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5章 下注的原因漾漾不知情,傲嬌的不理他
在場的所有人都不知道蕭北宴口中的另一個「她」是誰,只有蕭南瑾清楚的很。
而蕭北宴的這句話,也深深刺痛了蕭南瑾的心。
雖然這句話是事實,現在的她已經完全不屬於他,但這句話被蕭北宴這樣肆無忌憚的說出來,讓蕭南瑾的自尊心何存呢?
蕭南瑾將視線放在了戒指墜落的那處窗,他似乎對蕭北宴將那枚戒指扔出去有些不可置信。
「你個瘋子!」
對於蕭南瑾的話,蕭北宴只是嗤笑了一聲,他自顧自的用消毒濕巾擦著自己的手指,神情間唯有冷漠。
「連我不要的東西、你都不配撿。」
顧晚漾的視線停留在蕭北宴的側顏之上,她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錯覺,明明是親堂兄弟,彼此之間卻有很大的敵意……
「少夫人,老夫人說壽宴的事情想和你商量一下。」此時,許嫂走到了顧晚漾身邊微微低頭說。
「好。」顧晚漾稍微點了一下頭,隨後便和許嫂離開了。
一路上,顧晚漾的神色之間都帶著幾分凝重,她十分不解蕭北宴口中的「她」是誰。
這個「她」,蕭北宴也是認識的么?
「少夫人,您臉色不太好,我讓廚房燉些湯送到您房裡吧?」
「不用了……我沒事。」顧晚漾面上帶著禮貌的笑婉拒,她看著許嫂的側顏輕笑了一聲問,「許嫂,你在蕭家工作很多年了吧?」
許嫂聞言點了點頭,她似乎也能猜到顧晚漾想問什麼,因為在和她相處的這些時日里,許嫂也了解到顧晚漾不是一個多話的人。
「是的,老夫人年輕時我姑母跟在她身邊工作,之後我便也在這。」許嫂笑著回答,「也算是看著九少爺長大的。」
「九少爺從小便性子冷,獨來獨往慣了,所以和其他幾位的關係都不算親近。」許嫂看著顧晚漾的側顏說,「且家主本就更威嚴些,少夫人不必介懷他們的關係。」
「原來是這樣……」顧晚漾聽了許嫂的話心底的疑惑便少了些。「許嫂,謝謝了。」
「少夫人這邊請。」許嫂點頭說著,帶顧晚漾走進了一處古色古香的卧室。
「來了?」
「老夫人,是少夫人來了。」許嫂微微點頭回答蕭老夫人。
蕭老夫人聽到了許嫂的話睜開了雙眼,隨即轉頭笑了笑。
「奶奶,我來和您說一下壽宴準備的事。」顧晚漾看著茶桌之上的棋盤笑了笑,「奶奶這是在等棋友嗎?」
「漾漾會下棋?」
「那咱們邊下邊聊?」
「好,好!」蕭老夫人笑著點頭,「來,坐!」
顧晚漾點頭笑著,坐在了蕭老夫人的對立面幫她倒了一杯溫水。
「年輕時,我並不喜歡下棋。」蕭老夫人落下一子,那蒼老的容顏之上帶著慈祥的笑。「還是我嫁給你爺爺之後,慢慢了解,慢慢喜歡。」
顧晚漾看著蕭老夫人的側顏,以前也會聽起別人說起關於情感的事情,可顧晚漾總是沒那麼感興趣。
而現在,她倒很想聽個究竟。
「爺爺一定是個風雅的人。」
「他啊……」蕭老夫人笑的和藹,「他完美到我一生都說不出他一句不好。」
顧晚漾聽到這句話執子的手指頓了一下。
或許……多年之後,她也會這樣來形容蕭北宴。
「可我這三個兒子,卻半點都不像他。」說到這,蕭老夫人無奈的搖了搖頭。「老大一心撲在事業上,老二又太風流了些。至於北宴的父親……」
「太傲了些,終究還是著落錯了人。」蕭老夫人看著棋盤,嘆息著說。
「在沒有北宴之前,蕭家孫輩這些個不論是嫡親的還是從外頭帶回來的,我都一視同仁。」蕭老夫人說著落下了棋子,「我也承認偏愛小孫子了些。」
「因為……北宴像爺爺一樣,對嗎?」顧晚漾也猜出了究竟。
蕭老夫人欣慰的笑著,只是拍了拍顧晚漾的手掌。
