輕鬆自在，要不是怕我媽炸毛，早就一份辭職信甩那個噁心的王主任臉上了。」
林雨道：「我家比你家有錢！」
「拜託我的大小姐。」張汝怡哭笑不得：「以你爸那個吝嗇勁，他能給你幾個錢，相反我這個舞蹈房，日進斗金，這一點你還是省省吧。」
林雨道：「我是處女。」
張汝怡一愣，隨後大笑嘲諷道：「這都拿出來吹，巧了我也是。」
林雨也一愣，道：「不信，你都交過八個男朋友了。」
張汝怡笑道：「要不我倆現在去醫院驗驗？話說你在國外那種環境那麼久，我覺得你在吹牛。」
林雨道：「去就去。」
第二天，張汝怡坐在前台美美化妝，看到張楓帶著趙敏過來，主動揮手打了個照顧：「早！」
「早，張老師。」張楓很客氣回禮。
「我先去換衣服了啊，否則來不及了！」趙敏說了一句，急匆匆「噔噔噔」跑上樓。
「咦，給我帶早飯了嗎？張同學，你可真貼心，多謝。」張汝怡搶下他手裡的早餐，拿出一個小籠包吃了起來。
這時候，林雨穿著睡衣睡眼惺忪下樓，說:「goodmoring？」
張楓一臉懵逼。
林雨悠悠說：「這是我表姐昨天制定的學習計劃，通過長時間的英語對話潛移默化增強英語水平，以後你每天跟我練習一個小時英語對話，不出半年，英語成績肯定進步很快。走吧，我們上樓練習。」
「無恥啊！」張汝怡恨恨一口咽下一個小籠包。
張楓還真信了，點頭大喜道：「那多謝你了林雨，張老師，林雨也沒吃早飯吧，分點給她可以嗎？」
「thankyou。」林雨走過來，從早餐袋子里拿出最大的一個包子和一根油條，漫不經心往樓上走去。
隨口對了幾句英語，他那口蹩腳的中式英語頓時把林雨逗笑了，張楓看她笑的開心也是一呆，映像中這位可是冰山美人，幾天不見得笑一句的人。
林雨一點點解釋對話中一些特殊的單詞和語法，一個小時后，張楓在口語上還真有點進步。
張楓對她的英語水平甚是佩服，給她用一次性杯子接了點水，用英語說：「喝熱水。」
林雨懶洋洋地躺在一張沙發上，接過水喝了一口，說：「實際上在國外沒多少人真在乎什麼語法，但為了提高你的英語應試水平，我們以後對話嚴格遵守國內要求的語法。」
張楓問：「你是不是有點不舒服？」
林雨道：「並沒有，沒來大姨媽，我只是比較懶散。」
張楓臉紅到耳根：「那個林雨同學，我們繼續討論英語語法問題。」
林雨卻道：「不了，已經超過一小時了，昨晚刷劇太晚，我累了，想睡會兒。」
張楓道：「好的，我去看看張老師那邊有沒有要幫忙的。」
林雨道：「不，你就坐著，我化學作業還沒寫，替我寫了吧。」
張楓道：「那怎麼行，老蔡可沒那麼好糊弄。」
林雨道：「你模仿我筆跡就好了。」
張楓硬著頭皮道：「行吧，你睡吧。」
人家都說字如其人，可林雨也許是在國外時間長了，中文字寫得狗爬一樣，還不如一些小學生，很多時候語文分就這麼被扣的。
努力模仿她的字跡把她的化學作業做完，張楓看她還沒醒，從另一個沙發上撿了一條毯子給她蓋上，四處轉了轉，看到拿著計算器正在算賬的張汝怡，很感激地說：「張老師，多謝了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