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莫名的賣身

§§第七章 莫名的賣身

又是一天的工作,好無聊啊。除了中午和應冬還有點交流外,其餘時間允歡歡就是對著羅墨荷那張冷冰冰的臉和克知非那她一看第六感就會自動報警的形象。晚上回到家,703討論組口水行動已經在進行。

日進斗金:「汪汪,最近忙蝦米泥~」

總處於太陽狀態的某人:「她能忙什麼?碼字唄,現在連格子都沒得爬了。」

報紙報紙滿天飛:「苗條,你咋換了這麼個名兒?」

日進斗金:「笨,太陽是圓的,她也是圓的,這就是共性。」

總處於太陽狀態的某人:「西瓜,你要不要去死?你不也是圓的?」

日進斗金:「此圓非彼圓,我是神圓而形不圓,你是形圓而神不圓。」

報紙報紙滿天飛:「精闢精闢,我要用在我的稿子里。」

系統提示:克服知識的歡歡上線。

日進斗金:「歡歡,你最近在忙什麼?」

總處於太陽狀態的某人:「她能忙什麼?給她老爸老媽當學術奴隸唄。」

報紙報紙滿天飛:「精闢精闢,我要用在我的稿子里。」

日進斗金:「汪汪,你怎麼老是這一句?這不會是你的自動回復吧?」

報紙報紙滿天飛:「5555,各位jms,千萬不要到報社,我只想把筆劃結合起來做個上吊用的鉤子。」

總處於太陽狀態的某人:「哈哈哈,我看這個『子』字就好用,你看,那橫可以算作梁,上面的那一部分是釘在梁里了,下面那個正好可以上吊用。」

報紙報紙滿天飛:「怒,砍死你,沒有人道主義精神!」

日進斗金:「耶?歡歡呢?」

總處於太陽狀態的某人:「是呀是呀,怎麼上來不說話?」

克服知識的歡歡:「正在喝酸奶,喝完酸奶好給允教授校資料。」

總處於太陽狀態的某人:「羨慕,為嘛喝了不發胖?」

報紙報紙滿天飛:「苗條,酸奶喝了不會胖的,牛奶會。」

總處於太陽狀態的某人:「不屑,才不相信三流小報的說法。對於我這種喝涼水都要長膘的人來說,喝酸奶不會發胖?」

日進斗金:「你屬於基因變異,胖基因附體了。」

克服知識的歡歡:「你們都慘無人道了是不是?怎麼只注意前半句,無人注意後半句?我說我要給允教授校資料!!!」

日進斗金:「行了行了行了,三個嘆號,你要戳壞屏幕么?」

總處於太陽狀態的某人:「鍵盤也是要要錢的。」

報紙報紙滿天飛:「你這話題都不新鮮了,什麼時候你的名字改一下,也算你的生活有新意了。」

克服知識的歡歡:「你們都不同情我,我天天除了克服知識,還要克服你們。」

日進斗金:「你那名兒起的就有問題,什麼克服知識?」

總處於太陽狀態的某人:「我突然想起來了,那個誰?龍行的老大,不就叫克知什麼什麼的么?」

報紙報紙滿天飛:「是撒是撒,歡歡,他再沒給你存點手機費?」

允歡歡差點沒暈過去,手機費事件害她如此慘烈,她們還在想?況且,她正心虛,萬不能提及此話題。

彼三女卻找到了八卦的題目,不肯放過。

總處於太陽狀態的某人:「我剛又去搜了下,網上還是一張照片都沒有。他包的這麼嚴密,是怕誰看他一眼沾了他的光么?」

有道理,此人心理陰暗,極有可能。

日進斗金:「也許根本長的巨丑無法見人?」

那倒不是,其實還算挺好看的。

報紙報紙滿天飛:「可惜不在我們這裡,否則我可以派出蝦仔隊去追蹤,挖點資料來曝光。哇嘎嘎。」

