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迷之魔蛇

我和熙瑪一起來到那方小小的修鍊場。

經過多次爆炸的輪番「耕耘」，加上我堅持不懈地填土夯實，還有沖水和火烤，這塊地面比別處要堅實得多。普通的爆炸已經炸不出深坑了。

今天我打算練習一個叫魔力之蛇的攻擊魔法，是初級魔法中最難掌握的魔法之一。

準備階段該做什麼我已記得一清二楚，所以打算直接無吟唱施法。

吟唱很管用，但很麻煩，還累人。

我伸出雙手，開始凝聚魔紋。

核心的空魔紋和水魔紋凝聚好，重疊放置，然後就應該繞著核心魔紋布置魔紋環，將描述魔紋以正確位置安置其中。

十分鐘左右，所有魔紋就位。

沒想到一次就成功了。

只是這魔法陣比我的修鍊場還大。

熙瑪察覺不對立刻就用腳抓著我升空。

魔法陣的光芒消失，一股無比粗大的水蛇盤繞著從中鑽出。水蛇只是一種修辭形容，那道盤纏的巨大水柱並不具備蛇的外形。

沒有我控制，水柱衝天而起，然後轟然爆散開，化作漫天大雨「嘩嘩」落下。

嗯……

我成功施法了，但沒控制住，這也算失敗。

水全部落地，我們才降落回修練場。

地面又爆開了，顯然失控的魔法同樣擁有巨大破壞力。

熙瑪盯著地上的裂縫，又看向我。

「也許你已經超過了主人和歷代主人。她們絕對不可能把初級魔法提高到如此破壞力。」

「這有什麼用，我控制不住。」

注意到熙瑪提及「歷代主人」，我頓時有些好奇。

「熙瑪，你之前的主人怎麼樣了？我聽師父說她的祖母嘗試晉陞大巫師失敗而逝世，但沒提到師父的母親後來如何。」

熙瑪光是聽到就渾身泛起雞皮疙瘩一陣顫抖。

「第二代主人非常強大。她殺光了幾乎所有我的孩子……」

「……」我後悔問這個問題。

「她養著一條黑蛇作為寵物，能一口吞下我那麼大的孩子！」

之後她便長久沉默著。

蛇么。

貌似今天跟蛇有點緣分，魔力之蛇魔法一次就成功了，還是在無吟唱的情況下。

熙瑪也機緣巧合提到和蛇相關的信息。

會不會就那麼湊巧，今天能遇見一兩條蛇？

現在是夏季，遇到蛇並不是稀罕事。況且我們還是在森林裡。

據說以前鷹爪女妖還在附近捕食過一頭大棕熊。她們輕易就用爪子將熊的血放干，然後一齊上去啃食熊的皮肉。

因為有鷹爪女妖們守護，巫師塔附近基本沒有巨型和大型野獸，也很少出現魔物的蹤跡。

但少不代表沒有。

我覺得今天得注意下附近有沒有蛇。

這種莫名其妙就產生的想法一直在腦內回蕩。

安慰了熙瑪一會兒，我繼續練習。

我第二次練習魔法因為不能集中注意力而失敗。

又試了幾次，都是如此。

算了，今天就當放個假休息吧。

我告訴熙瑪準備回去。

她有些沒精神地同意。

忽然，她猛轉頭，望向遠處，目露凶光。

我也看見了，一條黑色長條形生物憑空飛過來。

有點像蛇。

飛近了，能看得真切，就是蛇！

無比龐大的黑蛇，渾身盾狀鱗片在陽光下泛起森然寒光。

這條巨大黑蛇落在我們面前，就像一座小山。

身高兩米多的熙瑪在它面前也顯得渺小。

女妖張開羽翼將我護在身後，她喉嚨里發出低沉不清的嘶吼。

黑蛇頭頂有一根會閃爍紅光的獨角。

我的心冷下來。

正常情況，我們肯定打不過這條巨蛇！

也不知道我的黑炎有沒有用。

總感覺，巨蛇的黑和黑炎的黑似乎有著莫名其妙的聯繫……

巨蛇只甩一下尾巴——我連看都沒看清，它的黑色尖尾就取代了熙瑪的位置。

女妖發出尖銳慘叫撞在大概十米外的樹上，巨響中那棵樹幾乎攔腰折斷。熙瑪口吐鮮血，倒地不起。

「熙瑪！」

但我的視線不敢過多從黑蛇身上挪開。

普通魔法肯定毫無勝算！

「吾為神使，御役萬物。黑炎降世，破滅根源！」

一簇巨焰騰空躥起，漆黑之火熊熊燃燒。

巨蛇猩紅的豎瞳中冒出興奮神色，它一頭頂進黑炎中。

神秘的黑炎將這條巨蛇全部吞沒。

黑炎沒有消散，憑空燃燒著。

我第一次釋放的黑炎也沒有熄滅，不知道現在怎麼樣了。

黑蛇已經被解決掉，我跑去查看熙瑪的情況。

憑藉魔物的堅韌肉體，她沒死，而且很快又恢復。

我又回憶起當初師父將她們抽得幾乎斃命，結果也是很快，女妖們就完全恢復了。

這個種族有這麼強悍的自愈能力嗎？

女妖艱難站起身，怔怔望著空中的黑炎，又看向我。

她的目光里充滿恐懼。

「這是你做的？」

我點頭，「這也是秘密。請你為我保密，就算是菲莉兒也不能告訴。」

她鄭重點頭，然後以恐懼而又崇拜的目光看向黑炎。

見她立刻恢復過來，我放下心，也對著黑炎起了小心思。

這是我的魔法！

那團巨大火焰飄浮在空中，黑光搖曳，神秘異常。

我能控制它嗎？

這是我的天賦魔法。

我看向愣愣出神的熙瑪。她可以本能驅使風魔法乘風飛翔，在巫師的定義里這也是屬於天賦魔法的一種。所有魔物使用的都是它們特有的天賦魔法。

我又看著自己白嫩的手。

這是我的天賦魔法，理應由我掌控！

伸出手，對著黑炎。

「雷蒙你幹什麼！危險！」

熙瑪察覺立刻大喊制止我，以至於破音了。

「沒事，相信我！」

如此說著，我忐忑不安又無比激動在心中對黑炎下令。

小。

那團巨大黑炎的中心開始湧出漩渦，火焰像是被吸進去，整個黑炎迅速變小。

熙瑪當然看出這是我做的，她驚恐看著我。

我咽下一口口水，振奮不已下達第二個命令。

再小！

黑炎向內塌縮，很快就小得只有一顆藥丸那麼大，一不留神甚至會忽略它。

我把右掌攤開。

過來！

小小一顆黑色的丸子飄過來，靜靜懸浮在我掌心上空。

彷彿要吞噬一切，我相信這顆小小的黑色火球有這種力量！

感受不到它的溫度。

我鼓起勇氣捏住它。

想象中的灼痛感並沒有傳來。

我張開手，黑炎已經不見了。

想再喚出來卻不行。

這是我第一次嘗試控制黑炎，顯而易見，相當成功。

熙瑪用一種無比崇敬而又無比敬畏的目光看著我。

「您比以往任何的主人都更強！」

我則是抱住她的腿問道，「還好你沒事！身上會痛嗎？」

熙瑪很明顯顫抖一下。

「不會。我和菲莉兒比同族有更強的自愈能力。正是因此，第一任主人才把我們馴養起來。」

她說話有些磕磕巴巴，顯然在畏懼我。

「不用怕，我的魔法不會傷害你，也不會傷害菲莉兒。」

「嗯……」