「爺孫倆,脾氣真是一模一樣。」蕭老夫人說著眉頭上揚了一下,「若論長相上,老七南瑾是有幾分相似的。」
聽到這,顧晚漾的腦海之中閃過那張合照,她手中的棋子也掉落在了地面之上。
棋子落在地板的聲音實在刺耳,這也讓顧晚漾回過了神。
「抱歉……奶奶。」
蕭老夫人看出了顧晚漾眼底的異樣情緒,她只是默默喝了一口水。
「少夫人,我來就好。」許嫂先一步撿起了棋子,隨後又幫蕭老夫人倒水。
「謝謝。」顧晚漾點頭道謝,看著棋盤落下了棋子。
「他被帶回蕭家時已經十五歲了,第一眼看時我便覺得像。」
「帶回……?」
「是啊。」蕭老夫人不掩飾的點了點頭,「他是我那混蛋的二兒子在外生的孩子。」
「錯處是兩個人的,孩子實在無辜,我便讓人接回來養著了。」
顧晚漾這才得知,那個看似憂鬱又陰鷙的七少爺,竟然十五歲才回到蕭家……
「孫輩里,南瑾和北宴都曾是家主的競選人。」蕭老夫人拍了拍顧晚漾的手掌又說。
顧晚漾聞言似懂非懂的點了點頭。
蕭老夫人沒有明說,但顧晚漾也聽明白了。
她的意思是,不想顧晚漾與蕭南瑾走的太近……
「我明白。」顧晚漾點了點頭答應,但心底卻很疑惑。
剛才許嫂的話似乎也是這個意思,而蕭老夫人暗裡告訴她……
還有那一張奇怪的照片,蕭北宴口中那奇怪的「她」,這一切,實在讓顧晚漾難以捉摸。
……
此時,棋牌室內的人已經散了,大多數都跑出去看煙花了。
蕭北宴靠在沙發上,他修長的雙腿隨意搭在了茶几之上,動作慵懶的點燃了一支香煙。
「少夫人剛被老夫人叫了去。」周修遠看了一眼腕錶說,「走了快半個小時了。」
「嗯。」蕭北宴從鼻腔之中發出聲音,隨後抬手彈了一下煙灰。
「你剛剛想拿婚戒下注……少夫人有些不開心了。」
「自然。」男人薄唇之間吐出煙圈,「但我不能不賭。」
「你想要拿回那戒指,吩咐一嘴我們自會去取。」周修遠說著將牛奶杯放在了桌上。
「不一樣。」蕭北宴撫弄著手中的打火機說,「她在看到那枚戒指的時,眼睛里出現了緊張和恐懼。」
「那就說明,蕭南瑾和她說了什麼……亦或者,她看到了什麼。」蕭北宴眯了眯眸子又說。「也可能、是蕭南瑾在故意羞辱我。」
周修遠聞言抬手推了推眼鏡,他這才明白過來。
「這個蕭南瑾敢和少夫人說起什麼……他有什麼臉?」周修遠冷哼了一聲,「當年若不是他從中作梗,少夫人怎麼可能把刀……」
「閉嘴。」蕭北宴那濃密的睫毛下垂,這些年,他還是不願回想那一幕。
「抱歉……是我失言了。」周修遠這才意識到自己說了什麼,便隨即低下了頭。
「那戒指是我第一次向顧晚漾示愛時送的東西。」蕭北宴看著指間燃燒的香煙,他眸色無比幽深。「它不能變成蕭南瑾來向我炫耀的工具。」
「光明正大的贏回來、顧晚漾不喜歡我便親手把它扔了。」蕭北宴捻著煙蒂的手指很用力,「誰都不能玷污我最開始的那份喜歡。」
在蕭北宴眼裡,那是他和顧晚漾的定情信物。
平白出現在情敵手中,他實在沒辦法不在乎。見到蕭南瑾拿著這枚戒指,也會讓蕭北宴想起自己曾經無限嫉妒蕭南瑾的日子。
那段日子,太難熬,蕭北宴也不想再回想……
煙霧瀰漫在蕭北宴那優越的五官之上,他將視線放在窗外。
男人用那骨節分明的手掌攤開了那撲克牌,周修遠在看清那些數字時瞳孔放大了幾分。
「居然都是二……這個蕭南瑾,真卑鄙!」
「五年前,拓展蕭氏集團的第一筆資金就是我贏來的。」蕭北宴對此只是嗤笑了一聲,「跟我賭,他不如回娘胎里再練練。」
他話音落下,那些撲克牌被他扔在在空中,漂浮后墜落在地面之上。
「所以你一開始就知道不會輸。」周修遠佩服的笑了笑,「你總是這樣,我早該想到的。」