我同意,此變態不予曝光,對不起世界的和諧穩定發展。

日進斗金:「為蝦米叫蝦仔隊咧?」

報紙報紙滿天飛:「you不懂,狗一是不雅,二是我們沒有人家猛么,只好叫蝦。」

總處於太陽狀態的某人:「要是能以蝦為鉺,將其釣出來就好了。」

日進斗金:「切,你以為他是烏龜?」

報紙報紙滿天飛:「狂笑啊狂笑,這比喻真具有意義。」

日進斗金:「歡歡,你咋不說話?也討論討論看嘛,你是703唯一見過他的人。」

克服知識的歡歡:「無話可說,那就是一變態。」

日進斗金:「???什麼內幕?」

總處於太陽狀態的某人:「洗眼恭看!」

報紙報紙滿天飛:「……」

允歡歡盯著屏幕想了一會兒,學校早開學了,王樂汪是要實習,於明蘭和賴小鳳借著在家找工作的名頭在家躲春運,可是無論如何,都快回來了吧?

克服知識的歡歡:「沒什麼。一提這個話題,你們就像打了雞血似的。至於這麼精神么?」

總處於太陽狀態的某人:「那當然。自從我聽了變態的故事啊,身體倍兒棒,吃嘛嘛香,您瞅准了,多聽變態的故事。」

報紙報紙滿天飛:「苗條,你真有意思。」

克服知識的歡歡:「你們都要回來了吧?」

日進斗金:「快了,最後一個假期嘍,傷感。」

報紙報紙滿天飛:「我等過些日子。」

總處於太陽狀態的某人:「我快了,得回去準備公務員去。」

……

允歡歡趴在計算機前盤算著,怎麼也要趕在她們回來前結束在龍行公司「上班」的日子。怎麼說呢?總得有個合適的理由啊?

自從上次的巧克力事件后,他看她,好像不那麼嚴厲了。也可能是她的自我感覺,偷吃了人家的東西,還是甜東西,當然原來的對立情緒會稍稍軟化啦。

可是,每當看到那五百五十塊錢,她的意志立刻就堅強了。鮮血換來的教訓,不能因為幾塊巧克力就被遮蓋了。

允歡歡從網上搜來各式的辭職信,努力的研究了一下。

這個是身體原因,嗯,似乎離自己遠了點。這個呢,是家庭原因,好像不行。這個呢,是同事關係的原因,嗯,羅美女的臉在面前閃過,雖然不大好,但也不能這麼說啊,老爹說了,背後不要說別人的壞話。這個,這個比較合適,說志趣的原因。

她醞釀了一下,自己也可以說是志趣的原因啊,明擺著嘛,學的是中文,天天做什麼信息搜集?信息搜集是信息專業的事,和我有什麼相干?

她已經諮詢好了,只要沒有簽那個畢業生三方協議,光簽一個offer,不算違約――官司允歡歡是不打的,不和諧,況且敵人過於強大,我軍不宜正面交鋒。

允歡歡同學幾經自我鼓勵,並對著牆刻苦用功的模擬了n遍后,這天早上正準備跨入總裁辦公室開始她的人生中第一次辭職時,她的電話突然響了。

「喂?」

「允歡歡嗎?」

「啊,劉老師,是我。」是院里的劉老師。

「歡歡啊,聽說,你去工作了?」

「啊,是啊,才來沒幾天。」

「什麼公司啊?」

「一個不知名的小公司。」

「哈哈哈,」那頭爽朗的大笑,「歡歡還瞞劉老師啊。去了大名鼎鼎的龍行公司還和我說去了一個不知名的小公司。」

允歡歡只覺得全身汗毛倒立,她聲音顫抖,「劉老師,您,您怎麼知道的?」

「人家龍行公司的小夥子正站我這兒呢,直接拿了接收函過來要協議,你這電話都是他告訴我的呢。哈哈,歡歡,現在就業那麼難,你這譜倒大,用人單位怕你跑了。哈哈,劉老師高興,到底是咱允教授和李教授的孩子,就是有出息。」

允歡歡當時大腦短路,什……什麼?有人直接去拿她的就業協議?

