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相思若渴的歡歡

§§第八章 相思若渴的歡歡

莫名其妙簽了賣身協議的允歡歡有氣無力的趴在桌子上。

越想越後悔,越想越覺得不大對。尤其是當她套出應冬那句「我拿到協議后,就向克總彙報了下」后,更覺得此事蹊蹺。

怎麼那麼巧她要給應冬打電話,他就叫她?居然還十分家常的和她討論餐廳的伙食改進問題?怎麼那麼巧,她那字就簽在那就業協議上?連歪一下都沒有?

哲學老師說,世界是必然的,也是偶然的。必然是常態,偶然**件會推動歷史的發展方向。

允歡歡的小宇宙就這樣被推動了。

她誰也怨不了,沒有把柄啊。要怨就得怨自己,第六感雖然叫了,但自己心慈手軟了。

嘆啊。她拿起筆在紙上亂划。反正那心眼似篩子的老闆出去了,偷點懶不要緊。

「歡歡,聽說你簽了協議,恭喜恭喜」。羅美女今天穿著十分得體的套裝,紫色的絲巾,細細的腰不盈一握,婀娜有致。

允歡歡立刻道謝。

羅美女的纖纖玉手放在檔板上,「定下來就好,要不我自己真悶。前些日子老怕你突然走了,心裡捨不得,也沒有多和你交流。現在定下來了,我就放心了,以後我也有伴兒了。」

「哪裡有,我又笨,常惹您生氣。」

「哪有。」羅墨荷一擺手,正色說,「其實,你走之後我特別自責,想想是我沒有教好你,所以才讓你犯了那麼多錯誤。我也常和應冬說,其實你挺好的,挺乖巧的,也懂事,比現在很多孩子強多了。當時讓你走,也真是捨不得。」羅墨荷的表情十分真摯,允歡歡覺得自己都要受感動了。

「唉,你那工資也是,其實我一直在替你想著,也和人力的老總說過好幾次,不過,公司就這樣,太大了,有時制度不大近人情,周轉起來也慢。」

允歡歡的嘴巴張大了,羅美女的纖纖素手按在了她的肩膀上,她語氣誠摯的說,「不過歡歡,你不要擔心,只要有機會,我一定會向他們再爭取的。但你就不要和他們說了,新員工這樣做給人印象不大好,而且,你……」她抱歉的笑了笑,似乎是斟酌了下才說,「畢竟來公司還晚。」

要擱以往,允歡歡肯定那能聽出最後一句暗含她級別太淺、說話不夠格的弦外之音,但是現在的她只能完全的張著嘴發獃。

什麼?她的工資,居然不是人力資源部發的?

那是誰發的?

那比手機都值錢的話費,是從哪裡來的?

如果她不知道703的壯舉,那他又是怎麼知道的?

她乾咳了一聲,「咳,羅秘書,其實呢,工資這個事呢,不很重要……」她想說,這個問題已經解決了。

電梯門開了,無聲無息,克知非邁出了電梯門。

羅墨荷連忙站直,允歡歡連忙站起,「克總。」

克知非點頭,徑直往前走,羅墨荷連忙跟在後面。允歡歡有些忐忑的想,他該是沒聽見吧?這個電梯也是,咋沒有提示音呢?