此時,保鏢將一個傭人架著走了進來。
「蕭總,就是他換了牌。」
蕭北宴扶著額頭玩弄著手中的打火機。
「怎麼,這就拿蕭南瑾當家主了?」
「九少爺……我不敢了,我再也不敢了!」
「把他交給蕭南瑾、問問他,背叛家主該怎麼處置。」蕭北宴說完便從沙發上起身,他慢條斯理的挽了挽衣袖。
「是,我這就去辦。」
「九少爺……九少爺我再也不敢了啊!」
蕭北宴摘下了腕錶,他轉身看向了周修遠,「手裡工作放一放,新年留這吃個宵夜吧。」
「我……?」
「不然?」
「好嘞,蕭總!」周修遠開心的笑著,隨後便接到了一個紅包。「這是……年終獎提前發嗎?」
「愛情保安,多謝。」蕭北宴說著拍了拍周修遠的肩頭,「年終獎另算。」
「早生貴子!」周修遠連忙雙手合十說。
「走了。」蕭北宴留給周修遠的只有背影,「回屋挨收拾去。」
……
卧室內,顧晚漾正坐在梳妝台前補妝,聽到了房門一開一關的聲音她便放下了手中的口紅。
蕭北宴走到了梳妝台前看著鏡子里女人姣好的容顏,他抬手想觸碰顧晚漾的臉頰,卻被她給躲開了。
「氣成這樣?」
「哪來的氣?」顧晚漾冷哼了一聲反問了一句。
「嘴撅的都能掛油瓶了。」蕭北宴指腹輕點女人的鼻尖,語氣之間只有寵溺。
顧晚漾冷著臉側過身,她視線還掃了一眼蕭北宴的手掌,似乎是檢查戒指還在不在。
蕭北宴拿起梳子幫顧晚漾梳著她那烏黑的長發,他手法極輕,生怕弄疼了顧晚漾。
「歡快下注,好不容易贏來的東西卻給扔了。」顧晚漾冷哼著看著鏡子里男人的側顏,「蕭爺您這是得多囂張啊?」
「你不喜歡,扔就扔了。」蕭北宴自顧自的幫顧晚漾梳著頭髮。
「我說不喜歡,那你怎麼還想去贏回來?」顧晚漾扭頭看著蕭北宴的眼睛問,她說著便推開了他的手掌。
蕭北宴將梳子放了下來,他用手指勾著顧晚漾的髮絲,一時之間並沒有開口。
因為不知道怎麼回答,因為顧晚漾已經忘了那戒指對他意味著什麼。
「婚戒都能隨便下注……明天是不是就要拿結婚證去下注了?」顧晚漾的聲音很冷,這比當年她冷漠的樣子還冷。
「我不會。」蕭北宴看著鏡子里顧晚漾的容顏回答。「更不會輸。」
「誰在乎你會不會輸!」顧晚漾從椅子上站起身正對著蕭北宴。
看著氣急了的顧晚漾,蕭北宴怔了一秒,隨後便想去握她的手,但無疑被顧晚漾給躲開了。
此時,房門被人敲響。
「九少爺,少夫人,宵夜準備好了。」許嫂在門外問,「您們要不要下來吃一些?」
「不去!」這不合時宜的敲門聲讓蕭北宴煩躁。
「我管你去不去!」顧晚漾冷哼了一聲踢了一下椅子,發出的聲音不算小。「餓死你也跟我沒關係!」
蕭北宴看著被踢倒的椅子,又看向了顧晚漾的背影。
靠……力氣這麼大?
被她打一下……應該很疼吧?
蕭北宴扶了扶額頭,他也想踢一腳,但看到顧晚漾回了頭,他便只能乖乖將椅子扶了起來。
「你說話我聽著,踢椅子多……」
「心疼椅子是吧!」沒等蕭北宴的話說完,顧晚漾便幾步上前再次將椅子推倒,冷哼了一聲之後便快步離開了。
「你這女人……」
顧晚漾打開了房門,聲音大的震耳,這讓蕭北宴將話吞了回去,忍著脾氣再次將椅子扶起。
而高跟鞋的聲音漸行漸遠,但又隱隱折回。
顧晚漾似乎還沒解氣,她抓著梳妝台上的珍珠便砸在了蕭北宴身上。
「死狗!」
蕭北宴握住了顧晚漾的手腕,神情間沒有無奈,他只是柔和的笑了。
「砸也砸了推也推了,消點氣沒?」
顧晚漾看著蕭北宴那精緻的五官,她還不猶豫的甩開蕭北宴的手。
「誰告訴你我脾氣就這麼小的?」她聲音裡帶著嬌怒,「蕭北宴,我跟你沒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