「劉老師……」

「歡歡,你是在那裡做總經理秘書嗎?」

「呃,」哪好意思說是總經理秘書的秘書?

「好呀,你那模樣也好,平日允教授和李教授教的也好,保管能勝任。」

允歡歡擦了擦汗,剛要說話,那位熱情的劉老師又說話了,「這樣也好,我給你打個電話就行,也省的你來了。平日也確實是,剛上班,請假是不容易。難得有這樣的公司,直接來拿。我就給他了啊,省得你再來回跑。」

「劉老師!」

電話那頭應冬的聲音傳來,「謝謝您了老師。」

允歡歡癱坐在那裡,完了,晚了。老師,你何必這麼熱情?然後嘆,生在教師家庭里有什麼好?若是一般同學,誰能這流程就辦完了?唉,熟人啊,唉。

熟人害死人。放了電話的允歡歡就想哭,然後怨念叢生,應冬,你要去拿我的協議你也提前和我說一聲,你這,這……

她要打應冬的電話,忽然克知非叫她,「歡歡!」

「是。」允歡歡立刻起身。

「過來一下。」

在羅美女寒冷的目光中,快步的邁入總裁辦公室。

「坐。」

「謝克總。」

「最近對公司的熟悉如何?」

「龍行是一個非常有朝氣的公司。」要不要現在就說辭職?剛才讓劉老師那一下子,把她想好的詞兒全都激跑了,呼喚呼喚,快回來呀。

「體現在什麼地方呢?」

「呃,」什麼地方啊?什麼地方?這是一個問題。允歡歡鬼使神差,「年輕人比較多。」

「哦?」

是比較多啊,年輕的公司,看看23層的健身房裡,哪時人都不少,老年人誰去那裡鍛煉。

「和大家都熟悉了?」

「還沒有,正在熟悉。」允歡歡賠了個笑臉,心裡想,怎麼能不突兀的引到辭職上呢?得有鋪墊、鋪墊!

「最近中午都吃午飯?」

允歡歡的臉紅了,吃午飯這件比較經典的事他還記得。「是。」

「對咱們的餐廳,你有沒有什麼改進意見?」

「啊?哦。」允歡歡看了一眼克知非,他正流露出求賢若渴的目光,不說點似乎不大好。

「我覺得是不是可以湯的種類再多些?」急中生智,生的智往往都是錯誤和混亂的。

「湯?」

「是啊,湯最能養生。」

「你常喝湯?」克知非背靠著椅子,十分輕鬆的說。

「還好吧,不怎麼喝。」允歡歡慢慢的也放鬆下來。

「家裡常做?」

「還行吧,不算常做,以前外婆來住,她煲湯很好喝,可爸媽都忙,便跟她學了一下。現在每次做湯,就會想起她。」

「哦。」克知非看她的樣子,猜想她外婆已經過世,便不再繼續說。

「歡歡的父母好像都是教授,平日一定很忙吧?」

「嗯,是挺忙的。他們都是扎在書堆里就出不來的人,也可以理解啦,如果是我在專心做一件事,我也不喜歡有人打擾。」

克知非點頭,「我一直沒有接觸過做學問的人,不知道做教授的人都有什麼愛好?」

這個允歡歡最熟悉,她立刻就接上,「有什麼愛好?讀書就是愛好,是職業,也是愛好。」反正父母都是這樣子,只要讀上書,便什麼都不記得了。

「那他們就不交際、或者做個運動?」

「交際?」允歡歡想了想,搖搖頭,「我爸媽都是很傳統的知識分子,又做的是生僻學科,交際面並不廣,如果有交際,也一般是這個圈子裡的。這個圈子也沒有幾個人。」

「那他們就沒別的愛好?」

允歡歡又想了想,「愛好,也不能說是沒有。比方說我爸,我爸愛在傍晚的時候散步,只要天氣不太差,肯定會出來散步,不是往北走,就是往南走,走很遠,然後再回來。他說,這個有利於思考。」

克知非很贊同,「我也喜歡散步,可以安安靜靜的思考點兒事。對了,歡歡,你為什麼沒想過要去做學問?」

「這……」允歡歡撓撓頭,「也不能說是沒想過,想是想過了,只是這麼年輕,沒有見過別的風景,於是就想出來看看。」

克知非點頭,似是無限贊同,「出來看看好啊,公司歡迎你。」

一句話把允歡歡來的正題給點撥了,她是來幹什麼的?