晚上,允歡歡將此事提交703討論組討論。當然,她省略了她被誆騙到龍行公司的事實――只說羅墨荷今天給她打電話,然後就是羅美女balabala那一套。

苗條插翅而飛:「靠,沒天理,這號吃蚜蟲的美人蕉!」

報紙不是餅乾:「為什麼是吃蚜蟲的美人蕉呢?」

清倉丁字褲:「笨~,蚜蟲小啊,還吃的是花蜜,多甜。若是蟑螂,你看她吃不吃~~」。

苗條插翅而飛:「我說西瓜,你那網名是不是改的好點兒?什麼清倉丁字褲?」

清倉丁字褲:「我這不是做廣告嗎?」

苗條插翅而飛:「惡不惡俗?」

清倉丁字褲:「怎麼惡俗了?你怎麼不說汪汪?報紙當然不是餅乾啦~~。」

報紙不是餅乾:「不要殃及池魚,請理解我天天爬字的痛苦。」

清倉丁字褲:「我也不好過,好過我會清倉丁字褲?哎,你們要不要?可以給你們留一條。我想象不到,苗條穿上去會是什麼樣子,會不會像相撲隊員?」

苗條插翅而飛:「呸,你才是相撲隊員。我這每打一句都顯示,我說……,然後清倉丁字褲說……,惡不噁心?」

清倉丁字褲:「那有什麼?你要想想歡歡,她還要面對那美人蕉呢,是不是,歡歡?」

允歡歡心說,謝天謝地,這樓終於神奇的歪回來了。她趕緊做痛哭流涕狀,「jms,快點說啦,這是怎麼回事啦。」

三人集體沉默,然後屏幕上紛紛跳出富有想象力的回答。

苗條插翅而飛:「我看十有**是她故意裝不知道。」

報紙不是餅乾:「我覺得她犯不著,應該是她記錯了。」

清倉丁字褲:「不會。最大的可能應該是她看咱們申請撤訴了,便以為咱們沒拿到錢,怕再告?」

報紙不是餅乾:「不會啦,那龍老大怎麼知道的?」

清倉丁字褲:「會不會是龍老大給錢沒告訴她?」

苗條插翅而飛:「靠,三二千塊錢的事,至於用一個大總裁親自出馬嗎?」

清倉丁字褲:「你太有錢了吧,三二千塊錢還算少?你知不知道我要賣多少丁字褲才能賺三二千塊錢?」

苗條插翅而飛:「你那利太薄了。我說,你不如去賣那什麼什麼用品,現在多少x饑渴的呀。」

清倉丁字褲:「呸,你還去賣充氣娃娃呢。」

報紙不是餅乾:「嘿,你還別說,我昨天採訪了一個人,她就是賣這個的,生意特別好,好像現在已經買了兩套房子了。」

清倉丁字褲:「真的?真會有人買?」

苗條插翅而飛:「靠,汪汪,你現在都墮落成要靠這種消息才能賺眼球吧?現在的報紙啊……」

克服知識的歡歡:「stop!你們幾個到底知不知道今天在討論什麼??!!」

安靜了一會兒,清倉丁字褲:「歡歡啊,你著什麼急啊?反正錢已經給你了,如果再能給三千塊的現金,那最好啦。我那想了很久的日本料理也有希望了~~。」

苗條插翅而飛:「就是,你又沒損失什麼,激動個啥?」

報紙不是餅乾:「歡歡哦,給錢就好,你看我在報社實習,天天累的要死要活,連加班費都沒有,5555。」

允歡歡欲哭無淚,你們是不知道啊,我現在在這位心地不善良的老闆手下工作。不知己知彼,我半夜睡的都不安心。萬一一個不小心,我再踏進陷阱里,不知又會做出什麼事啊啊啊啊……

克服知識的歡歡:「不行,你們要幫我想想,務必務必。」

703的同仁們又一次發揮了想象力。

報紙不是餅乾:「莫非,他怕她傷心,故意不和她說的?」

苗條插翅而飛:「靠,那墨盒都損成那樣了,玻璃球還有沒有眼光?枉我以前居然還認為他是顆鑽石!」

報紙不是餅乾:「耶?再一次證明那句經典的話:閃著光的不一定都是鑽石,還有可能是玻璃。」

清倉丁字褲:「no、no,我倒覺得,是他沒把這回事當事,自己隨便就處理了。」

苗條插翅而飛:「拜託,還是上面那句,那麼點錢,人家會自己出馬嗎?――玻璃球也是閃著光滴。」

清倉丁字褲:「那你說怎樣?」

苗條插翅而飛:「鬼才知道。」

清倉丁字褲:「看,你不知道,我說了你又說不對。」

苗條插翅而飛:「本來就是不對嘛。」

……

賴小鳳的最後一句話震的昏昏欲睡的允歡歡差點彈起來,「歡歡,他不是看上了你,拿這三千塊作敲門的聘禮吧?」

怎麼可能!!!

