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傻
氣氛很尷尬。
等兩人冷靜下來后氣氛十分的尷尬。
「番顏雨同學，那個……剛才……」
背對著番顏雨，夏沫陵率先結結巴巴地開了口，聲音里少了一絲調皮感，聽起來分外的柔和。
「啊！很正常，很正常！」
雖然話沒說明白，但番顏雨多多少少能理解夏沫陵社死的內心。
人在情緒波動最強烈的時候也是最難以控制自我的時刻，這時候的身體里似乎被塞進了一個新的靈魂，言行舉止皆被他所掌控，所說的話，所做的事在往後的自己看來完全不能理解。
而不論事出的起因與結果如何，大多數人回想起這些經歷時的第一反應，也是最主要的心情只有一個：害羞。
「哎呀！不是這樣……」夏沫陵依舊沒有轉頭，溫柔的話語中卻多了一份氣急敗壞。
她著實不敢讓番顏雨看到自己緋紅的臉蛋。
「哦，明白、了解！」番顏雨重重地咳嗽一聲，隨後裝作什麼都沒發生一樣，平淡如常的說道：「確實很正常啊，方才發生了什麼嗎？我怎麼什麼都記不得了。」
自言自語地說完，番顏雨誠懇地問夏沫陵：「親愛的夏沫陵同學，請問能告知我剛剛發生了什麼嗎？」
「也沒什麼大事，就是有個傻子哭哭啼啼的鬧騰了一小會兒，還糾纏著你不放呢！我替你收拾掉了她。」夏沫陵轉過身，神色、語氣均是恢復如常：「你之前說對周圍女孩子不怎麼在意，這話現在看來倒是真的。」
番顏雨啞然失笑，這姑娘還帶這麼罵自己的？
不過多罵罵也無傷大雅，至少自己罵自己不會感到難過。
「那我可能是得了短暫性失憶，要是記得的話我是絕對會在意的。」
開玩笑！一個女孩子，不管長相如何，關係怎樣認不認識，她在你面前跌倒了，被人欺負了，只要是個堂堂正正的男人怎麼可能袖手旁觀！
這些原則上的問題不能被忽視！當然要是坐公交車座位只剩下一個而你們有兩個人這時候你搶先一步佔到位子並且不準備讓給人家，這種無可厚非的人情世故……做了也就做了吧！
番顏雨之所以說自己沒有太多關注過身邊的女孩子是因為……不知道為什麼他從小到大接觸過的每一位女生都具有憑藉一己之力擊敗四名同齡男性的能力。
他一直把和自己關係好的女性朋友當作是好兄弟，對方也同樣這麼認為。周圍沒有女孩子自然也無法在意。
所以有的時候真的是某些家長自己想太多了。
「這麼說自己真的好嗎？」
「你好意思說我？你不也是。」
「我說啦那是別人！」
「好，是是是，那是別人。」
一大段毫無營養的對話過後，這件事情總算翻篇了。
「我說，咱也別在這兒扯來扯去的了，正事要緊。」
「我也知道你想問什麼……」
夏沫陵沒有猶豫，直面著番顏雨，一字一句的說道：「是我乾的，你想的也沒錯，現在是今天的下午，過去晚上發生的一切還沒開始。」
想了想，她補充道：「最後那句是玩笑話，你別當真。」
「嗯，現在明白了，雖然當時差點被你嚇得心肌梗塞。」
番顏雨裝模做樣的撫摸著下巴。
「呃……」夏沫陵汗顏，眼神飄忽不定。
「話說伊曼同學和艾洛同學呢？他們原本這個點不是……」
「他們來過了，
這次我忽悠他們先回各自房間想想辦法再聚。」
番顏雨點點頭。確實，信息不對等的情況下多餘的討論純屬浪費時間，說多了又不免惹人猜疑。
「而且我也需要時間整理一下收集到的信息……說實話我沒準備一次回溯就徹底解決問題。」
「你的意思是……」
夏沫陵聳聳肩：「利用這一次的時間制定出一套可行的方案，再在下一次進行初步的實踐。」
「補充細節、實踐探索、找尋可利用的條件，了解每一個人的性格並加以利用，得讓他們相信我，全力配合，得把這一切考慮在內才能有一線生機。」
「怎麼感覺我們這麼像那種幕後操縱者。」番顏雨苦笑道：「這事兒光聽著就覺得累人。」
「有這種能力把持不了全局才會奇怪吧。」夏沫陵倒是一副習慣了的樣子：「硬要說我們和他們的區別……那就是手下沒有一群供人使喚的小弟，什麼事兒都得自己動手親力親為。」
「所以說是老闆結果連打工人都算不上……這屬於什麼來著？」番顏雨在腦中搜索到了一個比較合適的詞：「保姆！」
「男佣加女僕？」夏沫陵開玩笑道。
「你這麼一說我還挺期待你穿女僕裝的樣子。」
「彼此彼此，我對你穿制服的期待也不少。」
又是一陣無聊的扯皮，在擁有無限回檔能力的勇者面前，魔王跟成功路上的一塊絆腳石沒什麼區別，拯救世界這等偉大艱巨的使命也不過是一個簡簡單單的小任務。
番顏雨和夏沫陵不是不知道自己責任的重大，只是他們一致認為在拯救世界之前必須得先保證好自己的身心健康，換種說法就是：屠龍的勇士在屠龍的路上，難道不會順道結識包括但不限於教廷聖女、精靈女王、龍女、魅魔等一些妹子開個後宮團！？
反正可以回檔，人死皆能復生。那與其急沖沖的趕著救人大量消耗自己的精神和體力，為什麼不慢慢的籌備計劃好一切，爭取一次性的解決。
還能順便參加葬禮吃個席……就當支付買命錢啦！
「難點是要救下所有人不讓他們缺胳膊少腿，要是拋卻這些的話其實也有更簡單的方法。」夏沫陵枕著桌子，突然這麼說道。
「而其中最容易的辦法就是咱倆直接跑路，不管他們了。」
「確實是這麼個理。」番顏雨同意道。
他思考問題不會帶有多餘的人情，只考慮最優解，以及最有利於自己的結果。
至於情緒，這種影響判斷力的東西，他會留到最終選擇方案的環節上去。
「咱們跟他們非親非故的。」
「咱們跟他們又不熟。」
「咱們沒有救他們的義務。」
「在這飛來橫禍面前咱們也是受害者。」
「……」
番顏雨猛地一起身：「決定了，咱撤吧不救了！」
夏沫陵也起身：「好！」
「……」
「你走啊！」夏沫陵望著番顏雨大聲說道。
「你先走我再走！」番顏雨也大聲回懟。
「你不走我不走！」
「那就都別走！」
「好啊！那就不走了！」
「那就不走！！！」
「……」
兩人默默坐下，不約而同。
夏沫陵無奈地嘆息道：「有時候我真挺討厭自己的心軟，人生在世有它太麻煩了。」
「誰說不是呢，但沒它還真不行！」番顏雨接著嘆氣：「我們這種老好人啊總喜歡折騰自己，你說我們叫什麼勁兒呢？」
「如果我說是對老天的不公，是對罪惡貪婪的厭惡，是對這個好人沒有好報的世界所發出的一點小小的反抗，這麼講你感動嗎？」
「啊！」番顏雨誇張的手捂胸口：「我被感動到了！」
「我說，你前面是在開玩笑吧。」
「自始至終。」
「看來是我多事了，還想著刺激你一下，幫你測試測試決心。」
「我堅定不移的想要拯救所有人。」
「好帥氣的話！」
「你不覺得傻就行。」
「怎麼會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