她好像說不出口了,克老大多麼可親啊。

克知非繞回正題,「那你說增加什麼品種好呢?」

允歡歡低頭想了想,「其實煲湯耗時又耗材料,做的又不易好喝。若是有粥,多喝些粥,也能養生。」外婆是這麼說的,小時候最愛去的就是外婆家,喝湯、喝粥,還有那滿城的榕樹。記憶里就是香甜的味道,後來,外婆過世了,似乎日子也沒有那麼甜了。爸媽都沒有時間做飯,她也很少下廚了。

「我也喜歡喝粥。」

「粥是個好東西,若腸胃不好,便喝粥。」

「是啊,現在工作壓力太大了,有時飯都不能好好吃,更何況粥?」克知非一隻手托著頷,一隻手玩著筆,威嚴之色少了些。不過不知為什麼,允歡歡的第六感還是在叫。

說,還是不說?

允歡歡做著很激烈的思想鬥爭,其實,克老大還是不錯的,公司也不是不能呆的,只是……

「梆梆梆,」有人敲門。

「進來。」

應冬出現在門口,手裡拿著紙。允歡歡立刻跳了起來,這第一頁是粉紅的、最後一頁是淺綠色的紙她見過啊,是畢業生就業協議啊。

「克總,正好歡歡也在,你的就業協議都弄好了,就差你簽字了。」他沖兩人點點頭,把那張紙輕輕的放在桌上,人出去了。

允歡歡望著那鮮紅的大印直想哭。我剛才為什麼一定要進來啊?我本來要給他打電話啊?若是我早打了那個電話,他不會蓋上印啊。啊,為什麼啊??為什麼我剛才不打完電話再進來啊?嗚……

克知非似乎是頭一次見這東西,翻開來要欣賞,被允歡歡奪走,「克總,」她聲音因激動而發顫,「這是不算的?」

「怎麼了?」克知非訝異。

「我,我沒想在這裡干時間長。」

「好啊,人才流動不很正常嗎?」

允歡歡牙一咬,「我是說,我不想簽這個就業協議。」

「哦,這樣啊。」克知非的臉暗了下來,「龍行公司這麼差?」

「不,不是,克總,您別誤會。」允歡歡一見人這樣,善良的天性又跑了出來,可憐的第六感被踢到旁邊。「我只是覺得,我可能不是很適合。」

「不適合?」

「是啊,真的不適合。」允歡歡把自己原來準備好的「材非所用」啊、「專業不對口」啊、「對公司文化的不理解」啊之類的內容都用大棒敲跑。帥哥總裁估計從來沒遇見員工這樣,還是不要再雪上加霜了。尤其是還吃了人家一盒巧克力,人家也沒說什麼。

「你真的想好了?」

「想好了。」

「唉,」克知非長嘆一口氣,「看來是你和公司沒緣分。」

這話說的允歡歡難受起來。「克總,不是您的原因,是我的原因。我這個人吧,呃,說不好,反正,不是您的原因,是我的原因。」

克知非點頭,拿出一張紙,「呶,這還是你當時簽的offer呢。」

果然,是自己不知什麼時候簽的、又知是什麼時候簽的、不願意簽的、又願意簽的那張紙。一見這個,她大腦里的弦又叫了起來,一定要走,一定要走,一定要走,此老闆絕非宅心仁厚之人,當心當心。