克服知識的歡歡:「!!!!!!!,西瓜,不要隨便發出不和諧言論!!!!!」

賴小鳳那句「聘禮」的話對允歡歡產生了致命的影響,當晚她便做了一個夢。夢裡的克知非笑嘻嘻的遞給她一沓鈔票,然後拉著她的手指在一張紙上摁了個手印,「好了,歡歡,從此之後,這便是你的賣身契。」歡歡大哭,「不是我要收你那三千的,不是我。」克知非臉一沉,「錢是不是你收的?」

「是。」

「字是不是你簽的?」

「是。」

「那你還想怎樣?」

「……」歡歡在心裡大喊,我不願意我不願意我不願意我不願意。

她醒了。夢裡喊的話,聲音再大,也很少會說出來的。神經活躍,嘴不願意動,兩個系統,指揮不到。

鬱悶。

仔細一想,這情節怎麼這麼熟呢?尤其是摁手印和賣身契那個情節?

?,《白毛女》嘛。然後一哆嗦,小心那個黃世仁,自己堅決不能落到喜兒的地步。

經過思想鬥爭,在那個夢的激勵下,允歡歡終於邁出了歷史的一步。

她敲開了總裁辦公室的門。

克知非從辦公桌后抬起頭來,面目表情,「什麼事?」

允歡歡覺得自己突然變小,她禁不住縮了縮肩膀,想往後退,大腦里立刻報警性的叫著「喜兒喜兒喜兒」,她的腰立刻又直了――怕什麼,我只是來問事,又不來要錢。

「呃,克總,」允歡歡這次忍住才沒把「報告」脫口而出,「有件事想要請教您。」

「說。」克知非的口氣威風凜凜,震的允歡歡一抖。

「想問問上次您給我充電話費的事。」

「哦。」克知非的臉上沒有一絲表情,允歡歡越發覺得自己的心在忽悠忽悠的抖,穩住、穩住。

「這個電話費,羅秘書好像不知道?」

克知非低頭翻了下文件,「你的意思是,我該向她報告?」

「不不不,」允歡歡連忙說,「羅秘書怎麼會不知道呢?」

克知非玩著鉛筆,「你的意思是,她應該知道?」

「對呀。」是嘛,你都知道嘛,她為什麼不知道?

克知非悠悠的說,「她既然應該知道,那你問她啊,你卻過來問我,是不是我要問你一句,是為什麼呢?」

允歡歡的臉紅了,「不是這個意思克總,我覺得,問她可能不大好。」是不大好嘛,她應該知道嘛,現在她不知道,就說明這件事情具有一定隱密性。

「那你是不想問她了?」克知非循循善誘。

「對啊對啊。」允歡歡點頭。

「那你就是想問我了?」

「對呀對呀。」然後覺得不對,不想問秘書卻想問總裁,此事不甚妙,「不是克總,不是這樣的。」

「那是怎麼樣的呢?你現在不正站在我面前么?」

允歡歡的臉迅速燃燒了,克知非這句話的意思明顯是說她和他的關係更近嘛。?。怎麼什麼事到克知非這裡就說不清了呢?

克知非笑了,他慢條斯理,「歡歡,原來你是這樣想的。」

「不是的克總,不是的。我只是想問問你,也不是啦,就是覺得不適合問她,也不是啦……。」

克知非斜靠在椅子扶手上,以了解一切內情的口氣說,「瞧說的這個混亂。歡歡,要進來便進來,不用找理由,我不會說你的,是不是?」

允歡歡傻。她連忙搖手,「克總,不是,不是這樣子的。」

「不是這樣子的,那臉紅什麼?」

臉紅?是啊,臉紅,可不是因為這個呀,是因為你說我呀。允歡歡剛要這樣回答,又想,不對啊,萬一他說,我說你什麼了你就臉紅?那豈不是證明自己心虛了?