克知非端詳了一下,「你這簽名挺有特點的。」

「還行吧。」允歡歡謙虛的搓搓手,笑容不知不覺的露了出來。「這個簽名一般人仿冒不了。否則,我能認出來。」

「怎麼能認出來呢?」克知非明顯很感興趣的樣子。

「我那個名字不是兩個歡嗎?就是把歡字拆開,左面這樣寫,右面這樣寫……」允歡歡用食指在空里比劃著。

「你在那裡比劃,只有附近的空氣能感覺得到。這裡寫一下我看看。」克知非勤奮好學的遞過紙來。

允歡歡忘了自己的來意,「就是這樣啦。」她俯身過去,握著那隻筆寫了一個允歡歡,「你瞧,就是這樣的。」

克知非站在她身後津津有味的看著,他接過筆來,也寫了一個,「是這樣的?」

「不是啦,是這樣的。『又』字是從右到左字的,筆畫要柔一下,你這個像個叉子,不形象……」

克知非打斷她,「你手裡拿著這紙太彆扭了,寫不好,放這兒。」

允歡歡正興高采烈的當老師,果然就放了下來,「是這樣的。」她寫了一遍。

克知非又接過筆來,依指點又寫了一下,「這次好了?」

「不是啦,不是這樣的。」允歡歡完全不記得自己來是做什麼的,循循善誘,「寫的時候,筆的力度要注意啦,不能像你那樣子……」

紙上的「允歡歡」寫了無數遍,一張又一張紙被替換走。克和非不大耐煩了,「算了算了,你在這張紙上重新寫一個好了,把全名都寫上,我體會體會整體效果。」

「真是笨死了,笨的像豬喵喵一樣。」允歡歡不自覺把703特立獨行的舍語說了出來,拿起筆在黑字的下面十分揮灑的簽了一個「允歡歡。」

「好了。我仔細體會體會。」克知非拿起來認真的看了一會兒,突然大叫起來,「糟了,歡歡,寫到你的就業協議上了。」

允歡歡愣住了,果然,三個十分裊娜婉轉的字,「允歡歡」,正好籤在就業協議「學生簽名」欄。

「怎麼回事?」允歡歡聲音震的一張紙飛了起來。

「不知道啊」,克知非皺著眉,拿著那張紙反覆的看,「什麼時候呢?怎麼寫上去的呢?」

「老師說了,這畢業協議只有一份的。」允歡歡沮喪,她把協議捧在手裡,兩條眉毛掉了下來,慘啊慘啊,這可怎麼辦?

「能不能再買一份?」

允歡歡狠狠的挖了他一眼,「你就認得錢!」依舊把目光轉回來,繼續雙手捧著寶貴的協議,「怎麼辦啊?」

「是什麼時候簽上去的啊?」克知非顯得也很著急,「完全沒有印象了。」

「你為什麼不收好?」允歡歡悲憤的說。

「就放在這裡嘛。你也知道,我這裡紙這麼多。」克知非說的非常無辜,「而且,剛才你不是一直教我簽名么?也可能是我們拿紙用時忘了……」

一句話說的允歡歡無語。是啊,也可能是自己拿忘了。唉,果然,莫得意,得意必忘形。當什麼老師啊?錢鍾書不早說了么?中年好教訓,自己明明才是青年啊,嗚嗚嗚,大好時光的茁壯青年。嗚嗚嗚嗚,我的就業協議啊……

「歡歡,」克知非的聲調里充滿著悲痛與同情,「實在不行,你只好來這裡上班了。」

「不,我不來!」允歡歡回答的很堅決。

「不來怎麼辦呢?」克知非有點愁眉苦臉,「若是要你爸爸知道了……」

若是讓允教授知道了,後果會如何?首先,痛罵一通自己。其次,拿過協議撕掉。第三,讓她認真學習《論語》,以樹立誠信觀念。可是,樹立也白樹立,最後的結果是一樣的,她都要留在家裡給他們做助手。這恰恰給他們一個最合理的借口。

什麼是雞飛蛋打?thisis。她一搖頭,不行。雞飛蛋打還落得一身雞屎的事,無論如何都不能由她來做。

可是……

嗚嗚嗚,怎麼這麼不小心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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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太狼和歡歡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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