萬不能,萬不能。此老闆對言辭的駕馭能力遠遠超出一般人,不能不能。

允歡歡正傻愣著,便聽到克知非充滿體諒與包容的說,「既然是這樣,歡歡,那你以後每天給我煮二次咖啡,上午一次,下午一次,這樣你一天至少見我二次,好不好?」

允歡歡想從地板上彈起來,她立刻大聲說,「克總,這是不行的。」

「為什麼?」

「我……,我不會煮咖啡。」謹慎,此借口最為妥當。

「不要緊,人都是是學而知之,絕非生而知之。我相信你!」克知非一幅信任的表情。

允歡歡倒,老大,不要這麼入戲啊。

允歡歡又卡了殼,剛才那個話題是再也不能說了,越說越說不清了。才說了幾句就變成她為了見他一面而不惜找借口找理由的局面,萬一再說一陣兒,成了她想以身相許怎麼辦?

這是高雷區,萬萬不得入內,得另闢蹊徑。

她囁囁嚅嚅了一會兒,突然福至心靈,「克總,羅秘書煮咖啡的手藝很好的。」

「哦?」克知非又是不咸不淡一句。

允歡歡心裡一緊,不是又有什麼陷阱吧?

「是啊。」

「你喝過?」

「嗯。」其實是沒的,可如果說沒,前面那句豈不是假話?只好硬著頭皮說,「喝過。」

「哦,在辦公室?」

「不,」允歡歡立刻否定,然後又想,不在辦公室在哪兒?在她家?萬一他問我她家住哪兒呢?不行,得說在我家。

「在我家。」

克知非的臉上漾起了笑,「那想必歡歡家的地氣特別好,適合煮咖啡,哪天我也去光臨下,歡歡可不要把我擋在門外啊。」

允歡歡想哭了。怎麼我說什麼都是這種引火燒身的後果啊?

……

允歡歡丟盔棄甲的回到座位上,又上當了,比被誆到這個公司來還不如,成了「相思若渴」了。這次的當是怎麼上的呢?起因似乎是自己去找他問電話費的事?不,起因是羅墨荷不知道電話費的事。似乎也不是,還是上次啦,那該死的官司,他們三個出賣了我,才給我招了這麼些麻煩。555,交友不善,果然後果很嚴重。

轉了一半天,要問的沒問到,反倒變成這樣子了。

允歡歡自此開始了煮咖啡小童的生活。

第一天,她小心翼翼的端著咖啡去敲門,「克總,您的咖啡。」她十二分小心的放在那裡,沒有馬上走,遲疑的看了克知非一眼。克知非正在認真的看文件,她好像連只飛進窗口的蒼蠅引起的注意力都不如。

她只好低頭走了出去。

克知非的眼睛仍在文件上,手慢慢的伸向咖啡杯,慢慢拿起,慢慢喝了一口,沒有表情,仍在看文件,然後又慢慢的放了回去。

一秒、兩秒、三秒……還是面色平靜,沒有表情。

一指寬的門縫裡,那隻嘰哩咕嚕的眼睛轉了一圈又一圈,終於眨了眨,門悄悄的闔上了。

克知非還看著文件,臉上卻是抑制不住的笑,然後抽出面巾紙揩揩嘴,自言自語,「還真不是一般的難喝。」然後又伸手,拿起了杯子。

面上如春風的羅美女看允歡歡的神色一天比一天冷,她破冰船一樣的目光隨著允歡歡進進出出總裁辦公室,看得允歡歡後背發涼。

有一天早上,趁克知非還沒有來,允歡歡鼓起勇氣走了過去,「羅秘書,那個,煮咖啡的事……」她本想說,是克知非安排下來的,孰料被羅墨荷打道,「沒什麼,既然你想煮,你便煮好了。我這裡事情很多,很重要,也忙不過來。」

「是的,羅秘書,這個咖啡不是我想煮的,是……」

「行啦,不用解釋了,克總說了,你想練練煮咖啡的手藝,他就給了你這個機會。」羅墨荷一幅不肯再談的樣子。

允歡歡心裡暴跳,什麼?克知非,你這不是明顯陷人於不仁不義嗎?怎麼是這樣子的呢?

她想立刻去問,抬起腳卻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不能去,克知非沒和羅墨荷說她相思難耐的找借口去見他,已經很仁慈了――以他的心地來說。

哭啊、抓狂啊,她多麼純潔的一個人,現在被人壞了名聲。典型一個主動勾搭老闆的辦公室女員工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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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太狼和歡歡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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